第三章 临阵脱逃
“呼——”
“哈——”
练兵场上，黑压压布满军士，铁甲军的军旗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
“铁甲军的军士选拔大都是民间的男子汉，当真威风。”云万杰由衷赞叹。
天空阴云布满，饶是半颗星宿也无法看清。
云万杰掐指一算，“刚才这天空中的北斗七星还如此璀璨，为何此时有被黑云掩住。”
他眉头紧蹙，不停掐算。
“嗯！”
“咕咕——”天空中飞来一只纯白信鸽。
只听一声口哨，那信鸽便回转至云万杰肩上。
“芊，无碍，”上面只有三字。
“这没有辨别方向的参照，你还是在这军营中待着吧。”云万杰对着一只鸽子嘱咐。
“下去瞧瞧这些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尽做些表面功夫。”李杰捋着胡须，快步下马。
还未等他到营中，只听砰的一声，**味便弥漫开来。
他心中暗想，是谁在训练的时候浪费**，定轻饶不了他，突发奇想想去见识下到底是什么小子如此鲁莽。
“砰——”还未等他走到声音来源，第二声火铳响起。
话说，林山打靶打得正尽性，刚才对准了只野兔，这秋天的傍晚正是野兔觅食的大好时机，这几天在军营中吃糠咽菜实在难捱。
“果然，这火器就是不一样啊！”林山大笑，火铳比起手脚来实在是轻便太多，如果照着他的速度要想抓住兔子，实在是天方夜谭，与小牛角力尚可，但比起速度来，他还是差得太远。
这刚才他还发现了只兔子，火铳固然是好，但是铁弹就那么一点儿，若是用完了，就别无他法了。
“太抠门儿了，这只够我触动两次扳机的。”他看了看手中空空如也的黑色布巾，瘪了瘪嘴。
把鸟铳别在身后，自顾自啄野兔去，饶是鸟铳无法打中，还是只有靠自己。
这兔子受了惊吓以后便小心翼翼生怕露出半个脑袋来，他只有在心中祈祷，兔子能够不计前嫌，胆大心细。
话说他现在已经离了军营半里，若是战争触发，现在算是逃兵。
穆青云在演武台上监督着所有铁甲军军士的演练，纠正小小的持枪动作，铁甲军的编制不同于神机营，他们不止于精通冷兵器作战，同样，***作战早已在上个朝代便以成为一大主力，但即便作为普通士卒中的精锐，铁甲军依旧免不了弹药供给短缺的现状，所以一枪一弹都必须用在刀刃上。
“在原来的军队中存了两三年才会有二三十来发铁弹，所以你还是省着吧。”赵木卓手中提着野兔，只见存了许久膘的野兔果然皮毛油得发亮。
“你这家伙有两下子，”林山赞叹，“不愧是猎户的儿子，今后的牙祭可都指望着你了。”
说着他还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虎子，这家伙身体健硕如牛，一只野兔怕是只能塞牙缝，让他们二人喝汤。
只见李杰双脚虎虎生风，龙行虎步般走至穆青云跟前。
“是谁人在鸣枪。”
“李……”
“嘘，让他们都卖力一点，今天有厉害人物来咱们军中，可丢不起这脸。”他又凑近三分，“到底是哪个狗崽子弄的响动。”
只见穆青云神色有些闪躲道：“三千人，我如何知晓！”
李杰一切都看在眼里：“莫不是林山那小子跑了出去！他知不知道，不尊军纪是何罪！”
原本他想让众人依旧训练，可这一声惊得三千人同时放下手中武器。
穆青云面色纠结：“大家努力训练，今日将军来看望我们新兵营的情形。”
话音刚落，军中鸦雀无声，只消半刻，到处都充斥着破空之声，众人卯足了劲儿练习。
“李兄莫不是有何疏漏。”云万杰此时走来。“怎生的如此大的气，我见众将士皆艰苦训练，着实辛苦。”
这让李杰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想着如何收拾林山这个家伙。
“又抓住一只，”林山大笑道，“你这手艺定要交给我，若是以后再处在山林中，那可是面对着一个宝藏啊。”
“你这样子……”赵木卓寻思半刻，“怕是只能用天罗地网才能抓住野物，我们猎户都是从小生长在山中，信奉山神，你细皮嫩肉，不是做这差事的。”
“这还分得，我可是堂堂男子汉啊！”林山辩驳。
“那你来抓野兔试试。”
“这……”
二人忙活半天，只见夕阳西下，他们捉了整整七只野兔，今日可谓是满载而归。
“军中训练着实无趣，只有快活才是道理。”
“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小心被统领抓个现成。”赵木卓道。
“别怕，这穆大统领说起来也是我的堂兄，怎会为难我们。”他转向虎子，“是不是，虎子。”
“那有好多人！”虎子直直看着军营。
只见军营火光通天，三千人聚集的地方着实庞大，此时三千人齐聚一堂。
“莫不是有急事？”林山暗道，“咱们还是快些赶过去。”
三人半走半跑，不出片刻便到了营帐之前，还未找个间隙探看一番，发现守卫已然不见，倒是军营中飘来阵阵酒香。
“好香。”林山说道，肚中馋虫似乎被勾起，“好浓的酒香，说起来我也是半年以来滴酒不沾了，咱们快些赶回去喝酒。”
到了演武台之前，他们放下手中野兔，准备讨个酒碗，只听身后沉闷的声音仿佛给他的脑袋一记重锤。
“林山，你可知道私出军营是通外敌，是死罪。”
“李伯伯。”林山喜道。
“别叫我李伯伯，军中无远近。”李杰吹胡子瞪眼。
云万杰在一旁看着几人，突然心生惊异。
“你三人走近些让我看看，”云万杰说道。
“还不快过来。”
林山故意拖着步子，走在最后。
借着火光，云万杰见殷虎身形魁梧，面有正气，点头称是，暗道：“竟然是天生神力，并且是外家功夫的高手，但……”
他又望向赵木卓，瞅见他虽然鞋上泥土偏多，但绑腿上却无一星半点泥土，且两手指节微曲，似铁抓银钩，想来是轻功了得，且通搏击之术，宛若雄鹰之姿。
二人都有可用之才，不过并非他要寻找的人。
“林山你们今天好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既然这么喜欢吃食，便都去做伙夫便是，快下去把野兔炖了，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啊，”林山探出头来，“这点小事儿就要做伙夫，训练便无聊至极，做伙夫，我不肯。”
只见林山天庭饱满，虽面目圆润，但眼中三分机敏又有两分大气。
“还不如让我回家去。”
“年轻人莫要嫌弃伙夫，这份差事可不是轻易便能做好的，深浅之道都在其中。”
“烧饭哪里有那么多事儿！”
云万杰轻笑：“宫廷宴席是多少之数，普通乡绅设宴又是何菜品，这些皆是奢侈之物，你今日能够为这三千人做饭，便是以一己之力做三千人之事，你说可否。”
只见林山听完此话陷入沉吟：“这家伙说得倒也有三分道理。”
“快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李杰恼道。
三人灰溜溜地朝厨房走去。
“谁让你去抓野物的……”
“你不也去了么……”
一路上都能听见三人的嘀咕。
“这林山是林震南之子吧！”
“嗯。”李杰虽然惊异云万杰一语道破，但却完全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年轻人浮躁是常事，多多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