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园
黑暗日,天地动荡,万物俱毁,物种更替,银河星系被毁灭,地球得幸存,它跨越了黑暗历,经历了混乱历,进入了复苏历。
新地球上,斜阳西下,残阳如血,洒满了一林,一丝风扫过,没有带起已经变得黑亮树木的摇摆,却带来了厚厚的黑云,遮挡住了那仅有的光线。
豆大的黑水珠从黑云中掉下,狠狠的砸在地上,让本就不平坦的地面,再次出现了一个个小坑,一阵阵青烟在“嘶嘶”的轻微的腐蚀声中从小坑中冒了出来!
十多个身披兽皮,身上抗着一些大小猎物的物事,从林中穿出,冒着黑雨前行,一颗颗黑水珠落打在他们身上的兽皮上,却始终奈何不得!想紧紧抓在兽皮上,发泄它们的不甘,却最终无奈的滑落!
当头一大汉把前行的身子一顿,他肩上的猎物也跟着他的身子拔高了些,原来身上单肩抗的是一整头獠牙野猪,另一只手抓着用兽皮包裹好的武器,几百斤的东西在他背上压了这么久,却没有让他累出个满身汗,有的是轻微的重呼吸!
叉开腿,让到一边,舞动着手上的武器,对着后面的十多人喊到:“这该死的雨,为什么这时候下来,大家快,前面不远出就是前文明遗址,找个遮挡的地,躲过这阵雨才是!不然又不知道要浪费掉多少肉食!”
话音刚落,那一阵啪啪的脚步拍击地面的声音中,节奏明显快了两分!一行人前进的速度快了不少!
几栋方正的水泥火柴盒房子出现在前面,它们就像被从地上拔了起来,然后又胡乱的抛在了地上!就这样随意的丢弃了,那水泥地面也竟显峥嵘,一块块横七乱八的挤在一起,如那倒插的刀、戈、剑、戟!
一行人对这些熟视无睹,一点也不拿正眼色瞧这些自己耀武扬威的家伙,鱼贯的朝几栋胡乱依靠在地面上的火柴盒靠了前去,然后顺着一个大洞钻了进去!
放下猎物,拉开身上的兽皮,几人就忙活起来,开始清理着那被黑色雨水污染的肉食,看他们那心疼的模样,这那里是在割肉食,而是如割在他们的身上,抛在那些被污染的肉食,都还忍不住的要盯着眼睛看上两眼,害怕被割下的是没有污染的肉食!
那大汉坐在一旁,身上的兽皮被铺开在一旁,武器却是架在两腿上,一头张狂的头发被一根兽筋绑在脑后,满面的浓须,让人看不到真容,只有那两只如鹰隼,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善碴,胸口挂起的一个骨哨,和那浓须黑白分明,在这昏暗的空间中,犹为的刺眼!
而和大汉同样让人突屹的,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或许更小点,一脸的也是漆黑污垢,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是胡乱的洗脸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一身兽皮裹身,只有脖子的一圈,还能看出个布样!不过也是沙黄,已经有了几分兽皮的颜色!
兽皮裹在他的身上,不太壮实的身躯更显的瘦弱,本该平添不少彪悍之气,硬是在他身上显露出纤弱,跟一堆的狩猎人呆在一起,如果那大汉是一道风景,那么他就是另一道正好相反的风景。
这少年左手抓着弓身,看手势,捏的力度,明显还是一只菜鸟;右手却是在双膝摊开一张布条,按照着上面的笔画在地上刻画着,跟着写着字,嘴里还一边的念着,如果不是那抓武器的手破坏了形象,就这模样,十足的一个十年寒窗的考取功名书生形象。
不远处一堆人正在割被雨水感染的猎物兽肉,看他们心痛的模样,一边在诅咒着这个坏天气,一边小心如雕花一样的仔细分割着,薄薄的片比那涮羊肉还薄,生怕多割了一点没有被感染的肉,就连那丢开的手的一瞬间,都要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转过头来,右手持刀,把那左手上的血渍在兽身上的皮毛上胡乱的擦拭了几下,斜着眼对着那比画的少年道:“秦书生,秦大书生,真是认真啊!难道你想到时候狩猎的时候直接对着这些野兽念叨几句,他们就乖乖的躺在地上让你割肉不成!”
被叫坐秦书生的少年一点没有理会旁人的叫喊,依然认真的写写画画,这样的场景见多了,多了就麻木,麻木后,就不在敏感,所以,他根本不用去理会,或者说就是不想去理会。
“哥,虎叔怎么说的,你又在说秦大哥!”秦书生不说话,倒是那少年旁边一个手上拿着小刀依然在割着被污染的肉的少年头也不回的说道,一身穿戴,俨然一个穿山猴,全身找不到半点干净的地。
那名持刀少年有点不服气,但是还是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那坐在一旁沉思的大汉,屈服了,认命的对着面前的野兽比划着刀子,嘴里嘀咕道:“真不明白,到底是你跟他亲兄弟,还是跟我是亲兄弟。”
“不好,大家作好准备,有野兽袭击来了!”刚才还沉思的大汉一下站了起来,一下靠在了那进来的洞门口旁边,探头朝外面看去!
在这个洞中的人动作也不慢,全部都一下准备妥当,把还沾满血的小刀往腰上一插,转身弯弓搭箭,立身挺矛,瞄准了那洞门,刚才那还如宝一样的肉食,此时如路边杂草,一双双眼睛也跟着眼睛如炬一样的盯着洞口,那里还有人注视它们!
要说动作慢的也还是有,就那秦书生,此时还小心的在裹着那布卷,就想是在伺弄易碎品一样!小心的揣在怀中,然后拍了两下,这才放心下来,架箭拉弓的把箭头指向了洞口!
那持刀少年斜眼看到秦书生这边的模样,严肃的脸上出现了讥笑,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了羊颠疯或其他什么肌肉间歇性抽蓄病呢?
旁边也有几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的中年也是眉间皱了皱了,但看到大汉在那里小心的防备着外面细耳的听着,注意力顿时转了过去!他们是一起经常狩猎的老人,能够让大汉这样表情的情况不多,能有这样的表情,那么就代表很危险的东西事情会发生!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动静,就在大家放松以为是不会发生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吼在洞口远处发出,跟着下一声暴吼,已经出现在了这洞门口了!那声音如在耳边炸响!
刚才还一脸有些轻松的人们听到这吼声,一脸的俱是紧张,就连大汉也不例外,刚刚本就紧张的脸上更是变了变,本就严肃的脸上多了些凝重,回头看了一眼秦书生,那还在笑话秦大书生的少年也是一脸的灰白,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你们是出来送死呢,还是我进来一个一个的杀死呢?”在一声兽吼过后,外面穿来了粗重的声音!
“是言兽。”大汉一声低喝,“大家小心!”
但就这一声刚完,一阵恶风过后,屋子中出现了一只两米长的大花山豹,身上更是有两道狰狞的刀口,看样子已经有两日了,不过或许是刚才的那一阵恶雨,伤口上在冒着青烟。
大汉也是一声暴喝,手上的弓箭已经换到了背上,出现在手上的已经是一杆腊木标枪,在暴喝声中已经朝山豹扎了过去!
山豹团身一让,转身朝大汉就是一爪,如刀一样的爪子,让大汉只得无奈的把手上的短刀伸去硬拼,下一刻就是右手胳膊一下弯曲,只剩一下皮筋挂在身上,身子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大汉攻击的时候,那四周的人也是同时攻击了过去!而持刀少年和另外的少年却是不断的朝后面躲避,避免人多空间不够,只有秦书生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拉着弓!那些攻击的人一攻而退,整个场上,秦书生一下显得那样突屹!
刚才一下招呼的东西太多,饶是速度很快的山豹在这狭窄的空间中,也是被扎到了三枪,挂上了两箭!
伤上加伤,山豹更怒了,显然秦大书生靠它很近,而且还拿着弓箭这玩意对着它比划,不是挑衅是什么,一下扑了过来,而那擎着标枪的老猎人们二次的协同攻击也同时爆发,山豹的身上再次出现了几个窟窿,但认死理的山豹把这一切算在了秦书生的头上,一下猛的在这间歇中爆发出来,直扑秦书生!
“山子,快退!”大汉看到这边情况,左手硬撑起半个身躯,冲这边喊道。
“快,到角落去!”一个身影挡在了秦书生的前面,一把把他推开,让倒下的身躯朝角落滚去。
而推秦书生的人刚想错身,却是山豹已经扑到了背后,一爪子,顿时让他委顿了下去!山豹一下站在了那人身体上!
“木叔!木弟!”一时间几人同是叫了起来。“杀!”几人已经朝那边扑了过去。
“杀!”秦书生一下也清醒过来,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操起地上的一张弓,搭箭就是“嗖”的一声放了过去!
几只标枪扎在山豹身上,而山豹一下不躲不闪的被扎了个正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眼尖的已经看到豹头脑门上插着一只没羽箭,跟着第二只箭嗖的一声扎到,出现在刚才那只箭的旁边!
大家转头看的时候,却见秦大书生铁青着脸,已经搭好了第三支箭,朝这边放了过来,四下里几人赶紧躲避!第三支箭只没入一半,然后在山豹在四周标枪失去支撑的时候倒地!
而秦书生的第四支也已经开架了,身边的几人看情况不对,窜步上去夺了弓箭,手上武器被夺,秦书生只冷冷的看了一眼夺了弓箭的人,操过那夺弓箭的标枪,朝那山豹冲了过去。
夺弓箭的人被那眼光一看吓住了,见秦书生跑了过去,只条件的一下拉了一把,一下撤开了秦书生身上的兽皮,而秦书生已经窜到了山豹的旁边,“嗬”的一声,那标枪已经是没柄,从另一头露出了枪头,斜斜的扎了个对穿。
“嘶!”四周一阵吸气声!而秦书生没有理会这些,拔了两下没有拔动标枪,直接用拳头牙齿对付!那模样简直是地狱来的饿死鬼或血鬼,让四周的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拉开秦书生,见他还在扑腾,已经走到旁边的大汉直接给了他两脸刮子,“醒醒!”
“虎叔,木叔他……”没有说完,秦大书生已经跪倒在地上!
“死了,但至少他看到山豹死了,我们出来狩猎,要么杀兽,要么被兽杀,这是注定的!”大汉风轻云淡的说道,就连那刚才断掉的半条胳膊,都好象不是他的一样!不过那一头的密汗和满脸的阴郁,显然他一点也不像他说的话那样平静!
“死了,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木叔……”秦书生半躺在地上,嘴里喃喃着。
“你没有害死木叔,木叔是救你没错,但你也救了我们全部,所以,是你木叔救了我们所有人!”大汉知道,如果让秦书生这样的猎人菜鸟留下心理阴影,恐怕以后这一落就多了一个废人,而不是多一个出色的猎人!
死者很快就地掩埋,而山豹却只有被下五脏庙的命运了!一行人收拾停当,迈着沉重的步子,借着还有些须的光线,朝预定的方向而行。一路上,只有秦书生和大汉没有负重,但谁也没有吭声!只有那脚下的兽皮靴跟地面的摩擦沙沙声!
转过三座山,走了十多里地,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地村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高三米高的石墙围住,里面的灯光闪闪,那围墙上站着几人在巡逻着!两条黑漆漆的溪沟绕过这围子,在村落三里地左右汇合在一起!
或许是巡逻的人已经告知,寨门打开,一村的人都走了出来,洋溢着满脸的笑,看着他们满背的猎物。
一行阴沉着脸的猎人们,脸上也洋溢出了笑容,终于,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