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变
半夜的欢腾,让本就疲乏的猎人们更是倒头就睡,秦书生在自己住的水泥房中也睡了下去!
关了灯,那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赶紧把灯打开,如是三番,已经是睡意全消!
里屋后面传来了咳嗽声,接着传来了一声柔弱的声音,“山儿,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要注意身体,这几天出去打猎累得吧,早点休息!”
“妈,我没事,这几天出去打猎,字都快忘记完了,先看下字然后睡!”秦书生坐在一边,像模样的把那布条摊开!
秦书生,本名秦山,父亲是这里的半个草药医生,母亲却是在生秦山的时候染病,从此落下了病根!在秦山十岁那年,一次出去采药后,再也不见回来,从此,就只两母子一起过,好在整个围子里平时大家都是相互接济,倒也不饿死。
秦山平日里喜欢认字,可整个大围子里,在前文明破灭后,一代代靠武力说话,认字的还不如认拳头来得好,至少能填饱肚子,字呢?是越来越没有多少人去理会!围子里的机器大家也会操作,导致的结果是一代比一代认识的字少,到了秦山这一代,都成了那前文明的熊猫,要绝种了,只有秦山一个人还在坚持!
别人家的书,他都拿分到的食物去交换,好在他母亲不反对他,一来而去,他的书生名反而比本名更让人愿意叫了!
倒了一碗水送到他母亲那边,然后又坐了回来,给自己倒了一碗,咕咚的两下喝了下去,用舌头在嘴上舔了一下,感觉有点咸咸的!突然省起是怎么回事情,一股恶心感冒了出来,直感觉脑门直冒冷气,都差点一口吐了出来,却是想到隔壁还有他老娘在,立刻捂着嘴巴拉开门,准备找个地发泄一下。
门刚才,却是一头扎进一人怀里,一惊下,抬头看正是已经变成了独臂的大汉,他的手臂已经经过细细的包扎过了,肩膀上搭着那山豹的脖子皮毛,左手作出敲门的姿势,奇怪看到秦山的的捂嘴模样!
“没事吧?看到你的灯还亮着,本来打算明天把这送给你的,这就给你送过来就是了!”大汉直接道明了来意!
“哦,没事!虎叔,这是什么?”秦山看到大汉把那山豹脖子皮毛给送了过来,问道!
“这是你杀的那山豹的脖子皮,按照规定,这脖子披应该你得!”虎叔含笑的对秦山说道,一边把脖子皮搭在秦山的肩膀上,“这已经加工过了,感觉还适应吗?”
“适应,不过这应该是木叔的,这个应该给木叔家!”秦山摸了摸山豹皮,柔和得让人放不开手,但却还是拿了下来,朝虎叔递了过去!
“唉,你这孩子,这可是规矩,知道吗?不能坏规矩,木老弟家整落都会照顾的,你如果有心,特意照顾也行!”虎叔没有接,而是认真的说道!
“山儿,是谁在外面啊!这么晚了,你就堵在门口!”却是秦山的母亲听到外面讲话,在里屋起来,走了出来。
“秦嫂,身子还好吗?早点休息,我看山子这边的灯还亮着,就顺道的过来看看!把东西给送过来!”虎叔在门外看到秦山母亲走了出来,赶紧招呼道。
“哦,是赵虎兄弟啊,那快进来坐啊,你这孩子真是的,堵在门口作什么?”秦山母亲立刻招呼着。
“哦!”秦山此时才发现自己堵在门口,报羞的让到一旁,让赵虎走了进去!
见赵虎找秦山有事,就倒了一碗水放在桌子挤出的位置上,然后让他们自己谈,自己就朝里屋后面慢慢的走去休息了!
看了一眼秦山,赵虎沉默了半晌,才对着秦山道:“真的没事?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看了看里屋,默默的点了点头,看赵虎离开了门槛,秦山熄灯后带上房门,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嘎的一声,在寂静的黑夜格外的刺耳,传出老远。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开恩,没有半片的黑云遮挡,浓密的尘埃空气中,依稀的透出些点点星火,赵虎在前面走,秦山在后面跟,两人谁也没有发话,只有那脚步声扑扑声连续的响着。
秦山跟找赵虎,一前一后的上到了两米厚的围子上,和夜巡的打过招呼,在一角席地坐了下去!
跟着依然是一阵的沉默,而那夜巡的知道他们有话谈,隔远的就转身,只有那夹带着淡淡冷意的夜风刮来,越过墙头,吹得那风力发电机快了几分,让老久的风力发电机那闹人的嘎叽声小了许多!
最后还是虎叔打破了沉寂,转头看了秦山一眼,又把目光聚集到了那黑漆漆的远处,“山子,别想得太多了,生活就是这样,谁知道明天是什么样!”跟着叹息了一声,转了话题,“你的手疼吗?居然漆铁木的硬弓被你拉了个满月,小子不错!”
秦山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虎叔的关照,一直来都跟像父亲一样,但还是被他忍下了,没有搭话,不过他还是感觉奇怪,为什么赵虎今天突然这么多的话!难道是受伤引起的!
转头看着沉默的秦山,苦笑了一声,“你这孩子,就是平时话少了些,你知道吗?以前我也是跟你一样,我还记得那那时候初次去打猎……”
秦山终于被调动了起来,然后两人一言一句的说着,赵虎从他的经历说到了一些狩猎的知识,然后说到了这世界的变迁,秦山也讲了一些自己的趣事,然后谈到了杀山豹,包括那入夜的所见,秦山吐露出了心中所有的积闷,如喝醉酒一般的吐露出心声,一夜,说了很多,最后沉沉的睡去!
招呼过两个巡逻,让他们小心的抬上秦山回屋,盖上了那条山豹皮,动静闹醒了秦山的母亲,然后有是对秦山母亲吩咐了一下,这才退出了屋,带上门,此时东方已显白,赵虎呵欠了一个,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秦山这一睡就是三天,其间只起来喝了两碗水,三天后下午,伸腰爬了起来,看到了他母亲满脸的担忧瞬间化为了满足的微笑。
再次的伸了一个懒腰,把双手拿到眼前,那蹦开的手指已经开始脱痂,而他母亲已经是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肉汤,双手接过,和着半碗的肉泥,一口喝了个干净,汤很热,但不烫,顺着食道,一直热到了肚子底,满足的哈了一口气,看到他母亲再次要去舀,赶紧招呼坐下,自己去忙活起来。
吃罢收拾妥当,迈出家门,看到了一溜的房子底下都挂着大块小块待风干着的肉条,一路所遇到的人都对他点有微笑,就连那日讥笑他书生的持刀少年马成,都恭敬的对他称呼了一声秦大哥,更是整得他莫名其妙,直挠后脑勺!
那被搬开乱物,腾出来的沥青地面上,高四米的大腿粗壮的木桩上,以前顶的黑狼头已经不见,取代的是经过细细加工过的山豹头骨被顶着,两只穿脑的箭杆也被完好的保留了下来,只是取下了箭镞,那豹头口更是对空虚张,吐天之势,可却硬是被两根箭杆破坏得干干净净,那吞天之姿变成了不甘的无声咆哮!
在武场上比划着的几人看到秦山的到来,一下吆喝声更响了,做出的攻杀也更是一板一眼,如那在较场待将军的阅兵,然后见秦山注意过来,一起收手束枪站立,更有几个十来岁的小孩,也是有样学样,那比他们个头高两个的标枪,却是东摆西斜,眼中满是渴望、羡慕,秦山对他们笑笑,顿时他们感觉感受到了莫大的荣誉,身子一下都挺拔了许多,笑容更甜了!
秦山呆了,以前见到的可都是一些嘻皮笑脸,更有的是书生书生的大呼小叫,他突然感觉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不自然了!像迷路一样,慌也似的想要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