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令人陶醉的古城西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到西安寻文化之根的日本人捐资修建了一座唐代艺术馆,馆址就在大雁塔脚下。唐代艺术馆一个展厅的入口处,向观光客迎面扑来的是四副古代国都的地图。其中有古埃及首都开罗,古希腊首都雅典,古中国首都长安,还有完全仿照长安规划建设的古日本首都。这四个首都分为明显的两个类型。开罗和雅典都是因势造形,街道或因沿河而设所以弯弯曲曲,或因凿山而建所以起起伏伏。在这些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街道两旁,是自然排列的各种建筑。而整个城市最重要的建筑,对市民生活起决定作用的建筑,是神庙(宗教――关乎灵魂)、长老院(也就是议会大厦。政治――关乎市民生活和权利)、图书馆(文化――关乎人类共同经验和智能,以及精神生活)、运动场(体育――关乎竞技和人体的健康)。雅典是一个没有国王因而没有王宫的地方,开罗的王宫则处在东北角上很不起眼的一个地方。可以看得出,整个城市的主体是市民,整个城市的主题则是市民的生活与权利。国王攫取权利,仅仅是在原有的生活秩序上攫取了行政权,而由漫长的历史所形成的城市格局、生活方式没有受到破坏。长安的格局完全是另一番情形。从几何意义上说,长安的王宫也是处在城市的边缘,居北端。可是从结构上说,王宫不但是重心,而且是整个城市的意义所在。城市不是在社会经济交往中自然形成的,而是因为被权力者选为宫殿基址而诞生的。在关中平原的广袤大地上,城市的位置完全随王宫位置的迁移而迁移。周王公刘居豳,豳就是这一带的城市。周文王居沣,周武王居镐,这两个地方都成了城市。秦王的宫殿在西垂、平阳、雍城、泾阳、栎阳、咸阳之间不断漂移。王宫迁移到哪里,哪里就迅速崛起一座城市。王宫从哪里迁出,哪里的城市就迅速败落,并且很快消失。刘邦就任皇帝后,命亲信萧何营建新的宫殿,使西安的位置比秦咸阳南移若干。隋文帝登基以后,由于其所选宫址的改变,西安市就像在渭河之滨滑了一跤,一跟头栽倒在十公里之南。中国的都城就像专为皇帝捏脚的一个小厮,皇帝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中国皇帝不是在原有的社会秩序和文化积淀基础上,履行一个社会组织者和历史促进者的职责,而是让整个社会都为他的权力和享乐服务。首都不过是宫廷的扩展,是为皇帝和宫廷服务的一个庞大的工作系统。所以,都城从来不是以居民为主体的自然城市,其位置和规模,完全随着皇帝行踪的变化而变化,随着皇权的兴衰而兴衰。直到社会经济和城市文化都高度发达的中世纪(如宋元时期),没有皇帝居住的西安虽然依然是西北地区最重要的中心城市,可是在规模上竟然败落得不及唐都长安的二十分之一。中国都城的这种性质,决定了它具有最明显的规划色彩。但这与近代西方兴起的规划思想完全不沾边。为全体市民创造最方便最美好的生活空间是西方规划思想的核心。而中国帝都从一开始就是按皇宫侍卫的规划理念设计的,所以均呈严格的对称形制和严整的方阵布局,充分体现了皇帝以自我为核心向天下辐射权力和恩德的意识。几乎所有的都城都是在皇宫的东西两旁和南边,排列着像豆腐块一样规则的街坊。皇宫以重重门户与这些街坊相连。单是都城各处的命名,就表现出既要拥有天下,又要防范天下的复杂心态。以唐长安为例,皇宫南面有乘天门、永安门、长乐门、广运门、重明门、永春门,北面有玄武门、安礼门、玄德门。皇宫南面最贴近的八个街坊是各部衙门,这些衙门街坊构成的街道竟然不叫什么街什么巷之类,而是也叫什么门,比如朱雀门、含光门、安上门、顺义门、景风门、延喜门、安福门等等。古都长安究竟有多少门,没人作做统计。反正一直到城市的最外边,以门为名的制度算是贯彻得非常彻底。门是封闭物的开口,先民将自己居所的开口命名为门,在用以出入的基础上,延伸出开门关门、进门出门的权利含义。皇家将都城各处均以门命名,体现了他们对整个都城乃至整个天下的私有欲和占有感。正是基于这样的私有欲和占有感,他们对自己支配世界和万民的权力从来没有一丝怀疑。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这种支配欲和支配权的体现。后起之都北京的城市布局就充分体现了他们的支配权。有一位学者比较了北京和西欧几座都城的结构特点。由于市民们经济商业活动的需要,西欧的几座首都的扩展方向都是越来越接近港口和水道。如果照此规律,则北京的发展方向应该是东趋,因为北京的交通出口和经济出口都在东南方向的天津。可事实上北京自明清以来一直在向西北方向延伸,因为西北有山有水,是皇家广建行宫、游乐享受的理想去处,也是他们一旦天下大乱可以奋勇逃匿的方向。直到今天,北京市依然无可更改地向西北方向长大。城市格局的中心点不断西移。尽管如此,人们心目中的城市重心,依然是古代的皇家城楼天安门。无论作为城市的首都发展成什么格局,皇家建筑之外的建筑都没有独立的意义。它们的意义必须以它们与皇家建筑的动能关系和位置关系为依据而生成,而衡量。我们可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帝王都城的形制,是东方皇权专制思想的集中体现。没必要夸耀曾经是十三个王朝国都的历史,也不自得八水环绕的地理风水,承认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已不在了这里,对于显赫的汉唐,它只能称为“废都”,但可爱的是,时至今日,气派不倒的,风范依存的,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最具古城健力的,也只有西安了。它的城墙赫然完整,独身站定在护城河上的吊板桥上,仰视那城楼、角楼,女墙垛口,再怯弱的人也要豪情长啸了。大街小巷方正对称,排列有序的四合院和四合院砖雕门楼下已经黝黑如铁的花石门墩,你可以立即坠入了古昔里高头大马驾驶的木制的大车开过来的境界里去。如果有机会收集一下全城的数千个街巷名称,贡院门,书院门,竹笆市,琉璃市,教场门,端履门,炭市街,麦觅街,车巷,油巷……你突然感到历史并不遥远,以至眼前飞过一只并不卫生的苍蝇,也忍不住怀疑这苍蝇的身上有着汉时的模样还是有唐时标记?现代的艺术在大型的毫华的剧院、影院、歌舞厅日夜上演着,但爬满的青苔如古钱一样的城墙根下,总是有人在观赏着中国最古老的属于这个地方的秦腔,或者皮影木偶。这不是正规的演艺人,他们是工余后的娱乐,有人演,就有人看,演和看都宣泄的是一种自豪,生命里涌动的是一种历史的追忆,所以你也便明白了街头饭馆里的餐具,碗是那么粗的磁,大得称之为海碗。逢年过节,你见过那里的城市的街巷演动着了社戏,踩起了高跷,扛着杏黄色的幡旗放火铣,敲纯粹的鼓乐?最是那上得掉渣的土话里,如果依音笔写出来,竟然是文言文中的极典雅的词语,抱孩子不说抱,说“携”,口中没味不说没味,说“寡”,即使骂人滚开也不说滚说“避”。你随便走进一条巷的一户人家中吧,是艺术家或者是工人,小职员,个体的商贩,他们的客厅是必悬挂了装裱考究的字画,桌柜上必是摆设了几件古陶旧磁,对于书法绘画的理解,对于文物古董的珍存,成为他们生活的基本要求。男人们崇尚的是黑与白的色调,女人们则喜欢穿大红大绿的衣裳,质朴大方,悲喜分明。他们少以言辞,多以行动,喜欢沉默,善于思考,崇拜的是智能,鄙夷的是油滑,有整体雄浑,无琐碎甜腻。西安的科技人材云集为国内前茅,产生了众多的全球也著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但民间却大量涌现着《易经》的研究家,观天象,识地理,搞预测,作遥控,你不敢轻视了静坐于酒馆一角独饮的老翁或巷头鸡皮鹤首的老妪,他们说不定就是身怀绝技的奇材异人。清晨的菜市场上,你会见到手托着豆腐,三个两个地立在那里谈论着国内的新闻。在公共厕所蹲坑,你也会听到最及时的关于联合国的一次会议的内容。关心国事,放眼全球,似乎对于他们是一种多余,但他们就是这种古都赋予的秉性。“杞人忧天”从来不是他们讥笑的名词,甚至有人**的提议,在城中造一尊巨大的粑人雕塑,与那巍然竖立的丝绸之路的开创人张春塑像相映成辉,成为一种城标。整个西安城,充溢着中国历史的古意,表现的是一种东方的神秘,囫囵囵是一个旧的文物,又鲜活活是一个新的象征。城市就和人一样,也有它的“人格”、“性格”甚至是“性别”。比如南方的城市,多半都是属于“女性”的,苏州是小家碧玉,杭州是大家闺秀,南京是侯门诰命,旧上海是洋场少妇,重庆是徐娘半老,成都是宝钗初嫁,武汉是木兰从军,广州是文君卖酒,厦门则是纯洁少女,似乎还情窦未开。相比之下,北方的城市则大抵是“男性”的。比如北京是威严而慈祥的父亲,西安、兰州、太原、济南、洛阳、开封,不是“汉子”,便是“大哥”。的确,中国最男性化的城市只可能在华北、西北和东北,只会在那些平原、高原、草原和林海雪原。那是辣椒挂灯笼,大蒜生紫皮、高梁红了一地,苞谷黄了满山的地方;是红日高悬,朔风劲吹,城头旌旗咧咧,大道尘土飞扬的地方;是壮士远行,慷慨悲歌,哥哥走西口,好汉上梁山的地方;是响马劫镖,强人落草,豪侠比武论剑,枭雄逐鹿问鼎的地方,也是粗瓷海碗大碗喝酒,架起烧锅大块吃肉,不以成败论却以酒量论英雄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当然是男性的;这些地方的城市,当然也多半是男性的。这些城市中,西安似乎算得上是一个“男爷们儿”了。有句话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西安,是“米脂的婆姨”还是“绥德的汉”呢?恐怕还是汉子吧?的确,西安这座城市,是很难被看作婆姨的。秦俑、碑林、大雁塔,钟楼、鼓楼、大差市,都和女人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骊山脚下的华清池,它记录了一个女人最风流浪漫的故事,可惜这些故事又发生在这座城市的辉煌历史快要谢幕的时候,所以她的名声也就远不如杭州的白娘子那么好。当然,西安还有那位让日月都为之一空的则天皇帝。但她统治的,却又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她自己也因此有些男人做派。而且,到最后,她还不得不把政权向男人拱手相让。何况她并不喜欢西安,她喜欢的是洛阳。看来,西安只能是男性的。把西安看作“最男性化的城市”之一,除了它曾经是男权政治的象征外,还有三个理由:喝西凤、吃泡馍、吼秦腔。这是贾平凹先生总结出的“关中人的形象”,当然也是西安市的风尚和习俗。西凤性烈,泡漠味重,最能表现男子汉的“吃风”。别的不说,光是盛泡馍的那只粗瓷大海碗,就能让南方人看得目瞪口呆,惊叹如果没有一只足够强大健壮的胃,怎么能容纳和消化那么多那么硬的东西。如果说,能吃能喝是北方人的共性,那么吼秦腔,便是西安人的特性了。很少有什么地方,会对自己的地方戏像关中人对秦腔那样痴迷,也许只有河南人对豫剧的酷爱才能与之媲美。想想看“八百里秦川黄土飞扬,三千万人民吼唱秦腔”,那是何等恢弘的气势和场面,比起世界杯足球赛来也是毫不逊色的。秦腔,就是西安人的足球。事实上,秦腔和足球一样,是很雄性的。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阳刚之气。它实在是中国最男性化的剧种,就像越剧是最女性化的剧种一样。豫剧虽然也很硬朗(听听常香玉唱的刘大哥说话理太偏就知道),但好歹是唱出来的。秦腔却是吼出来的。民谚有云:面条像腰带,泡馍大碗卖,辣子也是一道菜,唱戏打鼓吼起来。这最后一句,说的便是秦腔。作家高亚平说得好:秦腔的境界在于吼。无论是谁唱秦腔,也无论是唱什么段子,以及在什么地方唱,都要用生命的底音。这声音经过阳光打磨、冷风揉搓,发自肺腑,磨烂喉咙,便有了一种悲壮的肃杀的气势(《秦腔》)。这种肃杀之气也是属于西安的。依照中国传统的五行学说,西方属金,本多肃杀之气,何况又是一座有着青砖厚墙的废都!的确,提起西安,我们已不大会想到新蒲细柳,曲江丽人,而多半会想到夕阳残照,汉家陵阙。往日的繁华早已了无陈迹,似乎只有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才是西安的正宗形象。西安和北京一样,都是属于秋天的。但,眼望香山红叶,我们想到的是秋阳;抚摸古城青砖,我们想到的是秋风。历史上的西安,当然有过嘹亮的号角,有过慷慨激越的塞上曲、凉州词、燕歌行,也有过轻歌曼舞,霓裳羽衣,如今,听着那喇叭声咽,我们感到了世事的苍凉。然而,站在西安保存完好的城墙下,看着那洞开的城门,巍峨的角楼,齐整的垛口,你仍会感到一股豪雄之气从岁月的谷底升起,霎时间便沸腾了你的热血。是啊,面对西安,你会觉得是在和一位老英雄对话,并深深感到那是我们民族的魂魄所系。西安是很男性的,只是看上去老了点。严格说来,中国北方的城市都有些显老,很需要冒出个棒小伙子来,才能重振雄风。有人说西安是中华民族和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早在一百多万年之前,我们的祖先蓝田人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西安作为一座城市,也已经存在了几千年。西周时期,文王武王以沣河两岸的沣镐两地作为都城,这可以看作是西安的诞生。俗话说,要了解中国100年的历史文化,必须去上海,要了解中国1000年的历史文化,必须去北京,要了解中国6000年的历史文化,必须去西安。此说虽然不是完全没有疏漏之处(比如忽略了夏商时期的中原文化),可是大致准确。西安的古城文化熟知西安的人都知道,西安有众多的“三”,其中又以这下面的“三大”、“三小”、“三老”和“三新”最有特色,真可谓是独一无二的。西安的“三大”大老碗――在西安的饭馆里面,特别是泡馍馆里面,这种餐具往往会吓外地人一跳。如果脸小一点,简直可以用它来当脸盆。更令外地人惊叹的是,满满一碗泡馍往往在很短的时间里面被西安人吃得精光。由此推断,陕西人的胃也很大。大口气――不管他是在街头用三轮车拉货的小贩,还是腰缠万贯的富商,西安人说话的口气总是很大,并不是说西安人爱吹牛,只是西安人说话都很倔,从来不会轻易认输,他们有另外一种优越感――区别于北京人上海人那种优越感的一种优越感,带着西北独有的强悍的气息。大工厂――西安曾是中国重要的兵工基地,在西安的西郊一带,坐落着很多大厂,生产电机的、生产***的、生产重型发动机的,在东郊,还有西北首屈一指的纺织城。这些大厂曾经是令人羡慕的铁饭碗,非常红火。在军转民和国企改革之后,这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有很多处于半停产状态。在大大的厂区里,大大的厂房中,大大的机器下面,可以看到那长出来的一棵棵小小的草。西安的“三小”小笼包子――贾三灌汤小笼包子是西安的一道名小吃,国内著名。小笼包子做的最好的其实是南方人,但是贾三包子的经营规模也很小――在西安只有几家分店,店面也都很小,一点也没有名牌老店的气势。当湖北的蔡林记热干面、成都的谭鱼头火锅已经在全国遍地开花的时候,贾三包子还在西安守着他的几家店,安稳地经营着它的老字号。小奶糕――1954年就有了钟楼小奶糕,96年才出现了更好吃得滚雪球小奶糕,因为都在钟楼附近卖得很火,所以大家也分不清楚,都称为钟楼小奶糕。这种冷饮食品,5毛钱一根,在短时间内迅速席卷了西安城,成为平民阶层的宠儿。即使在冬天,街头也有很多人拿着它边走边吃边发抖。小日子――平常的西安人习惯于过一种小日子:吃不愁,穿不愁,有房子有工作,闲时谝一谝,打打小麻将。他们对生活不太会有太大的奢望,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不敢说该有的就一定会有,但至少不该有的那一定是没有的。西安的“三老”老房子――由于西安是个古都,所以它留下来的老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姑且把所有的古迹都归到这一类吧。大小雁塔钟鼓楼城墙碑林等等都不用说了,在西安正在进行改造的旧居民区,每天都有很多老房子被拆掉。而在西安,那种陕西八大怪之一的“房子半边盖”的建筑几乎是已经看不见了。老字号――西安的老字号很多,同盛祥和老孙家的牛羊肉泡馍、樊记腊汁肉夹馍、西北眼镜行,在各行各业都有。在西安,它们的名声都很大,但是在外地,听说的人并不多。前几年,肯德基、德克士等洋品牌进驻西安,却迅速地发展起来,连锁店开的满街都是。一边,是老西安人在津津有味的嚼着泡馍,另一边,年轻的西安人们坐在肯德基的色彩鲜艳的店堂里啃着汉堡。老字号,还能有多少好风光呢?老人家――这里的老人家并不是指的你在西安城墙根儿下面看见的那些唱秦腔,打太极或者是扭秧歌的快乐的老头老太太们。在西安的各行各业,大都有这种类似“祖师爷”级的人物,他们德高望重,桃李满西安,即便可能在这个领域里面他们已经做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了,但他们仍然拥有在他们自己领域里面至高无上的话语权。西安的“三新”西高新开发区――这个地方在新长安八景里面已经介绍过,但是它确实是西安真正意义上的新东西。它代表的不仅仅是新的楼房,新的公司,新的城市街景,更代表了新的一代西安人的成长。新新人类――这种人类在全国别的地方也有出没,但在西安的却有所不同。他们的打扮潮流一般来说总是比其它的地方慢上半拍,处于一种跟风的状态,所以,严格地讲,他们应该被称为“旧新新人类”。“新西安?”――之所以加上引号和问号,是因为这个概念还停留在西安市**的规划里面。西安市**计划在2005年之后开始在老西安城外建设“新西安”,以老城区为中心,在西安周边建设一系列卫星城,重新设计整体的城市建设,而原来的老城区,将把侧重点放在古都风貌的恢复上。假如这种设想能够按照预想的实现,那么对于西安,对于西安人,将会是一种全新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