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意乱情迷

第四回:意乱情迷

这套《绵云掌法》讲究的是柔中带刚,阴阳相济,施展起来犹如绵里藏针,云中飞鹤,对方若是硬碰,便避其锋芒,对方若是躲闪,便乘虚而入,*平这些日子在《绵云掌法》上吃过不少大亏,是以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抽掌退步,身子一矬,左腿顺势扫向齐叔的下盘,见齐叔果然退步避让,左腿换右腿,“扫堂腿”却变成了“钩挂连环腿”。

齐叔连躲了三次,*平便接连扫了三次,眼瞧第四次扫来,齐叔脚尖点地,斜着里跃将起来,由上凌下,伸右掌向*平的头顶拍落,却见*平非但没有躲闪之意,反而以手支地,飞起双脚向半空中踢来,踢至中途,腿影飘渺,两条腿幻化出四道虚影,竟将齐叔的全身笼罩在内。

那齐叔倒也应变得极快,嘴中道了声“咦”,右掌轻拍,不偏不倚正好拍中了*平的右脚,便借着反弹之力,宛如一只大鹰般落在了地面,脱口赞道:“不错不错,你刚才使得这招腿法甚是精妙,似乎与那‘兔子蹬鹰’同出一辙,不知齐叔猜得对也不对?”

*平满脸欢喜的点了点头,说道:“什么都瞒不过齐叔,平儿刚才使得腿法,的确是从‘兔子蹬鹰’中感悟而得,只是尚缺个好听的名字。”这是他头一次在《绵云掌法》的攻势下,从容脱身。

齐叔笑道:“难不成这个名字,又想让齐叔帮忙?”*平道:“您可是满腹经纶的‘刘先生’,学生请教先生,那可是天经地义。”齐叔说道:“看来这个忙我若是不帮,反倒是误人子弟啦,真真拿你这只胡搅蛮缠的小馋猫没有法子。”

*平道:“谁让齐叔最疼爱小馋猫呢。”齐叔道:“方才你出招之时,腿影朦胧,宛若飞絮,而你所创的《清风晓月》中,每一招的名字上都带了个‘月’字,这一招也须带有个‘月’字才好。”抬头望向天边那一弯淡淡的新月,情动心弦,幽幽说道:“情似游丝花飞絮,何得正道照月明。不如……不如就叫做‘飞絮照月’吧。”

*平道:“齐叔,你刚才说得‘情似游丝花飞絮,何得正道照月明。’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未听您将过?”齐叔莞尔道:“傻孩子,等你长大以后自然就会明白。”

暮色沉沉,笼盖四野。皎洁的月光洒在李家镇东头的一条小河之中,河水上泛着淡淡的、柔柔的犹如珍珠般光泽的涟漪,映着零星散落在河畔的十余户人家中,窗棂所透出来的点点烛光,显得李家镇是那么安静祥和。

当中有一户朱漆大门、红灯高悬的大宅院,便是本镇首富“李员外”的府邸,而在祠堂内出丑的那位小胖子,便是李员外的独子“李琪”,此刻他正撅着小嘴,嗔道:“爹怎么还不回来,不就是个多年前收养的义子嘛,还至于他兴师动众的亲自去接?哼!”

“琪儿乖,一会儿你爹就会领那个李坤进府,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耍性子、乱说话,今儿早我听你爹提起那个李坤,说他离开咱家以后,误打误撞的竟是跟仙人学会了仙术。”说话之人,乃是李琪之母“李氏”。

小胖子眨着一对明眸,问道:“难道比咱们镇上的李铁匠还要厉害嘛?”在本镇小孩们的心中,李铁匠那一身黑黝黝的肌肉和满面脏兮兮的大胡子茬,自然将其与故事中所描述的那些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画上了等号。

李氏莞尔道:“傻孩子,莫说是一个李铁匠,便是十个、百个李铁匠,估计也不是那李坤的对手。”小胖子闻听此言,眼中精光大放,想自己若能学会仙术,定要当着所有同窗面前,狠狠的教训*平一顿,以报今日尿裤子之耻,当下扯住母亲衣袖,撒赖道:“娘……我不要在祠堂里读书了,我要学仙术,我要当仙人。”

李氏见“心肝宝贝”急成这副模样,心疼地将小胖子搂在怀中,柔声说道:“好好好,等你爹回府之后,娘便和你爹去说,说咱们琪儿再也不想去祠堂读书了,咱们琪儿要跟李坤一样去学仙术,去做神仙,到那时娘跟你爹还得指望着咱们的琪儿呢。”

小胖子高兴地挣脱出母亲怀抱,一边拍着小手,一边跑着说道:“哦哦哦,我要学仙术喽……,我要当仙人喽……。”

提起这位李坤,他原本不是李家镇人士,乃是多年前逃荒至此的孤儿,那时李员外年逾四旬,膝下无嗣,见他面貌生得俊美,好似戏台上的那些坤角儿,兼之李坤嘴甜舌巧,甚是会讨李员外的欢心,便将他收作螟蛉义子,又盼他能笃守父子(乾坤)礼数,好好地孝顺自己,所以起了个“坤”字为名。

不料未过多久,那李坤卑劣的性情渐渐显露出来,先是酲酒闹事,后来竟公然败坏门风,干起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令李员外大为恼火,这才想将他送往五十里外的“紫云观”门下,以求磨练心性,早归正途。

但冥冥之中早有天定,在去紫云观的路上,李坤却被“百花圃”的弟子看中,这百花圃乃是当今魔道第二大宗派“万毒宗”的一处分坛,圃主名叫“苏媚儿”,因她相貌娇艳不可方物,加之自创了套奇特的媚术《千面诀》,仅以旁人一滴经血,便可幻化成该人模样,纵是修为极高的道士也难以看穿,故得了个“千面玉狐”的妖号。

那苏媚儿自从得到李坤后,大为倾心,不仅将独门媚术《千面绝》倾囊相授,而且还与他同修《合欢功》,尽享人间*之欢。就在半月前,苏媚儿突然收到总坛的密函,命其挑选一位精干弟子,在李家镇延接总坛特使“千机毒魔——郭槐”,这也就是李坤故地重游的原由。

此刻李员外正在镇口等候,想当初毕竟对李坤不薄,又是将他收为义子,本应坦荡如砥,可当回忆起李坤酲酒闹事、调戏妇女,而后终被自己撵出家门时的情景,心中却又感到惴惴难安,实不知李坤此次探访,到底是福还是祸?

李员外正自胡思乱想,忽见一位头戴三彩文书冠,身穿团花簇锦袍,手持白绢描玫扇,腰坠绣花粉香囊,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爱偷香的俊美小生,出现在眼前,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见此人容貌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何许人也,一时间哑然卓立,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位本是男儿身,却又长得如此艳美之人。

只觉得“她”眼角一挑,生出千般娇媚;眉梢微扬,化作万种风情。直惹得李员外小鹿乱撞,浑身酥软,幻想着明月章台,绣帐迷香,揽得美人入怀,把酒言欢,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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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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