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奇门派扬威天下知
落英山庄位于杭州城南仙居山下,山川秀美,依红拥翠,巍峨耸立,奇峻冠绝天下,犹如人间天堂。
仙居山前落英山庄,周围依附百十户人家,本来是丰衣足食之乡。可是因为二十年前这奇门总舵被人焚毁后,怨气凝集,传闻厉鬼作祟,周围村民皆拖家带口,背井离乡而去,散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此地变成一片废墟,已是杂树丛生,草蔓铺绿,一片绿装遮盖住了残垣断壁。
翠绿起起伏伏仍然勾勒出山庄轮廓,偶有几片琉璃瓦片在艳阳下折射五彩斑斓,似是在诉说昔日辉煌。
唯有一堵高墙突兀在碧绿之中,甚是扎眼,哪便是昔日落英山庄中堂后壁。
深山沟壑,险峻之地,远离繁华富庶,夜晚更是死一般宁静可怕,偶尔几声夜鸟啼鸣久久传荡山谷,好个阴森吓人。
孤立高墙前有一平整之地,绿荫青苔覆于其上,暗夜之中却突然现身十几个黑衣身影,一身黑衣劲装,黑头巾,黑面罩,背背单刀,腰悬布囊,呈雁翅排开,威风凛凛,各个僵立不动,犹如雕塑。
为首一人高大威猛,比之别人明显高一头,膀大腰圆,独特之处是此人背后背一把阔口宝剑。
而此刻的哪威武头领的身前地上,有一人蹲坐正在仔细端详这绿地草坪,不时注目思忖。此人虽然也是一身黑衣,可是略有眍的双眼之中,冷峻,阴鹫之光显露无疑。
蹲地黑衣人长身站起,小声冲头领人道:“令主,查此地一草一木,看来果然是奇门中人早日前定然来此,您看新雨之后,倒伏杂草略有起伏之态,且无灰尘泥土附着其上,这就可以断言乃是雨前有人来此地,吴子牛酒后吐言,吹嘘说是世间无人能够找到他们藏宝之地。
依属下对此人所了解,奇门之所谓奇者,定然是奇在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倘若不是哪吴子牛酒后乱言,酒醒后才觉不妥,安排憨厚呆傻的陆胜即刻赶往浙地,还真的令属下也猜测不到,此地就是藏宝之所。
真真令人防不胜防也!”说罢,嘿嘿一声得意之笑。
哪威猛之人听罢,略一点头中,双手依旧背负于后,俨然一副王者风范,鼻息中微微一哼道:“你果然不负众望,如若果真启获这长江帮百万宝藏,你乃首功,到时本令主自会在大人面前替汝讨取功名利禄。”
“多谢多谢令主。”
只见这威武头领一只大手掌正欲抬起,打算发号施令之时,突然间只见一白色人影在突兀之间便现身在那高墙之上,此人什么时候来,从何地而来,皆都一无所知,黑衣头领惊恐之中倒吸一口凉气,暗中佩服此人轻功之绝。
此刻哪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也相继发觉,身形也微微一颤,突然间闻听道:“诸位,黑夜中莅临我奇门荒废总舵,意欲何为?”
此语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吓得在场的十几个黑衣心中就是一颤。哪头领毕竟是见多识广,单手一指道:“你乃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在下不才,乃是奇门新近门主独孤魔刀叶有神是也!”
“呼啦”一下,十几个黑衣惊慌失措中便摆出一副如临大敌之态。
“令江湖上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黑卫,也有怕的时候?”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半百之人从高墙之后踱步而出,正是长江帮主吴子牛也!
“你又是何人,又怎知我等便是黑卫?”
“武夷山重剑门,门主欧阳瑾,纠集武夷山杀人放火,江洋大盗之流于几年前投靠朝廷,暗中为朝廷权贵清除异己,暗杀忠义之士,怙恶不悛,恶行累累。
九江水师经略綦重义,泉州城防参将闫做文,皆是死于你等之手。怎么还让我长江帮主继续说吗?”
“奥,原来是逃到老鼠洞里不敢为长江帮众讨取公道的吴大帮主,如此信口雌黄,怎可证明我乃重剑门主?”
“重剑者,宽三寸三,长三尺六分,中空腔,重九斤三两,鱼皮剑套,上寖武夷出云图,不是你欧阳瑾还能有谁?”
哪头领欧阳瑾双手一甩,倒背双手于后,盛气凌人,高声喝道:“是又如何!尔等是束手就擒还是烦劳爷爷我出手,交出所藏金银本令主还尚可考虑给尔等留个全尸如何?”谁知哪欧阳瑾果然是阴险之辈,说话间倒背双手却一个手势暗示,身后哪十几个黑衣人突然间短铳猝然出手。
欧阳瑾持众骄横,间不容发猝然而动,十几支短铳齐刷刷指向叶有神和吴子牛二人,突然扣动机廓,响声大震,鸣彻山谷,激荡如雷。
待轰鸣声过,硝烟弥漫中,哪里还有哪二人身影,正在黑衣人极速装填弹丸火药之时,突然闻听破空利箭之声大起。
“嗖嗖嗖”“嗖嗖嗖”接连不绝,紧接着便是哀嚎声起,此起彼伏。原来是那些黑衣人突然中箭,可是在哀嚎声尚未断绝时,“砰砰砰~”接着是响雷声至。
那些黑衣人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再加上身躯不同部位接连中箭,顿时心如死灰,大有心灰意冷之意。
哪头领欧阳瑾也是在惊恐之中闻听箭矢之声大起,慌忙提功戒备,手中重剑早就在手,听声辨位,一支短羽正冲自己面门而来,提内力,急挥剑,磕挡来箭,谁知哪箭矢虽被荡开,突然间轰然炸开,硝烟扑面而来。
吓得欧阳瑾一缩脖颈,可是浓烟哪里躲得开,被熏了个黑炭头,暗自心惊肉跳,这是什么奇门兵器,生平未见,这连发箭矢来势如电,且能炸裂伤人,端的厉害无比,就连朝廷的火器制司也不会有如此利器。
在轰鸣声中,顿时士气死灰,毫无斗志,待硝烟过后,只见这十几个黑衣人有腿臂,有肩头,有屁股,还有三个一时无法躲避,被其穿喉而死,而那些侥幸伤者其状更惨。
本来就中箭而伤,谁知哪箭头之后的爆竹火药瞬间炸开,更是将箭头向皮肉之中又进了几分,痛疼难忍不说,哪炸开之力将伤口处又裂开了一个碗口大的伤口,此炸箭可谓是绝户招式,太的残忍。
可其中侥幸逃脱只有二人,一个便是欧阳瑾,毕竟此人功力深厚,另外一个便是原先伏地探路之人,那人狡猾至极,闻箭矢声骤然而起,便突然趴附地上而侥幸逃脱。
欧阳瑾和探子见身后手下纷纷倒地,哀嚎一片,也是顷刻间便心惊胆战,警戒四视,更是吓得亡魂皆冒。
只见在自己眼前突然间现身几个人影,手中刀剑在握,虎视眈眈,吴子牛手中多了一把赤红色快刀,叶有神手中钢刀直长,硕放蓝色刀气,陆胜手中钢刀与叶有神那把相似,鲁炎明左右手各一把连弩,还有一相貌古怪奇特之人,丑陋尖瘦,手中也是两把箭弩。
欧阳瑾与探子惊恐有加,一阵咔吧咔吧的细碎声响从身后传来。二人惊恐望去,只见在来的台阶一秃石之上,有一瘦弱小子,长发遮挡半边脸庞,气人者是正在磕花生,吃的津津有味,不时还吐着皮。正是小疯子是也。
欧阳瑾本来信誓旦旦,谁知片刻后满盘皆输,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一横心,知道今日非的拼死一战不可。
一提内力,手中重剑携带丝丝剑气直袭吴子牛,众人见后闻风而动,陆胜手中钢刀直取探子,小偷司徒空明和鲁炎明吃弩戒备,叶有神冷面一笑,青霖宝刀一抖,便直奔那些垂死挣扎的受伤黑衣人而去。
那些黑衣蒙面人,疼痛之中见是死神杀来,其中一个本来伤重,又加魔刀之名太过响亮,当时便一口气没倒上来,便撒手人寰而去。
尚有几个清醒者纷纷抽刀而视,眼神中绝望,惊恐,恐怕是在阴间也是历历在目,突然间一股蓝色刀气扑面而来,其势之快,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比之闪电还快过三分。
在这转瞬间,七人便残肢断臂,横飞不绝,在一声短暂的似是解脱的嚎叫声响之后便戛然而止,欧阳瑾和探子身后便再无动静,归于一片宁静。
此刻欧阳瑾与吴子牛正战在这处,哪欧阳瑾内力如泓,而那吴子牛更是斗志昂扬,难得的今日一展身手,阴阳内力过二桥,有经脉,灌于快刀之上,本来刀身泛红,毕竟更是暴涨一倍,欧阳瑾看罢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这吴子牛乃是劲敌,其内力更胜自己三分,自己手中重剑极耗内力,此刻二人转瞬间便交手了十几个回合,虽然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可是欧阳瑾自知,自己乃是十二分的内力应对,而反观这吴子牛,脚下步法怪异,飘忽不定,高深莫测,其呼吸均匀,不见气喘,显然是未进全力,知道自己早晚非的落败不可。
欧阳瑾剑重力猛,吴子牛避实就虚,早就胜券在握,快刀九式从未完全施展,否则此刻二人便见分晓。
谁知这欧阳瑾此人狡猾多端,狡诈无比,使九成内力,一招花开花落,只见手中重剑上下翻飞,风雨不透,且剑势夹杂如泓剑气铺天盖地般便压向吴子牛。
吴子牛见欧阳瑾困兽犹斗,可是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也被逼无奈提内力以对,顿时风声大作,“砰砰砰”内力相交,荡得飞沙走石一般。
谁知哪欧阳瑾突然间借力打力,借吴子牛拂袖功内力将至之时,与其短兵相接之际,身形倒飞如电,直奔小疯子磕花生处而来,别看这重剑门主剑沉力大,可是谁曾料想此人脚下的轻功身法也是不俗。
小疯拍手一笑,见欧阳瑾倒飞而至,此刻身影刚好落在小疯子眼前,哪吴子牛的叫喊声也至:“贤侄,拦住,别让这个小子跑了,以还我长江帮兄弟血债。”
小疯子一歪头,一呲牙冲吴子牛道:“放心,放心,交给我就是。”谁知这说话间一耽误之际,哪欧阳瑾身形已经跃出几丈之外,气的吴子牛捶胸顿足,一个劲的用快刀直指小疯子,恨不得一刀背拍在小疯子天灵盖上。
小疯子不紧不慢还啰嗦道:“跑不了,放心!”这才一拍手,追了下去。
而此刻的陆胜正在苦斗哪个黑衣蒙面探子,此人身形较小,动作敏捷,轻功身法更是一绝,脚下步法更是异于常人,手中钢刀不似一般武林刀法,一副拼命打法,走中线,稳准快狠,出手皆是杀招,不留半点花招。
一旁生闷气的吴子牛看的甚是心悸,此人刀法纷杂,无从差考,不知何门何派,再一看陆胜好似与人喂招一般,好似突然间有所领悟一样,忘记了是与仇家厮杀。
“胜儿,还不速战速决?”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陆胜如梦方醒,手中突然间刀势大变,快刀九式随即施展开来,黑衣人步法极速转动之时,施展刀法内力如江海,力劈华山最凌厉的劈砍杀招,刀气随风而至,陆胜手中却加紧三分,快刀九式演变而来的蛟龙北望,比之更快,对方劈势刚起之时,哪陆胜手中长刀的气力先至,黑衣人被逼只得身形曲缩倒飞避之。
陆胜大喜,自己从未施展撒手刀正冲那人飞起落地空门,知道此人再难躲开。突然间钢刀势泄,陆胜左手随后便至,长刀正至平势,左手掌极速推其手柄,哪长刀突然脱手,疾如闪电,至黑衣人背影而去。
哪黑衣人也非庸手,知道陆胜突然间刀势大变,且乃自己生平仅见,早就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此人藏手不少。
闻背后风至,心提嗓眼,然力已至豪巅,退无可退,只得赌一把腾空中脚步一错,左右排开,踩其刀身,下压而去,正合自己落地之势。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陆胜在出这撒手刀时早就料到有此一处,便将刀刃朝上,哪黑衣人落地踩势甚猛,“噗”一脚正踩刀刃之上,陆胜飞燕扑食身法随即腾空翻转,贴地而飞,手中刀柄正好重新握在手中,微微抽刀一带,刀刃正好从其脚掌大拇指处次啦一声划开,顿时鲜血横飞,夜空中飞起一道血战。
哪黑衣人痛叫一声,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谁知在一阵眩晕中就觉脖颈之上一把蓝色冰刀已然横在其上。
“上官兄,别来无恙。”
说话者正是自称奇门门主的叶有神,哪黑衣闻听身躯一颤,体如筛糠抖动中被吴子牛近前点了其大椎穴。吴子牛再一伸手将其蒙面黑巾除下,果然一张俊俏脸庞,微微眍双眼,正是隐踪门上官无我。
吴子牛一咬牙,手指摇了摇,指了指气的无话可说。
再说哪欧阳瑾夺路而逃,慌不择路,拼尽内力施展轻功身法生风而遁,边逃边气,自从出道而来,头一遭如此狼狈,又气又恨,一口气逃出这仙居山,一头钻入一密林之中稍作休息。
“咔吧~”一声响动,惊的欧阳瑾浑身一抖,提剑巡视,只见黑夜之中前方不远处有一灰色人影,正在剥着花生壳吃的有滋有味。
吓得欧阳瑾冷汗簌簌落下,这个瘦弱之人原本就在自己退路上观望,不曾出手,此刻却挡在自己眼前,此人是人是鬼,自己逃遁之时记得从此人头顶略过,怎么此刻却在自己前面,不会是眼花了吧,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番,果然是真。
今夜本来稳操胜券,谁知铩羽而归,先杀开一条血路,逃命要紧,心再一横,提剑而视。
小疯子将一颗花生抛入口中,一拍手,单手向欧阳瑾招了招,意思是来吧,开战。
二人知道多说无益,欧阳瑾略一沉内力,手中重剑呼风而至,谁知突然间不见了眼前人影,吓得一把撕去蒙面黑巾,气喘吁吁张望。
突觉身后有异,也不敢回头,生怕错过时机,重剑横扫千军极速反扫,身后哪里人影。
欧阳瑾已似惊弓之鸟,手中重剑如狂风暴雨,舞得上下翻飞,可是明眼人一看已是杂乱无章。
小疯子见火候已到,免得夜长梦多,不再用太乙步法与其周旋,分左右,提阴阳,倒悬天灯之步躲其锋芒,左手阳,右手阴,两股内力同时使为,少阳内力直袭其右手劳宫穴,玄功内力穿越手臂,重剑随即飞舞落地。
“嘡郎朗”一声脆响撞在乱石之上,小疯子一挥太乙掌直袭欧阳瑾前胸而去,欧阳瑾惊恐之中挥手招架,小疯子掌风下压,变掌为指右手太乙阴柔之力突袭关门穴。
哪欧阳瑾突觉一股冷寒之气袭中关门穴,身形一颤,提力飞腿小疯子翻身旋转,左手如游龙游走,纯阳指力直透背后魂门穴。
此功法正是小疯子独具匠心,别出心载而独创的太乙截脉指法,今日乃是第二次施展,头一次便在峨眉山废了武院院主法明之武功,今日小疯子此举便是想上天有好生之德,废了此人便可,留其一命。
在欧阳瑾奇经八脉之中同时注入这两股阴阳内力,便是如是之想,哪欧阳瑾出手间便被其戳中两处穴道,虽然当然身体无恙,可是脊背发凉,此小子甚是怪异,不敢在此恋战,一个驴打滚滴溜溜滚出老远,绝尘而去。
小疯子望其背影亦不追赶,摸出一花生,捏碎填入口中,嘿嘿一笑,甩手而去。
略一表述这欧阳瑾,待其一路逃遁,直逃至新安江畔才算松了一口气,便寻地打坐,恢复体力,谁知一提内力,突觉体内冷热交替,煎熬倍至。
好歹功力深厚,勉强使为,意欲将这两股不同内力降伏于丹田之中,谁知压入丹田之后才招来杀身之祸。
不待片刻丹田突然间去山崩地裂,天塌地陷,就觉脑海中轰鸣声如翻江倒海,体内痛如刀搅,最后一刻轰然倒塌,便人事不省,散功事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勉强醒来时方知哪个小子手法之绝,跌跌撞撞站立而起,谁知头重脚轻便一头栽在滔滔江水之中喂了鱼,了却肮脏一生。
杭州城南门处,这日辰时城门大开,守城兵丁朦胧睡眼惺忪望去,只见城门口出一字排开躺着整整十一具尸体,残肢断臂,勉强凑接在一起。
城门兵丁大惊失色,上报官府,发觉一血书在侧,上书:此乃人神共愤,无恶不作,祸害天下的武林败类之黑卫者,如今伏法丧命,我奇门讣告天下,为民除害。
此乃江湖一大奇闻,有此便不胫而走,传闻天下,奇门正式自今日起崛起于江湖之上。天下武林正义之士皆交口称赞,纷纷效仿,也引起了大明江湖的一段血雨腥风。
再说吴子牛,叶有神,陆胜,鲁炎明,司徒空明五人从杭州城暴尸而去,一路押着上官无我北去长江,直至九江府后,憨厚朴实的陆胜自幼在长江帮长大,最是痛恨吃里扒外之徒,饮酒后一时气愤不过,“啪”一掌便击打在上官无我的气海穴上,哪上官无我一声惨叫,身躯扭做一团,痛苦不堪之甚,被废去其武功,叶有神更是嫉恶如仇,抽出青霖宝刀意欲将这上官无我狗头砍下,丢长江中喂王八。
最后却被吴子牛生生拦住,命船舶靠岸,送上官无我至岸上,放其归去,并说道,一是念其同门之谊,二则是念及上官鹤老门主衷心罹难之哀,三念其苟且偷生不易。
众人见老帮主以德报怨,道义为先,深感奇门重义,光明磊落,便除了心中佩服之外更不敢违背,可是心中不免为二事担忧。
一是小疯子不知追踪哪欧阳瑾结果如何。二是放上官无我归去,无疑是放虎归山,兄弟山庄恐遭不测,还是快速赶回山庄,要做防范为好,便扬帆极速回赶,一路上心事重重。
武昌府长江南岸,与兄弟山庄遥相对望,山丘之上有一村落,村中有一大户人家,此家姓薛名江,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家中妻儿忠厚朴实,邻里交好,口碑甚佳。
在这薛家后宅之中有几间茅舍,甚不起眼,却住着一众女眷。不是别人,正是王溪月,靳含雪母子还有梅兰竹菊四个婢女。
这薛江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员外而已,可是谁知此人乃是长江帮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吴子牛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吴老帮主私密之事皆有此人暗中办理,此人武功平平,可是为人厚道,吴子牛怕其牵连到武林争斗之中,便让其远离是非,暗中而为。
当初解散长江帮时便暗中安排薛江在这薛家寨隐居于此,以作不时之需。
再表一表这梅兰竹菊四婢,还有兄弟山庄之中的哪八个下人。
这梅兰竹菊四人是吴老帮主在长江两岸的孤儿当中精挑细选之人,自幼便寄养在吴府后庭之中与夫人为伴。
想当年江湖中有一传奇神尼,便是五台山了清神尼,其座下有四个绝顶女弟子,这二徒便是吴子牛之妻林珊,三徒便是小疯子之母风飘影,四徒乃是当今武林五秘之一的海南剑阁阁主曾绮烟。
四婢自幼跟随在林珊身侧,便学习琴棋书画,尤其是武功,而神尼四徒中唯独小疯子之母功力最高,待到林珊黔驴技穷时,正赶上小疯子父母来武昌府游玩。
于是邗云夫妇便应师姐林珊之请教授四婢武功,如今这四婢武功可谓已是高手之列。这四婢更是视吴子牛夫妇为爹娘一般,形同一家人。
再说哪八个下人,也是深藏不露之高手,最为令人咋舌者便是水下功夫,可谓纵横长江。
王溪月,靳含雪自从洛阳一家罹难以后,被小疯子所救隐居在南阳府西山茅舍,偶遇叶有神和鼻涕虫师徒之后。
小疯子苦于分身乏术,便由叶有神护送嫂姑二人先回兄弟山庄暂住。自己则再次北去,入崆峒征得小霜之父关玉山之允,邀小霜入荆襄相帮。一则小霜乃是女流之身,陪伴崆峒男人之列甚是不妥,二则是让小霜远离这伤心之地,三则,小疯子身侧确实没有几个可信之人。
王溪月自从知晓小疯子乃是绝世高手之后,再加上家门不幸,突然间性情大变,到兄弟山庄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是想练功,已至废寝忘食之境。
靳含雪心系小疯子,可是自知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已为人妇,纵有如痴如狂之心,今生也是遥不可及,只得将这份真爱之心深埋心底,只要小姑子王溪月今生相拥,自己在其身侧哪怕只是能看上一眼,已是心满意足,何敢奢望拥有。
吴帮主与叶有神,小疯子三人计定锄奸后,见哪上官无我果然上当,推脱有事携妹而去,于是吴子牛众人便马不停蹄直奔落英山庄而来,好在鲁炎明不负众望,突发奇想,异想天开的将箭弩箭头改做成炮仗一样,一切皆是老天开眼呐!
其实小疯子怕吴大伯嘲讽于己,临行前便暗中安排小霜将一众女眷秘密隐居于薛江府上,怕只怕上官氏与黑卫兵分两路,一路夺取金银宝藏,一路捣毁这奇门总舵。
吴易文则带领八卫士守护兄弟山庄。
这日牙月西垂,山庄寂寂,春风轻送,新绿微颤。小疯子一路星夜兼程,乘舟步量,越是临近山庄心中更是忐忑,毕竟心系山庄安危,不知爱徒肖霜与小弟吴易文和八卫能否抵挡黑卫突袭。
施展绝技,分阴阳戳中南方令主欧阳瑾后,心怀善念,不愿其暴尸荒野,任其自生自灭之后便率先按事先计划,先打道回府其余事皆有吴大伯和三弟叶有神善后处理。
沿小路来至山庄正门不远处,自己早就全神戒备,寂寂黑夜死一般宁静,运玄功太乙真诀察视周遭,方圆几十丈风吹草动皆心如明镜。
察觉一武功高强之人隐藏于一棵树木之上,陡然心惊,此人脉息平缓,武功高绝,便隐身行向此寻去。
谁知刚至十丈之内,就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只见一黑色人影依肉眼难观之快,手中一柄利刃依虚无缥缈之身法凌空而至。
一看此人身法,小疯子是又惊又喜,此人施展的正是失传绝技飞天舞步。
此刻肖霜持秋水古剑,剑芒暴涨,冷飕飕白芒毕露,直奔这夜袭而来的步法怪异之人,谁知聚目力望去,心头惊喜不已,正是小师傅去而复返,就见其身形再次腾跃而起,冲天斜飞一丈之高,身形曼妙优美,腾空后极速飞转,犹如一朵莲花飞舞而下,莲足刚一触地,随即便单膝跪地,施礼道:“师傅,您回来了,都怪肖霜鲁莽,对师傅不敬,请您责罚。”
小疯子惊喜道:“真没想到,素女经诀下的飞天舞步如此玄妙,快快起来肖霜,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起来起来!”
肖霜秋水宝剑入鞘,便急不可待的问道:“师傅,此行可否顺利?”
小疯子欣然点头,便疑惑道:“肖霜,山庄可有贼人来犯?”
“禀师傅,一切照旧,没有什么异常。”
小疯子听罢,一颗悬心总算落下。
“师傅,看来您所担忧之事是那些贼人疏忽所致,徒弟我与吴公子日夜轮守,哪八侍卫也是全神戒备,一刻也不敢懈怠,结果也没有等到那些贼子自投罗网,看来是我们高看他们了!”
“非也!肖霜,你可记得哪上官兄妹初入山庄之情景,故意隐藏武功,且其行走步法怪异,不是我奇门隐踪门之身法。
后来经我多日观察,再加上偷天门司徒空明大哥暗中传讯,里行间偶尔透露出与黑卫有关,那些黑卫训练有素,杀人如麻,如此一来我兄弟山庄乃是奇门总舵之秘便暴露无疑。
黑卫之所以未对我山庄动手,是还心有疑虑,说明还摸不透我山庄底细,其则一也。其二便是为哪上官氏隐藏身份做一权宜之计。
再者,肖霜你可知晓,如今黑卫明目张胆,杀戮我江湖中人,基本上已是人尽皆知了,可是我们只知道南北,中,西这四门令主,可是哪东方令主为何不知所踪,江湖上也没有传闻,你不觉得可疑吗?”
肖霜紧抿双唇,思忖良久也是不知一二。突然肖霜眼神一扬道:“难道师傅您是怀疑这东方令主是与这上官一门有所关联?”
小疯子微微点了点头。
师徒二人边说边回归山庄,可是二人心中都明白,如今这兄弟山庄已是风雨欲来。
几日后,吴子牛率领众位小兄弟回庄,于是大家济济一堂,大摆宴宴,痛饮凯旋。
吴老帮主待美酒佳肴上齐,人皆落座,八卫也在其中,高举酒杯,一清嗓子道:“诸位,如今我奇门扬威天下,替江湖中人出了一口气,可是却与朝廷也结下了梁子,可谓是利弊并存。
先说这弊,据传闻这黑卫乃是朝廷御马房司礼太监李广经皇帝老儿默许成立巡检督司衙门,用来专门制衡东厂,锦衣卫南北镇抚司和天下文武的一个秘密组织,人员有江湖人物,也有锦衣卫暗查缇骑。我大明多少豪门富甲皆遭其陷害杀戮,如今我奇门扬威,与其明目张胆为敌,这些朝廷走狗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日便会杀至我山庄,我等应商定计策,避实击虚,躲避锋芒。
再说这利,我奇门原本乃是江湖上一隐匿门派,不与世争,不为名利,可各位观当今武林,个个人人自危,明哲保身,今我奇门振臂一呼,定然会振奋人心,天下武林同道会有不少豪杰志士加入其中。
所以,自今日起,我宣布奇门新任门主暂有独孤魔刀叶有神大侠兼任,大家可有异议否?”
“好,好好!”大厅中皆纷纷叫好。
叶有神却一时不知所措,懵懂道:“各位各位,老帮主,各位兄弟,咱不是按计划办事吧,请君入瓮之计不是为了迷惑那些黑卫嘛?不行不行,在下难当此大任。”说罢连连摆手。
小疯子诡桀一笑道:“叶大侠,如今你们将上官无我放虎归山,江湖上早就流言四起,你叶大侠便是奇门之主了,天下人尽皆知了,想推都推不掉了。”
“二,二,不行不行,我一末学后进,哪里担当的起啊!”叶有神双手连摆个不停。
吴子牛沉声道:“神儿,你怕什么,我奇门本来就是江湖上一寂寂无名之小小门派,一不为官,二不为财,只是为了那些衣食堪忧的天下穷苦百姓伸张正义而已,有何不可,再说如此快意恩仇之举不失我侠义之风,何乐而不为呢!
叶有神,记住该吃吃,该喝喝,该杀就杀,带领天下豪杰还武林一个太平乃是人生一大幸事也!
神儿,你放心而为,你的身后是我们正义八鹰,风云山庄,冀北昆仑,南海剑阁,还有江湖上的多少正义之士。”
如此一番豪言壮语,听的在坐诸位热血沸腾,叶有神想到师傅,弟弟,还有水深火热之中的青城一派,一时陷入沉思。
最后一咬牙,看了一眼义兄小疯子,见小疯子眼神异常凝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拍桌子道:“好!”
顿时满堂
喝彩,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