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进暴风

第6章 初进暴风

夜色降临,汪洋大海长风骤起,吹起海浪不断地拍打着礁石,在熠熠星光中,海浪起伏不定,激起的浪花犹如寒冬的白雪一般,一遍一遍打击着夜行人的睡意,直至将其击的粉碎,在这令人胆寒的凶猛波涛中,一艘小型的军舰乘风破浪而来,犹如一个闯入别人梦中的鬼魅,来的悄无声息,神秘可怖,船头压浪,水拍甲板,一声一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军舰快速入港靠岸,落帆沉锚,一行人行色匆匆的从船上下来,与岸上等候多时的对接人员,迅速对了暗号,上马疾行,犹如一支破空而出的箭矢,飞速隐去,奔向了暴风营。背后的大海依然呼啸着,立刻就要吞噬这黑夜。

后半夜,暴风营中军大帐,伐天将军正在款待嘲风大陆前来投诚的虎威将军黎皋。虎威将军何许人也?他乃是嘲风大陆镇疆大将军的先锋官!驻守嘲风大陆第一道关隘---小沙城,熟读兵法,屡建战功,着实是一名勇冠三军的厉害人物!

虎威将军黎皋左手端起酒杯:“伐天大将军,承蒙不弃,半月前我给您送的亲笔信,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复了,在下不敢怠慢,将那边的事处理妥当,今天连夜冒着风浪前来见您,无非,一来是表达我投诚决心,二来是跟您商讨此役的打法。”说完一饮而尽。

伐天将军看对方豪爽,便也将杯中酒干了:“虎威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素有常胜将军的美誉,此番肯弃暗投明,我定不辜负将军一片苦心,只可惜,大将军这右臂,被那无耻的镇疆将军狄雷奔砍去,怕是以后再无法见到将军手持巨斧,大开杀伐的英姿了!待此役胜利后,活捉那厮,定交与将军自行处置,无论抽筋剥皮还是千刀万剐,悉听尊便!事后,我必然禀报睚眦大王,保证将军高官厚禄,一世荣华富贵!”

听到伐天将军提及自己断掉的右臂,黎皋不禁脸上写满羞愤,借着喝酒来掩饰一时的失态,酒入喉咙朗声笑道:“承蒙大将军抬爱,黎某诚惶诚恐,必定不负将军所托,虽然我右臂已断,但左臂依然尚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虎威将军英雄盖世,我等自然佩服,请赏光,尝一尝我睚眦特产,跑马肉!”行军参谋陈云美微笑说道,黎皋略带疑惑的问道:“何谓跑马肉?”

陈云美环视了一周,和在座众位将领过了一个眼神,不无得意的侃侃而谈:“世间肉类当属牛肉最过充盈,兵卒食而久之,无不力量雄厚,中气十足,这天圆九州,唯独我睚眦大陆另辟蹊径,抛弃了简单的煎炒烹炸,别出心裁,独创秘法来食这牛肉。只怕那以美食频出闻名于世的螭吻大陆都难以匹敌啊,哈哈,这跑马肉的做法嘛,那叫一个讲究,首先找出生一年的小牛,杀完之后,立刻将肋眼肉用秘制佐料淹上两个时辰,取出后厨师用刀背轻砍,断掉肉筋,再用快刀速切成一指宽的肉条,塞到特制的马蹄铁之中,再安排骏马良驹,镶上盛满牛肉的马蹄铁,狂奔百里,中间不得停歇,铁砸地,地推马,马踩肉,铁渐热而肉渐熟,七分刚好,然后快速将肉取出,在滚烫的油锅中飞快的过一遍,祛除杂味,是乃跑马肉啊!味道鲜美,世间罕见!”话音刚落,一列厨师鱼贯而入,每人手中端着一个金色的盘子,盘子中央香喷喷的牛肉还滋滋的冒着黄油,说来也奇怪,黎皋生平没少吃牛肉,但此次乃平生仅见,只见盘中牛肉成马蹄铁状,四块牛肉两两相对,组成了一个花朵的形状,在这边塞前线中军大帐之中,显得更加的别致细腻,不得不心中一番感叹!

“虎威将军快快夹来品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忠武将军张元猛与陈云美交换了一个眼神,拔高声调提醒道,同时其他在座众人都已迫不及待,纷纷品尝起来,毕竟,这闻名遐迩的跑马肉不是凡品,平时没什么机会迟到,需要特制才能一饱口福,又经陈云美一番绘声绘色的解说,勾起了大家肚中馋虫。

黎皋左手持箸,夹了一条跑马肉,便往嘴里送,不料肉到嘴边,双箸分叉,牛肉掉了下去,恍惚间,黎皋本能的用右手去接,但一切都是徒劳,只有那残留的臂膀在空中晃了一晃,牛肉还是落在了衣襟之上,将金黄的油渍粘在白色战袍上,旁边服侍的兵奴眼疾手快,立刻用布去擦,他虽是好意,但无疑将黎皋的尴尬扩大数倍,黎皋从周遭的眼光中感受到了无限的嘲风与蔑视。

陈云美立刻看了伐天将军一眼,仿佛在等待什么默许,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举着酒杯对黎皋说道:“虎威将军莫要觉得尴尬,断臂之仇,势同水火,我等自当全力助你报仇雪恨!万军丛中取那狄雷奔的项上狗头,令他不得好死!小弟先干为敬!”

虎威将军黎皋脸上难掩尴尬之色。

晴空和子纠该当今夜值班巡逻,走过大帐时,风起吹开了大帐的门帘,他们向里瞥了一眼,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沙盘前,有几个人比比划划,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带头的老兵催促大家队列要整齐,用眼角夹了二人一眼,骂道:“别东张西望的,打起精神,巡逻无小事!”

晴空和子纠立刻收了好奇,跟上队伍,一板一眼的继续巡逻。在军营中,站岗放哨,巡逻打更等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一向是新兵的“特权”,虽然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但凉风袭来,倒吹散了众人的睡意,将令牌交到下一班巡逻人手中之后,一干人等开始向自己的军帐走去,半路上,晴空玩意斗起,用手指捅了捅前面的王小笆,用戏谑的口吻说道:“小王八,不,王小笆将军,今夜巡逻,可发现有何不妥啊?”

王小笆回头瞪了子纠一眼,转脸朝着晴空嗔怪道:“你就是最大的隐患!该死的马大空!”一张白净的脸在火光照射下,倒有了几分女人气,也亏得他有这份细心与耐心,平时大伙操练时难免受些皮外伤,王小笆自觉担任起了半个军医角色,帮兄弟们简单冲洗一下伤口,抑或抹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说是自觉,不如说是无奈,这暴风营里的军医本就少的可怜,又个个倚老卖老,根本不在乎新兵身上的小伤小痛,这不,王小笆便有了用武之地。这王小笆虽然同样出身农民,但他父母比较能生养,一连生了七个儿子,个个随系了父亲的五大三粗,没一个像他娘一样纤细俊美,直到王小笆出生才打破了规律,王小笆的父母期盼着能有一个闺女降世,但生出来后,虽然还是个带把的,但其白净俊秀的脸庞犹如小女婴一般招人怜爱,父母便将王小笆当做女儿来养,累活苦活都扔给那七个小子去干,纺织作绣都拉着王小笆来解闷,久而久之,王小笆自然沾染了一些女儿气息,此次征兵,如果不是王小笆的七个哥哥,三个战死沙场,两个仍在服役,两个残废在家,断不会被招募了来,父母纵有万般不舍,但也王命难违!实属无奈才将这心肝宝贝放了出。在睚眦大陆,任何形式抵制新兵招募都是砍头的重罪。

王子纠枉遭白眼,故作愤怒状:“你是破鼓---欠锤啊?我又没招你,又没惹你,白眼睛字翻到九爷我头上了!看你是皮痒,欠锤!”说着就在王小笆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引得周围几个兵卒欢笑不止。

王小笆虽然人长得弱不禁风,但嘴上的功夫可高人一等:“如果不是你王阿九在来暴风营的路上就拿这该死的外号嘲笑我,哪有这帮糟了心的泼皮无赖取笑于我,你个挨千刀的!”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可没招惹你,你应该找马大空报仇才对!”

晴空故作淡定的用手一指夜空中启明星,“看星星,睡觉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率先跑进营帐,众人从他贱嗖嗖的背影中就能猜想出他那更加贱嗖嗖的表情。

第二天,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海面上也是风平浪静,和昨晚的惊涛拍岸大相径庭,这一动一静,仿佛昭示着这人间的阴谋诡计,时而卷起波澜,时而暗流涌动。

晴空和子纠一面练习军中的战斗要领,一面暗自研习那套不知名的武功,话说起来,这套不知名的武功着实厉害,招招都是直击要害,配合脚上的步法,自然灵动异常,不断地变化与敌人的方位,时而出现在敌人身侧,时而出现在敌人的上方,时而要俯下身子攻打敌人的下三盘,着实诡异的很!手上的动作有拳有掌,脚上的动作有踢有勾,兼有大开大合的攻势和闪转腾挪的守势,令武力稀松平常的二人实力大增,已然成为新募兵卒中的佼佼者,即便并不懂心法,只是学了动作,呼吸吐纳也是靠猜测揣摩,好在这是套外门功夫,单单研习外在身法动作,也可令二人的信心大增,估计上了战场也吃不到什么亏。

暴风营的阵法繁杂,种类多样,作为新兵,只能先在老兵的指导下,操练一些简单阵法,例如疏阵,顾名思义,疏阵即疏散的战斗队形。阵法中方阵圆阵等常用阵型均可散开为疏阵。疏阵加大行列间距,通过多树旌旗、兵器、草人,夜间多点火把,以少数的兵力显示强大的实力是其精要所在。又比如鸳鸯阵,十二人为最基本的战斗单位,十二人中,最前为两个牌手,分别是长牌手、藤牌手(其中一个为队长),然后是跟着两名狼铣手、再次是四个长枪手,最后是两个短兵手。作战时以藤牌防护远程射击兵器,受到攻击时,藤牌手面向敌人,其余人排成纵队,躲在藤牌手后面,继而以狼铣为进攻主力,锒铣钩扫敌人身体随即砍杀,或令长枪配合直刺取敌人性命,长枪手的最大用途则是远程攻击和防护,短兵手则是防止敌人从后方进身偷袭。鸳鸯阵是最基本的阵形,还有许多变化,因地制宜。

此刻,高胖白正站在沙场中央的指挥台上,挥动着手里的令旗,“左坤位,右癸位,先锋兵冲杀百步,中锋兵分列两侧,执枪向外……..”这难听的声音着实令人不舒服,但也有一个巨大的优点,又尖又细,传播的甚远,令每个角落的兵卒都能及时得到指令,毕竟是刚刚操练的新兵,单单看令旗是无法领会阵法的,辅以口令,自然事半功倍。

是夜,晴空和子纠按照惯例来到远离军营的小山丘后面,准备继续偷师,可二人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心下嘀咕,竟有了一种被人爽约了的感觉,同时又混合着见不到故人的些许的失望,一种奇妙的氛围从二人心里升起,对视一眼,看已是月过中天,怕同寝的王小笆等人发现,两人就悻悻地回去了。

蹑手蹑脚的溜进帐篷,合衣躺下,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间,突然鼓声大噪,人声鼎沸,整个军营如同炸开了锅,一个老兵一边敲锣一边飞奔着狂喊:敌军入侵,速速迎敌!敌军入侵,速速迎敌!

所有人都在震惊中,训练有素的穿好盔甲,戴好头盔,握紧兵刃冲出军帐,帐外已是火光冲天,迎头正好碰见高白胖和矮黑瘦,招呼大家列队集合,统一向军营后身退去,刚刚退到营外,便发号施令,

“鸳鸯阵!”

晴空边变换队形,边机警地观察了四周,心中疑惑陡生,高白胖只是三级军阶长,按规定,实际战斗中,指挥排兵布阵的至少要二级军阶以上,而指挥小规模战役要一级军阶才可以,指挥大规模战役必须是将军以上的军阶才行,森严的等级制度是战争取胜的保障,而现在,敌军直直冲入暴风营总营,仿佛并没有受到先锋营和左右侧翼营的阻拦而直捣黄龙,而且单看这撤到营外的人数,也是远远少于总营常驻人数!这些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晴空就已按照指令,与其他人摆出阵型,晴空作为狼铣手,是负责进攻的,王子纠是长枪手,负责防御与远程刺杀。

阵型刚刚摆好,喊杀声夹杂着马蹄声轰隆而至,月光中,敌军都是穿着黑铁色的盔甲,两个胳膊上系着白色布条,越发显得神秘与恐怖!说时迟,那时快,敌军右翼斜刺里冲出一队骑兵,直奔着鸳鸯阵而来,高白胖大叫一声:准备迎敌!

敌军骑兵各个弯弓搭箭,“嗖嗖嗖”箭矢如满天的暴雨一般袭来,这鸳鸯阵里都是刚入伍的新兵,不免被这阵仗吓得一时怔住了,高白胖见状立刻大叫一声:“藤牌手挡!”这一喊叫,大家都回过神来,所有藤牌手立即高举藤牌,互相搭接,瞬间组成了一个严密的大护盾,只听得飞箭如雨落铜盘,叮叮当当,与藤牌中嵌入的防御铜板互相撞击着。

“长枪首发!”

听得外面箭声渐希,高白胖一声高喊,王子纠等一百名长枪手,纷纷从藤牌手错落出的空隙,将长枪投掷了出去,敌军一阵混乱,被锋利的长枪刺死刺伤二十几个,立即勒马止步,与鸳鸯阵相距大约二十丈,马嘶啾啾,双方算是互定阵脚。高白胖和矮黑瘦透过空隙看了一下外面情况,互相商定,决定以攻为守,正好借此战检测一下这群新兵的武力和配合程度,言毕即行,这时换矮黑瘦发号施令:“狼铣手攻!”声音低沉,只在周遭响起,配合高白胖的令旗挥动,既保证新兵们得到指令,又有效的屏蔽了敌军耳力,晴空等二百人得到命令,手握狼铣,猫腰准备冲刺,“三二一”话声未落,藤牌手忽的闪开!从阵仗中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奔出二百人,喊杀声骤起,敌军先锋兀自一怔,旋即反映了过来,哗哗挥动令旗,兵分两路,以大雁展翅之势从两翼包抄过来,晴空看情况不妙,立即不再向正前方冲去,而是侧转方向,朝左前方冲了过去。

处处火光冲天,喊声震天,整个暴风营已经变战场,血光闪闪,血雨纷飞!晴空,瞄准一个敌兵,先是虚晃一招,迅速将狼铣锋利的尖刃下拉,顺势砍向敌兵大腿,对方也不含糊,双脚踏地,腰腹用力,将身体腾空,顺利躲过一劫,然而,一劫未平,一劫又起,晴空看这一砍,被躲了过去,立马用狼铣戳地,左脚狠碾地皮,飞身一脚,直接踹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咔吧一声,对方应声倒地,脖子已然断了,手脚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便一命呜呼,晴空也是不由得一阵心惊,没想到这一脚这么狠,竟然将对方直接送往阴曹地府,看来,那夜里偷学来的功夫果然大有功效。虽说是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但晴空来不及做任何感慨,身边乱刃齐发,危机重重,提气大喝一声,转身将一名骑兵挑落马下,又双手持铣,挡住了另一名敌兵砸下的斧头,双足踏地,双臂灌力,眼看着斧头上反射的月光,思绪飞转,心中闪过月色下那一老一少的对练身影,灵机一动,猛地将双臂之力撤去,顺势滚到对方脚下,敌兵被晃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电光火石间,晴空抽出短刀挑断其双脚脚筋,对方一声惨叫,跌倒在地,猛力挣扎了几下,想要再站起来,但已然是徒劳。晴空翻身立定,一刀刺进了对方心脏,对方双眼圆睁,眼眶欲裂,恨不能喷出火来,但依然是无济于事,晴空快速将短刀抽出,滚烫的鲜血滋的一声喷了一脸,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得血红无比,到处弥漫着冲天的杀意!晴空环视一周,暴风营的同僚们个个杀的双眼血红,兴致大起,看来,新兵们好勇弑杀的本性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地上的黄沙依已是红沙滚滚!散落的手指,眼珠和头颅,兀自还有鲜活的气息,令人一眼难忘,几欲作呕!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山谷。

“后撤,放箭!”敌军先锋一声高喊!数十名射手拉弓搭箭,只待本方兵卒撤到安全范围,便会万箭齐发!

高白胖见势不妙,立马挥动令旗,在身前打了个十字叉,同时用他那独特的嗓音高喊:“回阵!回阵!”

晴空等人得令,立马飞奔而回,晴空施展起偷学来的精妙步法,深提一口气,锁在丹田,正欲回奔,侧眼见王小笆小腿上一个伤口还在流血,艰难的向回跑着,晴空立刻转向奔了过去,双手将其架起,来不及回应王小笆感激的眼神,一溜烟冲回了本阵当中。有一些杀得尽兴,枉顾命令的,和一些跑的稍慢,落后了的,全被敌军再一次的箭雨滂沱淹没了!

一阵震天的惨叫不绝于耳!

高白胖抖了抖精神,下令,后撤五十丈,然后右移五十丈,撤退当中,长枪手再次投出长枪,射杀了奔袭而来的敌军,就在这一喘息之际,鸳鸯阵重新调整,互相补位,将死去兵卒的缺位补好,急速向正后方退去。

敌军将领怕这里有诈,先是稳住阵脚,细细观察,见鸳鸯阵后退五十丈后又快速左迁五十丈,而那里正是山谷出口,心下盘算,大叫一声:“他们要逃!快追!”于是斜刺里追击了过去。真真的战马啾啾,杀声大起!各种尸身被马蹄践踏,碎肉和血水不断迸溅。

高白胖和矮黑瘦相视一眼,不免都漏出了狡黠之色。

噗通,噗通,哎呦,哎呦,惨叫声混合着马匹的悲鸣声,从鸳鸯阵二十丈开外的右前方传来,陷坑中,敌军的几十名士兵将领和战马深陷其中,被矗立的木锥穿了个透心凉!

高白胖嘿嘿笑了一声:“他们中计了!这坑不白挖!哥哥,依计行事!”矮黑瘦点点头,从背后箭篓中抽出一支穿云箭,搭在弦上,用足了力气,嗖的一声,射向夜空,仿佛要把那星星射下来一般,那只穿云箭直刺刺的飞了出去,到达至高点时,砰地一声,火光四溅,犹如一颗星星爆炸一般,瞬间着凉了夜空。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高白胖看使命已经完成,大叫一声,“保持防御阵型,撤出山谷!”话音刚落,晴空和子纠便看到两侧山峰之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的火把,如火龙盘旋在山峰,紧接着,震天的巨响充斥着人耳,居高临下,从两侧山峰飞下了无数的滚石和箭矢,犹如天神下凡,搅动着人间炼狱!深入暴风营的嘲风兵卒面临着没顶之灾!有的被滚石击中,骨断筋折,有的被箭矢射穿,吐血而亡!地狱之声再次响彻云霄!熊熊烈火燃起,风助火势,火借风势,将整个山谷烧成一块火红的巨大木炭,以巨大的高温席卷着来不及逃跑的嘲风兵卒,听着无比惨烈的叫声从一个个火人的嘴里嚎叫而出,站在山峰之上的睚眦兵也难免被上升的热浪炙烤的口干舌燥,皮肤干裂。火舌并发出的光芒如太阳一般刺眼,伴随着从汪洋大海中吹来的风,逐渐向北,渐渐远离了暴风营辕门,在山谷谷口肆虐狂暴。嘲风兵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包围打了个措手不及,回天乏术,功败垂成!被全歼在了这山谷之中。

惊鸟飞绝,惊兽灭迹,这一场战役,暴风营大获全胜,映着地平线隐隐发白的红光,震天的喊声响彻山谷:“战无不胜!战无不胜!伐天将军,天降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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