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男儿可杀不可辱
侍从拔掉了刘疾休口里的抹布。
刘疾休甩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是抹布憋住了呼吸,是刚才的那一幕,太让人恐惧。一个美丽柔弱的王妃,竟然被活活地烤死了。
他不敢想像眼前这个残酷的荆王,会想出什么毒招来消遣自己,还不如刚才被杀手一剑穿心算了。
刘寒风踱到刘疾休面前,看见刘疾休的盔甲上刻着一个“杨”字,皱了皱眉头,轻轻拂开刘疾休脸上的头发,阴声阴气地道:“你,是杨若虚的府兵?
刘疾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是。我是杜城的狱卒。”
“杜城的狱卒?你是杜王的草民?那你为何穿着相府的兵服?还这么脏。”刘寒风捏着鼻子退了两步,“呀,还有一股子臭味,你是个不爱干净的花贼,谁会喜欢你?护卫,把这贼子给我拖下去洗洗。”
四个侍从拔起木桩,直接就将刘疾休连人带桩抬进了澡堂,拔光他的衣服,四个人将他按在地上,翻来翻去地冲洗起来。
刘疾休羞愧难当,不知是该捂住自己的下体,还是掩住自己的脸,轻声哀求道:“各位军爷大哥,你们别这样,让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你自己洗?你自己没洗干净,我们的脑袋就得搬家。”一个眉粗眼细的侍卫不耐烦地嚷道。
“有什么害羞的?这种玩意儿又不是没见过。我们自己也有啊。”另一个宽嘴厚唇的侍卫示意刘疾休举起双手,要给他搓洗腰部。
刘疾休只好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任这几个侍卫摆弄自己。
这些侍卫都很专业,一盏茶的工夫,就给刘疾休洗完了,换上了一件粉色的左衽袍,与那些舞伎的服饰相同,还给他描了眉,抹了口红,然后又将他架到了后花院。
“荆王,那个贼子已经梳洗完毕,请过目。”小太监向正在与庄贵妃取乐的刘寒风兴奋地禀告道。
“来啦?”刘寒风推开庄贵妃,拍手跳起来,奔了两步,又倒回来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庄贵妃,急切地叫道:“爱妃,我们去瞧瞧那贼子,看看他到底有多贱,哈哈哈。”
刘寒风奔到刘疾休面前,闭上眼,凑到刘疾休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轻摇着头,美滋滋地赞道:“香,真香。原来贼子是香的。”
刘疾休向刘寒风深施一礼,道:“荆王,小民不是贼子。我是安分守己的杜国百姓。”
“你不是贼子?本王说你是你就是。”刘寒风又审视着刘疾休的脸,频频点头,“俊秀,挺拔,清丽,你配得起花贼这个称号。”
他又回头问道:“花贼的妆容是哪位侍卫所画?甚合孤意,重赏。”
宽嘴厚唇的侍卫疾步上前跪拜:“多谢荆王恩典。”
刘寒风挥挥手,眼睛还在刘疾休身上瞧来瞧去,瞧得他浑身如有蚂蚁在爬,他下意识地举起手遮住自己的脸,扭着头,道:“荆王,您不要这样看着我。小民孤陋寡闻,没见过识面,承受不起荆王的厚爱。”
刘寒风也觉自己有点失态,哈哈一笑,回到座前,撩起庄贵妃的乌发,在手指上缠绕,盯着刘疾休红扑扑的脸,道:“花贼,你叫什么名字?”
刘疾休躬身应道:“小民刘疾休。”
“刘疾休?这名字很别致啊,还与本王同姓,甚好。今日本王心情很好,你说,你看上了哪位侍婢,本王赏与你。”刘寒风道。
刘疾休急忙伏下身子,急急地回道:“小民不敢,小民没有非分之想。小民只是路过,不小心跌进了荆王的后花院,还请荆王恕罪。”
刘寒风眉尖一颤,面露不悦之色,道:“起来,别弄脏了衣服。那你说说,你为何会跌进本王的后花院。”
刘疾休便把与霍荣卓在大街上行走,遇到黑衣人追杀,被逼爬上围墙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没有讲在相府发生的事情。
刘寒风听了,呵呵一笑,道:“你是说刚才与大司马大将军的三公子在一起?霍公子真是好眼力,竟然相中了你。”
刘疾休抬起身,道:“荆王,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本王相信你。”刘寒风的语气其是轻缓,“刘疾休,那你是否愿意跟随本王?”
刘疾休心中一惊,跟着这个残暴的荆王?他小心地问道:“小民才疏学浅,也无一技之长,不知能为荆王做什么?”
刘寒风对刘疾休眨眼道:“侍寝啊。你就做本王的贴身侍从,陪本王聊聊天,喝喝酒,困困觉。正好,自在也多了一个伴儿。”
“恭喜荆王,贺喜荆王。”花自在长揖道,满脸灿烂的笑容,心中却是万分沮丧。
刘疾休躬身道:“多谢荆王,但小民无福侍候荆王,请荆王恕罪。”
“放肆!”刘寒风一把推开庄贵妃,怒喝道:“你一个相府逃兵,私闯荆王府,本王不但要治你的罪,还要向皇上参奏杨相国,治府无方,纵容下人,践踏纲纪。我只是见你眉目清秀,仪容丰美,才恩泽于你。你竟然不识抬举。来呀,将这厮吊起来!”
两名侍卫应声上前,捆了刘疾休的双手,将他吊在了高高的旗杆上。
刘寒风的后花院非常特别,随处都有奇花异草,也随处都有刑具。
“刘疾休,你从不从?”花自在问道。
刘疾休沉默不语。他心道,宁愿死,也不能污了自己的名声。为荆王侍寝,与太监有什么区别?都不能算做男人。
“放!”花自在喊道。
侍卫一松手中的绳头,唿,刘疾休就从四五丈高的杆上直坠下来。
速度奇快,惊得刘疾休紧闭双眼,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一顿地,不是扭断脖子,就是摔折双腿,重则命都没了。唉,死了也好,免得被荆王羞辱。
“停。”刘寒风喊道,狠狠地瞪了花自在一眼。花自在小声地应道:“荆王,刘疾休竟敢抗旨,应该让他死得一踏糊涂。”
刘寒风冷然说道:“不得伤了这个花贼好看的脸。”
他又抬头向刘疾休问道:“刘疾休,你答不答应?”
刘疾休摇摇头,整个身体都在空中晃荡。他是练武之人,并不恐高,但刚才的突然直坠,实在令人后怕。他惊惊惶惶地答道:“荆王,我不是细致入微之人,担不起那个重任。”
“给本王放下来。”刘寒风命令道,“扒掉他的衣服,罩住他的头,给我狠狠地打!”
一个侍卫冲上来,抓住刘疾休的胸襟,用力一撕,就将衣服剥了下来。另一个侍卫将一个黑色的套子罩在了刘疾休头上,连脖颈都遮住了。
两个侍卫举起刚才抽打甄淑妃的荆条,噼里啪啦就抽起来。
刘疾休失了武功,不能运气抵御,好在筋骨还很强健,勉强能够承受。他紧咬牙齿,一声不吭。
荆条每响一次,刘寒风的身体就晃动一下,他急急地喊道:“疾休,哭啊,疾休,哭啊。只要你哭一声,本王就放了你。你不要硬撑,好不好?这么漂亮的一副皮囊,打得皮开肉绽的,多可惜呀。本王实在是心疼啊。”
刘疾休依然是一言不发。
刘疾休身上交织的血痕越来越多,到最后,白色的肌肤全被鲜血染红了。
刘寒风跺着脚嚷道:“刘疾休,你从不从?”
侍从取下刘疾休的头套。
刘疾休已经疼得大汗淋漓,头一甩,全是水。他忍住伤痛,奋力喊道:“荆王,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
“好好好,有硬气,像个男人。”刘寒风拊掌叫道,那焦灼的眼睛突然迸发出阴冷的光,“我马上就让你再做不了男人,来人呀。”
两个侍卫奔到刘寒风面前。
刘寒风扭扭脖子,如释重负地道:“给我把他割了,赏给庄贵妃。”
“多谢荆王的赏赐。”庄贵妃跪谢道,起身时又偷瞄了刘疾休那张俊美的脸庞一眼,暗自咽了咽口水。
两个侍卫将刘疾休直接就摁在了地上。
一个医官打扮的男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
刘疾休双手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紧紧地夹住大腿,手肘左抵右拐,竭力想挣开两个侍卫。
但那两个侍卫的力气远甚于刘疾休,抓住他的大腿和手臂向外一掰,刘疾休就被绷成了“大”字。
医官勾住刘疾休的裤带往下一扯,他的生命之根就挺立在晕暗的灯下。
“这活儿还挺粗的。”医官小声地自语道。
“让本王瞧瞧。”刘寒风示意一名宫女将灯靠得更近些。
那宫女侧着身子,半遮着脸,眼睛闭得死死的。
“是个好玩意儿。”刘寒风慨叹道,“可惜啦。给我割了。”
医官接过侍卫递过的酒碗,喝了一大口,扑,喷在了刘疾休下体上,冷得刘疾休打了一个寒噤,痛苦地喊道:“不要啊……我不要做太监!”
“别叫,别叫。我是一刀准,保证不疼。”医官举起了柳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