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情敌
女子是极其辛苦的,不仅需要生儿育女,还要操持家务,从出生起就被大多数父母所嫌弃,到老了又不能安享晚年,甚至地位低下,要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规定。
姜月繁没有哪一刻不心痛古代女子的遭遇,自己身处其中,深深的无奈感又叫她害怕遇到同样的事情。
可沈寒楼总是会给她惊喜,叫她心中充满感动。
孩子不足一个月,更不知道将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沈寒楼却像对待珍宝一般,不过那个“珍宝”,不是孩子而是她。
她又想起了那句话,何德何能?
房门被敲响,沈寒楼叫姜月繁躺下歇息,自己则出门询问。
管家说府上又来了客人,是穆嘉云的兄长,穆嘉阳,看样子也是要住下的。
沈府并不缺接待客人的房间,但沈寒楼沉默了许久,才清淡应下。
穆嘉阳对姜月繁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对他夫人有心思,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放下的男人,他如何做到不心存芥蒂?
他既不想见面,又想试探对方的心思,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雪,便往客房走去。
若是平常,穆嘉云这么多日没见哥哥,铁定要和他亲昵好一会儿。
但今天破天荒的被哥哥凶了,她回到沈府便躲在房间不出去,就连穆嘉阳在门口敲门,她都不去开,只说困了,已经睡下。
穆嘉阳叹了一口气,心里多了一份疼惜。
不过穆嘉云的行为,他至今都不认可,也是家里太过娇纵,养成了这幅直言快语,脾气恶劣的小性子。
况且,姜月繁差点因为她滑胎……
想到这里,心情不仅更沉了几分。
至少从前还能安慰自己说,姜月繁与沈寒楼成婚只是利益关系,并无实际感情,或许他还有些机会。
可一旦有了孩子,这关系就扯不清分不开了,即使两人不相爱,也会因为孩子而相伴一生。
更何况两人的感情到底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他眉间深深皱着,转身离开,刚扭头视线里便出现一个人,动作一顿,停在原地不动了。
沈寒楼朝他的方向走来。
天上的太阳因为时间推移渐渐隐没了,只有雪从一而终的下着,飘飘停停,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沈寒楼身上落了雪,发丝间更不用说,不过那雪倒衬得他更加清冷,气质也越发贵气,凡是站在他面前的人,无端都被他比了下去。
穆嘉阳也不知在坚持些什么,坚定的与他对视,丝毫不露怯的模样。
沈寒楼走的近了,停在距他两步远的位置,轻轻点头:“不知穆公子来我川泽国,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能来游玩了吗?
穆嘉阳心里负了气,故意道:“自然是来看月繁,许久没见,想念的紧。”
“刚刚分别,便想念沈某的夫人了?”沈寒楼清淡一笑:“我替她道歉,夫人近几日身子需要调理,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不满意,该调皮闹她了,恐怕到时穆公子离开,夫人也不能出面相送。”
穆嘉阳捏紧了拳头,他心里撕扯着疼,恨不得给沈寒楼一拳。
他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无碍,只要你对她好,我便安心了。”
“那是自然。”沈寒楼挑眉道:“绝对不会叫穆公子有接手的可能。”
这句话本应由穆嘉阳说的,威胁沈寒楼对姜月繁好,不然他一定会带她走。
可沈寒楼先行一步,堵住了他心里的话,也算是彻底的告诉他,死心吧,姜月繁只能属于他沈寒楼。
两人除却姜月繁也无话可说,穆嘉阳想告辞离开,沈寒楼突然道:“若‘欢乐园’一事不便处理,穆公子尽可告知与我,沈某定当全力相助。”
穆嘉阳一愣,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提起“欢乐园”,而且他知道自己要毁掉“欢乐园”,如此私密的事就连他身边最亲的家人都不知道,为何沈寒楼却……
他僵硬的开口:“你怎会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寒楼微微一笑:“你只需记得,我的心情同你一样,‘欢乐园’必除不可。”
穆嘉阳轻吐出一口气,多个势力相助,做起事来确实容易的多。
不过最叫他感到心寒的是,沈寒楼的势力未免触及的太广,连这种他藏在心里的事都能摸到,简直可怕。
“不过,”沈寒楼放低了声音,轻声问:“你可知道,川泽国内,有谁掺了这件事?”
穆嘉阳不仅也放低了声音,思考了几秒才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过就怕你没那个能力解决……”
近来沈府发生了许多事,但都迎刃而解,除了事关皇室的,即使沈府的人有心厌烦,明面上也不敢怠慢。
琴笙又来了,此次挑的是晚上,大有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但沈寒楼此前向姜月繁承诺过,不会叫琴笙再进沈府的门。
他说到做到,不仅提示了琴笙,也告诫了沈府下人,见到琴笙只管拦着,出了事会由他担着。
沈府的下人见了公主当然不敢违抗命令,但有了主子的保证,他们至少有了几分胆量,将堂堂公主拦在了门口不让进。
晚上温度骤然下降,冷的人无所适从。
琴笙下了马车便想着赶快到屋里暖和一些,没想到却被堵在门口。
想她一国公主,何曾这般狼狈过!
沈寒楼也不过是仗着她喜欢他,才敢这般肆意妄为。
琴笙咬牙切齿,恨恨道:“狗奴才想死吗?给本公主让开!”
门卫咬牙不肯动。
琴笙点了点头,笑得恐怖:“看来是沈寒楼下了命令,难道他真的不在意你们的性命?你们也当真可笑,真以为他能护住你们?别忘了吾是公主,别说一个沈寒楼,就属十个他也拦不住本公主!”
她向来狂妄自大,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生气时气势更加凌人,说话也越发不过大脑。
她以为自己能杀了全天下的人,谁不听话,她就杀谁。
却不想想连先帝在时都不敢碰的人,她又如何有能耐处死?
但下人们显然被她的身份和气势吓怕了,互相看了几眼用眼神问怎么办。
不过他们也没有为难多久,在氛围焦灼时,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