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飞蛾
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
林夏已经八年没有见到李改了。大学时,他是高她一届的学长,亦是被她暗恋三年的“床前明月光”。
即便多年过去,她仍记得,当年操场上“驰骋”的男子。
他赤裸的上身,密布的汗水,块块的腹肌,或投篮,或闪躲,或抢球……都让她觉得李改好man。
林夏甚至偷过李改的上衣!
爱一个人,爱到连汗水都觉得好闻那才彻底……它本就是毒药,如权势,如富贵……让堕落,发疯,腐烂……
但,大学毕业,两人便再也没见过。
尓今,重逢了。
因为两人工作的公司展开一次合作,他们为各自代表才得以重遇。
林夏望着眼前暌违多年的“爱人”不禁怦然心动。但,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子,硬生生忍住内心激动,装作若无其事。
两人是老相识,又加之林夏有能力,表现出众,口才极佳,方案又做的好……这次合作火速拍板,不到两小时便结束会议,确定了日后行程。
下班,李改请林夏吃饭。
吃的是日本料理,李改曾说想去日本。
狭小的房间里,灯开的很暗,只留了一点光。他们选择的是靠窗的房间,窗户微微开了一半,露出一个小小的缝,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
桌子上,菜肴径直,清酒高档。他为林夏夹菜。
“这菜很好吃,这间店铺我来过好几次,都会吃这个菜。”
“谢谢。”林夏说。
“你结婚了吗?或者有对象吗?”李改问。
林夏心一动,旋即微笑摇头:“没有,你呢?”
“我也是,一直忙工作。”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点醉。李改不想回去,说是不愿大好夜晚面对空落落的家,以及发白的墙壁。
他要了一壶清酒,让林夏陪他去酒店。
意思是明显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以前不敢都成了敢,很多以前不会渐渐也都学会。
但,他是出于那种情愫?欲望、喜爱、亦或是醉了?
林夏不确定,更犹豫该不该去。她是倨傲的。
当李改又提出一次请求后,林夏沦陷了。她像是失去领地的士兵,颓败,无能,懊恼……却又是欢喜的。
这便是中了情毒。
酒店是在那家料理店不远处,自外看便知道内里装修的精致。走入,果真如此。房间收拾的很干净,门口摆了两双拖鞋,还有安全措施的必需品。
两人进了门。
“很漂亮,也很有情调。”灯有好几种颜色,红的,黄的,蓝的……李改选择第三种。
当整个屋子被蓝色笼罩后,李改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说要去洗澡。林夏紧张,她太高傲,高傲到什么都要最好,事业,房子,衣服,化妆品,亦或是男人……
她是第一次。
当晚,两人在床上展开博弈,像无数次林夏夜间的发梦。床头,还摆放着喝了一半的清酒,随着二人动作一下一下颤动。
结束了。
李改倒头就睡,林夏望着他熟睡的脸。俊俏,刚毅……快三十的男人,不止违背岁月摧残半分,反而更有男子气概。
他是真心的吗?随着李改每一次呼吸,林夏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遍一遍,纠结又期待。
很快便是天亮,第二天开始了。
李改径直走了出去,林夏微微有些许失落。但又自我安慰,想一夜足矣。
上午,林夏便在安慰与失落间渡过。到中午了。
正准备去吃饭,李改忽而出现。他站在林夏公司楼下,扬起笑,望着林夏。林夏骤然不安,强自镇定地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林夏笑问。
“等我女朋友啊!”
林夏一惊!——她晓得李改说的是自己,但仍旧不确定,怕自作多情。
于是她问:“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李改一笑,邪魅动人,有点坏,但更多的是俊俏。“当然,不然还会是谁?”
林夏成了扑入蛛丝的飞蛾,再也无法挣扎,只待被吃掉。
尔后,两人走了。
她是那跌落火中的蛾
自此,两人时常见面。或去喝咖啡,或去看电影,更多的是宾馆及林夏家。她未曾去过李改住的地方。
李改给的理由是他家不够浪漫。
林夏信。
当一个女人,不论多么高傲的女人,陷落爱情后,便成了傻子,男人说的都会听,男人说的都会信。
林夏便是傻子。
“你知道吗?你穿旗袍的样子真美。”
当李改说完这句后,林夏的衣橱里便有穿也穿不完的旗袍。长的,短的,深色的,浅色的——李改最喜欢一件绿底,绣了杜鹃,滚了一道道金线,袖子拐了纹路的。
他说女人味十足。
的确很有女人味,尤其是林夏抽烟的姿势,穿着旗袍,抹暗红色的唇,风姿绰约地靠着沙发,像极了民国时期的贵妇人。
李改会在此时给她拍各种各样的照片。
很快便过了一个月。
一月后便是林夏的生日了。
自好几天前开始,林夏便期待时间快一点,像是等不及了似的。她一日日地撕扯一本老旧的日历,一张一张揭落,数着日子的期盼。
终于到了。
但,她收到的,不是浪漫的玫瑰,亦或昂贵的香水。而是,一个女人和李改的争吵。
当时她站的比较远,看不大清女人的脸,亦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肢体动作表明是在吵架。
李改有女朋友,亦或是妻子?她成了小三?
不,不,不——
林夏拼命地找一个别的可能,但,绞尽脑汁却找不到。
她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晚上,接到李改的电话,林夏犹豫要不要接听。思考太久,电话挂掉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完全没有主义。
正失落,门被人敲响。起身,开门,是李改。他站在门口,一脸焦急,还带了疑惑:“怎么了,不是说好晚上去看电影给你庆祝生日吗?为什么你连电话都不接?”
林夏有几许犹豫,脚步却不自觉把李改带了进来。她走到沙发坐下,摸起桌上的“寿百年”,打出一根红色的烟点上,吸了两口:“我今天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在吵架,她是谁?”
李改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笑脸:“原来如此,你生气了?”
林夏很想骂他,亦很想打他。但最后却是没骨气地别过脸,不敢看他。
“傻瓜,你误会了——”恋爱中,总有一句让女人无法抵抗的话,亦或是为人摆布的外号:丫头,小猪,傻瓜……
林夏三十岁亦“不落俗套”。
“那是我前女友。”李改解释,讲两人早就分手了,是在见到林夏的一星期前。李改说其实自己暗恋了林夏很多年,那个女孩和她有几许相似,故而被视为替身。但,经过时间洗礼,李改发现,最爱的仍旧是林夏。
他们选择分手。
分手后,女孩不知自何处知道林夏这个人,并揣测到几分,特地前来和他辩白。
这便是前因后果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傻。”烟差点没拿稳,林夏心如鹿撞。她信了李改的话。
为何不信?她深爱李改,便是谎话,只要说的动听都愿意相信——人总是先骗了自己,再被别人骗。
两人即刻和好如初,甚至胜过从前——从生到死可以是一眨眼,从怀疑到坚信亦可以是一瞬间,只看对方怎么摆布。
自欺,欺人
最美好的,往往是最可怕的。当一件华丽外衣被扯下,露出的可能是丑陋不堪。
那个所谓的前女友,来找林夏了。
当时林夏正在公司上班,打一份文件。忽而,一名同事进了她的办公室:“林经理,有一个女孩说是你朋友,找你有事。”
林夏疑惑,蹙眉问道:“谁?”
同事摇摇头:“不知道,她现在在外面等你。”
林夏点头,同事走了。尔后,起身自椅子上站起,准备出门。但,动作太急,不慎撞落桌上的照片,系她与李改的甜蜜合照。
当林夏走到公司前台时,那女孩正坐在椅子上。见到林夏,她面无表情地起身,走了过去。
“你是?”
“你是林夏吧。”她没有自我介绍,只直截了当一句。
林夏点点头,疑惑更浓。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我有一些事情想对你说。”
林夏望着女孩,最终答应了。
地点选择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她和李改经常约会的地方。坐的亦是常做的最后面靠窗的位置。
点的亦是两人最爱的卡布奇诺。
林夏一边搅拌咖啡一边看着女孩,女孩低着头,落入沉思。林夏好奇,蹙眉,眼睛盯着女孩不肯移动。
但,她又不好开口。
忽而,女孩抬起头:“我叫小柔。”
“你好,小柔。”林夏努力做出最得体的笑容,尔后沉默了。
小柔眨了眨眼,深呼吸一口气:“我是李改女朋友,我们……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林夏一惊,旋即镇定:“上次和李改吵架的就是你吧。”
小柔怔住,良久才反应过来。她点了点头。
林夏又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对吧?”语气十分不肯定,似是自问。
小柔苦笑莞尔:“我说没有你信吗?”
她告诉林夏,李改一直很风流,但她总是容忍,想,男人哪个不风流?不风流,还是男人吗?
甚至,小柔安慰自己说只要李改愿意回家便足矣。
但,好久了,他始终本性不改。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想和他结婚,但最近我提出好多次都被他拒绝。”小柔认为,林夏是原因。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咖啡都洒在衣服上。林夏顾不得是禁烟区,直接点了一支烟。
侍者过来了。
林夏反应过来,掐灭烟头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指责你什么,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是李改骗了你。”
“没关系。”林夏说。
又交谈了一阵,两人才各自离开。
尔后林夏没有去公司,给领导打了电话请假。她需要疗伤。
回家后,她倒在床上思索了好久。她不知该不该相信小柔,亦或是……愿不愿意相信小柔——
这个问题困惑她良久,直到晚上。
你是我的桃花劫
但,当李改出现后,林夏便觉得小柔是骗子。
李改告诉她,小柔是故意的,她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她目的明确,因为自己得不到,便希望他人也得不到。
林夏信了。
次日,她照旧前去上班。一连几天,都和李改腻在一起。直到几日后小柔再度来找她。
她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像害了病,还是大病。
但,语气和表情照旧——小柔并未前来胡闹,只是把林夏约了出去。
“李改告诉我了,他说你是为了报复。”林夏镇定地喝着咖啡。
听完,小柔一惊,旋即露出一个无可奈何地笑脸:“是吗?”
林夏望着她,不说话。她眼神坚定,似乎拷问。
小柔不语了。
她站了起来:“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事,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林夏说。
小柔点点头,转身走了。但,走到一半,赫然停住,扭头望着林夏:“希望你是真的相信这个解释。”
尔后,她走了。
晚上,睡在家中林夏久久不能镇定。烟抽了一包,安眠药吃了两片都不能睡。不能睡,因为要找太多理由自欺。
这很累。
直到早上五点,林夏才昏昏沉沉地闭上眼。两个小时后,闹钟响了。她起床收拾自己。
因了昨晚没睡好,气色很差,黑眼圈,痘痘,皮肤干燥……费了好大功夫,才盖住瑕疵。
到了公司,林夏发现所有同事都在讨论一件事。她凑过去听,是一起自杀事件。故事的主角,昨晚自二十楼一跃而下,摔得支离破碎。
她的尸体,是今早被一名清洁工发现的。
林夏莫名觉得恶心。
但,远不止这些……上班时打开电脑,关乎这起故事的详细信息赫然而出。林夏看着电脑跳出的网页上,死者生前的面貌一惊。
是小柔!
她死了,自杀,亦或是他杀……
若是自杀,那她说的必然是真的……若是他杀,凶手……
林夏不敢在想。
尔后一整天,林夏心绪始终不宁,工作都差点出错,甚至晚上约会都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从电影院出来后,李改终于忍不住发问。
“没……”林夏摇头。
她想问李改关于小柔的事,但又不敢问。她怕与李改的爱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梦,一句话,便让一切终结。
她选择自欺。
“是不是小柔的事情……”李改望着林夏,一字一句地说。
林夏一惊,他为何如此镇定?
尔后,李改告诉林夏,自己是白天上班时看到的信息。他解释说对此之前并不知情,甚至表现的有几分愧疚,认为自己当时不该找她做替身。
林夏信了李改的话。
她认为,如果李改说谎,绝不会如此镇定。
尔后,事情渐渐被淡忘。
不醒
自小柔死后,林夏便开始了与李改的同居。他家布置的很有格调,从灯光到家具都像是费了一番功夫。
只是,林夏渐渐有几许猜疑。
她总觉得小柔的鬼魂在家中四处游荡——是的,她这么认为。因一次无意她发现了女人用的东西。
是一只口红。
她曾在小柔嘴上看到过这个颜色。
只一当的怀疑,林夏便把口红收了起来,并且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借口——她告诉自己,或许是小柔走时忘了带走的,或许她很喜欢这个颜色,故而买了两只,其中一只随身携带。
但渐渐,她不那么确信了。
是自两人在一起后的第八个月,小柔死后的第五个月……李改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总是加班,陪她的时间亦少了好多。
当她开始一个人睡时,便时常梦到小柔。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小柔还是那副打扮,表情都不变。
她嘴唇一开一合,似是发问,又似是哭诉。
林夏总在此时醒来。她深知,自己梦到小柔不是恐惧,而是信了她的话。但,她不愿去信,真相太残酷。她怕自己爱的是一个不堪的男人。
至此,她失眠加重。开始整晚整晚不能睡,亦掉发,头发一缕缕掉下来,最可怕是洗澡,随意一扯便是一把。
饶是她头发再浓密,亦撑不了多久了。
林夏只好看病。
但,是心病,医不好。医生只能给她开一些安眠药。
她每晚按照医生嘱托吃两片。但,不顶用,照旧睡不着——
林夏欲要发疯。
又是一个失眠夜。
林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已经两点了,李改没有回来。在失眠与寂寞的折磨下,林夏摸起了电话,打给李改。
李改没有接听,再打,照旧。尔后,一条短信传来,简单利落几句话,李改说自己有事,今晚不回来。
这是李改连续也不归家的第三次。
望着那条短信,林夏瞬间被击垮。她疯狂地砸掉手机,趿着拖鞋跑出家门。她在街上狂奔,像害了狂犬病的女人,面目狰狞,头发散落……
跑了好久,不知在什么地方,她停了下来,朝着天空大喊。
忽而,她看向远处,那里停了一辆车。
车很熟悉,是李改的。
犹豫片刻,林夏走了过去,她动作小心,侧着身子朝车内望。里面赤裸裸两个人,一个是李改,另一个是女人,林夏没见过。
一瞬间,林夏摊在地上。尔后良久,车兀自开走——里面的人没注意到林夏。
忽而下雨了,林夏被雨淋得湿透。
幻梦
回到家中时,李改已经出现在客厅里。他穿着睡衣正在给自己倒水,林夏浑身湿漉漉地走进来。
见到她李改很震惊。
“你怎么了?这个样子真吓人,像是疯婆子一样。”李改厌恶蹙了蹙眉,转身准备进屋。
忽地一下,林夏似是捕猎的豹子,猛地扑向李改,吓得李改杯子都跌在地上。
“昨天那个女人是谁?告诉我,昨天那个女人是谁?”
“你疯了,什么女人。”李改一脸鄙夷。
“别骗我!”林夏状如疯妇,用力撕扯拍打李改:“我看到了,昨天你们两个……两个在车里做……做那种肮脏的事!”
李改面容骤然一边,震惊、疑惑……渐渐是嘲弄:“我是男人,你应该知道,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就好像你们女人喜欢衣服一样。所以我希望你就当没看到,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
言毕,李改转身就走。
林夏痴痴然站在原地,须臾,她猛地一下,跌在地上坐着。忽而,她看向窗外,外面出现一张支离破碎的脸。
是小柔的脸。
她嘴巴一开一合在说话,林夏听清了。她说的是活该。
赫然,林夏的头开始剧痛——她想起来了,小柔不是自杀,是他人。凶手是她!
当天,自咖啡厅离开后林夏显得六神无主。她在街上到处走,忽而看见远处李改和小柔在一起。
两人似乎在争吵,但,李改的肢体动作更像道歉。
林夏顿时怕了——潜意识里她是明白的,男人靠不住,时而喜欢欺骗。他会告诉情妇自己准备离婚,又会告诉妻子是被狐狸精勾引。
林夏恐惧,李改会对小柔讲今日她所做的阐述不过是一个心机深沉女子的骗术。
她怕失去李改。
是的,林夏亦会怕。其实面对小柔时,她始终都是怕的,只是多年洗练的经验让她镇定。
论姿色,小柔不输给她。她虽然女人味十足,可小柔的学生气对男人亦是致命吸引。何况……她青春无敌,是她如何也比不上的。
所以,当晚她用安眠药将李改迷倒,尔后发了条短信给小柔,约在某处见面。小柔信了。
当小柔赶到那栋大楼楼顶后,见到的是林夏。
她惊讶,生气,慌张……
“怎么是你?你约我出来干嘛?”
“我不想你缠着李改,所以约你出来!”
林夏猛地扑向小柔,狠狠掐住她脖子,用力地了结了她。尔后,尸体被丢下二十楼……
但,杀死小柔的一瞬间,林夏赫然惊慌。她从未想过杀人,儿时连杀鸡都同情……
她顿时疯掉,拼命地跑,拼命地泡……
巨大的刺激让她选择性失忆,她把杀人的一幕封印于脑海……
但,亲自确认爱人出轨的一幕,刺激了她,让被掩埋的记忆得以复苏。
“啊……”林夏用力地撕扯头发,跪在地上,大声发喊。正在睡觉的李改走了出来,一脸怒气:“你疯了是不是,疯婆子。”
他随意披了一件衣服,自林夏身边走过。他步伐坚定,似要出门。望着他的背,那曾在梧桐树林里让林夏神魂颠倒的背,她赫然动了杀心。
林夏站起,飞快地冲到厨房,抄起一把水果刀。
“李改……”她朝着李改位置大喊。
李改驻足,看向林夏,他惊诧地望着林夏手里的刀。
此时,林夏已经冲到了李改面前。反应过来的李改匆匆转身准备开门,忽而,林夏的刀狠狠从背部刺入。
鲜血瞬间弥漫,李改瞪着眼手痉挛地倒在地上。
望着那句尸体,林夏忽而疯狂地笑了。尔后,她把刀狠狠扎入了自己腹部……
她最终成了与烈火同归于尽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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