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千里送信
太子走的潇洒。
李启越是彻底怂了,甚至连送孟清越回去也不敢,李译成嗤笑道,“就这样的人,还想什么往上再走一步呢!”
“呵……”孟清越轻笑,“三殿下,臣女也告退了。”
李译成拉住她的手,万分深情“青衣,回来帮我吧。”
阿寂上前拨开他的手,目光凶狠。
孟清越道,“殿下没喝酒,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殿下,您看清楚,我是清越,是益州郡王之女,。”
李译成笑道,“瞧,你这侍卫护主的很,总觉得,在他身上瞧见了我一个故人的影子呢!”
明月道,“县主,您是不是累了?”
孟清越拉住阿寂,“我们回吧!”
明月道,“阿寂,扶着县主,我们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叨扰殿下了。”
“殿下,奴婢告退。”明月又冲着李译成道。
马车内,话又骂不出来,阿寂憋的耳朵都红了。
孟清越瞧了一眼鼓成包子的脸,捏住他绯红的耳朵,“我们阿寂生气啦?”
阿寂拍开她的手,扭过身子看着马车外不愿意理她。
清越道,“那可是我仇人,再说了,你有甚好生气的?”
阿寂鼻子冷哼一声,坐到了另一边,清越只道,“跟个小孩子似的……”
见他着实生气,清越给他自己空间,也无心再哄他,想到李启越这个扶不起的烂泥就头疼,九皇子十皇子还小,眼下不是他们争位置的时候,还有什么人能扳倒李译成呢?
秋猎在即,沐浴斋戒七日后,诸神各鬼相见,这一关要是过不去,她也就活不成了……
秋猎是皇室贵族们才有的一项活动,皇家猎场两万里,猎场八十围,本次秋猎在松林围场安营扎寨,为期两月。
松林围场不是最大的一个围场,不论是峡谷丘陵,还是高山平原都不比邻围淮安,但这里万灵萃集,物产富饶,周环七百余里,地处淮安山和万兽山余脉的汇合处,牲畜藩育,松林耸立,气候凉爽,是最佳的避暑之地。
从益州入已五月,她称病了一月有余,听月楼一事,李启越没了动静,皇帝也没动静,她招门客也好,传出闲言碎语也好,几个月整个都城风平浪静,孟清越心里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李译成早知道她是假的,假刺客一事他明明可以大做文章,却含糊了过去,她跟了李译成这么多年,那个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松放过自己的。
孟清越道,“可有消息?”
阿寂摇头。
明月已经半月不曾送消息出去,孟绛终究是不放心她,她叹了一口气,“阿寂,你须得替我送封信回益州。
那岂不是要离了她?不行。阿寂拒绝了她。
“要是你不送这信,我便会死。”
阿寂拖着她的手,清越甩开他,“明月的人被盯住了,李译成想从孟绛那处钻我的空子,不耽误多久,你只需送封信,一定要亲自送到孟绛手里……快去快回!”
不过送封信而已……见她一脸严肃,阿寂皱着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发出声来。
清越磨墨,执笔后,抬头望了他一眼,像是千言万语要交代,最后,只是轻声道,“阿寂,早些回来。”
信写好,她迅速封上口,给了他。
阿寂紧紧捏住信,不肯挪动半分。
孟清越从衣柜拿出一袋小金子,道,“不必与孟绛纠缠,他看了信就会明白,万事小心。”
阿寂受了嘱托,连夜离了都城,明月知道阿寂不在,也没敢多问。
秋猎队伍中,皇帝携三妃七嫔,十二位子女同行,太子可携百人,皇子七十,公主五十,郡主三十,县主,便只能带自己府中二十人,臣子携家眷不得超过二十,其余人选都由皇帝分配,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以防乱臣贼子所立。”县主,咱们可以带二十人,您看看那些合适?”
“咱们是不是招了些门客吗?”
明月道:“是,奴婢以为,新入府的十五个人和咱们从益州带来的几个奴婢跟随伺候。”
“也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事你拿主意就好。”
“是。”
孟清越又道,“太医可跟去?”
“胡太医与张太医因此次秋猎调回了太医府。”
“新门客里可有医者?”
“有二人。”
清越道,“将此二人换上罢。”
“是。”
深夜,她做了许多梦,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姑娘在一直叫姐姐,她猛的惊醒,四周无一人,阿寂也不在,她额头出了细汗,幽幽叹了一口气,慢慢躺下了。
第八日,队伍起程,阿寂还没回来。
明月搀扶着她上马车,孟清越瞥了一旁的人道,“叫他一同上来。”
“县主,这……”光天化日的,与门客同坐马车,有失礼数吧……明月知道她是假县主,她自然不在乎,可她用着自家小姐的身份便可以不爱惜自家小姐名声了么…….
孟清越道,“明月,怎么,对本县主的话有什么疑问吗?”
“奴婢不敢。”
清越进了马车,撩起帘子,“明月,做好自己的事。”
无论你有多么不满,只要我还是孟清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得忍着!
“县主......”
“把刚才那个人叫进来。”孟清越打断她。
“......是。”
等到那人进来,与她对立而坐,她掀开马车窗帘,望了一眼后面,随意道,“名字?”
“千机。”
孟清越回过头,是一个生的非常好看的男人,鹿眼有神,粗眉黑发,白脸赤唇。
“牵机?”
“万水千山,一线生机。”
听着他这般解释,孟清越笑了一下,“你解释的很有趣。”
他像是惊讶她这么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可说了句有趣后,她不再说话,车内静谧,千机又开口,“县主为何招吾等入府?”
“不是你们,也会是别人。”
“自我们入府,县主不曾召见我们任何一人,为何要叫外人误会?”
孟清越倚着身子,“悬壶救世多自在,先生又为何甘愿画地为牢?”
正值说话之际,马车一阵晃动,阿寂回来了,孟清越原本黯淡的眸子一亮,挑动窗帘看了一眼队伍,应是无人发现,阿寂瞧了一眼一旁的千机,只点点头算是问候了。
寻常走的快,从都城到益州也得半月,以孟清越身份入都时,队伍浩荡甚至用了二十日,阿寂来回八日不到,瞧他脸颊消瘦,燕窝深陷,怕是一刻都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