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有些差错
云徽定呼吸,正要掀帘出去面对她,这时听见房门打开之声,霍地把掀帘的手指止住。
这时有两名头戴斗笠垂着及腰黑纱的人入屋。
其中一人声音阴沉沉道“真是失礼了,二小姐,我是西王,幽灵团护卫官,后天由我送你回城,我率先前来向二小姐打个招呼”林初羽见西王的幽灵护卫官也太无理,见她也不解下面纱,林初羽看在眼中,心中有气,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因她不愿得罪西王的人“护卫官,客气了”
幽灵护卫官举止虽然显得傲慢,他也知带着面纱见人很不礼貌,语气已是客套几分“二小姐我们幽灵团的人来自西面炼狱,这张脸你看了只怕会吓一跳,请你见谅”
林初羽神情凝重,知他所言不假,沉吟片刻道“西王为什么要让你们幽灵团来接我,是来警告我打消逃走的念头,要不然就把我带到西面炼狱当活祭?”
幽灵护卫官诡谲语声,从面纱里传了出来“二小姐多虑了,我能看见人的灵魂,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如此洁净的灵魂,充满生机的灵魂,不属于西面天狱,我来只是打声招呼,无关警告,二小姐,好好歇息”
幽灵护卫官一步一步轻飘飘退了出去。
幽灵护卫官一走,林初羽只觉浑身发凉,她在把藏好的法杵拿出紧紧握在手上,这法杵能给她一种安定心神的力量。
云徽一脸沉重举手掀帘,见到幽灵团的人更加坚定要带走林初羽的决心,可他在出帘后神情转变,一脸笑意,因他不想让林初羽看见他的担忧,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你的房间?我看比沙洞好不了多少”
林初羽先是一怔,因她完全想不到云徽会出现在这里,片刻后林初羽已是眉开眼笑道“你怎么来了,你要找的人还没找到呢”
云徽轻笑走来茶桌坐下“找人我自己来,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我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林初羽一愕道“我能帮你什么?”
云徽道“跟我走”
林初羽脸上并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更深沉一些,林初羽眼睛盯着纪子臣道“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但我不能和你走”
云徽已是想好措辞,他悠然道“你怕你走了,西王会迁怒角宿?”
林初羽讶然道“你都知道了?”
云徽点点头“跟我走,角宿才会安全”
林初羽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
云徽见她有些动摇,微微一笑道“西王要你无非是因为要挟你父亲,走吧,听我的,你走角宿才能安全了”
林初羽隐忧道“真的?”
云徽道“跟我走就是”
林初羽脑海中闪出一连串的问题,一分身间,片刻后才清醒过来,开始冷静答复“好,我和你走,但外面有很多幽灵团的人,我们要怎么离开”
云徽领着林初羽来到窗边道“没人知道我来,路上不会有人拦着,抱住我,我们从屋顶走,害怕的话你闭上眼睛”
林初羽她感到紧张,脸上一片潮红主动抱住云徽,她的声音温软糯人,带着一种令人遐思的道“我准备好了”
云徽让她抱住,闻着她的体香,深深咽口唾沫,定了定神才展开轻功跃出窗外。
天微微亮起,角宿城门已开,已有三三两两的人出入城门,项延一行人在富远绸缎庄里,项延面色略显焦急望着窗外发白的天色“他怎么还不出来,这样下去只能硬闯内城了”
一名将领道“项将军,昨夜已有人操纵夜妖袭击我们,既然我们的动向,已让对方掌握,干脆就硬闯”
项延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分析情势道“先不忙硬闯,不过内城是要进去的,我们去见见城主,以昨夜夜妖袭击的名头,城主应该会让我们进去”
将领担忧道“将军,如果袭击我们的人,和林寇打了招呼,只怕这一去太多凶险”
项延心中早有计较,他道“我和林寇是故交,我们都很了解对方,这次我才带来五十人,昨夜的事我们少了三十人,林寇一定觉得二十个人能在角宿干出什么大事,我们要抓住他这个轻视我们的机会,将士们,少主要求我们务必把二小姐救出,少主故意在黑沼泽吃败仗,目的是让我们更够进角宿,我们不能让少主失望”
兵将们受了激励,皆是行礼军礼,异口同声道“是,将军!”
云徽二人在出内城的时候受了一些阻碍,但不是士兵,而是四名运送牛骨的下人,四名下人推着两辆推车来到,先前上来的井口处,车上装满血淋淋的牛骨,他们把牛骨一块一块丢下井口。
四名下人丢弃完牛骨并没有即刻离开,而是坐在井口附近闲聊,云徽和林初羽二人扶身在屋顶,现在已是四更天,在等下去只要天一亮,就会有人知道林初羽失踪。
云徽心中十分着急,心中暗骂着四个下人,怎会来到臭烘烘的井口边偷懒,云徽武艺虽然不错,但他也无法一下子制服四个人,只需有一人大喊,城内守卫即刻会蜂拥过来。
林初羽也是显得焦躁,她轻声道“现在怎么办?我看一时半会,他们不会离开”
云徽眼瞄四处也是急得不行道“内城我不熟,我只知道这一个密道”
林初羽脑海中闪过一个闪念,她轻呼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上次林伯伯是带我从一个废弃的监狱出去”
云徽顿声希望“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林初羽点点头“记得,在东面离这里不远”
云徽让林初羽抱紧他往东面掠去,废弃监狱如同一个堡垒,围墙发黑高耸,入口的大铁门生锈暗沉,开着半边,二人进了入口,里边是个大院子,院子里荒草丛生,也不知荒废多少年。
云徽不由大奇“内城怎么也有监牢?”
林初羽道“监牢原来是在内城的,十年前有天夜里,来了大马贼劫狱,把内城的富商贵人吓坏,我爹就在外城建个新的,这里就荒废下来”
云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林初羽领他来到监狱内部,指着一扇倒塌的墙壁道“上次我们就是从这里出去”
云徽横跨一步,上前打头“你跟在我后面”
二人进了破墙。云徽先前和蛊雕关一起的牢房,狱头拿着铁棒敲着铁栏,目光轻蔑望着蛊雕道“上头有令,你行刑的时候到了,高兴些吧,你可以离开这里和你兄弟们团聚去了”
一个狱卒拿着一套二十斤重的枷锁站在狱头身后,枷锁是一块方形铁块,中央位置有个圆圈,可以锁住头,方形铁块两边各有铁链,铁链末端是手铐。
狱头把牢门打开“这是为你们蛊雕特制的枷锁,乖乖给我戴上,到了刑场给你一个痛快”
蛊雕并未反抗,让狱卒戴上枷锁,蛊雕想起云徽道“心愿已了,死而无憾”狱头不知蛊雕指的是什么,但见它顺从便道“跟我来吧,不惹麻烦,我也不找你麻烦”
云徽二人进破墙后,是个长长的地道,只能躬着身子在里面前行,地道尽头有个黑漆漆往下延伸的阶梯,取出火折子一吹,火折子冒出微火,火虽不大但勉强可以照明,二人下了阶梯,阶梯下还是有个长长的地道,地道尽头还是一个破墙,二人过了破墙,才见这是一间民屋。
民屋里有桌有床,但大多已是断腿折臂,屋内还挂着不少蛛网,破墙的正对面还是有个破墙,林初羽这时道“天差不多快亮了吧”
云徽二人深处地下,暗无天日自然无法判断时辰,但他们在地道里穿行颇久,想必也快是天亮,道“也许吧”
林初羽叹了口气“天一亮,第二批奴隶就开始贩卖了”
云徽知道林初羽的感受,缓缓道“没时间想那些奴隶了,如果我被抓住也会成为奴隶”林初羽长叹一声,不在停留进去正对面的破墙。
项延一行人如愿以偿进入内城,他们往城主府邸而去,一名将领道“将军,见了林寇你要怎么做?”
项延扫看四周,见周围有行人,并未有官兵,他道“我去见他拖延时间,进了府后其他人跟我走,李德你手脚利索,进了府后,你借故上茅房离队,去看看二小姐在不在屋里,如果不在她已一定已经离开”
“是,将军”李德领命。
城主府邸对项延来说已是轻车熟路,不多时已是来到正门,项延入门前道“各位,小心了”
项延话音刚落,只见门内出来二名卫兵,卫兵认识项延,一名巡兵道“项将军,城主有令,解下兵器只能你一人进去”项延脸色一沉,心知有异“如果我不解呢!”
一阵疾步声从门内而出,项延只见出来的不是卫兵,而是幽灵团的人,幽灵团之人个个头戴斗笠裹着黑纱,幽灵团百余人已将项延二十人团团围住。
项延身经百战,一见此状,也难以掩饰脸上惊骇神情,项延大喝一声“林寇!你想干什么!”
无人应答,只见一幽灵团之人,斗笠黑纱一抖,一把幽灵刀已划破项延一名士兵的脖子,士兵倒地流下一地血泊,项延勃然大怒,虎步一迈,抓向幽灵兵手腕一扭,手腕咔擦一声已折,可奇怪的是并未听见幽灵兵的痛呼声,项延夺下幽灵刀劈向幽灵兵。
见其斗笠崩碎,现出一张让人看得头皮发麻的面容,幽灵团之人皆是孽鬼幻成,孽鬼是因意外或风暴溺亡而无法安息的人类,皮肤呈蓝绿色,瘦骨嶙峋,那双眼睛就像突出来的肉瘤。
项延很少和幽灵团打交道,从未见过它们真正的面容,此时一见不由吓得气息一窒!
但项延也就是惊吓片刻,随后冷静下令“快退!和我冲出内城!”
项延把刀一劈砍落斗笠崩碎孽鬼头颅,孽鬼脖颈中喷射出腥臭脓液,项延把刀弃去,持弓射出三箭,三箭携带巨大冲力,将一排孽鬼击倒,项延见打出缺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