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冲出
士兵随他操出兵器一路砍杀至内城城门处,城门处城门紧关,门前站着一队钢盾兵,每个钢盾兵持着皆能完全将整个人完全遮去的大钢盾,项延脚下急停恨道“糟了,中计,林寇是故意让我进城!”
林寇身影出现在内城城墙之上,林寇负手而立,居高临下俯视项延,林寇一声冷笑“项延,我念旧情已给你出城的机会,但你没有珍惜,你辜负我的好意,不惜和我翻脸,我已收到幽灵护卫官密报,你贼心不死,想在角宿动用武力抢人,你还真当我老眼昏花了吗!”
项延深深吸了口气,缓解自己紧张情绪,项延道“你可知,如和西王联姻,我们二城的结果只有灭亡!”
林寇侧过身,斜眼从城墙上瞄他“项延,我已答应今日幽灵护卫官,今日就让他把人带走,一路走好,项贤弟”
林寇话音一落,只见城墙上布满弓箭手,弓箭手持弓上箭,百余只犹如漫天箭雨疾射向项延一行人。
林寇还没走几步,已然听见项延余人惨呼声,林寇一眼未看下了城墙,林寇举手招来一名士兵“你去转告幽灵护卫官,叫他准备好,半个时辰内他即可带着二小姐出城”
“是”士兵半跪下地领命。
这士兵刚一起身,只见另外一名士兵急匆匆上前禀告“城主,二小姐不见了”
林寇脸色霍然大变!
云徽二人穿过民屋破墙,走入一个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皆是联排牢笼,云徽举起火折子一看,火光遍及的范围内,牢笼内空无一人,在前引路,脚下步子骤停,林初羽见他突停问道“怎么不走了?”
云徽蹙着双眉,抬头望着上方道“你听见从上面传来的惨叫声了吗?”
林初羽亦是抬头一眼,她横了云徽一眼“我没听见,我们现在是在地下,怎么可能听见从上面传来的声音?”
云徽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云徽举步在走,这里看上除虽是荒废,但还是有股很难闻的臭味“这里不透风,臭味好重”
林初羽一脸肃然道“你不知道,这里以前有很多囚犯在牢里自尽,有许多犯人就和尸体住了在一起没人打理”
“锵”的一声,云徽霍地听见铁烤声,声音是从他左侧牢房内传来,神色蓦然一凛,走近牢房透过铁栏往里伸去火折子。
只见里面关着十余名奴隶,他们光着脚,赤着上身,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林初羽顺着火光也是看见奴隶,她不由低呼“这里怎么会关着人!上次还没有呢!”
云徽脸色陡变!“不好!这些想必是第二批奴隶!这里一定有守卫!”
有个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老人,抓着铁栏道“朱雀珠!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
老人的话如同湖中泛起的涟漪,让牢内奴隶如同癫狂的疯子全都挤向铁栏往外伸出了手,试图抓住二人中任何一个人。
牢房内顿时躁动。
这个地牢有三十间牢房,除了他们进来先前那几间牢房内没有奴隶,剩余的牢房全是填满奴隶,这个地牢过道呈直线,放眼看去过道两侧皆是奴隶伸出来沾满污泥的黑手,黑手如从地狱中伸展出来,要将林初羽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云徽林初羽二人站在过道中央,奴隶的手虽从铁栏伸了出来,但要想抓住人还是差了一个胳膊的距离,林初羽怔怔看着这些奴隶哀痛欲绝的表情,双目泛起一片惊惶之色“你不救他们吗”
云徽还没说话,老人悲痛欲绝的喝道“是你,你是角宿二公子,我认识你,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被关在这里成了奴隶,你们贪欲的战争,让我的孙子和家人都被西王士兵杀死,让我的孙子和家人都活过来,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林初羽的泪光不由自主落了下来,因她看见一个五六岁般大小女孩站在铁栏内,放声痛哭,哭得异常凄厉,一双哭得红肿的泪眼惹人生怜望着林初羽道“你还我爹爹,把爹爹还我”
林初羽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后退二步“我。不知道这样的事。。”
云徽眼中也是一片凄怅之色,可他对此根本爱莫能助,奴隶们的指责,他不忍在听下去,黯然转身拉住林初羽的手,林初羽感到对方手心的温暖,只听云徽道“走吧”
“走吧”二字虽短,也很简洁,但这二字当中仿佛夹带云徽对苍天无情的怨。
云徽转身面对林初羽,就在这一分神之际,狱头突然一脚踹了云徽后背,在毫无防备之间,猛,撞到一出监牢铁栏之上,脸上划了一道半个小指长的口子流出血液。
狱头身后带着十多名狱卒,狱头手一举让狱卒点起几处牢房外悬挂的风灯,地牢内登时骤亮,奴隶们见到狱头出现纷纷止了声不敢造次缩回了手,躲回监牢内部不敢吱声。
云徽右手捂着脸颊,血液从他指缝中溢出。
狱头这时已是看清云徽的容貌,尽管狱头已经认出,可他已冷笑道“又是你这个卖法器的,昨夜已让你离开,没想到你又进来,咦,二小姐也在,没想到是你劫人,这回你犯的可是死罪,谁都救不了你了”
狱头看向林初羽哈哈一笑道“运气来了真是什么也挡不住,当个狱头居然会有大礼送上门,二小姐过来,城主在找你呢”
林初羽拨出法杵挡在云徽面前,战战兢兢道“别。。别过来,我会杀了你,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在受任何人摆布”
狱头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色眯眯嘲弄道“二小姐,这可是在地牢,在庞大交错的地下之城的地牢里我就是王,如果你不听话,我可就把你留在这里当我小娘子了”
林初羽冒出冷汗,可绝不屈服,她咬着牙狠狠道“你这人渣,敢对我无理!你不怕告诉我爹。。。!”
狱头狞笑打断“城主金贵之躯可不会到地牢里来,等我拔了你的衣服,看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狱头取下常年挂在腰际鞭打犯人或是奴隶的鞭子,鞭子卷向林初羽手腕,想把法杵解下,云徽身形一转,左手一抓已把鞭头抓住,云徽右手捂脸,左手抓鞭邪邪一笑“现在先向你打赏,昨夜你诬陷我的回报!”
云徽左手往后一拉,狱头的鞭子如同受了怪力吸附,狱头双脚离地往云徽迎面飞来,云徽一脚沉狠踢向狱头下跨,狱头撕心裂肺痛叫,左手一扬,鞭子往狱头脖子卷了两圈,反脚在踢将狱头踢向铁栏上方,鞭子往铁栏下方拉到极限扣住。
狱头双脚离地,在虚空中乱蹬,狱头渐渐脸无血色,余下狱卒见狱头就快要吊死在铁栏上,纷纷取下佩剑,往云徽冲去,云徽拉住林初羽后退,这时蛊雕怪啸一声,从狱卒后方现出身影,一口就将一个狱卒吞下,狱卒见蛊雕发狠个个脸色铁青。
蛊雕张着血淋淋的嘴,友好望着云徽道“好朋友,蛊雕帮你”
云徽微微一笑“好,我们合力击杀狱卒!”
在云徽所在地牢上头,正是内城城门附近,此时紧关的不只是内城城门,连外城城门也是紧紧关闭,在外城有途人商旅想要进城见其城门紧闭,不由有了抱怨。
“喂。。怎么回事!怎么把城门关了”
城门守卫在城墙上回应“城内有乱贼暴动,城主下令封城,你们快快退去,如在蛮缠,军法伺候!”
在地牢里,狱卒皆是毙命,有半数人被蛊雕吞下,有的已被云徽击死,y8unh见蛊雕身缚枷锁,枷锁是铁制用刀劈不开,枷锁上有个锁头,走向吊死铁栏的狱头取下钥匙解开枷锁。
蛊雕解下枷锁人立而起,高出人的个头,蛊雕道谢道“好朋友,蛊雕谢你”
蛊雕见纪子臣脸上有伤痕,用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口,只见血已止住,云徽奇道“你的粘液能够止血?”
蛊雕点点头,看向林初羽,蛊雕只见林初羽目光定定看她,眼中并未有任何惧意,蛊雕突然张起血盆大口,向林初羽咆哮一声,林初羽一脸笑意看着蛊雕。
蛊雕见林初羽不怕它,不由感到高兴“你不怕蛊雕”
林初羽温和笑道“你帮我,是我们的好朋友”
蛊雕伸出舌头在她脸上也舔一口,林初羽痒得咯咯怪笑“好痒”
云徽道“走吧”
林初羽走向铁栏,向龟缩在铁栏里的奴隶道“你们是想在这里等着被贩卖,还是让我放你们出来”
奴隶们片刻无声,之前那老人上前不敢置信望着林初羽道“你真要放了我们?”
云徽上前制止道“你要干什么!你忘了他们想掐死你!”
老人和其他奴隶对视一眼,老人叹了口气望着林初羽道“小姑娘你过来”
林初羽想起他们先前想要扼杀自己的举动,还是心有余悸,她和云徽对视一眼,云徽对她摇摇头。
林初羽走向铁栏,云徽戒备,以防对方有歹意。
老人伸出枯槁的双手示意林初羽,她犹豫片刻才把手放上,老人搓叹道“小姑娘,先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这样,其实我也知道黑沼泽的磨难和你没有关系,只是。。”
“只是。。你为了抒发心里的不快!口出恶言指责诅咒她!”云徽厉声打断。
老人垂着头,无言相答。
林初羽感受得到老人的手心在颤抖,也能感到得到老人失去家园以及家人的痛苦,老人的痛心已非是语言所能表达。
林初羽望着枯瘦的老人,心中的余悸已消,不展愁容露出了笑意,林初羽道“老人家,我不怪你,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打仗的缘故,但我答应你,我会相办法说服阿爹不要在打仗,只要不会在打仗,就不会在有人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引发冲突”
云徽和林初羽相交一眼,开口“我要提醒一句,要想冲出角宿获得自由,你们当中会有很多人会丧命!”
奴隶们忽而涌向铁栏,其中有一名男奴隶道“与其战死,好过被卖成为奴隶!”
奴隶们霍然异口同声高呼“为了自由,冲出角宿,为了自由,冲出角宿!”
云徽豪声道“好!我们一起冲出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