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莎西安市
客车停靠车站后,已经接近午夜。
午夜的车站只有二辆的士,我们还是迟了一步,那二辆的士已经被先出站的乘客坐走了。
我们三人只能走路了。
按照茨科伊的说法,她家离车站有三四里路左右。
午夜的莎西安寒风刺骨,没走过两条街,茨科伊就叫休息,虽然已经用围巾包着头,但象刀一样的寒风仍使人生畏。
郭二乐这家伙倒不怕,又向茨科伊献殷勤来了,他二话不说,在茨科伊身边弯下腰就把她背起。
我在后面拿着三人的行囊,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
见到美女就往上贴,我累生累死也不过问一下,气死我。
……
走过一条小巷,我也假装说走不动了。
郭二乐放下茨科伊说:“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我真就想上去踹他一脚。
也背背我死得你吗?这个土不拉几的南蛮佬!
这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摩托车声在小巷响起来,不一会儿,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午夜的小巷越来越响,直到格外刺耳。
接着摩托车的灯光由远到近向我们这边开过来,而且一看灯光就知道有二辆车。
我们尽量靠边,好让摩托车经过。
一辆带着一人在后座,长发皮衣的骑手在走过我们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后面那辆也停下来,我们仨人被二辆摩托车围着。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
我倒没有惊慌,大概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对这几个混混没放心上。
因为四个对我们三个,虽是他们占据上风,但耍起横来,他们四个小混混那是我和郭二乐的对手?
因为他们连刀都没有,我打算一出手就来狠的,突然袭击与海底捞月是我老爸教我的致胜法宝。
老爸的口边话是:熟挙怕手快,手快怕博命,博命怕不要命。
我红桃怕过谁?
但这个茨科伊很不争气,吓得花容失色不说,还坐在地上。
我和郭二乐背靠着背,紧盯着慢慢逼近的小混混。
一个扎着马尾的小混混开口了,但是咕噜呱啦的不知他所云。
茨科伊颤抖地翻译说:“他说只要十万卢布,就放过我们。”
灯光照在那小混的手上,我见那个开口要钱的家伙,那手腕上刺青的图案,和沙漠遇到的劫匪手腕上刺的两把交叉的短剑一模一样。
听到茨科伊的翻译,我知道这四个家伙肯定是被我们的气势吓得想认怂。
一个想吓唬吓唬这些混混的计策涌上心头。
我对茨科伊说:“你告诉他,就说:沙漠帮见我们都叫声爷,你们想要钱,就去沙漠里要。现在你们必须留下一辆摩托,明天再去红墙边要。”
我只是听说莫斯科有红墙,至于莎西安有没有红墙?鬼才知道。
茨科伊便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那扎马尾发型的家伙又对茨科伊说了几句。
茨科伊只是点头。
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后面那俩人低头哈腰从我们面前走过,留下了后面那辆摩托车,并举手向我们致意。
他们四个人磨磨唧唧挤上了摩托车,并回头望着我们。
我松了口气,问茨科伊:“你到底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茨科伊说:“我按照你说的跟他们说了,他问我们三个人是不是从红墙送货过来给我们老大的?
我不知道他们问的红墙是什么意思,只能懵懂地点头。”
郭二乐说:“他们好像是误会我们是给他们送东西的同党吧?快走吧,别想太多,等他们发现有假,我们就走不了。”
郭二乐踢开摩托车的支撑,起动引擎后说:“快点上车。”
我先把行李捆挂在摩托车后架上,我又背着一个,然后座在郭二乐后面,并抱着郭二乐的腰。
心想这回茨科伊肯定是坐在我后面了。
想不到这洋妞竟不按套路出牌,她爬上郭二乐前面,坐在油箱上和郭二乐面对面抱着。
我气得差点吐血,而这死妞面对着我在挤眉弄眼说:“美女姐姐,要不你在前面,我在后面,这样我才好给二乐指路。”
我才不干呢,叫我坐在硬邦邦的油箱上?我就要你扭着头给二乐引路,你爱抱不抱,关我屁事!
我把头靠到二乐的另一边肩膀上,双手越过二乐的身体,直接抱着她的细腰。
因为茨科伊的细腰处有两个棉衣兜,我正好暖手。
我对郭二乐吼道:“别磨蹭了,开车!”
摩托车一下就向前冲去。
那四个家伙还没起动好引擎。
我们刚拐过两条街,后面的五十米远处出现了摩托车的灯光,大概是那几个家伙跟来了。
“那几个家伙好像不放心我们,他们跟来了,二乐,甩掉他们。”我在郭二乐耳边说。
郭二乐马上加速起来,摩托车穿过一个广场,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后,前面有个路口没有灯光,摩托车灯光一照,原来是一条施工中的道路。
郭二乐熄灯后,开上了这坑坑洼洼的道路,行了几十米,郭二乐在一围档处突然拐弯,然后拨动点火钥匙,摩托车熄火了。
后面摩托车灯光开始出现,四个人挤的摩托车摇摇晃晃地从我们旁边开过。
当摩托的引擎声渐远,郭二乐才重新起动引擎,摩托车掉头后,又驶回十字路口。
在茨科伊的引导下,托车驶出了灯火辉煌的城市,在市郊的一个有小围墙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茨科伊没有下车就咿呦叽哩大叫起来,应该大概是叫他老爸吧?像鬼嚎一样的声音,鬼才知道她喊些什么。
听到喊声,房间内的灯光亮了起来。
茨科伊打开围墙的铁门,我就看到围墙内的厅大门被打开了,室内的灯光向外照射出来。
一个住着两根拐杖的老人出现在大门中,老人脚下捆绑着白色的绑带。
茨科伊丢下行囊,奔跑过去,一把抱住老人,哭声和听不懂的询问声连成一片。
郭二乐走过去用普通话对茨科伊的父亲说:“尊敬的普希金老先生,你好,我是中国人,我叫郭二乐,我父亲叫郭一多。”
“郭一多?”头顶光秃,只有耳朵旁边尚留有些金白相杂短发的普希金,惊讶地念叨了一句后,就盯着郭二乐。
“哈哈哈……这个不就是中国南方瓷乡的郭一多吗?简直就是郭一多的翻板,你叫什么来着?郭二多?”
“爸爸,他叫郭二乐。”茨科伊拥着父亲到沙发上解释道。
“哈哈,我知道,但我觉得叫郭二多更贴切。”普希金开朗得童心未眠。
“中国人的名字父辈的和子辈的不能同一个辈份起名。”
“我也知道呀,我就喜欢给他起个郭二多的名字呀。”
“真是越来越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