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激动
曾经熟悉的青姐姐,如今再也听不到了,宇文青禾眼眶刹那红了。
谢汐儿心知肚明,但在南阳侯府大门,有些话不能明说。
何况,这些事也不是只言片语能解释的。
等了会,宇文青禾才恢复如常,她一双眸眼微弯,“我也有位故人,唤我青姐姐,世间竟有这么巧的是。因为名字,你才帮我,你那位故人,和你关系很好。”
望着她澄澈的眼,谢汐儿淡淡道,“我和她,亲密无间。她和你一样,温柔善良,是个美丽的女子。”
说罢,她看向侯府马车,“若公主有空,可以邀我小酌几杯茶。”
宇文青禾自然愿意,她已有多年,没有碰到这样的人了。
总在不禁意间,触碰她内心的柔软,她关闭多年的心,似乎在此刻,见到些微光亮。
她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宁远侯夫人,有您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亲自迎谢汐儿出去,望着玲珑身影上去,又听缓缓马车声。
宇文青禾在侯府门外站了很久,即便马车离开,她脑海里依旧是谢汐儿。
不知为何,谢汐儿喊青姐姐时,她总觉的熟悉。
那股气韵,声音里的恬淡味道,和记忆中的人,如出一辙。
募的,宇文青禾心口一窒,谢汐儿那句话,在暗示什么?
为什么说,故人名字里有个青,还一样的青姐姐,更说她,和故人很像。
可是,若她认识谢汐儿,必定谨记在心。
她确定不认识,那张脸,特别陌生。
宇文青禾思量许久,最后想到谢汐儿离开前最后一句,若有空,去侯府浅酌几杯。
话中深意,怕是有话要说。
宇文青禾双手握紧,死气沉沉的六年,这一刻变的清明,有什么在指引她。
哒哒哒——,马蹄从远及近。
听到声音,宇文青禾收回思绪,看到黑马上的男人,熟悉又陌生。
她名义上的夫君,一道圣旨捆绑两人。
南阳伯看到她,脸顿时沉了下来,随即想到父亲的话,只能耐着脾气。
“青禾,你不用等我,别累坏了。”
声音没有以往的冰冷,多了几分关怀。
但宇文青禾早就死心了,清冷的瞧了他一眼,“误会了,我没有等你。”
薄情寡义之人,在她孩子意外流掉那晚,他夜不归宿仍在花楼。那时候,她就彻底失望了。
如今为了妾室修建别庄,偷拿她的步摇卖掉,两人,已经没有夫妻之情。
说罢,她就转身离开。
南阳伯很震惊,温婉的妻子,怎对她冰冷了?
于是,他连忙追上去,“你不等我,站在门外做什么?”
以前他下朝,她经常等他,有时候在宅院,有时候在大门外,他都习惯了。
现在竟然说,不是等他,说谎骗谁?
“宁远侯夫人来府上,我送她出去,有意见?”
宇文青禾脚步不停,撂下一句话就往主院走。
南阳伯对谢汐儿没有好印象,私心里,他不想妻子和她往来。
可父亲说了,事关宁远侯,若两府加深往来,是好事。
所以,他只能笑道,“你和宁远侯夫人,关系很不错?”
宇文青禾在深宫呆了十几年,更在赵怜儿身边几年,经常去贵妃宫,旁敲侧击的问话,她一听就知。
“我的私事,你何时关心过?今日突然上心,父亲嘱咐你什么了?”
一语戳中南阳伯的心,但他要脸,“你是我的妻,我关心你天经地义。”
若是旁的,宇文青禾还能相信一点点,可论及夫妻,她只有冷笑。
“你我还有夫妻情分么?我只盼你,不偷我的首饰。至于妾室,你自己想办法养活。”
话落,宇文青禾加快脚步,一句话都不想说。
成婚多年,南阳伯第一次被冷落,他站在原地,瞧着宇文青禾越走越远。
短短几日,他这位温柔的妻子,性格变了很多。
难道和谢汐儿有关?那个女人,到底对青禾做了什么,灌输不好的思想了!
他宠爱妾室,但青禾是他妻子,公主身份才能彰显他的地位。
南阳伯心情很不好,妻子被人教唆,要她离经叛道,不听丈夫的话了!
这怎么行?
只有他冷淡的份,她想逃脱,想视他做空气,休想!
于是,南阳伯袖子一甩,回了三房召来管事,“去告诉夫人,今晚宿在她屋内。”
言下之意,不去妾室那就寝了,要去主母房中。
管事连忙点头去办,大宫女知道后,当然高兴。
可宇文青禾一听,眉头皱起,最终她吩咐道,“去烧水,等会沐浴。”
已经对丈夫死心的她,知道丈夫的心思,只觉的恶心。
南阳侯府就像一个牢笼,困了她六年,而她这辈子,都要困在这。
丈夫突然晚上要来,必是今日被她刺激了。
六年来,她做好妻子的身份,孝顺长辈,对夫君温柔。
可是所有人,都暗地里笑她指责她。
她的退让,导致母妃遗物被偷,如果不是谢汐儿,她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兴许等她筹到银子,步摇已经转手旁人,到时候就晚了。
思及此,宇文青禾闭上眼睛,这一想就是许久。
洗身水烧好,她故意在木桶里呆了很久,从热水变温,到最后变凉。
等丫鬟催促时,她已经冻得不行,全身发抖染了风寒。
只有她病了,南阳伯就没有兴致了。
“公主,您怎么能作践自己呢!”
丫鬟这才知道用意,她在宫里陪伴主子多年,没有人比她更懂主子。
此刻的她,心疼至极。
“若怜儿小姐在,看到你这样,肯定骂死你!”
情急之下,丫鬟忘了分寸,提了六年前就死的人。
说罢,她就慌了,“奴婢错了,公主,您别伤心。”
只要她一提怜儿小姐,主子就哭。
这会都病了,她怎能提呢?
然而,回答她的,确实一阵笑声。
宇文青禾发烧,人有些糊涂了,但越糊涂,念想越盛,说话也大胆了。
“兴许,她就没死。世间万物,谁都说不准。”
说罢,她笑意更盛。
丫鬟彻底慌了,公主烧糊涂了,尽说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