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动工
此时,谢汐儿到了宁远侯府,手里拿着锦盒,直奔外祖母院中。
当她到时,祖母和母亲,以及外祖母元老夫人,三人围坐石桌,对着礼单来回比对。
迎娶沈大小姐,是件大事,很多事必须亲自核对,不可怠慢。
所以这段日子,有的忙了。
谢汐儿放轻脚步,到了跟前,才出声笑道,“地契拿来了,城北那块地,面积很大,修建府邸,配得上元家财大气粗。”
如今元家和以前不同,京城店面势头很猛,等过些日子,还要盘算开分店。
商人,特别是世代经商,从不嫌弃自己钱多。
元老夫人看到锦盒里的地契,核对面积后笑了,“不错,这事办得好。银子从账上支,别自己掏。”
她知道外孙女嫁入侯府,不差钱,但事关元家,所有用度全部元家。
谢汐儿自然明白,连忙道,“我从木店账上支的,记在元家名下。地契拿到,就该动工了,我派人跑一趟工部,拿个证明。”
齐京修建府邸,光有地契不行,还要工部盖章,朝堂允许你盖,你才可以。
若是一般人,这么大面积的府邸,怕是办不来。
但谢汐儿出马,又和工部尚书常大人熟识,派侯府管家去,不出一炷香,就拿来了。
万事俱备,只差材料和工匠,准备起来要些时间。
恰巧傍晚,元鸿达过来,谢汐儿交给他去办。
而这会,京中一品绣娘来了,笑盈盈的上前行礼,“参见侯夫人。”
谢汐儿摆手示意她起身,见她拿着箱子,知道要丈量衣服,以为她要给表哥绣新郎衣服。
“去吧,表哥就在这。”
一语落下,绣娘尴尬了,“侯夫人,侯府吩咐,给您和三位长辈,做几件冬衣。”
所以,元金娣谢老夫人,还有元老夫人都有,就没有元鸿达的份。
谢汐儿这才明白,又到了置办新衣的时候,即便她衣柜,衣服多的穿不完。
“不碍事,给表哥一并丈量,他亲事快了,什么都要准备起来,回头记在元家账上。”
绣娘听命,挨个丈量,最后给元鸿达量了几遍。
因为是新郎衣服,尺寸断不能出错,而且只能做一遍,不能修改,否则不吉利。
来回一个时辰,绣娘才丈量好,等人一走,元鸿达就去办修建府邸的事。
大厨房做了晚膳,几人围坐石桌,就在庭院里吃了。
从头到尾,谢汐儿都没想起受伤的妹妹,夜风起时,谢老夫人瞧了她一眼。
“等她们好了,派马车送回青泯。我书信一封给你父亲,他知道怎么办。”
再不守好谢家姑娘,闹到京城闯篓子,谁都保不住。
谢汐儿正有此意,“祖母无需担心,我会解决。”
但杖责很厉害,特别是谢玲玲,不是几日就能养好的。
而她,没吩咐江郎中,唤了一个普通大夫。
来回折腾,够谢玲玲吃苦头了。
在此期间,没人探望她们,一个个受伤,受了天大的委屈,别说谢汐儿,就连祖母都没寒暄。
不由得,她们心寒了,除了谢玲玲,其他几个受不住,都起了回家的念头。
谢玲玲发恨,双手握紧,“你们一个个的,没出息!有我伤的重吗?当初我们都说好了,现在打退堂鼓?”
她一点都不想管这些姐姐,年纪比她大,抗打击力太弱了!
可她没办法,如果不管,姐姐们都走了,祖母还会任由她留下?
她从小不受祖母喜欢,没人依靠,才投靠二房,跟着二姐谢莲依作威作福。
但后来,她站错队了,更不受祖母喜欢了。
“六妹妹,不是我们没出息,京城繁华迷人眼,却不适合我们。”
“是啊,每个人命不一样,长姐命好,我们没有福气。何况,都是庶出,长相也一般,哪个公子哥会看上?”
不是气馁,她们想开了,有自知之明。
谢玲玲气的伤口都疼了,“你们真要回去,准备和祖母说?”
几个庶出姐姐面面相觑,最终点头,“我们身子养好了,已经不痛了,尽快和祖母说。”
“快回去,我想吃青泯城东的面了,可好吃了!”
念及青泯,她们想到母亲温暖的怀抱,以及丫鬟小厮恭敬的样子。
在这里,她们生命都不是,侯府里的奴才,根本没拿她们当主子。
又不得长姐喜欢,她们留下继续贴冷屁股吗?
谢玲玲见她们主意已定,实在没救了,“随你们。”
说罢,她转身看着墙壁,后脑勺对着几个姐姐。
姐姐都走了,她要留下来,只能……
以伤势为借口,能拖几日是几日。
谢玲玲深呼吸一口气,入夜趁人不注意,咬紧牙关,指甲陷入伤口,狠狠撕扯。
正在愈合的伤口,哪里经得起她这样?
一来二去,夜风又大,当晚感染害了风寒,伤势更重。
翌日一早
谢汐儿起身,刚用完晚膳,就见蛮蛮走来,“大小姐,除了六姑娘,其他几个去了老夫人那,请求回青泯,老夫人应了,已经备了马车。”
六姑娘,就是府中年纪最小的谢玲玲,心思也是最多的。
人的坏,有时候和年龄真没关系。
谢汐儿不奇怪,淡淡喝温水,“她的身子,是不是突然变差了?”
随便想想她都知道,谢玲玲用了什么方式。
“大小姐,您真聪明,昨日夜里伤口感染,突然起了高烧,大夫一早就去了。瞧样子,似乎很不好。”
既然不好,留下休养的时间,就长了。
谢汐儿估算日子,表哥和沈舒的亲事定了,日子也定了,任何带着病体的人,都不能留。
否则,病气冲撞喜事,不吉利。
“蛮蛮,找个丫鬟传话,告诉六妹妹。表少爷即将成亲,若身子迟迟不好,为了不唐突喜事,只能叫她受点罪,带着病体一路颠簸回青泯。”
意思很明显,谢玲玲住不了多久了。
蛮蛮一听就懂了,“奴婢马上去。”
说罢,她立马转身,到一半时,又停住,“夫人,奴婢从前院来,看到一辆宽敞马车,就停在大门不远处。里头的人,许久不下来,奴婢也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