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揣测
“其实我听闻鼎农艟许久了,本想借着大主子的威望找那药神求点仙草来吃吃,毕竟难得去一次嘛,不要白不要,”张富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想到那里的神仙就是不让我见,还说什么药神不见客的,我缠了许久,他们差点把我赶走,给了我养魂草就叫我快走,但我总觉得他们几个怪怪的,一听我说‘苍皇上神’好像吓了一跳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夭仪接过张富宽递来的养魂草看了看,药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张富宽说的话就很有问题了,不说司马翎境在鼎农艟上,就算他不在,按安了以前说过的,药神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自己管理着鼎农艟的,从没有过其他神仙在。
“你确定那里的神仙不是去取药的?”
“当然啦,”张富宽点点头,“主子,难道这我还分辨不出来啊?他们一看就是鼎农艟上的守卫嘛,您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幸好我报了大主子的仙号,不然他们准给我扔下海去。”
“守卫…多吗?”
“估计挺多的,”张富宽想了想,“那儿那么大,我一上去就被四五个人给盯上了。”
夭仪捻了捻养魂草的叶子,将它递给张富宽,“你把它给阎王送去,辛苦你了。”
“为主子效劳是小的的荣幸,我立马就去。”张富宽乐呵呵的接过,立马就离开了。
夭仪站在院子中想着张富宽的话,鼎农艟上有许多神仙守着?那么司马翎境和麒麟呢?难不成司马翎境被发现了?可即使被发现,派人守着那里做什么?
长情小舍内,被夭仪折腾了一晚上的安了还没起来,半睡半醒之间,唇上一凉,眼都没睁开就抬手将人抱住,迷迷糊糊的叫了声‘安仪’就又窝在人家脖间。
夭仪笑了笑,顺势将被窝里的安了抱了起来,替身上满是印记光溜溜的他穿上里衣,“春天来了,冬眠的动物都该醒了,我的师父怎么还没醒呢?”
安了缓缓睁开眼,眼角还微泛着红,抬起头瞪了夭仪一眼,指了指扔在地上还没收起来的书,“你昨晚就照着做了四页!”
“呦,师父数着呢?”将安了的长发自衣服里拿出来,夭仪一脸狐疑,“才四页呀?我还以为书上的都用完了呢,看着不是很厚啊,看来还有的学。”
“四页八面呢!”安了从夭仪怀里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将地上的书捡起来,这是从钬焯垢带回来的,而且还是自己随便抽的,而且!还是三本,而且!!这才第一本而已!
“师父师父,手下留情!”夭仪一见安了的神色就知道他想把那些书给毁了,急忙上前拿过他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扔,一把将人抱住,“这书写的超级详细,可是好东西,师父别冲动,冷静!”
知道那些奇书是夭仪收藏的‘宝贝’,安了睨了夭仪一样,‘冷静’了一下,有些无力的搂着夭仪,“张富宽将养魂草带回来了?”
“嗯,我让他给阎王送去了。”夭仪点点头,手上揉着安了的腰。
“嗯。”安了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我想再睡会儿。”
“好,”夭仪笑了笑,将安了抱回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乖巧的将脑袋搁在床边,人坐在地上,眨着眼看着安了,“对不起师父,我下次节制一点。”
安了翻身侧躺着,抬手摸了摸夭仪的脸,“一点是多少?”
夭仪佯装很纠结又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伸出食指和拇指还真比了个‘一点’,“就这些,不能再多了。”
安了被夭仪逗笑了,抓住他的手就不放,“一大早你就起来了,困吗?”
“不困。”
“那你要回魔界吗?”
“我回去一下,”夭仪点点头,亲了亲安了的手,“你睡吧,醒了我就回来了。”
“那我睡了,”安了闭上眼,“最多睡一个上午,中午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夭仪起身坐到床边,理了理安了颊边的发丝,这样亲昵闲适的日子才是他们两个想要的,“师父睡饱后,可不许再有毁书的念头咯。”
“嗯。”
“以后我要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在那里建一座‘璀滟楼’,再弄一间专门放那些奇书的书阁,能每日和你泡在里面,还要放一张大床。”夭仪轻声细语着。
“璀滟?”安了没睁眼。
“嗯,因为那儿有你,所以不管晴天还是雨天,那都是最璀璨的天空,因为那儿有你,湖泊、花草树木,就算是一颗小石子,都是最潋滟的景色,”夭仪的目光温柔无比,“袅袅炊烟,平凡而幸福,我有‘了了’,所以要住在‘璀滟’里。”
“了了璀滟……”安了弯着嘴角,“音都不同呢。”
“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我们俩呢,就当两个闲人,什么都不用想,就和你每日思□□,好不好呀?”夭仪越说越轻。
“…嗯。”夭仪的声音似催眠似的,说的内容又让安了忍不住想像那个地方,那个璀滟楼,还有楼中的两个闲人,安了含糊的应了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夭仪在安了颊边落下轻吻,“做个好梦。”
魔界。
“息祯佛祖的关门弟子?”夭仪转着手中的小石块,听着昨日就回来的暗影调查的信息。
“是,说是息祯佛祖本已不再收徒,但竑乙仙尊好像抄了本什么经书给他,让息祯佛祖最后收了他。”
“经书?”夭仪点点头。
“竑乙仙尊成为息祯佛祖的徒弟后就一直待在九重天,关于他的就都是闭关修炼的事了,说是很努力,其他倒没什么,也没有与其深交的人,不过听说他许久之前帮过一位刚升仙的小仙女,后来和这小仙女关系不错,这位小仙女就是清泉上仙,竑乙仙尊之前闭关一年,也是直到差不多一个多月前才出关的。”
“哦?清泉上仙啊,”夭仪露出一丝淡笑,“一个多月前?那不就是…三年多前,绯儿刚出生那会儿。”
“至于未成为息祯佛祖的徒弟之前,有个老神仙说,他只是个资质平庸的小小仙童,因为不上不下的,总是被人嘲笑欺负,后来不知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竟能用一本经书让息祯佛祖破例收他,因为是万把年前的事情,而且又是个小仙童,所以就只有这些了。”
“好,”夭仪点点头,想了想,“你找个机灵一点会医的凡人,让他去一趟鼎农艟,若未遇上什么人,叫他自己随便寻些草药离开,若遇上盘问的人,就说药神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此去只为偿还药神的恩情,他们要是不让见,也不必多留,此去只为打听药神是否在鼎农艟上。”
“是。”
待暗影离开,身旁的辛六转头看向正支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的夭仪,“少爷,竑乙仙尊是谁啊?他是不是找你麻烦啦?”
“暂时没有,”夭仪摇摇头,“不过他每次看我师父的眼神都太过深邃了。”
“哦~情敌呀。”辛六了然的点点头。
“啧,我是因为这个就会调查别人那么肤浅的人嘛。”夭仪白了辛六一眼。
“你是啊,”辛六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与少夫爷有关,你就是个肤浅小气鬼。”
“哼,”夭仪撇撇嘴,顿了顿才开口,“竑乙仙尊这个人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是个十分能隐忍又非常偏执的人。”
“所以?”辛六见夭仪表情严肃了下来。
“他看我师父的眼神除了让我不舒服,还让我隐隐约约觉得担心,因为他的言行举止和他那眼神太不符合了,总觉得,”夭仪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有种奇怪的‘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什么?少夫爷吗?”辛六皱眉,“可是那不得先……”
“解决我。”夭仪接过辛六的话。
“那怎么可能!”辛六失笑的摇头,“少爷,你别多想了,少夫爷那样的人总是会有几个男男女女喜欢的。”
“那是自然,我本来也没多想,只当他是个‘爱慕者’而已,”夭仪笑了笑,随即又沉下脸来,“不过既然他与伊人相识,又这么巧的对鬼狱珠这事这么上心,那么就不得不对他多加揣测了。”
“就算他真想对付你,那也得有那个能耐不是,少爷,这世间,还有谁能是你的对手啊。”辛六道。
“有,我师父。”
“……”
“放心吧,我和我师父可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我不会有事,我师父也不会有事,我们就是彼此最大的保护屏障。”夭仪起身拍了拍辛六的肩。
“可不是。”辛六笑了笑。
“肖帛甬如何了?”
“按你的吩咐,将他困在黑玉殿那儿了,看着好像没什么。”
夭仪吩咐先将肖帛甬困在黑玉殿,而且并没有派人守他,然后将他困在黑玉殿的消息散布整个魔界,想凑热闹的、好奇的、想救他的都有,所以那里经常会有人出现,像是看‘猴子’一样的看着肖帛甬,对他或嘲笑、讽刺、夸赞、逗弄,夭仪他们通通不管,就是将他困在那儿供人观赏。
“他定会时时钻研逃出去的办法,可必定都失败,次数多了,就会越烦躁不安,所以得等到他在崩溃边缘,”夭仪并不是真的不问肖帛甬,只不过他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正面去问的,“不过现在我倒可以找个‘人’去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