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场景:陈家雄石镇街头河边码埠芦溪河飞云阁河滩龙虎山悬棺崖
山顶西天目山淮北平原二郞神庙龙川胡玫厢房
人物:瞽者陈凤顾全武钱婆留稍公苟七张盛钱宽陈小乙刘大嘴
黄忠淮七柳八李神福周敏白衣少女胡恩胡玫管家
1、陈家(内白天
瞽者:二位,二位…我想要钱公子娶我孙女陈凤为妻。
顾全武钱婆留二人面面相觑。
陈凤:爷爷…
陈凤抱着爷爷痛哭,顾全武将婆留拉到屋外。
顾全武:婆留这要看你的了,你说你娶是不娶?
钱婆留:不行,你知道的嘛,我家里给我订了戴芙蓉,我又相识了吴霞,我已经有两个老婆了,不可以再答应这第三门亲,要不真的要饿死人的。
顾全武:那怎么行,你看他们多可怜,老瞎子一死,陈姑娘就一个人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人在这穷地方怎么活呀,呆下去还不被坏人糟遢?
钱婆留:你这么舍不得她,你娶她好了,反正你也无妻无妾一个人。
顾全武(急了):你胡说什么?我顾三麻子哪有这个艳福啊,你没听老瞎子说吗?
钱婆留:说什么?
顾全武:哎呀,钱婆留你到底乱搞什么?老瞎子刚才不是讲了,说他孙女是一个无人能比的凤命,将来一定能母仪天下,她是皇后命嘛,我怎么受得起。
钱婆留:反正不行,三个女人我养不起,要不我们一起去讨饭。
顾全武:你不是皇命嘛,你是人中之龙呀。
钱婆留:哎呀,什么龙不龙的,就算以后我有出头之日,那也是以后嘛,我现在还不是和你一样,是个卖私盐的穷光蛋,人家说我日后要当皇帝我就能当皇帝啦。那么,我要是说你是人中之龙,那你就是皇帝啦?我不敢相信。
顾全武:这样吧,我们先来个缓兵之计,你先答应老瞎子,人都快死了,你先安慰他一下,就说婚姻大事要禀告父母,一时定不下来,回杭州再说,好吗?
钱婆留:我不能骗要死的人,你把陈凤叫出来,我单独跟老爷子说。
钱婆留转身走向摸骨算命老者,顾全武一把没拉住,只听屋内传出传来陈凤的呼叫声。
陈凤:爷爷!你醒醒,爷爷…
顾全武无奈地摇摇头,把陈凤叫出屋外,钱婆留走进。
钱婆留:大伯,你好点了没有?
瞽者:我不要紧,我就这么走了,陈凤怎么办,你就大慈大悲帮帮她吧。
钱婆留:大伯,对不起,我家里很穷的,我妈有病成年岁月地躺在床上,家里连抓药的钱也没有,我卖私盐还是向顾大哥借的本钱,陈凤跟了我会受罪的,我命不好…
瞽者:孩子,你是龙命,这不会错的…
钱婆留:大伯,跟你实说了,我巳经有两个女人了,一个是邻居,青梅竹马;一个是流浪儿,讨钣的,我不能害陈姑娘,我不值得你这么信任。
瞽者:钱公子,我知道,你越是这么实讲,我越是信任你,你别看陈凤人小,她不仅聪明过人、精通易学,而且能吃苦,再难的日子她也能过,你需要她。
钱婆留:大伯..
瞽者叫了—声“钱公子”就大口大口地吐血,随之又晕了过去。
钱婆留:大伯!大伯!
陈凤、顾全冲进屋内。
陈凤:爷爷!你醒醒,爷爷…。
顾全武将钱婆留拉出屋内。
2、陈家(外白天)
顾全武:钱婆留,你这个傻瓜,做做好事行不行?你就答应老瞎子吧,你这样,他会死不闭眼的。
钱婆留:顾大哥,你让我去骗快死的人,就不怕伤天害理吗,我不能娶陈凤。
顾全武:就算大哥求你一次吧,要死也要让老瞎子死得心中无撼,不是吗?
钱婆留:你要我怎么办呀?
顾全武:听我的,走!
顾全武一把拉着钱婆留进屋。
3、陈家(内白天)
顾钱二人走进聱者,只见陈凤哭着吼着双手抱着爷爷。
顾全武:陈凤别哭,你爷爷好点了没有?
陈凤:顾大哥,他又昏过去了,怎么办呀?爷爷,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呀…。
顾全武贴近聱者,轻轻地说。
顾全武:大伯,你好点没有,能听到说话吗?
聱者流泪点头,顾全武对钱婆留使个眼色,让他闭嘴。
顾全武(清一清喉头):老爹你听着,钱公子人老实,实话实话,其实他的意思是说,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自己不可擅自乱谈情,等他回杭州禀告父母后,求得父母同意,下次我们带上贴子,登门提亲。
顾全武说到这里,只见老人嘴角微微一动,突然睁开双眼。
瞽者:钱…公…子,是这样吗?
钱婆留:大伯
顾全武抢话。
顾全武:是的,我们刚才商量过了。
陈凤:爷爷,你替我操什么心呀,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照顾你。
瞽者幸福地闭上双眼,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动了动嘴巴似乎休息—下。
陈凤:爷爷你醒醒,爷爷!
顾全武:陈姑娘,你别太伤心,天不早了,你赶快去熬一点米汤,老人家太虚弱了,
陈凤:我,家里没有米…
婆留急忙掏口袋。
钱婆留:顾大哥,这点银子你拿去买米,我们也要吃饭的呀。
钱婆留将银子塞到顾全武手里,顾推让不收。
钱婆留:这里你熟,麻烦你跑一趟吧,顾大哥。
顾全武:婆留你别客气,刚才抓药是你拿的钱,这米呀就归我买了。
顾、钱二人推让了一会,婆留有点发急了。
钱婆留:哎呀,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们还分什么,快点去啊。
顾全武(接过钱):好好好,我这就去。
陈凤:钱公子,你真好,我也不知如何报答你,反正我爷爷这条命是你们给捡回来的,我这辈忘不了你。
钱婆留:陈姑娘,不要客气,就叫我婆留好了。其实,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总有帮助别人和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我出生的时候要不是接生婆婆拚死保护,我早被父亲扔下水井了,哪里还会有今天,这次出来卖私盐,还是靠顾大哥帮的忙呢。
陈凤:婆留大哥我听不懂,难道你一生出来就有人要害你吗?
钱婆留:我出生前爸爸看见巨蜥入室,家里屋外红光映天,出生后样子又黑又丑,以为我是怪胎呢。
瞽者(闭眼插话):这…这么说,你…钱公子才真的是高人呢。
老人再次说话,令陈凤和钱婆留顾全武欣喜,陈凤伸手拉了一下钱婆留。
陈凤:我爷爷这条命是你和顾大哥救的,我谢谢你们救命之恩。
婆留不好意思地放下陈凤的手,转身走到瞽者床头。
钱婆留:老爷爷,你好点啦?
瞽者:嗯,我从阎王爷那里又回来了。钱公子,其实在昏迷的时候,你们讲话我都听到了,听你和凤儿的讲话,好象你对老子《道德经》还颇有研究的。
钱婆留:研究说不上,前两年在径山,跟洪湮法师学过。
瞽者:难怪你能做到“小私寡欲”。你常到江西来吗?
钱婆留:我是笫一次来,刚刚路过这里,看你在摸骨算命。
瞽者:洪湮法师是有名的禅师,他来过龙虎山天师府,你跟他学过《道德经》,一定也知道道教创始人张天师吧?
钱婆留:是的,洪湮法师提起过。
瞽者:那好,你想不想去一下天师府,看看当年张天师结炉炼丹的地方呀?
钱婆留:想,能去看看那是太好了。
瞽者:那好呀,反正不远,明天就叫凤儿陪你去一趟,好不好?
陈凤:爷爷…
瞽者:凤儿,你不愿意?
陈凤低头。
瞽者:凤儿你为什么不响?
陈凤上前贴着爷爷耳朵说了什么,瞽者笑着点点头。
钱婆留:老爷爷你身体不好,凤姑娘要烧水做饭,也不能离开家的。
顾全武(进屋接话):照应老爹的事就交给我吧。如果老爹没事,过两天我们说走就要走了,你抽空跟凤姑娘去一趟吧。
顾全武向婆留做了一个鬼脸。
顾全武:婆留呀,机会难得啊。
瞽者和陈凤不约而同的:你们要走?
4、雄石镇街头(白天外)
钱婆留和陈凤二人并排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古道上,在两幢吊脚楼之间有人在卖豆浆、豆花和有名的上清豆腐。
陈凤:这里的豆腐很有名,外地人经常整板整板的买回去。晚上回来,我给你们做红烧豆腐和豆腐香菜羹。
钱婆留:好啊,那就看你的手艺了。
陈凤:什么手艺?烧菜做饭是女人的本分,你们杭州大城市的女人,一定比我们上清的女人要做得好。
钱婆留:那也不一定,不过我妈还是很会做饭菜的,她煮的“临安栗子饭”真是太好吃了,以后你到杭州,我一定请你吃。
陈凤:婆留大哥,你说我以后可以去杭州?
钱婆留(吱吱唔唔地):是…是啊,你想去,以后一定有机会的。
陈凤婆留大哥,我爷爷年纪大了,只想到自己…,我们这样的一个穷山沟里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有凤命呢?只不过是他老人家的一种美好想象。
陈凤说罢乌黑的大眼里涌出了泪水。
钱婆留:凤姑娘,你不要难过嘛,天下的事很难预料的,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所谓“先天在人,后天在自身”,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家里情况也很差,妈妈体弱多病,爸爸脾气又挺古怪的。
陈凤:不管怎么说,你还有爸爸妈妈,而我,我…
陈凤说罢停住了脚步,她把头贴着钱婆留的臂膀上,伤心地流着泪。
钱婆留:凤姑娘,凤姑娘,你别哭了,也别走了…,再往前走我们就下河了。
说话间,二人不觉已走到了两幢吊角楼之间的扇形麻石路尽头,陈凤自觉失控,低头不语。
5、河边码埠(外白天)
几条竹筏停在江边,艄公见有人走到码埠,开始划浆向钱、陈靠近。其中一筏先至。
艄公:公子、小姐二位要去龙虎山吗?
钱婆留:是,是。
艄公:请小心上来吧。
钱婆留牵着陈凤,小心翼翼地走上竹筏,他们两手相握,立于竹筏之上,艄公熟练地撑出一蒿,竹筏平稳地向江中滑去。
6、泸溪河(外白天)
泸溪河水清澈纯净,河滩呈白,遇潭则绿,两岸密林藏着怪石、苍山上挂下飞瀑。
陈凤:婆留哥哥,听说这龙虎山啊原来叫云锦山,有九十九个峰,当年张天师从鄱阳湖来到这里,被这里美丽的景色陶醉,决定住下来结炉炼丹,云锦山就因张天师而改名为龙虎山。
钱婆留:凤姑娘,你还知道挺多的。
陈凤:都是爷爷讲的。他还说张天师练的九天神丹能让人长寿,秦始皇还派人到龙虎山寻找炼丹秘方,求长生药呢。
钱婆留看着陈凤一付天真无邪的面孔和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觉一阵心动,他慌忙松开捏着陈凤的手。
钱婆留:噢…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那...你爷爷有没有说过...
艄公:公子小姐,前面是崖墓,要不要看看?
陈凤:大爷,你划慢一点好吗?
艄公:好,你们慢慢看吧,如果要停下来的话,随时说一声。
钱婆留:好的,麻烦你了。
陈凤:婆留哥哥,你知崖棺是怎么回事吗?
钱婆留:不知道,你说我听。
陈凤:好的,你还是抓住我手好吗?我不会游水,我怕水。
钱婆留:这样吧,我们坐在竹筏上说好吗?
陈凤缩回伸出的手,害羞地慢慢坐下。
陈凤:我爷爷说,崖墓葬是古代僚人的一种丧葬形式,因为他们经受了太多的战争灾害和动乱,向往宁静和太平,就选择了将祖先安葬于凌空绝壁之上,让祖先在青山怀抱、碧水环绕、宁静的环境中永远安息。他们认为,悬棺葬得越高,子孙就越显得贤孝,就会有好报。
钱婆留一边听着陈凤讲话,一边抬头看着仙水岩,只见诸峰峭立陡险,岩壁光滑平坦,在那不可攀爬的绝壁上,有很多洞穴,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崖墓棺木,它们或钉木桩,或封木板,棺木一半藏于崖穴内,一半暴露于崖穴外,真乃天斧神工之作,不可思议。
陈凤:你连连点头,是说你也相信子孙会有好报吗?
钱婆留:我?是的,象你这样的孝顺女子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婆留说罢凝视着陈凤清晰的五官,似有所思,陈凤抬头,四目相对,面孔不觉一阵绯红,她慌忙地转过头去,狠狠地吸了口气。泸溪江水在太阳的照耀下,象无数闪烁的火花刺眼。
艄公:请问二位,你们会不会游水呀?
钱婆留:我会,大伯有事吗?
艄公:没事,前面就是飞云阁沙滩了,我想天这么热,会游水可以下河游一会,你看江水透明碧清碧清的。
陈凤:大伯…。
钱婆留:大伯,你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衣服怎么办,湿了能晒干吗?
艄公:没问题,你把上衣脱掉…这裤子嘛,脱不脱都可以,男们就是光着屁股也没事的。
钱婆留:凤姑娘,我下去凉快一会,这么清的水不下去是太可惜了。
陈凤:好的。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7、飞云阁河滩(外白天)
竹筏在水面上缓缓前进,钱婆留不紧不慢地跟着竹筏漂游,他那两条健壮的手臂和结实的双腿十分有节奏地一伸一缩划动,令陈凤看得出神,她可从来没看过年青男子这么游水。
钱婆留游到陈凤旁边,立起身来踩了一会水,然后一只手抓住竹筏。
钱婆留:凤姑娘,你是江边长大的姑娘,不下来试试?
陈凤:我不太会游,小时候学过一点,一个人不敢游,长到十四、五岁时,爸爸妈妈就不让我下水了,说姑娘家下水,衣服贴在身上太不好看了。
艄公:姑娘,没事的,山里的孩子有几个不会水的,再说这里就我老头一个,又没人家,这里水也浅,你想游就下去陪哥哥游一会,前面有块沙滩,我停在那边等你们,痛痛快快的玩一会吧。
陈凤和衣下了水,双手按着婆留的肩膀用双脚打水,笑个不停。
艄公的竹筏渐渐划远了,看得见在不远的芦苇滩前停了下来。
8、飞云阁河边(外白天)
钱婆留换了一种姿势,转身抓住陈凤的双手向后退去,陈凤在婆留支撑下开始拍打水面,不时站起来理理秀发、理理贴在胸部的衣服和满脸的水。
陈凤:钱公子我怎么称呼你最好呢?
钱婆留:随便,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陈凤:不,不行啊,万一人家听见,要说我这个女孩子没规距呢,我就叫钱大哥吧?
钱婆留:行啊,叔叔、大哥随你叫吧,我都没意见。
陈凤:不,做叔叔你还小了点,是想讨我便宜是吗?
钱婆留:那好,你就叫钱大哥吧。
说话间,一群小鱼在水下不停撞陈凤的两条腿,陈凤吓得哇哇直叫,不由自主地双手紧抱婆留,连连喘气。
钱婆留:陈凤你怎么啦?
陈凤:脚下痒,有什么东西咬我。
钱婆留:哈哈哈,那是小鱼,你站着不动的时候,他们就会碰撞你,它们要看你的腿是不是可以吃,别怕的,腿动一下它们就跑了。
陈凤动一动双腿。
陈凤:钱大哥:小鱼真的跑了,
钱婆留:来,要我教你汆水。
陈凤:汆水?我不敢。
钱婆留:注意,我汆给你看。
钱婆留说罢,深深吸口气潜入水下,陈凤清晰地看见钱大哥抱腿蹲在水下,水里的小鱼是围着钱婆留这个撞来,那个撞去,好玩极了。
忽然,有几条小鱼向陈凤游来,她急了,转身向岸边走去,可她怎么也走不快,一不小心,摔倒在水里,她想爬,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她慌了,拼命挣扎,就在这时,一只粗大的手臂将她抱住,她披头散发,模糊中看到了钱大哥,就不顾一切地搂着这位心目中的“保护神”,她的脸紧贴着钱婆留脖子,怎么也不敢离开。
钱婆留:陈凤,你没事吧?陈凤…
陈凤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她抱得更紧了。
钱婆留:陈凤,你松手呀。
陈凤:婆留哥,你会娶我吗?
钱婆留看着陈凤脸露疑惑。
陈凤:婆留哥,你不想娶我,我知道,可你答应爷爷的呀。
钱婆留仍为难不语。
陈凤:婆留哥,你松手吧。
钱婆留松手,陈凤不挣扎也不叫,一直向水下沉去,钱婆留看陈凤连连喝水,一付求死的样子慌了,赶忙伸手挠起陈凤。
陈凤(哭了):你让我去死,我不想活了。
陈凤哭了,她突然猛一挣扎又沉入水中,钱婆留再次抱起陈风。
钱婆留:陈凤你怎么了!
陈凤:你让我死了吧,我不想累熬别人,我没脸活在世上…
钱婆留:陈凤你在说什么?我欺负你了吗?
陈凤:你没欺负我,可我还能活在世上吗?我的身子都给你看到了,不是吗?
钱婆留:陈凤我真的没想占你便宜,我也没想看,看到你身子呀。
陈凤:你没错,是我不守妇道,让你看的。
钱婆留:陈凤…别这么想好吗?
陈凤:不行,爷爷说过,”男不露脐,女不露皮”,可我穿得这么薄,什么都露了,你不要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陈凤说罢又挣扎着要下水寻死。
钱婆留(画外音):她说的也没错,我只有向她表白一切了。
钱婆留:陈凤,你是个青纯又知礼节的好姑娘,我答应你,回杭后一定凛明父母,马上来上清镇接你。
陈凤:婆留哥,你说是真的吗,我愿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做你的好女人。
陈凤说罢将头埋在钱婆留胸前,像一个乖猫咪不肯抬起。
钱婆留:凤妹,我钱婆留虽穷,可你要相信,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一言九鼎,决不失言。
陈凤:婆留哥,我信你,我爷爷又老又瞎你都对他那么好,我成了你女人,你对我的好就可想而知了。
陈凤、钱婆留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陈凤肢体就像青藤一样紧紧的缠绕着钱婆留这棵大树,眼前的山山水水山都不见了,他们闭上双眼,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可美了水下无数小鱼,争先恐后围着他们,不停争享这一刻宁静。
9、水边沙滩(外白天)
艄公坐在竹筏上,紧抽了几口烟,回头看看远处游水的两个客人,自言自语。
艄公画外音:咦,怎么就一个人啦?还有一个人呢?没事吧?这是哥哥还是妹妹,我的眼晴老花了,看不清了,唉,少了一点眼福啦。
水中,钱婆留抱着陈凤,陈凤一头秀发拖向水面.两人确已合二为一。
艄公:噢,看清楚了,是女的站着,男的不在,小伙子在汆水,历害,我当年汆水也是数—数二的呀。
10、飞云阁河边(外白天)
陈凤(睁眼抬头):钱大哥,那边悬崖上吊着一个人。
钱婆留朝着对岸山崖看去,果然对悬崖上蜘蛛似的吊着一个人,那人顺着一根绳子,慢慢地从山顶滑下。
钱婆留(大声地):大伯!你看那边山上那个人,好危险呀。
艄公:噢,看到了。
钱婆留:大伯,他要做什么?
艄公:这里是悬棺崖,经常有一些没良心的贼在盗棺!摔死活该。
钱婆留:盗棺是犯法的,青天白日他也敢,不怕王法?
艄公:什么王法?谁管得了他,在这里,县衙捕头一年看不到几回,这些贼武功又都有两下子,老百姓没人敢惹他们。
钱婆留:不行,我得管。
艄公:算了,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永远,你要阻止他,他会跟你拚命的,他们都是一些亡命徒。
钱婆留:大伯,能管一时算—时,我会当心的。
钱婆留说罢连奔带跑冲向竹筏,抓起长篙,用力一撑,整个人像燕子一样贴着水面,飞掠而去。
陈凤:婆留哥,你小心!
钱婆留几个相同的起落,飘到了对岸。
11、飞云阁河下(外白天)
陈凤远远看去,攀登悬崖的婆留动作矫健,猴子似的上了悬棺崖,艄公看傻了眼,对着陈凤竖了大拇指。
艄公:姑娘,一般人看见盗墓的,不会插手管的,你哥哥武功好,为人有正气,好样的。
陈凤:大伯...他空手赤拳,斗不过盗墓贼怎么办?
艄公:姑娘你放心,好人有好报,吉人自有天相。
12、龙虎山悬棺崖(外白天)
盗墓人正窃取墓中陪葬品,忽听背后有人喝叫
钱婆留:住手!
盗墓人转身抬头,不觉一愣。
钱婆留这时也发现这个盗墓人,正是打伤陈凤爷爷叫苟七的人。
钱婆留:喂!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我到官府去一趟。
苟七:小子!我和你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你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钱婆留:什么仇不仇怨不怨的,你这恶徒,人人得而诛之。
苟七:你今天放我一马,等于救我一命,我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钱婆留:你要是肯放下屠刀,就没十八层地狱了,认罪吧。
苟七:你是谁呀,大言不惭!小子,你既然不肯罢休,今天大爷就陪你玩玩吧。
苟七拔出背上的单刀直扑钱婆留。
钱婆留空手对单刀,毫无惧色,越打越勇,苟七边打边弹跳,钱婆留步步紧逼,二人一路打上了山顶。
13、泸溪河(外白天)
一条竹筏顺流而下。竹筏上坐着一位道长,他头挽发髻,身背长剑,一副清风侠骨之相。
艄公:张道长,你这次来龙虎山住多少时光?
张盛:这次奉家父之命,回到天师府暂且不走了,如今北方战乱四起,人命危浅,南方比较平静、安全,我准备在这里发展道教,使龙虎山成为道教中心。
艄公:太好了,我们老百姓虽说不是道徒,但是我们心里有道,有句话怎么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吧?
张盛:大爷,你还知道不少哎。
艄公:我哪懂什么,说的人多了,就记住了呗。
张盛:道教道义博大精深,非我辈可及之…
说话间竹筏到了飞云阁河滩,艄公见一竹筏停靠滩头,抬头喊叫。
梢公:喂!张兄弟,你怎么停在这里不走啦?
张梢公:你朝山上看,有人盗墓!
两竹筏已经靠拢,艄公和张盛同时抬头向山顶看去,只见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凶猛异常。
陈凤看到一位背剑的道长,一阵欣喜,急忙走来深深一拜。
陈凤:道长,我婆留哥说要抓住盗墓贼...打到现在了。
张盛:嗯,他的武功不弱,只是他空手对刀刃一时难以取胜,好,待我助他一臂之力。
张盛说罢拔出身背的长剑,一甩手,长剑如射出的银箭,一道白光,向山顶飞去。
张盛:钱壮士,接剑!
14、山顶(外白天)
震耳的狮吼,钱婆留和盗墓贼人苟七都一愣,同时向下看去,只见一把长剑,亮闪闪地向上飞来,从眼前掠过,二人各自作了落剑时接剑准备。
道长的长剑在天空略一停顿,便垂直下落,苟七先钱婆留一步,飞身跃起伸手去接剑,钱婆留急中生智,伸手一把捏住了苟七的下身,盗墓人疼痛难忍,立时用双手护体…奇巧,这时空中长剑落下,从苟七头顶插进,直至胸中,苟七“啊!”的一声堕下悬岩,落入泸溪河。
陈凤:钱大哥!
两条竹筏划向盗墓贼的尸体,张盛收回佩剑。
张盛:此贼如何处理?
艄公:如此恶徒,让他喂鱼去吧。
张盛:此乃天意。
众人乘筏划向龙虎山,钱婆留躬身。
钱婆留:承大师出手相助,我乃洪湮法师门徒,希望与大师一同前往天师府求教?
张盛:兄弟客气了,好,我们一同前往。
15、西天目山(外白天)
钱宽头戴竹笠身背竹篓,漫步是在崎岖的山路上。这山路,一边是一棵棵巨大的松柏,一边是峭壁悬崖,磊磊巨石上长满了青苔和石衣,前面山头走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钱宽:这位老伯您是从山上下来?
白发老者:是啊,年青人你要上山采什么吧?
钱宽:是的,我娘子身体十分虚弱,一位接骨老先生说大明山上有一种救命草叫石斛的,能助她恢复元气清补身体。
白发老者:你说的是少林章接骨大师吗?他说的没错,你看远处的山峰,在那峭壁下可以采到救命草。
钱宽:谢谢老先生指点。
白发老者:上大明山不容易,你要处处小心,还要防备野蛇野蜂,前一时间下雨,山石上到处长满地衣和石苔。
钱宽:多谢先生提醒,钱宽定当小心行事。
钱宽从路边折了一根树,当作拐杖。
16、悬崖下(外白天)
钱宽放下拐杖仰视天空,眼前一阵晕眩,觉得不是白天向前滚动而是山在白云间行走,他闭上眼沉静片刻。
钱宽(画外音):多美的大明山啊,这真是“五岳归来不看山,大明归来不看岳”。
钱宽扎好竹篓和裤脚开始攀登悬崖,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出现风险。
17、淮北平原(外白天)
蓝湛湛的天空,飘过朵朵白云,一望无际的淮北平原,展露着宽阔的胸膛,阳光虽然依旧照跃,却不再痛炙面孔、手臂和脊梁,她给大自然带来了丰硕的果实和得以延续生命的食粮。远处撒落的山村、野舍,升起的炊烟,仿佛是一条条白龙盘绕着升上天空。
大地远外走来顾全武、钱婆留、刘大嘴、陈小乙、淮七、柳八、大李、黄忠等人。
陈小乙:顾大哥,走了半天,休息一下,我饿得不行了。。
顾全武:好吧,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众人放下肩上的盐担十分疲惫地坐在路边。
顾全武:跟大家说一下,休息后,我跟钱婆留一路,熟悉一下这里环境,淮七、柳八两人一路,刘大嘴、陈小乙一路,黄忠和大李一路,分头去卖盐吧。
众人:好的。
陈小乙:顾大哥,我肚子真的饿得咕咕叫了怎么办?
刘大嘴:要说饿我第一个撑不住了
黄忠:撑不住也得撑,走了大半天谁不饿。
陈小乙从柳筐里拿出几只生山芋。
陈小乙:不好意思,刚才路过蕃薯地时,我顺手刨了几个,一起吃吧。
众人:啊!陈小乙,你做小偷啦。
陈小乙:不是不是,我们走江湖卖私盐的能不防-手吗,顺带不为偷嘛。
刘大嘴从竹篓里拿出几个红萝卜。
刘大嘴:不好意思,刚才我饿得慌,也顺带不为偷地拔了几个胡萝卜。
钱婆留皱皱眉头,顾全武发觉了。
顾全武:你们别把我们卖私盐的说得那么不值钱,以后不可以这样,农民兄弟种田不容易,碰到干旱挑水浇水要累死人的,以后不要这样。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十分尴尬地苦笑。
顾全武:婆留,怎么办,你看他们俩…
钱婆留:你是大哥,你看着办吧。
顾全武看了一眼陈小乙和刘大嘴。
顾全武:这次就算了,以后谁也不准无法无天骚扰百姓贪小便宜。
钱婆留拿出个小包包。
钱婆留:这是我娘做的手剥笋,大家吃一点吧。
众人争先恐后抢着,突然一匹白马从远处跑来,在众人周围转了一圈,踏着四蹄不想离去。
陈小乙站起。
陈小乙:咦,白马,你也饿了吗?
白马摇头低嘶。
黄忠:她不是饿,好像有什么事。
刘大嘴:难道是来帮我们驮盐的吗。
白马走到钱婆留身边,双眼流着泪,钱婆留伸手抚摸白马脖子。
钱婆留:你是有事吗?
刘大嘴:她知道我们饿了,来,来…送死的。
陈小乙:这里荒无人烟,这是野马,不如把她杀了充饥。
刘大嘴:好的,好的,我有砍刀。
刘大嘴掏出砍刀。
白马抬头双眼发光,恐惧地看着钱婆留,钱婆留注意到白马的马鬃上扎了条花手帕,他伸手摸了摸马背。
钱婆留:不能杀生,
众人看钱婆留。
钱婆留(对着白马):你的主人是个女孩?
白马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到钱婆留身边。
众人:咦!
顾全武:婆留你说这白马怎么啦。
钱婆留(对白马):白马,你的主人有难了,你是求救的吗?
白马用头碰碰钱婆留,立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钱婆留(对白马):我明白了,你要我去救你的主人?
白马立起舞动前蹄。
黄忠:我看婆留猜对了,白马主人一定有难。
钱婆留翻身上马。
钱婆留:顾大哥我去看看,你们随后跟来,我的盐…
顾全武:救人要紧,这盐担,你就别管了。
钱婆留:谢大哥!
钱婆留抓起铁头陀,翻身上马。
淮七、柳八:顾大哥,我们快去帮帮婆留吧。
顾全武:兄弟们跟上白马!
众人急忙挑着盐担跟了过去。
荒野平原,钱婆留急急如令,拍马飞奔,身后扬起-阵陈尘土,众盐贩追着钱婆留远去。
18、二郎神庙(内白天)
荒野二郎神庙内,两个匪徒在打斗,一个叫李神福、另一个叫周敏,二人招来招去各不相让,墙角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她惊恐地看着打斗的两个男人,伸手捡了一块砖头放在背后。
周敏:大哥,你高抬贵手,就把这女子给我吧。
李神福:放屁,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给你,你有这个福分吗?
周敏:大哥,你跟她不合式,求求你把她让给我吧,求你了。
李神福:放什么臭屁,有什么不合式,俗话说美女配英雄嘛。
周敏(瞪着双眼):你有老婆了呀,我都三十了,大哥也不同情我一下。
李神福:哈哈哈,那是你熊,没本事。
周敏:大哥…
李神福:好吧,就让你一次吧…。
周敏:大哥你同意啦?真是我的好大哥。
李神福:去去去,话还没说完呢,让给你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周敏:大哥,你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一百个条件,小弟我也答应。
李神福:真的?
周敏:真的。
李神福:不后悔?
周敏:绝不后悔。
李神福:好,那你先走出去。
周敏:走出去?大哥,你这什么意思?。
李神福:笨蛋,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看着我睡你的女人?
周敏:哎哎哎,大哥,这千万不能呀。
李神福:为什么不能?
周敏:你把她给了我,她就是你的弟妹,哪有大哥跟弟妹睡觉的,你这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嘛,不行,不行。
李神福猛一脚,踢翻了周敏。
李神福:去你他妈的,给你面子不要,真混帐,给我滚远点。
李神福、周敏又开始打斗,没过几招,周敏被李神福撩倒了。李神福一脚踩着周敏的脖子。
李神福:告诉大哥,我能不能睡你的女人?
周敏:大哥,你踩轻点。
李神福脚下又使了劲。
李神福:我再问你一句,大哥能不能睡你的女人!
周敏:能,能呀,大哥…。
李神福:你他妈的真是香的不吃吃臭的,出去出去!
周敏连滚带爬地走出门外。
李神福:嗯,你还识相。
李神福得意地走向白衣少女。
李神福:喂,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你这匪徒,竖起你的狗耳杂听着,本小姐是龙川人,姓胡,叫胡玫,我爹叫胡恩。
李神福:啊!原来是龙川金枝玉叶的胡小姐,好,好,大家闺秀,尝尝,尝尝,就一次,别紧张。
李神福走向胡玫。
李神福:胡小姐你别害怕,没有男人碰过你吧?
胡玫:你滚开,你敢碰我一下,保你没得好死。
李神福:唉,挺厉害的嘛,大爷今天就碰定你-下,看我有没有好死。
李神福嘻皮笑脸伸手去拉胡玫,不想胡玫一砖头猛拍向他脑袋,顿时鲜血如注。
李神福:你这小贱人,胆敢对大爷动武,不要命啦!
李神福一伸手拎起了胡玫.接着一掌将胡玫打晕,正要动手剥胡玫衣服时,周敏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周敏:大哥不好了,白龙马搬,搬,搬救兵来了。
李神福(慌忙松手):在哪?!
周敏:门,门口。
-缕阳光射进,钱婆留手执铁头陀屹立庙门口。
李神福:你是哪方神圣,敢坏大爷好事。
钱婆留-步跨进。
钱婆留:你这歹徒,光天化日之下强奸民女,该当何罪?
李神福:你,你敢坏我好事去死吧。
李神福拔出九环刀连连砍来,钱婆留让了两下,然后出手,一铁头陀击倒对方,拿起九环刀,架在匪徒甲脖子上。
钱婆留:报出你的名字!
李神福:小的李神福。
钱婆留:李神福!你要死要活?
李神福:要活,要活。
钱婆留:好,我先割掉你一只耳朵。
钱婆留说罢就是一刀。
李神福:哇!小爷饶命。
钱婆留:李神福听着,先割你一只耳朵,我要你自己去县衙认罪,你去还是不去?
李神福:我去,我去。
钱婆留:快滚!
钱婆留转身扶起白衣少女。
钱婆留:姑娘你醒醒,姑娘…
胡玫仍晕迷不醒,钱婆留急了。
钱婆留:李神福你过来…
钱婆留回身再看,李神福、周敏已逃之夭夭,只见顾全武等人走了进来。
钱婆留:看到两个匪徒吗?
顾全武:往庙后跑了。
钱婆留:算了,一个已经被我割了耳朵,叫他自己到官府认罪去了。
众人只见地上一滩鲜血和一只耳朵。
顾全武:这种坏蛋,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刘大嘴:这姑娘怎么啦,家在哪?
钱婆留:不知道,人还没醒。
刘大嘴:她一身白衣,像七仙女似的。
顾全武:找找看,有什么可证明她身份的。
众人正在四周寻找,白马从走进门口,不住喷气,钱婆留走近白马。
钱婆留:白马,你的主人被坏人打昏了,需要治疗.你可从寻人救主,现在能不能把我送回她家呀?
白马连连点头。
众人:白马答应了,白马答应了。
钱婆留:各位兄弟,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我现在要送这位姑娘回家,你们跟着我-起走吧。
众人:好,你快上马吧。
钱婆留抱起白衣姑娘,跃身上马,白马嘶叫一声冲出庙门,众人数目齐观,赞口不绝。
顾全武:这真是一匹好马呀。
19、绩龙路上(外白天)
钱婆留一手抱着昏迷的胡玫一手拉着缰绳,穿山越坡,踏过小河,在平原上奔走,渐渐远去。
20、龙川(外白天)
云山缭绕的船形龙川,白马走过一个千回百转的廊桥,一个千娇百媚的水街,一个三江汇流的园林水口,白马一声嘶吼,停在胡府门前,门内走出数名家丁和一位管家。
管家:我家大小姐怎么啦?
钱婆留:被匪徒打晕了。
管家:快扶大小姐进去。
数名女仆架着胡玫走进府门。
管家:这位兄弟,多谢你救了大小姐,我带你去见我家胡老爷。
钱婆留:不了,我要走了。
管家:这位兄弟请稍留步,老奴还未请教你的大名呢?
钱婆留:在下姓钱…
21、胡玫厢房(内白天)
老医生把完胡玫手脉起身,对胡恩大人深深鞠一躬。
老医生:胡老大人,小姐脉象缓慢但还正常,她是受了惊吓,心力交瘁,吃两贴药会好的。
胡恩:玫儿并无大碍?
老医生:是的,她被歹徒击昏,我已给她吃了清脑液,请胡老大人放心,顶多-两个时辰就会醒了。
胡恩示意下人给老医生钱。
胡恩:多谢了,慢走。
老医生退出香房,胡恩起身走近胡玫。
胡恩:玫儿醒醒,玫儿…第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