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丈母娘的侮辱
华强和江洁结婚时，给了江洁30万彩礼。
江洁的工资一直很高，这些年来，房贷一直是华强一个人还，其它的生活用度，华强的父母也贴补了不少。
这些年来家里也没有什么花大钱的地方，华强估计江洁手上少说也有50多万。
虽说100平的房子他们帮不了什么，30万的彩礼还是可以的。
可是华强没想到，江洁却让他不要打现在家里这些钱的主意，让他另外想办法。
理由是：他是男人，这些事应该男人来想办法。
华强一个月四千多块钱绝大部分得上交，江洁给的100块零花钱，连吃饭都不够。
为了能吃饱饭，华强不得不偶尔接点私活儿来弥补一下，他到哪儿去弄30万呀？
因为华强没有替小舅子凑够彩礼，小舅子的这门亲事就黄了。
小舅子和丈母娘把所有的怨气全部撒在华强这个窝囊废身上。
为这事儿，华强半年多没敢再登丈母娘家的门。
登丈母娘家的门，对华强而言比上坟还要难受。
今天晚上，要不是江洁回娘家了，他是绝不敢，也绝不愿登门的。
他知道，自己一登门就会遭到各种各样的蔑视和侮辱，他受够了。
江童冷着脸上下打量华强，斜着眼问道：“你来干什么？”
华强赔着笑脸，“哦，我有阵子没来看妈妈了，刚才走到楼下，想上来看看爸妈，对了，你姐是不是回来了？”
边说边有意无意地举了举手上的保健品。
江童神情漠然地让华强进去。
丈母娘白玉芬正在镜子前练广场舞。
见华强来了，也没理他，继续跳。
华强在丈母娘的心目中一直就是一坨屎。
这一点，华强再清楚不过了。
兔兔乖巧地叫了声，“姥姥、舅舅，好。”
白玉芬和江童理都没理她。
华强尴尬地跟丈母娘打招呼，“妈，你身体还好吧？”
白玉芬头了不回地答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爸爸呢？睡了？”华强没话题硬找话题。
白玉芬一脸的寒霜地说：“去工地打工挣钱去了。”
江洁的爸爸是个退休工人，有几千的退休工资，可是他嗜好喝酒、打麻将，这几千块钱根本就不够他造的。
不过，他不可能去打工，应该是又在哪里打麻将，或者喝大酒去了。
华强不敢揭穿，只好顺着话题说：“爸爸那么大年纪了，还打工呀？”
白玉芬猛地一回身，满脸刻薄地盯着华强，厉声骂道：“不打工怎么办，我儿子都快三十了，还娶不上媳妇，又摊上你这么个废物女婿，他不打工，谁替他娶儿媳妇呀？”
丈母娘的唾沫星子喷了华强一脸。
华强尴尬得手足无措，想擦又不敢擦，讷讷地说道：“妈，江童……江童……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出去找……找个工作上班呀？”
还没等白玉芬说话呢。
江童突然咆哮道：“华强，你有屁没屁呀，你没屁就别乱放屁，好吗？我去不去上班关你屁事呀？”
空气陡然紧张起来。
白玉芬阴阳怪气地说：“我就奇了怪了，江洁怎么会看上你这么窝囊废，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哪里配得上我们家江洁呀？”
这话，白玉芬说了一万遍。
每一遍都像刀扎在华强的心上。
见华强一脸的土灰色，江童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犹豫再三，华强壮着胆子，怯怯地问道：“妈，……小洁是不是回来了呀？”
“没有！”白玉芬断然道。
华强一下愣住了，这么晚了，江洁不回娘家，能去哪儿呢？
他以为是丈母娘跟她这个窝囊女婿置气，忙陪着笑脸说：“妈，是我不对，不该跟小洁吵架，我是来……我是来赔礼道歉，请她回去的。”
“吵架？”
白玉芬停止了舞扇子，转过脸，死死地盯着华强，“你和小洁吵架了？”
华强见丈母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可怕，只得讷讷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啪！”
白玉芬一记耳光打在华强的脸上。
刚才，江洁打的是左脸，这一回白玉芬打得是右脸，华强的两面脸全部肿了。
白玉芬像泼妇似的骂道：“好你个华强，……你说说你，要本事没本事，要钱没钱！现在，竟然长本事了，把老婆气得离家出走了，我告诉你，小洁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听白玉芬的话音儿，好像江洁真得没回娘家。
他有些急了，不顾一切地满屋的找。
找遍了所有的屋子，江洁真得没回娘家。
华强有些傻了。
兔兔可能也知道妈妈不见了，吓得哇哇地哭。
江童不耐烦地骂道：“小丫头片子，你嚎什么丧，马上把嘴给我闭上，再不闭上，信不信你打断你的腿！”
华强急忙冲了回去。
江童这个人，不但是个啃老族，还是个窝里横，在外面别人欺负他，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可是在家里却称王称霸。
他已经不止一次打过兔兔了。
华强什么窝囊气都能受，但是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受气！
华强一把抱起兔兔，怒视着江童，厉声道：“江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兔兔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
在江家人的眼里，华强一向就是个窝囊废，软蛋包，任打任骂，绝不敢还嘴，现在，他突然变成了一头凶恶的雄狮，把江家母子给惊到了。
江童撇着嘴骂道：“哟嗬，你这个窝囊废，没想到你还这么横，来来来，我今天就打这个小丫头片子了，你动本少爷一下试试？”
说着，举手就要打兔兔。
兔兔吓得把身体全部缩在华强的怀里，瑟瑟发抖，“爸爸，我怕，爸爸，我怕！”
华强飞起一脚向江童踢了过去，白玉芬斜着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华强，连打带骂地吼道：“你这个窝囊废，跑我们家耍威风了，你给我滚，马上滚！”
“滚就滚！”
华强抱着兔兔就往外走。
刚出门，没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哗啦”一声响。
原来是江童把他刚刚送来的两盒保健品给扔了出来，摔在楼道里。
又听见江童在后面嚷道：“以后别拿这些不值钱的破烂来，我们家不稀得要！”
接着是“嘭”的一声摔门声。
华强提着两盒保健品下了楼，他本来想硬气地转身走，不捡那两盒别人扔出来的东西。
可是，他还是弯腰捡起来把东西提在手里，他打算回去给兔兔吃。
可是，他一提出来，就听见里面哗啦哗啦地响，应该是摔碎了。
他来到楼下的垃圾箱前，刚想把保健品扔进垃圾箱。
就看见那个垃圾箱张着口，似乎在满怀恶意地嘲笑他。
连垃圾箱都在嘲笑自己的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