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湖事
朱厚璁奇道:“怎么?有人来砸场子?”
这话问的两人齐齐苦笑,貌似这位有黑社会大哥气质的爷近来实在是闲的发慌,都开始盼着又不开眼的来自己的酒楼来闹事了。wENxuEmI。cOM问题是那些地痞流氓虽然很彪悍,但又不是脑残,敢来太白酒楼闹事。现在安陆城中谁不知道太白酒楼来了两位极其牛叉的爷,连府尹的面子都敢驳,遑论“庞人(旁人)”又不是庞亮。
刘掌柜苦笑道:“公子说笑了。想来自从公子来太白酒楼,安陆城谁敢来此闹事?托公子的福,近来生意愈发好起来,直追当年先祖创业伊始。”
陆炳赶紧打断掌柜貌似要开始的追忆他先祖艰苦创业的**演说道:“行了行了,进去你给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空着肚子来的。”
刘掌柜笑道:“那感情好,小人有幸了。”
刘掌柜一手虚引请进朱厚璁和陆炳,径直来到这二位的专用小阁。
陆炳看刘掌柜忙着给两人沏茶,笑道:“老刘,你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都快赶上咱安陆城的依红楼了,啊?”
一句话将沏茶的刘掌柜臊得脸都红了,老刘苦笑道:“公子说笑了,说笑了。”
朱厚璁却是一下子将耳朵支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刘掌柜,还是老三样,你给厨房再说好了,再加一个剁椒鱼头。你们太白酒楼的大蒸饼也是好的。”
陆炳听得奇怪,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嘛?不过一看朱厚璁脸上一本正经眼睛里早已泛出陆炳认为猥琐的眼神就知道朱同学已经被勾的青春期骚动了,陆炳甚至敢打包票,若是刘掌柜不立刻出去的话,某人肯定会冷下脸来对刘掌柜再说一次更为直接的他的意图,因为一听见“依红楼”这三个字,某人的肾上腺素以超过那什么速度的分泌,心跳一百八不止,这一刻,朱厚璁荷尔蒙了。
刘掌柜做了半辈子的酒楼生意,人来人往,早有“闻歌而知雅”的本领了,他知道他该消失在二位公子的面前了,至少现在他就不受欢迎。所以刘掌柜立刻笑道:“两位公子少坐,小人这就去吩咐,保证公子满意。请先用茶,小人失陪了。”
刘掌柜出去一带上门,朱厚璁就严肃的瞅着陆炳笑嘻嘻的脸,半晌不说话。
陆炳却也不急,他知道朱厚璁拉不下面子这回就问他那三个字,等着他解释。
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陆炳对着朱厚璁赞道:“世子,这刘掌柜却也是个人物。你看,我只是稍微说了些酒楼要下大力气经营,要上档次,要大气,这刘掌柜立刻将茶都换了,入口留香啊!”
朱厚璁怔了怔,也呷了一口茶,正色道:“小七(陆炳在陆家族中排行老七),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你了,你还是以前那个诗书礼仪像极了啊翁(由于陆炳的母亲是朱厚璁的奶娘,所以朱厚璁一直称陆松为阿翁)的小七吗?”
陆炳心中一动,若无其事的道:“世子,如果说我还是那个小七,你却不再是世子,你还会把我当做您的兄弟吗?”
朱厚璁一怔,奇道:“你这一向来好生奇怪,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陆炳笑道:“您就当我随便一问吧。”
朱厚璁严肃地道:“虽然你变得我很陌生了,虽然你现在脸皮厚了些,心黑了些,用你的话说就是骚包到让人忍不住低头找板砖拍你一下的这个地步,可是我更欣赏现在的你。至于说以后,嘿,如果今天晚上带我去依红楼,我就拜你当狗头军师,嘿嘿!”
说到后来已是满脸**极度骚包的样子了,实在是让陆炳感慨自己竟有如此魅力,硬生生将一个小正太华丽的变身成猥琐的小正太了,嗯,估计今天晚上又是一次让他终生难忘的变身吧,嘿嘿!
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陆炳心中也是越发期盼看朱同学如何从一个男孩变身一个男人的。想着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高清大场景,陆炳赶紧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猥琐的道:“世子,现在才是巳时,还早些吧?”
这话强的让朱厚璁感觉很舒服,不错,这小子有前途,会办事。
陆炳见朱厚璁虽然不是刚才那般心急了,不过仍然坐立不安的,就笑道:“世子,刚才那六掌柜不是说有好笑之事吗?让他进来讲一讲,全当我们就着乡曲吃酒了,可好?”
朱厚璁立刻精神了,道:“我把这茬给忘了,赶紧的,让那六掌柜进来。”
陆炳笑道:“大善。”
打发一个跟班的小厮将刘掌柜喊上来,陆炳问道:“老刘,刚才你说我们没赶上一场好戏,到底是什么?说出来也让我们乐乐。”
刘掌柜给二位纨绔续了茶水,才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太白酒楼经营三代,每天人来人往的,我们做掌柜的早已练就了一双眼睛,什么人我们一眼,**不离十。”
陆炳见这刘掌柜端是有前世某国的竞选总统那般的风采,一开口就是“打祖辈起……”就赶紧止住了,道:“老刘,你坐下说,坐下说。”
刘掌柜这才忽的记得这二位都是个急性子,不是他的客人,是他的爷,不想听他祖上的荣耀。面皮一红,讪笑着坐下,道:“今儿早上,小店一开,就进来了两个操着湘南口音的长衫参客。甫一进门就让我们好生招呼,出手甚是豪爽。公子也知道,我们最爱招的就是这种食客,他们通常历经生死才得一只山参,今天不知明天的命。今儿那两个参客更是如此。所以小人亲自招呼,席间,其中一个问我咱们安陆城中是否有大的富商,说是他们哥俩有一只五百年左右的崂山参,想看看能不能卖给富商。我就想了前些日子城北韦老板的儿子忽然中风了,我估计他家要着崂山参,就说了。正说着,门口又进来一拨人,这可巧了,那拨人也是参客打扮,不过后来的一拨人家伙什齐全,有铲有斧的。我赶紧将他们引到前两个人的旁边坐下,上齐酒菜,后来的那一拨人也是问我是否有大的富商需要老山参,我心中奇怪,却不会多说,就说是城北韦老板家可能需要。这两伙人似乎好象认识,却又好象不认识,反正看起来就挺奇怪的。我心下正疑惑间,门口又进来三个人,我一看都是行脚商人打扮,就领着他们也坐下了,结果那三位又问我是不是有富商,不过他们说的是他们有一千年檀木。”
朱厚璁听的好生无趣,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碰巧来了几个参客和行脚商吗?对了,小七,我记得你们家里就需要一千年檀木的,阿翁还跟我父亲说过来。”
陆炳知道朱厚璁说的是什么,府里老太君年事已高,再加上前两月为陆炳昏迷的事操碎了心,近来身体愈发孱弱了,现在府里都知道老太君估计再熬不了一两年了,府里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陆炳笑了笑,道:“老刘,你继续讲。”
陆炳知道,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所以兴趣上来了。
刘掌柜继续说道:“那三人如此问我,我就说好像没有的,那三人就问我,是不是有富商,我就说了城北韦老板,那三人也不再说什么了。这是又有第四波人来了,是一个文弱书生,一席青衣,端的是一风流倜傥的才子,不过却是满面愁苦之色。一个人坐下只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我心下暗暗叹息,必定有难处了。可不一会儿,前面来的第一波人似乎怎么与那书生言语上有了冲撞,我心中不忍,再加上在小人的酒楼,小人上刚想要前劝住那几位,不想那书生怎么地竟将一个筷子直接插到那几个参客的桌子上了,我以为眼花了,可接下来那几位在就没言语了,就连后面进来的几波人都不再出声了。说实话,当时小人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等江湖异事我一辈子从未见过。”
说到这里,朱厚璁的兴趣立刻提了起来,急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呢?”刘掌柜眯着眼似乎回想了一会儿才道:“后来不知那书生在门口干了什么,一下子从门里涌进来了一大帮江湖人士,我这才知道前面的那几拨人都是江湖人士,暗叹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不瞒二位,我那会小腿都直打颤了,生怕他们在小人的酒楼打起来,正提心吊胆时,听那书生说道:‘龙啸虎踞正气堂,替天行道小楼阁。在下正气堂小楼阁无名,见过众位英雄。’”
朱厚璁立刻到:“是不是此人一言既出,在座的众位莫不倒吸一口气,暗暗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刘掌柜奇道:“是啊!公子如何得知?”
朱厚璁对陆炳又翻了翻白眼,低声嘟囔道:“靠,被忽悠了。”
刘掌柜没听清,陆炳却听的一清二楚,强忍着笑意问道:“那后来呢?”
刘掌柜道:“后来愈发奇怪了,门口进来了一个老乞丐,我见他年老体弱,不忍他进去遭到无故牵连,赶紧上前想打发他走掉,可没等我开口,那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道:‘你先出去,酒楼我们暂用一会儿,免得挨打。’”
“我当时就懵了,从来没见过一个乞丐掏出那么多的银子。嘿,小人不知怎的就接过了,我到后院和小三他们一起呆在厨房里了。可没过一会儿,那书生寻了进来,找了一件小二的衣服,留了十两银子,径自离去了。我正好生纳闷是,前面庞府尹的管家喊我,我过去之后,见那群人都走了,大堂里空无一人,心中奇怪,就对那管家说了,他听了,急急忙忙的就去了。小人正在奇怪今儿都是怎么呢来,就有进来一拨江湖客,张嘴就问见没见过那书生,我老实说了,那几人留了银子立刻寻去了。这样断断续续一直持续了好半些时辰,我还暗乐这江湖豪客的生意好做呢,两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