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撒娇

同我撒娇

“上官先生,你在吗?”吴之筱蹲在上官府东侧门的门口处,轻轻叩了叩门,往里头问道:“上官先生,我是学生吴之筱。”

上官慕清被禁足于府邸,府邸外有人看守,旁人不得靠近,但银钱可靠近。吴之筱给看守的士兵一些钱,他们允许她蹲在门口同上官慕清说几句话。

“阿筱?”上官慕清听到叩门声,走近东侧门后,贴近门上问她道:“你怎么来了?”

“上官先生你没事吧?”吴之筱皱着眉,担忧道:“那些守卫没有为难你吧?”

工部和兵部打算让上官慕清顶罪,自然不希望上官慕清能说话,能为他自己辩解,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吴之筱担心工部和兵部的人对上官慕清下手,来个死无对证,所以一散朝就急匆匆赶来上官府,生怕晚来一步恩师上官慕清就成了先师上官慕清。

“没有。”上官慕清摇摇头,缓缓道:“那些看守的士兵是城防营的骁卫,不是工部派来的人,也不是兵部派来的,更不是左相派来的,不会暗杀我的,你就放心吧。”

吴之筱问他道:“上官先生,你府里有吃的吗?”

上官慕清隔着门轻笑,道:“你饿了?”

吴之筱摇头,说道:“我饿了我会自己买吃的,就怕上官先生饿了却没法弄到吃的。”想了想,认真说道:“饿死很难受的。”

“不会饿死的。”上官慕清的手轻轻拂过门后,与她道:“池子里有鱼,后园种着几畦菜,还养了几只兔子,再怎么样也不会饿死的。”

吴之筱纤纤玉指轻轻敲着门,道:“放心,再怎么样,我都会在你饿死之前把你给救出去的。”

上官慕清听罢她的话,笑道:“那就有劳吴少卿了。”

吴之筱也学着客气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

上官慕清叩门嘱咐她道:“你早些回去吧,别在这里久待,知道吗?”

“是。”吴之筱起身,对着紧闭的东侧府门深深地躬身作揖,道:“上官先生,学生失礼告退。”

上官慕清也起身,同她道:“回家路上小心些。”

“是。”

吴之筱也想小心的,可世事难料。

“赵子寒……”

她的身体首先察觉到不妙的气息,一点一点往车内角落里退,越是退,周身倾轧而下的气氛就越是令人胆战心惊。

吴之筱好好的走在路上,既没东张西望,也没乱跑乱跳,循规蹈矩得很,哪里知道就被赵泠拖到这窄窄的马车里了?

细想了想,不是拖进来的,是被他拦腰抱起丢进来的。

幸好车内垫了茵席,她才不至于磕到头破血流,要不然她现在肯定满脸挂着血,可以呜呜啊啊,张牙舞爪地装神弄鬼。

觉得有点可惜。

马车自走,不知前往何方,春风自来,不知灌入何处。

马车内的吴之筱背靠在车壁上,怯怯地低眸望着眼前的人,他正在给自己脱靴,动作虽轻柔,却暗藏隐忍,好似快要爆发。

好不容易两只靴子都脱掉了,整整齐齐摆放在车门外的匣子里,吴之筱就要滚到车内去寻一个安全的角落蹲着。

不料她才一转身,脚踝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扣住,轻而易举地将她拖拽到他怀里。

“赵子寒……”吴之筱双腿并拢屈起,双臂抱膝,在他怀中委曲求全,抬眸望向他,道:“袜子就不必脱了吧?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

赵泠但搂着她,垂眸不语,面色冷峻,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挑开她袜子一侧的系带,脱下白色绢袜,露出她精致白皙又俏嫩的双脚来。

她小小巧巧的脚趾蜷缩起来,扯了扯下裳衣摆,欲要遮盖住着双脚。

“赵子寒……我脚有点冷……唔……”

不是她不愿让他碰自己的脚,是真的冷。

吴之筱才低声解释了一句,赵泠就黑沉沉倾轧上来,将自己死死地压在车壁上,不留一点余地给她。

后退,是坚硬结实的车壁,往前,是他的胸膛,喘息沉重。

吴之筱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她惊愕地发现眼前的赵泠同以往很不一样,有点似曾相识,很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只不过从一只受伤的幼兽长成了一只受伤的猛兽,即使眼眸猩红含悲,利爪还是能扑上来伤人。

“赵子寒!!”

吴之筱并不知道赵泠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只想手脚并用把他给推开,自己好得一丝一毫的喘息。

他不过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一丝安抚,一点点就够了。

可怀里的吴之筱在颤抖,汲水的眼眸里写满了对他的害怕和恐惧,双脚胡乱蹬着他,呜呜咽咽地说自己欺负她,说自己心狠手辣。

“吴之筱,吴之筱,吴之筱……”

赵泠忍耐到了极点,眼底猩红愈演愈烈,根本不管她如何抗拒,一只手臂就足以压制她手脚,俯身上去索取他想要的。

她的喜欢,她的信任,还有她身上那柔软温润的气息。

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妄图用她的名字填满他当时当下冷冰冰的心间,也唯有她的名字能够抚慰他那冰寒的心。

背叛恩师……

宿命一般的事在他身上轮回,不论原先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最后还是上了那道奏疏,一字一句,字字诛心地捏造着恩师的罪名。

就如当初一般。

而他现在却在苛求吴之筱喜欢这样的赵泠……

“赵子寒,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怕……”

身下的吴之筱怯怯弱弱地祈求他。

她的声线支离破碎,却又意外的缠绵温柔。

她还顶着一双绯红的泪眼苦苦地求他道:“赵子寒,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不答不应,薄唇的滚烫代替他的回应。

马车剧烈颠簸,春风偶尔路过。

马车颠簸,东倒西歪的吴之筱总是准确无误地倒入他怀里。

春风拂过,后颈发冷的吴之筱深深陷入他温热的桎梏里。

马车助纣为虐,春风乐此不疲。

吴之筱难受得眼中渗泪,一颗一颗挂在眼睫上。

“赵子寒,我不要做你娘子了……我不要做了……呜呜呜……婚书也不要了,全都不要了!你放开我!”

身下的人疼得气急了,恼极了,口无遮拦地频频出言触碰赵泠颈下逆鳞,惹得他露出了最暴戾凶狠的一面。

吴之筱:祸从口出……

“乖乖筱儿的小嘴不会说话,那为夫只好亲自教筱儿说话……”

他疯了一般,热烫的薄唇皓齿,欲要撕扯她,吞噬她。

只要将她的骨血与自己深深融为一体,她便再也不能离他而去。

赵泠深藏心底的偏执朝她涌来,令她毫无招架之力。

吴之筱的眼前已是虚影,鼻间、口中、颈下、身上……全都充斥着赵泠的呼吸和气息,滚烫而炽热。

她疼,她痛……委屈又无助。

原先脑海里还想着如何狠狠报复他,后来脑海里便什么都没有了,一片空白,只知道咬着下唇哀求他。

她眼泪汪汪,声音哽咽,一抽一噎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窄袖和衣摆,却换不来他的一点疼顾。

他似乎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确认什么。

赵泠沉溺于她的无助可怜之中,俯身亲吻她薄绯的眉心,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哭,却不哄不劝。

炽热猩红的眼眸里,全是对她的占有、欲望、渴求,毫不掩饰,一览无余。

不知马车颠簸了多少条歧路,错过了多少次沿途风光,不知春风拂起多少次锦帘,窥探过多少次车内旖旎。

最后,她身若无骨,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臂弯里,流下泪水洇红了脸颊,满腹委屈怨恨地看着他。

不想与他对视,别过脸去,小脑袋埋在他颈间,呜呜咽咽同他闹别扭。

小脚趾一个个蜷缩起来,藏到她下裳里。

赵泠哪里肯放过她,修长的两指捏起她下巴,微微用力掰正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与她对视,半命令半恳求道:“吴之筱,同我撒娇。”

他被吴之筱刚才那句“我不要做你娘子”的话给逼疯了,迫切地想要她嘴里说出“我喜欢你”来——即使赵泠明白她的“我喜欢你”多半只是馋他身子而已。

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听。

吴之筱也是有脾气的,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疼还没有散去,心中怨恨未消,忿忿道:“你才欺负过我,现在又想让我同你撒娇……嗯……不要!”

一番折腾下来,她发现自己声音都哑了,更气了,双腿往他怀中一踹,红着眼眶瞪他。

赵泠却执着道:“同我撒娇。”

“不要!”

“同我撒娇。”

“不要!”

“同我撒娇。”

“不要!”

赵泠的语气一次比一次重,搂住她的手臂也一次比一次收紧,决意要从她口中听到软糯的撒娇才肯罢休。

他垂眸俯身,薄唇擦过她樱唇,嗓音喑哑地威胁道:“吴之筱,要么撒娇,要么……刚才那样再来一遍,你自己选。”

她咬牙切齿:“赵!子!寒!”

他应道:“为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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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怕是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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