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1.06

1.06罗树生重新回到学校上课,以为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没想到刚到学校就被雷大龙老师拉去谈话。雷大龙是一本正经地在他面前一一列举他所犯的错误的,可是罗树生一下子就被老师给说蒙了,他一直在家休养,天天窝在家里,连校门口半步也没踏入过,何来的飞来横祸啊?

雷大龙最看不惯不坦然承认错误的学生,用他的原话教育我们就是“一个人犯了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明明是犯了错误却死活不愿意承认”,而此时的罗树生就被列入到这组黑名单里。

雷大龙气咻咻地把一张报纸摔在桌面上,罗树生无奈地拿起那报纸看着,那是中文系的系报,被誉为J大最具时代感和文学感的报纸,据说那版面上的副刊只有才子才女级别的人才能上稿,不少中文学子纷纷以在副刊上发表文章为荣。

“本报讯,在刚刚J大申报04年度省重点学科专业的名单里,我系雷大龙同志申报的……”罗树生拿起报纸就念起了那上面的头版头条新闻。

雷大龙听到学生在自己面前念到自己的名字,用右食指重重地把镜框往鼻梁上一推,面带微笑地对罗树生说,“罗树生,我今天不是让你来我这边念报,麻烦你翻到副刊,看看你的大作。”

听到说副刊上有自己的大作,罗树生并非沾沾自喜,而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把报纸翻转到背面,在副刊上看见了自己的作品,“《我的初恋》,中文系03专二班,罗树生”。他没像刚刚那样在雷大龙面前念那篇文章,而是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环境下写了这篇文章。

“罗树生,知道自己犯的错误了吧?”雷大龙质问道。

罗树生两只眼睛做了个水平倾斜,表示还在思考,雷大龙一把把报纸抢了过来,在他面前念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恋上了,总之关于男女感情的很多第一次是她带来的,怎能简单遗忘,忘不了所有,就有了以为是最最珍贵的初恋。很多人以为一生最爱的是初恋,其实不然,恋上的只是由不懂到懂的那份感觉,心境上的起伏。”

“因为习惯了那种感觉,所以之后交往的就没有那样的强烈了。应该跟好奇心也很有关系,比如很多事情没有经历,却经常听说有意思,去接触了,第一次觉得是有那么点意思,可是反复去接触就跟吃饭一样了,麻木了。”

“啧啧,你瞧瞧,你写的是什么,系主任已经严肃批评了采用这篇文章的编辑,审稿不严,本来系主任是要亲自找你谈话,但怕给你带来不必的阴影,毕竟你也是带病来上课的,你知道不知道,罗树生!你这篇文章带来了多坏的影响。”

罗树生仍旧不说话,傻愣在雷大龙面前,等着雷大龙继续分析他的文章带来的多坏的影响,可是雷大龙没有继续分析下去,而是让他回去写一篇检讨,1000字以内,跟小学生布置作文似的。

以上内容,是罗树生一五一十地在我面前述说的,那精彩程度不亚于当年说评书的。他在给我说的时候,骨子里透露出的是不服气。换是我,也会不服气,那不过是他对初恋的一种向往,仅仅一篇散文,难道还能带来多大的影响?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得不重新对他进行一番审视,体型是严重偏胖,大概因为做手术打了药的缘故,这个学期来更是胖得不行,不过也验证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真理,那死胖子在很多时候都会具备我们意想不到的本领,会跳街舞,会写诗,才气是相当地了得。

我跟他开玩笑说,“莫不是你真有过初恋?来,给哥哥说说。”

“那么多人死又不见你去死,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篇文章是在听了小红的光荣恋爱史之后才突有灵感写下来的。”看来吴小洪害人不浅啊。

我以不以为然的怀疑表情望着他看。

没想那家伙居然知道我身上哪个部位是疼痛的地方,戳着那疼痛的地方说,“你跟唐梦进展如何?我们可是看好你的哦。”后半句他变着调说着。

“没戏。”我敷衍了句。

“哦?表白啦?被拒绝了?赶紧给我说说,是怎么个精彩的过程。”他激动地抓着我的衣服纠缠让我说下去。

幸好赵树祥这个时候出现帮我解围了。

“哎呦,班长,怎么班上就这几个人来看球赛啊,你这个班长的号召力就那么不强大啊,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啊,今天是女生比赛,到场的拉拉队男生都要比女生多。”

我从球场边上的阶梯上站了起来,四周环绕看了下,果真到场的女生拉拉队寥寥无几。

我说,我打个电话让她们过来。

罗树生插了句,还是不要浪费电话费了,大一一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班上女生的那点事,帮派那么多,你应付得了?

我还是不信邪,逐一寝室打电话去叫她们来看球赛,不是说没空,就是说要准备去哪里哪里,还有更绝的,说要上厕所没空,反正是各种搪塞的理由百花齐放。

无可奈何,我只好说,“那只好我们几个男生看了哦。”我清了清嗓门,带领拉拉队呐喊着,“专二班,加油,专二班,加油!”

没想到我们这边的男生,居然给对方的女生拉拉队给灭了威风。

“本二班,加油,本二班,加油!”领头的是个戴黑色眼眶,扎着两根小辫辫的女生。

我对他们说,那女生人虽小,底气还蛮足的嘛。

“是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背后传过来,吓我一大跳,刚刚带领大伙呐喊助威,唐梦什么时候走到我跟前居然全然不知。她跟我并排站在一起,我们身后,以及两边都没有人在。我心里骂着,你们凑合我们,也用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得那么明显吧?

即使唐梦站在我身边,我仍旧不敢跟她多说什么。经过一个学期的交流,我们的关系渐渐明朗,但这层关系还是不清不楚的,谁也没向谁表白,我约她出来走走,她愿意出来,有说有笑,但偶尔两人又会神经质地在路上见面连招呼也不打,关系混混沌沌,暧昧不清。

我只能认真观看篮球赛分散心思。虽然女生篮球赛实在不好看。女生篮球赛,特别是像我们这种级别的,拼的不是球技,而是野蛮劲,谁在球场足够野蛮,谁就能够赢球。男生打球是传球多,女生打球是围球多,球没运几步,就十个女生围成一团,好似在围着搞篝火晚会,而那篮球就是那团火焰。

来看女生篮球比赛,除了是来取乐外,更多的是看热闹来的。有女生抱着球就跑到篮筐底下投篮的,有女生在没有持球的情况下相互抱着的,而来看热闹的,看的所谓女生因为肢体上的摩擦而打起架来的。

很明显,我们班上的女生是足够野蛮,比分上我们班占了足够大的优势,但球场上的火药味已经很浓烈。相互扯衣服扯头发的,还有说粗话的。

我转过身找来罗树生,对他说,要不你去跟我们班女生说下,手上动作不要太大,能赢球就好了,我怕一会还真会打起架来。

可是没等罗树生回答我,球场上就干起架来了。

班上的男生估计还没见过女生打群架,纷纷坐在阶梯上看打架。

我说,还不下来去劝架,快点。

两个班的女生厮打成一团,扯衣服,抓头发,无非是些不太具攻击力的动作,但场面混乱,还是一时难以控制。好不容易把双方人马拉扯开来,没想到又闹起了嘴皮子功夫。

“刚刚是谁说我们是婊子的?有种出来?”

“谁应了谁就是呗!”

“你说什么,丑婊子!”

“说的就是你!”

“不行,我要你道歉,要不今天就没完。”

……

女人们耍起的嘴皮子有时候要比动手打人还要人觉得伤脑筋。我此时夹在两队人马中间,无可奈何,身为班长的我,唯有在这个时候背黑锅。

我说,大家不要吵,听我说。

对方一个女生咄咄逼人地说,“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听你说。”

我那时候还真想上去扇那人一个耳光,逼人太甚又是为何。

我淡定地说,“我是班长,我为今天的事情,代表我们班给你们道歉。”说完,给对方的女生们鞠了个躬。

可是我们班的女生不饶人,说,“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道歉。”

我哭笑不得地对我们班的女生说,“我的姑奶奶,你们就不要添乱了,一会被雷老师知道了这事闹大了的话,我就辞职不做班长了。”

我以为对方不会买我区区一个班长的单,没想到刚刚跟我们班女生打群架的一个女生从对方人群中走了出来,喊了句,“师松。”

没想到刚刚跟我们班女生打架的是邓香花班上的。难怪我刚刚在球场上看见一个球技了得身影熟悉的女生,原来是我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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