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战成名
“城口走不通么？”顾炎麟怒问。
“已被数万官军包围了。”领头小校环顾大伙“还有其他出路么？”
“有。”赵元义急应“不过山路崎岖坎坷，不能骑马只有步行，要找脚力好的士卒与我一同前往，人数也不能多，否则容易被发现。”
一会功夫后，以赵元义为首的十数人小队带着虎符直奔山间小道。
“敌军势大，我等唯有坚守此城，方有一线生机。”顾炎麟召集剩余的一千九百多名铁骑誓师“众将士可愿与某一道死战到底？！”
“愿往！愿往！”众铁骑群情激奋，斗志昂扬。
宋子崖已经上过城头察看情况，此时言道：“官军虽然人多，但来得匆忙没带攻城重械，阵势也没有排好，我有一个计策或许可行。”
“快讲。”顾炎麟心中大喜“必然可行！”
“让牛先锋冲在前头，诸位将士紧跟其后，替我搅乱官军人马，我趁机取他们大将首级。”宋子崖两眼发光，身心亢奋“与此同时，城中百姓需尽力摇旗呐喊，作出城内仍有万余黄巾军的架势，待长途跋涉的官军群龙无首，我方昂扬的斗志便会显现出来，两相对比，官军士气自然低落，或能一触而溃！”
“此计关键就在你能否取到官军大将之首级。”秦守京不无担忧。
“老夫为你擂鼓助阵！”顾炎麟对宋子崖信任有加“子崖你必定马到功成！”
“也罢。”秦守京一拍大腿“卧虎乡百姓由我召集——只是那牛先锋是哪个？”
宋子崖哈哈一笑：“找几十头青牛不成问题吧？”
“单是王半城家用来耕地的就近百头了。”秦守京寻思着“还有赵元义等几家大户。”
“速速赶过来。”宋子崖在腰间挂了三把刀备用，反复擦拭自己的硬弓。
随后，秦守京召集佃农百姓安排诸项事宜，顾炎麟老帅则动员部下死战到底。
宋子崖再上城头察看，卧虎乡城墙虽然不高，但官军没有攻城重械和云梯，暂时按兵不动。
期间，两名官军小校拍马叫阵骂得难听，想赚开城门让官军一拥而入，结果宋子崖一人一箭穿了他们头颅，就再没有将校敢冒头了。
半个时辰后，天光大亮，两百多头青、黄牛被分批赶到城门后，铁骑们也已列队完毕。
下一瞬，卧虎乡城门大开，富宝贵宝传宗三人自城头倒下烧红的火炭，下方牛群猝不及防，被烫得‘哞哞’惨叫，吃痛受惊之下，踏着重蹄狂奔猛冲，潮水一般卷向官军。
宋子崖死盯牛群呈扇形冲散了官军前部，逐渐拉开距离之时，抓住机会拔刀出鞘，骑着快马，招呼近两千铁骑冲锋直上。
与此同时，顾炎麟老帅在城头擂响了隆隆战鼓，城门关死后，秦守京立即放声嘶吼，被召集的数千百姓跟着叫喊：
“杀！杀！杀！”
杀声震天。
只见那乱军阵中尘头大起遮天蔽日，宋子崖一马当先，挡他者死，直指官军正中那一员张弓拉弦，朝自己射了两箭却落空的黑袍大将。
两千黄巾铁骑个个精锐，围护着宋子崖，在牛群乱冲下所向披靡，待杀到距离大将七八丈时，宋子崖的三把快刀已经卷刃，身上中了数箭数枪，胯下马匹也挨了十几刀不堪重负。
宋子崖仗着纹身兽护体并不停歇，翻身落马，在官军士卒手中夺了一柄长枪，横扫直刺，浴血力战，左闪右避，边杀边进，所向披靡，勇不可挡！
那大将实为肉食者鄙，见宋子崖此等猛人，自己箭矢又接连落空，不由得大惊失色，转身拍马便跑。
宋子崖卯足力气飞步而上，一枪扫断官军帅旗，挺身飞掷手中长枪，眨眼之间命中官军大将后心，贯透了他前胸铁甲！
余下官军目睹帅旗倒落、主将阵亡，士气瞬时崩溃，乱作一团。
宋子崖另抢一马，带着剩余铁骑在官军阵中往来冲杀，口中疾呼：“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死伤几千人的官军群龙无首，又听城中杀声震天，似乎黄巾军的大部队随时都会冲出来，一时间有半数作鸟兽散，半数则弃械投降。
整场战役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喜得老帅顾炎麟手足无措，大呼痛快，连擂鼓的事都忘了。
清点俘虏就在城外进行，最后捉到三个上品级的副尉，略微用刑就把滨州府那边的情况和盘托出。
原来此次攻打卧虎乡的官军不足两万人，隶属于滨州府守备营先锋，后面还有五万卫戍营的人马会到，如果战况不利，江南道的大都督会派大军前来。
万幸之处在于，官军的五万卫戍营人马未至，黄巾军的一万先锋营先到了，为首一人是独目将冯起旌，他对宋子崖本就佩服得不行，如今见他两千打两万，赢了一场漂亮仗，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
“二十万人马正在开拔前来。”冯起旌笑得粗犷“请老帅尽管放心。”
“有子崖在，我放十万个心。”顾炎麟对宋子崖的欣赏与信任丝毫不加掩饰。
“多亏老帅的骑兵出力。”宋子崖连连谦让，毫不居功，身上又麻又痒，说明混战时所受箭枪之伤正在愈合。“否则我独木难支。”
“都有功劳，都有功劳。”顾炎麟老怀安慰“赵元义，秦守京，富宝贵宝传宗，今日是你们救了老夫一命！老夫在此谢过大家。”说着便要作揖鞠躬，慌得众人急忙扶住。
一番论功行赏之后，宋子崖道：“估摸着官军卫戍营的五万人马也快来了，冲锋拼命我在行，但是大规模的行军打仗终究差点。接下来怎么排兵布阵，老帅和冯起旌将军应该比我清楚，我只给个建议，具体实行可能会有些困难。”
顾炎麟不假思索：“你的建议老夫必听。”
“宋老弟尽管说出来。”冯起旌也道。
“咱们不是有二十万人马，可以分作两部分，一部分在卧虎乡附近合适的地点伏击。”宋子崖斟酌着言辞“第二部分换上官军的俘虏衣物，迂回到滨州府骗开城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