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各奔东西
“或许可以把军队分成三部分。”赵元义忍不住插嘴。见大伙望着自己并没制止，便深吸一口气继续言道“第一部分给八万人——如宋老弟所言——我知卧虎乡前有一峡谷，易守难攻可用于埋伏夹击；第二部分一万五千人左右，换上官军衣物后，还要斩下已经死去的四千多名官军头颅，给这些首级包上黄巾，更能让滨州府守兵相信；第三部分有十万多人，就等着城门大开时里应外合夺下城池！”
“极好极好！”顾炎麟一拍桌面“子崖你当真天生将帅之才！赵元义你堪比军师，面面俱到更添把握！”他激动地起身来回踱步“你二人的计策甚妙！甚妙！”
“我率兵埋伏，让程浪先将军扮成官军去骗开城门。”冯起旌摩拳擦掌，笑得独眼都歪了。
“你去骗开城门。”宋子崖眉头紧皱“程浪先这人我信不过！”
“浪先在我手下多年。”顾炎麟平心而论“我对他之信任与子崖你并无差别。”
“也罢。”宋子崖道“反正这一仗我不参与，只是作为建议。”
“为何？”顾炎麟和冯起旌异口同声地反问。
宋子崖环顾众人：“我爹娘惨遭屠害，幕后主谋尚未伏诛，只要这主谋逍遥法外一日，我就一日寝食难安。所以我目前最紧迫事是灭除仇敌！若最后能全身而退，再来建功立业，成就一番英雄之事。”
“我们陪你回去。”富宝、贵宝和传宗三人先后表明了立场。
“我也去。”秦守京道“从此以后你我便是生死兄弟！”
“既如此……子崖你去吧。”顾炎麟虽欲挽留，但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执念，宋子崖对杀父杀母之仇不能释怀，就好比他揭竿而起是为了给长子讨个公道。“若要帮忙，老夫这几十万人马随你调遣！”
“真到了那时，两千人马足矣。”宋子崖调整了呼吸，抱拳一笑“祝老帅攻下滨州府，鸿图霸业再进一步。”
顾炎麟点点头，和宋子崖相拥而别。
……………………
半个时辰后，宋子崖一行已经骑马离开卧虎乡数十里，富宝忍不住道：“子崖，方才人多我没问，你明明也要去滨州，为何不顺势帮着顾老帅打下城池，毕竟你有纹身兽护体，送个人情给他也好。”
贵宝和传宗纷纷点头，分明也是一样的想法。
宋子崖道：“一则，与黄巾军攻打滨州，那丰瑞婆婆若是为避兵祸，提前逃了难，我们上哪儿去找？二则，打仗靠的是兄弟之间生死依托，让我与程浪先那鸟人共事，纵有纹身兽护体，我也怕自己怎生死法都不知。”
传宗奇道：“这程浪先人品究竟如何不堪？”
宋子崖摇头：“程浪先的人品我不作评价。但在卧虎乡劫掠的黄巾军便是他部下，自己的校尉离营劫杀百姓，程浪先会毫不知情？反正我是不信。”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直没说话的秦守京言道。
宋子崖点头：“现在的话，我们需赶在黄巾军攻打滨州前找到丰瑞婆婆，问明纹身兽事宜。”
“何为纹身兽？”秦守京忍不住问。“为何能护体？”
宋子崖笑了笑，也不隐瞒，把上衣长衫一脱，露出后背来。
秦守京看了眼他脊背，十分纳闷：“哪里？”
“什么哪里？”宋子崖话音未落，富宝、贵宝和传宗纷纷奇道：
“那纹身竟不见了！”
“难不成夜间跑了？”
“奇哉怪也！”
宋子崖听大伙如此言语，心中微惊，旋即取出腿上匕首：“试一试便知。”
说着在掌心割了一刀，结果伤口处不见血，割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又痛又麻又痒很是难受。
秦守京惊呼：“出来了！你背上这猛兽好生威武！”
宋子崖松了口气：“这兽还在，原来它无事不会现身，待我受伤才会显现。”
秦守京啧啧称奇：“世上竟有如此宝贝……”
宋子崖穿好衣物神色凝重：“纹身兽虽能令我有伤即愈，但我感觉自己精气神差了一些，也不知是否有关。所以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秦守京点点头，转开话题：“话说宋老弟，你弓马刀枪如此娴熟，是曾学过么？”
“家里世代猎户，我还没学会走路时，便能拉弓射箭了。”宋子崖忆起往昔，对爹娘的思念越发深沉。“至于骑术，是我自己想建功立业，专门苦练了五年。刀枪之术的话，据我爹娘谈起，是在我三四岁上时，一名老道路过我家，闻见我爹娘特制的臭豆腐香，忍不住讨要又没银两会钞，就教了我几天本事。”
“如此说来，那老道倒是奇人。”秦守京不由得遐想。
“确是奇人。”宋子崖也很纳闷“我已记不得那老道模样，但是他舞弄过的刀枪之术却能在心中一一呈现，而且他教我呼吸吐纳之功十分奥妙，让我精气充沛，似有用不完的力道。”
“能教我吗？”秦守京羡慕不已。
“自然教得。”宋子崖笑道“我这三位兄弟也学了，很简单，就是要时刻做到吸气时收腹，呼气时放腹。不能刻意，不能有杂念。”
“功效怎样？”秦守京问。
“子崖那是童子功。”传宗等人大笑“我们屁用没有。”
秦守京跟着也笑：“说起来，子崖你虽年纪轻轻，奇遇可真不算少。”
宋子崖点点头：“这确是事实。”
之后的一路，宋子崖一行快马加鞭，到达滨州府已到夜晚亥时，城门已关，谁也不能进出。
五人无奈，便去打了猎来，在护城河中剖洗了猎物，与逃荒灾民一道堆起篝火，熟食饱腹。
第二天日出时分，城门大开，灾民与进城做买卖的贩夫走卒一拥而上，宋子崖等人混在其中，由此进了把守并不严密的滨州城。
一番打听，宋子崖等人得知，丰瑞婆婆就在内城东南角的城隍庙前摆摊。
众人寻去，远远就见千百名男子排成长龙，奇的是这些男子身边都带着年轻女子，小的才满月，大的已经亭亭玉立，更不乏六七岁的小姑娘。
宋子崖心中奇怪，找到城隍庙庙祝问询情况，这才得知丰瑞婆婆所谓的‘千金一问’，并非是要那一千两白银或一千两黄金，而是要一名少女！
宋子崖等人大奇：“这丰瑞婆婆本身便是女子，又一把年纪，要姑娘做什么？”
庙祝笑了笑：“丰瑞婆婆有那通天彻地的本领，可惜年事已高至今没有传人，便想到了这个法子——提问者需献出一名未出阁的姑娘，丰瑞婆婆回答完毕，即开始摸骨选徒，一旦某位姑娘被选中，便终身不能嫁人，若是选不中，则放她回家。”
宋子崖闻听至此，回望众发小，面露难色：“那我该如何？我上哪儿弄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