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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从未有如此强烈的一秒,惧怕这是在做梦。

双眼睁开,视线回归时,蛋糕上的巧克力卡片,写着:祝我的陶陶,生日快乐。

甘陶轻轻一吹,烛火灭。

魏孟崎把数字蜡烛抽掉:“卡殿定的蓝莓芝士蛋糕,里边是夹心千层,也是蓝莓果肉,好像果酱味是改良过的,新品,你尝……”

桃酥“喵呜”了声,从甘陶的怀里跳下沙发。

气息凝滞,话音截断,停留在温热柔软的唇齿间。

甘陶双手轻捧他的脸,唇舌相接。

千言万语,只有贴近,融合,缠绵,才能感应到。

蓝莓蛋糕不知印在了谁的衣服上,浓郁的蓝莓奶油香气弥散开,混着这个炙热滚烫的吻也是香甜的味。

喘息渐重,呼气更烫,思绪更乱。

宽敞绵软的大沙发上,是交叠的人影,和急速上升的体温。

意识一霎回归,甘陶又羞又恼,承着他汹涌的吻和老练又急不可耐的抚摸,仰头轻嗯。

甘陶嗔怪:“蛋糕还没吃呢……全粘衣服上了。”

魏孟崎喘着气,手探入毛衣下摆,喉咙干紧:“以后想要多少都给你买。”

甘陶:“别……能不能先缓缓?”

魏孟崎:“不能。”

甘陶:“嗯……别咬呀,那、那就去卧室,桃酥还在啊……”

魏孟崎堵上她嘤嘤啊啊的小嘴,哑着嗓子磨她:“就在这儿,乖点,乖点……”

室内是温和舒适的暖气,此刻却燥热异常,唯有解开繁厚的衣衫才能透气。

今夜的吻不似以往的温润缠绵,夹带着狂风暴雨之势,席卷她摇摇欲坠的领土,天地摇晃,万物倾覆,汹涌澎湃。

她仰头轻蹙眉心,震耳欲聋的是他粗重的喘息和她剧烈的心跳,双双交织,是情动的主旋律。

他的吻一路滑下,点燃今夜最灿烂的火花。

“我有礼物要给你,”他轻而易举地压住她,湿濡的唇吮在她的胸口,“你为我准备新年礼物了吗?”

甘陶浑身战栗,每每一动都迎来他膝盖和手臂更重更紧的禁锢:“我忘了……”

他的唇蹭上她耳边,手被她的双腿下意识夹住,却止不住更深的探入:“没关系,你替我实现了……新年愿望。”

和两年前的初次不一样,那种收不住力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现下被撞得魂魄分离是不同的体验。

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大汗淋漓。她哭到气若游丝,他越哄动得越重;她瘫软似水,他坚硬如刚;她又困又累只想睡觉,他不知疲倦越战越勇……

第二次是被他抱进了卧室。

她骨头像拆卸重组一般钝钝酸痛,没力气哭出声,只能默默流泪。他从背后压着她,见她哭又心疼又心痒。他扳过她的脸,吞掉她的眼泪和嘴里的低低呜咽。

甘陶:“骗子……”

抱的时候说只睡一觉,亲的时候说会很快,哄的时候说会轻点,做的时候说就一次……

骗子,道貌岸然,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话了,魏孟崎你这个骗子。

这次一完,她连牵动手指都费力。任由他抱着进浴室,她被满身搓满泡泡,擦干披了浴袍又搂进被窝里抱着。

迷糊间隙,感觉他的唇在蹭她的发顶、耳后。

甘陶鼻音弱弱,误以为他还想来:“够了,求你了……”

“亲亲你而已,小傻子。”魏孟崎低低笑着,气息扑在她颈后,“刚还骂我呢,我骗你什么了?”

甘陶困得眼皮打架,即将梦会周公,强撑着“嗯”了声:“骗我守岁,结果是把我睡了……”

魏孟崎把她拥在胸口,轻笑声阵阵传入耳膜。

烟花爆竹声让她睡不安稳。

被魏孟崎半唤半哄地叫醒,她眯缝睁开,就见卧室大床旁的落地窗外,窗帘尽开,可见巨大的五彩绚烂烟火在黑色的天幕中绽放。

那一瞬间,两年前他抱着她看烟花,福利院他为她放烟花,今夜他等她看烟花,三个场景在她脑海中重合。她困得说不出半个字,但内心柔软,唇边含笑。

魏孟崎从背后环住她,吻落上她肩膀:“陶陶,除夕之夜多美啊,那也是属于你的节日。你的诞生,就是年年有余的开始。新年快乐。”

翌日,魏孟崎驱车载着甘陶前往福利院,接老画家回家中过年。

大年初一这夜,他带了一堆水果糖果营养品到甘陶公寓,像极了初次见家长时带着厚礼前来的男朋友。

自早上以后,老画家对魏孟崎就赞不绝口,虽然老人家人老话少,但看得出他对魏孟崎很满意。

两人特像忘年之交。

天南海北地慢慢聊,魏孟崎听得专注,回得仔细,极为尊重。

中途,应了魏孟崎的请求,得到老画家许可后,甘陶搬出了一部分老画家过去的画作。

她从未见过魏孟崎如此惊喜、惊叹,又复杂难辨的神色。他的房间、他的办公室,甚至在银蔻家中他所住的单房,墙壁上都挂着各类名家画作。

他对书籍和画,有着超乎常人的见解和喜爱。

进行漫画创作,很大程度也受文化熏陶的影响。

谁知没聊多久,老画家已然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更多的是沉默摇头,凝视一处发呆——在福利院里最常见的状态。

甘陶轻声凑在老画家耳边低语,把他扶进房间里休息了。

魏孟崎帮着她收拾散乱的纸画:“你爷爷多久没画画了?”

“自从生病以后,就很少画了,有五六年了。”

甘陶把画纸卷起,重新收回箱子,塞在柜子里间。

魏孟崎在身后问:“他一直用‘槐树枝头’这个笔名?”

“嗯。”

“我奶奶有过几幅珍藏的画,都是他的。”

“不奇怪,爷爷曾经得过很多奖,但从来不用真名。”

甘陶走到卧室,魏孟崎跟进。她关了门,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有几张泛黄的纸画。

她递给魏孟崎。

他看了她一眼,接过展开,微怔。往下翻阅,眉心渐蹙。

甘陶说:“上回你跟我说,你奶奶原籍是江南长南人士,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画界小有名气。后来二人退婚后才嫁给了你爷爷。”

魏孟崎垂眸翻看那几张画纸,来来回回,默不作声。

“这几张是我偷偷藏的,爷爷从来不跟我提画上的女人是谁。我曾一度以为,这是他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

魏孟崎顿住,把画重新卷好,递给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甘陶点头,重归原位,锁好抽屉:“画上的人,是你奶奶银蔻年轻时的样子吧。我初见她时就觉得像故人,但总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看见你奶奶家中二楼走廊墙壁上挂着的画,我才幡然醒悟。和她有过婚约的青梅竹马,是我爷爷甘粤诚。她……应该就是我爷爷一生未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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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与你,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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