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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珠:今天老宋生日,我要和他过二人世界,么么,晚安。
甘陶盯着那几个字,恨得牙痒痒。
微博,甘陶还是没勇气点开。小图标上提示的红色信息数,呈几何倍递增。
偏偏他的电话来得及时,截断了她正欲对海珠这种惨绝人寰、背叛友情的发指行为进行控诉的念头。
“在干什么?”
他还就闭口不提那事儿,惹得甘陶一肚子闷火。
甘陶没好气地哼了声:“在吃火药。”
不对,这也并非他的错,自己跟他怄什么气……
他笑:“留着点,一起吃。”
满肚子气像重重砸在海绵上,甘陶偃旗息鼓:“你肯定也是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故意无意。在家吗,我过来接你。”
甘陶蔫蔫没神:“魏孟崎,你们肯定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做什么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说到哪儿去了,谁又欺负你不考虑你的感受了。”魏孟崎在那头敛了笑,“微博的事?”
甘陶也就嘴上发发气,哪还真怪他和海珠。就是小透明顿时被扒上大众视野的心慌和无助,更何况公司的人都知道那个微博是她,要是因缘巧合下再让人翻出现实中的她,多麻烦……
想想她都后怕。
“海珠拿我微博弄的,不然我哪敢真的@你,”甘陶泫然欲泣,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现在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微博一瞬间涨了多少粉,那些评论我一个都没敢瞧。”
偏偏他那句话还有意无意地说得如此暧昧,引人遐想。爱看小说漫画的人想象力同样一绝,真不知在他粉丝心里脑补了多少悬疑漫画家崎君和心理咨询师一只陶宝之间的故事。
遇上言辞激烈的键盘侠,她的微博怕是还没发挥实际用处就要被喷到明年。
真糟心。
想想就糟心,不想也糟心。
她窝在沙发闷闷地待了会儿,又不解气地给海珠发了几条微信。
甘陶:我恨你。
一连五条,表达了强烈的怨念和不满。
海珠没心没肺地回了她一个巨大的“么么哒”,以及一条语音:“放心吧宝贝儿,如果真是火坑,我怎么会推你下去?相信我,就算我不搞怪一下,照着魏孟崎的行动趋势,你也迟早会暴露进他的粉丝视野里,相较于他的随心所欲,我还算先礼后兵了吧?”
甘陶恨铁不成钢地回:“中华国粹就给你糟蹋了!你这叫先礼?哪有礼啊?你这是千夫所指!”
两人你怼我顶,又在海珠秀恩爱中愤愤收尾。
魏孟崎的电话又打来。
来电那端是隐约风呼呼回旋儿般的杂音,她还没问,就辨出他就在楼下。
“想见我吗?”他问。
甘陶轻哼顶回:“来都来了,还问……我要是说不见呢?”
“那只能我上去见你了。”魏孟崎淡淡笑之,“希望邻居们不要被连续的敲门声打扰。”
一副浑不吝的口吻,说白了就是愿也要见,不愿也得见。
甘陶走到阳台,往下寻找他的身影:“上来吧。”
她这屋子,他还没独自来过。上次来还是拜年那会儿,老画家也在,二人单独相处时,也只有在他家。
两人门里门外目光相对,她怔愣片刻,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几夜前他用一组条漫逗她磨她的事……
她咬唇,混着方才的气一同涌上。不吭声,转身往里走,不予理会。
门被关上。
才走了没几步,她就被身后一股力向后拽,小腿磕着软沙发,立不稳,险些栽到沙发里。
魏孟崎手臂搂紧,将她拉着靠近他,低头看她的脸,眯着眼细细瞧。
也不知这看了多少遍的眼睛鼻子还能瞅出什么花来,甘陶腹诽,就见他又低俯头,寻她的唇。
甘陶别过脸,断了他的意。
“不给亲?”他摩挲着,贴着她耳畔,低低道,“左右我也不过事中人,也没人跟我说事情原委,一会儿还耽误了你的事,更怕你不高兴。”说得情真意切,有头有理。
甘陶抬头,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她要真是个初谈恋爱的小姑娘,遇上这样手段老练、甜言蜜语的男人,肯定被哄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
懒得捅破窗户纸,甘陶试着推开他,纹丝不动……连那双漆黑的眸子也毫无波澜。甘陶被盯得直发窘:“我要是真生气,你哪里还进得来我屋……”
“那就好。”言罢,又作势要亲。
甘陶趁机捂住他的唇。
两只手掌交叠贴着,遮住了他半张脸,突显那双凝视她的润意的眸子。
“以后不许再画那种漫画,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跟他置气是这事。
双眸渐弯,他眼底浮上直白露骨的笑。
这一笑,又将她拉回那晚温泉汤池中,想到那夜胜似新婚的种种,还有那毫不遮掩、旖旎朦胧的漫画……
“你听见没有……”她臊意爬上眼角眉梢,眼神飘忽躲闪,脚尖踹他。
魏孟崎去亲她的掌心,头偏,一根一根亲她的手指。
鼻尖的气息痒痒地挠着指缝,她收了手,去蹭他的衣襟:“我刚才上厕所没洗手的,你也亲。”
着实存了坏心思逗逗他,这几天太闷气了。
他眼波平静地瞧着她。
甘陶没撑住,被这双眼瞅得心里发堵,眨眼轻咳:“骗你的,我刚洗完澡。”
最后一字刚落,他就亲下来。
满是她气息的屋子,令他一再晃神。他们第一次在这里接吻,做成年男女间的亲密事。
女孩子的舌尖软绵,不敢太大力弄疼她,偏偏又渴得止不住,一搭没一搭的,吮得狠了些……
“我真信了。”他喑哑地附在她耳边说。
甘陶被吻得迷迷瞪瞪,蒙眬水意的眸子看他,信了什么?骗他没洗手吗……
“那你也骗骗我呗,小气鬼。”喘息间,她小声嘟囔。
两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衣衫凌乱,呼吸渐促。
魏孟崎去摸她的脸:“我只画了温泉汤池子里的漫画,没有画那晚榻榻米软垫上的。”
甘陶愣了几秒,没绕过圈。
少顷,倏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颤抖,满眸控诉。
“你……你这人!”
她气急败坏地去推他,被他擒手擒脚,毫无招架之力。
他手不停歇地在她身上抚过,喉咙底压着笑,却怎么也压不住,越笑越深,越吻越下:“漫漫长夜,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好歹也让我有东西回味一下。”
过去不是没被他抵在沙发上折腾,但想到他对她做的如此过分的事,又羞又气身子直颤抖,比以往更热更敏感。
魏孟崎显然觉察,低头吮她的锁骨。偏他光占便宜了不说,嘴上也不肯消停:“陶陶大概是洗了澡,身上还潮热呢……才亲了一小会儿,就这么烫了。”
再怎么推搡踢打,最终还不是软声低低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