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傻子与莫鸣对视了几秒,翻个白眼向师姐提问,“晨姐,你们警队是所有人都通过素质考核了吗?”
“……”被认为没通过素质考核的莫队觉得这小子越看越眼熟,挺拔的鼻梁和一看就相当招蜂引蝶的桃花眼把男子的五官衬托得极其俊俏,想想下面那辆车也许他还有个富二代光环加成,完全具备了祸害社会的基本条件。莫鸣眯起眼犹豫道:“你是……”
“青楠!这是我们莫队,莫鸣。你不要瞎说,他脾气不好,”公开说上司脾气不好的朱晨晨女士讨好的看向莫鸣,“队长,这是席青楠,我在德国留学认识的学弟,他在这片儿拿了建筑许可正要修酒店,你先别气,他说昨天也来过富贵岭还接触过当事人,可能对案情有帮助所以我就放他进来了。”
“席青楠。”
“莫鸣。”
两人同时小声嘀咕道,都反应过来对方是谁,莫鸣向其他人摆摆手示意收队,然后向席青楠走去:“你,跟我过来。”
“喂,队长,我师弟是守法良民,你可别乱来啊!”朱晨晨在后面担忧的吼道。
“放心,高中校友叙叙旧,我又不会吃了他。”莫鸣头也不回道。
莫鸣从烟盒里抽出支烟递给席青楠,后者摇摇头笑道:“多谢,戒了。”
莫鸣也不强求,顺手把烟叼住点燃,深吸一口气:“你昨天来找王家人是什么目的?是否发生争执?今天又为什么过来?”
“呵,不是要叙旧吗,这么快就单刀直入?”席青楠就近靠在一颗树上,调整好姿势意味深长的盯着面前这个不留情面的男人。
“我跟你有什么旧可叙?叙叙你抢了我初恋的故事?”莫鸣抖了抖烟灰继续吞云吐雾,忆起以前高中青涩的感情,那时候他正值高三学习的紧要关头,在图书馆邂逅个乖巧伶俐的学妹后当机立断展开了追求,朝夕相处间以为学妹跟自己差不多要成了,莫鸣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表白,结果就收到学妹愧疚的好人卡,并且表示她已有暗恋对象正是高一年级当时的风云人物新晋校草席青楠。
席青楠挑眉道:“别,我没有抢你初恋,当时你和她交往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伤了多少学姐的心,谁知道她居然找上我,但我可没答应她。”天知道我一个Gay被你这种帅哥直男当情敌当时有多郁闷。
“行了,十几年前的事谁还记那么明白。言归正传,你先给我提供不在场证明,然后去市局把线索也做个具体汇报。”莫鸣把烟头在随身携带的铁盒上碾灭,不耐烦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有不在场证明?”席青楠在莫鸣黑脸之前赶紧补充道,“好好好,我说,昨晚十一点至凌晨三点我一直在酒吧跟朋友玩,老板和那几个朋友都可以作证,酒吧监控应该也能查到。据我刚才对尸体的初步观察,被害时间可能是凌晨一两点,我应该能被排除嫌疑。”
“你接触尸体了?”莫鸣寻思着现场的人是不是都脑子进屎以及朱晨晨可能是不想干了。
“怎么可能,”席青楠用种你在搞笑吗的眼神盯住莫鸣,解释说,“我师姐进行现场初步尸检的时候我瞥了几眼。”
“你昨天来同安村找王大成做什么?”
“我家在这片修酒店,想把王家那块地买下来做鱼塘,他们不肯搬,所以我昨天是过来加筹码的,他同意了,今天本来带正式合同来想找他签,谁知道出了这种事。哎,莫队长,这事儿后续怎么处理你给点建议?”
“找你律师去。”莫鸣跟他走回山下,瞅着席青楠那辆暗红色的玛莎拉蒂车身底部全是泥和沥青,忍不住在心里又默念了遍二傻子,“你跟车队回局里做个笔录,最近手机保持畅通,可能还会有情况要你配合。”
虽然有着仿佛几天没打理过的桀骜不驯发型却丝毫没有影响莫鸣那张俊脸带给席青楠的视觉冲击,再加上制服形象加成,席青楠觉得今天这趟山路跑得挺值,对着莫鸣眨眼道:“遵命,随时听候警察叔叔差遣。”
“头儿,这富二代是谁啊?你们认识?”唐满一脸羡慕的盯着玛莎拉蒂绝尘而去的方向感叹道,“他好骚啊……呸,不是,他好帅啊。”
“……”莫鸣居然跟他有一瞬间的同感,但也不想多提高中那点丢脸的事,随便敷衍道,“家里好像是做房地产的,以前同所高中。”
三人走进村里时立马引起了村民的高度关注,正在做农活的男人们纷纷停下动作虎视眈眈的盯着来人,仿佛来的不是人民公仆而是什么洪水猛兽。路一康皱着眉头说:“莫队,要去盘问吗?他们肯定不会轻易配合。”
莫鸣一路感受着村民的敌意,顺带四下观察正在屋内偷偷往外看为数不多的女人,说:“先去王家看看那位老母亲,然后再去找村长谈谈,这个村可能有问题。”
“他们这村长滑得很,说得全是套话,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人口拐卖?”路一康领着他们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王家门口,这里的房子间隔挺远,如果王大成进行家暴时连隔壁都能听见徐艳的叫声,可想而知是被打得有多惨,路一康觉得后背发凉。
进屋之前莫鸣看到柴房那边地上有个脏兮兮的碗,里面还有些饭粒,觉得蹊跷:“小满,过去看看。”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莫鸣闻到了屋内的馊臭味,房间不大,桌上还有些残羹剩饭,左边的里屋传来老妇低声的啜泣,莫鸣和路一康走到屋内便看见位头发半白的老太太正趴跪在床前哭得眼泪都流干了,陡然瞅见两位穿制服的警察进来吓得她颤抖一下,随即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扑向莫鸣,扒着腿哭喊道:“我可怜的儿啊!怎么说没就没了,我老王家可怎么办哦!我们大成一脉单传,现在老天是要我们王家绝种啊!那个贱女人该死!你……你们什么时候杀了那贱胚给我儿子陪葬?她这个煞星,死的为什么不是她!”
路一康赶紧把老妇从莫鸣腿上扯开:“你这太婆怎么回事?你儿子的死有法律做主,快起来,别跪着了像什么话!”
恰好唐满这时进来在莫鸣耳边嘀咕了几句,莫鸣把老妇从地上拽到椅子上坐好,这才开口问:“太婆,你家有养猫狗之类的动物吗?”
“什么猫狗?我家连鸡鸭都不养,就靠种田过日子,我的大成哦,你这一走我可怎么活哎!呜呜呜……你们怎么当官的!不去找那个贱女人来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什么!哎哟,老天这是要我死啊!”
“那你知道王大成平时在生活里频繁的对徐艳进行殴打吗?”莫鸣仔细盯住老太太的反应。
“那……那算什么殴打,就……就是贱女人欠收拾,我们大成是管……管教她,让她听话!”
“昨晚他们是因为什么起的争执?王大成有没有在家对徐艳实施暴力?他们在什么时间跑进山的?”
“我昨晚都已经睡下了,咋晓得他们因为啥吵起来!呜呜……总是那个贱人又犯贱惹我们大成生气,半夜贱人的叫声把我吵醒了,我出来看到贱女人披头散发的打开门就往外跑,我们大成跟着追出去……谁想到就这么回不来了!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死在那个贱人手下了!肯定是徐艳早就想对我儿下手,对,她肯定早算计过想杀我儿子!你们一定要还我儿子个公道啊……”
“当时王大成手上有没有拿什么工具追出去?”
“我出来没有戴老花镜,什么也看不清楚,呜呜呜……”
莫鸣看她这样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把王家各个房间转了遍,临走时最后朝老妇问道:“你们家,真的只有三口人?”
老妇肩膀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不是吗!哎哟,我的儿这一去我还怎么活啊,呜呜,往后就只剩我一个老人家,不如死了算了!”
莫鸣刚走到门口便接到易伊打来的电话,立刻停下脚步,挂断后他转身道:“小满,回去把桌上的剩菜采集样本,拿回去化验。”
“头儿,怎么了?”
“徐艳怀孕了,将近四个月。”
找村长谈完后夕阳已经快看不见余晖了,莫鸣走在田坎间一路沉思,经过某户人家时正好有个女人背着孩子在门口捡柴,莫鸣没忍住,开口问:“你好,你的娘家也是在这片儿吗?”
女人被他吓了一跳,干裂的嘴唇张了张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头。
莫鸣冲她笑了笑,尽力演绎一个温柔的可靠警官,柔声说:“不要怕,我们可以帮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是自愿嫁过来的吗?”
女人兜住背后的孩子神色犹豫了阵,点了点头。
“那你老家在……”莫鸣还要再问,奈何女人的丈夫从屋里跑出来,凶神恶煞的把女人骂回屋,然后一脸戒备的瞪着莫鸣:“警官,我们都是良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们回去吧,晚了山路不好走。”
席青楠从锦阳市局出来时也是傍晚了,朱晨晨把他送到门口,问:“什么时候回锦阳的?”
“去年,可算是熬回国了。”席青楠打了个哈欠,晃晃手里的车钥匙,“走吗?晚上请师姐吃大餐。”
“可算了吧,今天尸检报告还没弄出来,加班使人快乐!”
“唉,又错失一次与美女共进晚餐的机会,可惜。”
“哈,这嘴还是跟以前一样甜,”朱晨晨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回国不打算继续干法医?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不用了,”席青楠低头想了想,笑道,“我可是要回家继承百亿家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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