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弯月镇的江湖客

第13章 弯月镇的江湖客

简人的宗教信仰是继承自古代的芳人。

芳人信奉一神论,认为整个宇宙中只有一个神,就是真神。宇宙中存在无数个世界,但所有世界都是真神创造的,所以所有世界都只能敬奉这一个真神。但原始的简人却崇信万物有灵的万神论,例如天有天神,地有地神,海洋江河都各自有统领的神,他们甚至为哲学、律法、战争、复仇、家庭、婚姻、音乐和歌舞等等都制造出了一个神,而且每个部族或者城邦聚落也各自有不同于其他的主管神。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简人逐渐接受了芳人关于宇宙由真神主宰的一神论,并且相信七座圣殿是这个世界敬奉真神的所有圣地中最圣神、最权威、最至高无上的场所,是整个世界信仰的绝对中心。可是一次性就让他们接受唯一的真神而抛弃传袭了千百年的万物有灵论,显然也不太可能。因此,在历史上出现了一段折衷时期。即简人接受一神主宰宇宙的论断,但真神主宰宇宙中无数事物,肯定忙不过来,所以真神也需要助手,这些助手就是神使,原先那些分门别类各司其职的简人的诸神们其实就是神使,是真神委派他们掌管各种的事务的。

芳人始终不允许简人到圣殿朝圣,因为人们相信圣殿是唯一可以和真神直接接触的地方。芳人垄断了这一神圣权利和义务,以作为自己先天优越高贵于简人的凭据。但众所周知后来芳人消失了,简人主宰了世界。

随着自身的地位在世界上的转变,人们的宗教信仰也慢慢发生了巨大变化。这时候,一些先知人物出现了,他们在不同时期,不同的地点向人们呼吁遵循一神的正道,而放弃万物有灵的古老习俗。这其中最为有名,也最受世人敬仰的一位先知是愽南-达尔,他因为自己广博的学识和坚毅的忍耐而获得了“引导者”这个称号,他的故乡愽南地也被后人改称为先知城。愽南-达尔为人们的宗教信仰制订了基本的规范,规定了祭神的主要形式,祈祷的方法,祝祷词和禁忌语,以及禁止万神论的异端,他的规范被编纂成《信礼》,作为简人宗教的基本框架。

在《信礼》的基础上简人的宗教中逐渐分化出了很多宗派,但所有宗派都尊奉真神为唯一的神明,并且承认圣殿至高无上的地位。

芳人消失后很长的一个历史时期,简人一直都对圣殿心存忌惮,没有接管圣殿的管理权,而是任由那些在芳人消失后芳之大陆上仅存的一些自称是芳人后裔的人执掌着圣殿事务。直到至圣者圣洁的普奎-拉达尔大土地那撒尔的出现。这位至圣者率领信徒冲进圣殿,驱逐了那些所谓的芳人后裔们。这一年因此被定为旧世纪的结点,是新纪元的开始。

至圣者去世后,他的门徒第一圣者聆听之人-班迪制定了一些新的宗教法,确立了圣殿的所属权和祭祀的执掌权都是归于简人的。除此而外,班迪颁布的法典包含进去了很多个人崇拜的要素,法典规定信徒在祭祀的时候,至圣者及其亲属以及往古时期出现的几位先知都要在被祭祀的行列。作为至圣者的继承人,圣殿的祭司们由此获得了接受信众崇拜的权力,也因此逐步形成了一个势力强大的祭司宗派。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一些新兴的宗派开始质疑《班迪法典》的这部分内容,认为祭司宗派没有神性,他们只是服务于神和信众之间的普通的神职人员,不应接受类似于神的或者其他任何形式上的崇拜。现在请听这位在市场上布道的传教士是怎么说的:

“信众们啊,”这位布道者站在艳阳城裁缝店广场中央的雕塑,古代洪荒中拯救生灵的洪水姑娘石像的基座台阶上,向围拢来的人们说道。“你们不应当用凡人的思想来揣度神的意图,你们也不该以凡人的行为举止来描绘神的形象,你们更不能把自我的私心摆在神的意志之上,说神是这样想的,神打算那样做。不,这不是神的意图,这只是你的个人意愿,作为一个凡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神意欲何为。神不可能用凡人的思想思考,神也不会用凡人的手脚做事。神是至高无上的,不会住在凡人的屋舍之中,即便你将那屋舍修造的多么高大华丽,那些凡人所热衷喜爱的又怎么可能用来诱惑真神?!

“信众们啊,有人站在你们和真神之间,说我将为你传达你的祝祷去神的那一边。神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也不需要用耳朵去听,神又怎么可能需要一位信使传达讯息?你的心念,你还没有去思想,神已经获知了一切;你的所为,你还没有去做,神却早已知道了结果。而那结果是神为你量身定做的,凡人又怎么可能逾越神为所有生命预先制作的命运之途?神不需要信众们喋喋不休的祈祷,那些祈祷是不能为神所喜欢的。所以我们的祝祷仅仅代表个人的虔诚,我们的祝祷是不敢奢求神来回报的。那我们又需要什么信使来传递讯息?”

“那么,这位教士,我有问题要请教你。”一个像似农夫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一角大声说道:“你说我们的祝祷不能得到神的回报,那就是说我们信奉的真神为我们什么也做不了,那我们还信奉它有什么意义?”

“神不需要你的信奉。”传教士高傲地瞥了这人一眼,然后提高嗓门继续慷慨陈词:“在你我之前神已经存在,甚至在宇宙形成之前,神就已经存在了。神如果在你我之后才存在,那必定是你我捏造的假神。真神是不需要你的祝祷,也无需你的信奉的。真神不会因为你不信奉而失去存在,也不会因为你的信奉而存在。作为凡人,在神面前除了敬畏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每日的祝祷必定是发自我们的内心。我们感谢神创造的世界和世间万物,我们不敢渴求神再有更多恩赐;我们忏悔自己的荒谬和罪孽,仅仅是通过我们自己的口向神坦白神已知的一切。我们需要亲自向神表述我们的敬畏和虔诚,而不是追随魔鬼的声音。我们的祝祷就是为了阻止魔鬼的诱惑,魔鬼是擅长利用人类的贪欲和私心的,会今天应许给你这个,明天又承诺给你那个,用这种小恩小惠不断腐蚀毒害人心,最终将你引向痛苦的深渊而自我毁灭。”

“教士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有一个体态微胖,穿着丝绸衣裙的五六十岁模样的大婶说。“可是除了感激神的恩泽,我们还是会遇到种种不顺心的事情,比方我们的店面没有生意,我们的身体感染疾病,我们的亲人遭遇其他不幸,这时候我们向神祈祷,真心的祈祷,神难道不应当回馈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恩惠,而使我们摆脱眼前的困厄吗?”

对于这个问题,传教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人群,他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是两个男子,远远站在人群后面。高个子穿一身黑色丝绸的斜襟带披肩的长袍,脖子上挂着一副晶莹泛光的珠串,由于距离较远,无法看清珠子的质地,这是典型布料商的装扮。个子稍低的那个身型非常单薄清瘦,整个人套在一件两层的青色细纱披风里面,远远看去就像阳光下的一张剪影,他戴着一顶山地牧民常戴的那种宽卷边黑色圆锥帽,上面还系着一根蓝黑色的缎带。

“不,不,当然不会是这样。”看到人群因为自己长久的沉默不语似乎就要散开,这位教士才终于开口说道:“不是如你们所想的这样。信众们啊,神是熟知一切的,无论罪恶还是善功,也无论是喜悦还是苦痛,神熟知我们所承受的一切。神为你的喜悦而喜悦,神也为你的痛苦而痛苦。神每时每刻都在观察你的言行举止,你的所为注定你所获得的报偿。即使一个常把行善作为每日三餐必不可少的事情来做的人从不向神祝祷,神也会为他准备好善报;而一个把作恶当做每日三餐必不可少的事情来做的人即便天天祝祷,神也丝毫不会减少他应得的恶报。信众们啊,我们向真神祝祷不是为了获得神的恩典,这不是我们祝祷的本来心愿。神不会因为祝祷而赐予恩惠,也不会因为祝祷而饶恕罪恶。当你祈求真神的宽恕的时候,神会看你怎么去做,而不是听你怎去说。信众们啊,我们不可向神祈求神必须为我们去做什么,我们只是通过向神祝祷表述我们发自内心的敬畏和虔诚。因此,我们只能向真神祝祷,而我们的祝祷也只能是奉献给真神。在真神和信众之间是没有距离的,所以我们不需要借他人之口来传递我们的虔诚。那些假借神的名义树立自己形象的人,把自己包裹的高高大大,华丽威武,在苍天之下感觉自己已经不可一世,认为自己可以来代替真神在大地上执掌一切了,那么惩罚的刀斧将为他们再次磨亮锋锐的利刃……”

正午的钟声在广场上空当、当地响起,人们向传教士表达了谢意后,纷纷四散走开了。这时有两个人不声不响地来到传教士身边。

“你讲的不错,传教士。”高个子布料商说,他胸前的虎眼石珠串晶莹剔透,在炽烈的阳光照耀下璀璨生辉。“我叫加奇,我和我的同伴最近才从北方过来,打算前往奥罗古城。在北方高地上也有不少教士在传道,但他们所使用的语言和比喻都非常生涩浅薄,很难说服听众。而且他们传播的教义和人们传统的信仰,和大先知的《信礼》有很大的冲突矛盾,我甚至怀疑他们的教义只好用来蒙骗目不识丁的古人,如果遇到有些学识、有些见解的,古人他们也蒙骗不了。”

“您是从北方来?”教士正在收拾自己简朴的,装了几本皮封手册的破旧的粗羊毛编织的挎包。“据我所知,现在有包括神圣长老教在内的许多宗派在北方传教。”

这位教士大约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皮肤为浅浅的灰黄色,古铜色的卷发,戴一顶铅灰色白羊皮包边的四角形僧帽,身上的麻布僧袍因为长久的穿着和洗涤,已经由原来的蓝灰色变成了浅浅的灰白色,下摆处也因为磨损而撕裂成了许多长短不一的碎线头。但他灰色的眼仁炯炯有神,浓浓的双眉和又高又硬的鼻梁都隐隐透露出一股充满道义的力量。

“是啊,古老的神圣长老教几乎已经传播到世界各地。”这位自称加奇的人说,“但还有些奇怪的宗教,他们好像叫什么神圣蟾指教,画一个蟾蜍的手指作为教派徽章,来区别于其他宗派。他们宣扬人生在世生命短暂,所以要抓住机会及时享受真神赐予的物质愉悦,而不是要去努力追求无法实现的理想和抱负,虽然他们的教义有些荒唐也不合伦理,但却迎合了不少俗人的口味,因此他们的信众虽然人数不多,却也是在北方到处都能看到。那么这位可尊敬的教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所传播的应该是奥罗教派的宗旨,可又彷佛有些不完全一样的教义在里面呢。”

“是的。”教士点点头,说道:“神的奴仆我是奥罗教马因派的传教士艾胡亚。”

“哦?”加奇脸上闪现惊喜的神情,“啊,尊敬的教士,没想到您竟然是伟大慈祥的信仰传播者马因长老的传承人?!能在这个异乡的城市首次就遇到您,实在是让卑躬的在下感到万分的荣幸啊!”

他说着十分虔诚地躬下身,深深地行了个礼,并拿起教士的左手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了一下手背。

“啊,现在已到中午。”他又说道,“不知道卑躬的在下能不能请尊敬的艾教士在附近的餐馆饮茶吃饭,继续聆听教诲呢?”

“不客气,谢谢您的好意。”艾胡亚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低头向对方回礼。“我要去玫瑰园的小神堂做中午的祈祷,非常抱歉。”

“啊,那太遗憾了。”布料商收起脸上的笑,说道:“这两天有时间的话,真希望可以去拜访尊敬的艾教士。”

“这个也不必了。如果您有时间可以经常来这个广场上转转,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一些教士在此地传播教义。”

“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反正我可能在去奥罗古城之前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我一定会天天来这个广场上,聆听教诲的。那么,再见了教士。”

他说着转过身正打算与自己的那个影子般的同伴离开,没想到有三个人迎面直直走过来,双方冷不防差一点就撞上。

“哎,小心点呀!”走过来的三个人是艾思敏和她的女仆大农,以及半路上捎带着来的那个北地青年阿龙加。

“抱歉。”加奇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和自己的同伴走开了。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一瞬,可这人冷冰冰的微笑,和他右侧嘴角下的那颗胡椒粒大小的红色赘瘤,都给人心头带来一丝不愉快的阴郁沉闷。艾思敏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么个人,不过她很快就忘记了这份不愉快:

“艾叔叔,我好想你啊!”

“小艾,我刚才已经看到了你们。”传教士艾胡亚展开双臂,轻轻拥抱了一下艾思敏。“听说你为了实现成为一名优秀卓越的解咒大师的梦想,和大农两个人驾车跑到龙山的深山老林里去探险,真太了不起了,太让我佩服了呀!”

“艾叔叔你快别挖苦我了。”艾思敏故作娇嗔地说,“我已经回来三天了,天天在家里东躲西藏,怕被我爹捉住揍一顿呶。还什么‘优秀卓越’?唉,简直是提不成呀!”

这时,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走下了洪水姑娘石像的基座台阶。一群广场鸽在他们脚前咕咕鸣叫着跑来走去,有的不时展翅飞起来,又轻盈地落在了他们身后。

“怎么会这样,你父亲一向非常疼爱你这个独生女儿的呀?而你的梦想又是非常正确和崇高的,他应该大力支持你才对。”

“可惜我爹不像你。他认为只有每天穿着拖地长裙半死不活地坐在茶厅里,闲极无聊随手翻翻绣着花边的诗集,然后吃太多有点不消化的时候才会去到阳台上蹓跶两圈的才是好女孩。”

“所以我早就劝过你啊,小艾,”大农忍不住插话道,“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可你就是不听,非要穿着这身裁缝店学徒的衣服,打扮的像个男孩子,四处乱跑,结果呢?”

“你快闭嘴吧!”艾思敏暼了她一眼,说:“要不是你胆小害怕,我们可能就到了那个发现神龙印记的山谷,以我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大的发现,那我不就一下子出名了,成为一个名扬天下的大解咒师,不,应该是大女解咒师、女大解咒师,怎、怎么说好呢,这词儿,怎么说都好像不太顺口哟……”

“幸亏我胆小,”大农打断她说道,“不然我们现在已经被野兽消化了……”

“呵呵呵呵,”两人的对白引的艾胡亚一阵大笑,“哦,对了,这位年轻人是你们的朋友吗?我怎么以前从没见过?”

“我是洛朗的阿龙加。”那年轻人说道。“教士,我刚才听到您的演讲,我感觉有一些长久困扰我的问题,能在您这里找到解答。”

“哦,什么问题,孩子?”

“是关于神的问题……”

“什么?”

“艾叔叔你知道吗,他来自很远很远的北方,”艾思敏赶快插话进来打断了他们。“在北地的还北面的地方,所以他说话就爱这样迂回弯转。他的姐姐在圣谕女修会修行,他要去圣地接他的姐姐回家,路上先是遇到了一个女疯子,然后又发生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件,结果就搭上了我们的车,所以他现在还欠我路费呢。”

“哦,这么远。”艾胡亚再次打量了阿龙加几眼,然后对自己的侄女说:“小艾你不要这么苛刻,能够帮助别人摆脱困境和危难是一件了不起的善功,这是接近真神的一条路径,你可不要忽视这些看上去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本来也是犹豫向他要不要路费的,”艾思敏一脸无可奈何地说,“可他居然半路上,就在弯月镇,一出手就用黄金买下人家一个石头小雕像,真大方呀!既然这么大方,那我也就只好不敢客气了呀。”

“是用一枚沉甸甸的黄金戒指!”大农补充道。

“啊,什么小石像会这么值钱,我可以看一下吗?”

阿龙加不假思索地从挂在腰间的皮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雕塑,递给艾胡亚。

打开一层层包裹着的绒布,石像被展现出来,在阳光照射下,滑润的表面泛出柔合均匀的光泽。

“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太懂,”艾胡亚举着雕像仔细端详着,“但看这个石料质地非常细密柔滑,应该属于上等;而这个雕像的形态和造型,非常精美逼真,彷佛就像一个活生生的真人被无限制地缩小凝固了下来,因此可以推断雕刻家本人绝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石匠,而应该是某位技艺超群的雕刻大师。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精品,但到底值不值几个金布耳,我就无法估算了。”

他说着把雕像一层层包好,交还给了阿龙加:“有什么问题尽管来小神堂找我,我就住在玫瑰园旁边那间爬满扶芳藤的石屋里。”

“对了,你们大中午这是打算去哪里?”他又转向艾思敏。

“我要带他去夏明阿姨的甜品店,她那边好像要招学徒的。他甜品做的还不错,正好过去打工付我的路费,顺便自己也赚点去南方的盘缠。还有最重要的是,我们中午就打算在夏明阿姨那里蹭饭吃了,嘿嘿嘿……”

【本章附录】

圣谕修会:

由第三圣者枯羽之鹰-雅颂的夏珞所创立的一个宗派,认为物质是阻碍精神升华的屏障,物质的欲望迷惑了人类的良知,隔断了与真神相接触的途径。人类必须抛弃浮世的奢华,放弃对物质生活的享受,通过艰苦长久的修行才能获得神的恩典,升入真神所许诺的乐园。他一生流浪四方,传播教义。去世后,他的门徒将他的言论编辑成《圣谕之书》,并在第一圣殿筹建了以尊奉《圣谕之书》为主要经典的圣谕修会教会。这个教会的信徒遍及各个大陆和某些偏远的岛屿,他们在世界各地建筑圣修所,接纳出家入会的信徒进行苦修。该教会鼓励信徒终身出家修行,但也允许信徒自己选择和决定修行时间的长短,对此没有严格规定。圣谕修会成立不久,女祭司梁娜-火弥尔在圣地红桦山麓也主持创建了专门接受女性修行者的圣谕女修会。与圣谕修会不同的是,圣谕女修会没有在世界各地建立自己的圣修所,所有女性修行者可以选择在自己家里或者到红桦山麓圣谕女修会本部进行修行。圣谕修会与神圣长老教是世界上信众最多的两大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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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八支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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