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9走漏风声被算计
我在怀里掏了掏,忽而摸到刀穗,垂眸浅笑,接着掏出一封信,放在檀木小摇床上,望着那宝宝:“待一切结束,带着这封信到我京都的布庄,管家会带你领把刀,那佩刀可削发丝,可斩鬼神,是天下最好的刀,我便赠与这娃娃了。”
那女人一笑:“燕庄主就是大方,我这孩子,现下还在纠结取甚名字,不如再来份赠礼?”
我看了看这女娃娃,双眼炯炯有神,我赶来武林大会,赠了她一把刀,而在来武林大会的路上遇了柯行,他赠了我一只刀穗,忽而觉着这女娃娃是我和柯行的雀桥,我笑笑:“便叫雀儿吧。”
那女子嘴角抽了抽:“难听。”
“那你就再填个字呗,但凡她名字里没有个雀字,我就把那把刀收回。”
敢质疑雀字难听,我掐着腰,气势汹汹。
对了,我摸了摸鼻子,坐在床边:“听说你向朝廷宣战了?”
那女子望着我的眼眸:“筹备多年,也该出击了。”
“有几成把握?”
“我觉着有些仓促。”
“有你的天下第一钱庄作经济支柱,现下我再在武林大会搜罗高手,做最后一层铺垫,然后便领着这些势力悄悄潜入京都,一举拿下贤王朝的江姓皇族。”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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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武林大会正式开始,那女子坐在最高位,观摩着每个人的招式,我眯着眼,这当中,有一明姓女子,虽招式简单,然招招致命,挥着软剑,好生威风,我斗志渐升,明姓女子站在擂台中间,打退了一个又一个门派高手,甚至是掌门人,她在擂台上擦拭着软剑,目光犀利:“还有人要上来吗?”
我正欲上台,柯行便登上擂台:“我与姑娘一战!”柯行连我都打不过,对付这明姓女子只怕是很吃力。
可偏偏他刀未出鞘,走了偏锋,晃了那女子几招,他便胜了。
好了,这下只剩我一人了,我只好上台:“让我与你一战。”
他的招式我了解,但我的招式,他看不懂,因为天下万物皆是刃,我换一武器便换一招式,如今没了竹叶,我便抽出冠上的玉簪,墨发如瀑垂下,台下人惊呼:“是个女子?”
我并未顾及他人所言,拱手到:“柯公子,今日再见果是敌手。”
柯行也不墨迹,亦拱手道:“燕姑娘,得罪了。”
他甩开玉扇,手中忽现一刀,他在手中转了一圈,一个翻身便落到我身后,我转身,长发在风中凌乱,玉簪顺着长发飞去,直直飞过他脖子,划过一道血痕,而后我凌空一踏,玉簪尽碎,我取下插在擂台旁的旗杆,便直直朝他腰间捅去。
他被我玉簪尽碎惊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便教我打在地上。
他双手支撑地面,一个翻身便将我锦旗夺取,随后将刀逼在我脖子上,我冲他轻蔑一笑,锦靴一踢,他便躲我远去,单膝跪地。
待他抬头,我双指夹着玉簪上的珠子抵在他额头,我只需轻轻一弹,那珠子便会贯穿他的脑子。
他心悦诚服:“小生甘拜下风。”
我和明姓女子被武林大会掌持着,便是我才来时去探望的那女子招至大堂,那女子问明姓女子愿不愿跟随她,那明姓女子自然愿意,于是我同明姓女子带着一小队人马,当夜启程赶往京中,而那女子在处理完武林大会后续事宜后,亦赶往京中。
我知此次前去,凶多吉少。
却未想在途中,又遇柯行,他搭乘我们的马匹,顺道回京。
我便说他不是寻常练武人,原是京城人。
我拍了拍马匹后背:“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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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几日,到了一处峡谷,我收到那女子的飞鸽传书说她们在去京的另一条路上遇害了,凶多吉少,教我们小心些。
我眯了眯眼,寻着烈阳抬头去看高耸的谷顶,心下顿觉下顿觉不妙,大喊道:“停下。”
那明姓女子皱着眉问我:“燕庄主可是发觉了什么?”
我将目光投向身后的一干人马:“此次行踪我们独独挑了人烟稀少之地走的,便是怕打草惊蛇,怎得还是暴露了行踪?说!细作是何人!”
那帮人一个个低了头,不敢出气,我万分痛恨背叛,眯着眼下了马:“很好!若是此处有埋伏,你们穿着一种颜色的衣服,从山谷至这里,压根看不清你们是谁,便全数杀死了,你以为你在为他卖命,他们却从未将你们当人看。”
那帮人还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我一股血冲到脑中,现下我们没有别的退路,于是我挑着眉:“好,无论如何我们是必要抵达京都的,那我们就冲过去,看看你的党羽会不会留你们一命!”
果不其然,我们才踏入谷中,便有黑压压的人排满了谷边,他们一个个拿着弓箭,身边放着无数的弓箭筒。
我翻身下马,将手递给柯行:“快下来。”
随后在柯行下马的那一刻,狠狠拍了拍马腿,那马便嗖的一声没了踪迹,而谷边那些箭已然射了下来!
我一个翻身躲过一箭,俯身捡起一只便冲向安全地带,那些箭如雨点般从我身边划过,我不断拿着落在地上的箭去劈开射下来的箭,弯腰俯冲企图逃出谷底。
这谷两边皆是敌军,我纵然轻功再好,也无法不受伤,待逃出谷底时,我连站都站不起来,靠着最后一只箭支撑着跪在地上,嘴角,脸颊,手臂,皆是鲜血,长发也被削去了一半。
马儿在谷外阴凉处等我,我喘着粗气,爬到马儿身边,靠在马腿上休息。
随后冲出来的是明姓女子和柯行,二人受了伤,但还可走动,我招了招手,他们才看见我,明姓女子身上还有水囊,赶紧帮我喂了几口水,而后掏出怀中的伤药,脱了我的外衣,为我上药,柯行在谷口等着,又陆陆续续走出一些人,柯行点了点人,还余下三分之二,虽伤残严重,但至少还留了一条命,那女子挑的人都不简单,还能活下这么多。
我穿好衣袍,明姓女子搀着我走到大家面前,我望着残兵:“再过半月余,我们便可抵达京城,大家还是要挺住,我们之中已出了叛徒,若死在谷底便好,若还在当中,则十分危险,因此你们之间不可在相互信任了,而日后的路线,你们跟着我走便好,我不会再告知你们了。”
此夜我们身负重伤连夜离开谷外,生怕第二轮暗杀。终于到了接下来的目的地,我坐在河边烤着火,柯行看着我苍白的唇色,心下不忍,又脱下外衫披在我身上,那明姓女子去了手下的阵营,此处只余我二人,柯行问我:“可还痛?”
我叹了口气:“我这辈子,最恨便是叛徒,我受过的伤不少,可最痛的,还是心,我们虽是起义之徒,但从之徒,但从未在江姓皇室那里,安插任何细作。”
“你该明白兵不厌诈,为何如此厌恶叛徒?”他看着跳跃的火焰下我的容颜。
我的睫毛颤了颜:“知道我母亲为何离开峨眉吗?”
“因为背叛。”
我深深吸了口气:“有人背叛师门,却赖在我母亲身上,我母亲身负重伤,被众人赶出了峨眉,随后在那段最无助的日子里,她遇见了我父亲,可我父亲未能娶我母亲,我母亲却怀孕了,我父亲离开了我母亲,这又是一次背叛。”
我正吸着气,同柯行讲着母亲时,便有一信鸽落在我肩头,柯行帮我取下信条,我打开一看:皇室正在查虚无庄。
我皱皱眉,看来反叛脚步需加快了,武林大会掌持人的那女子,现下情况比我们还要糟糕,虚无庄又被查,全全是逼着我们火速直抵京城。
柯行看我面色凝重,问道:“怎么了?”我摇摇头,身上的伤又隐隐作痛:“我去让那明美人替我换药。”可我再望去时,那边的人全睡下了,我只好作罢。
柯行和我之前便睡在一起,也不觉尴尬,我合衣躺下,却全无睡意,身上的伤愈来愈痛。于是我转过身,背对着柯行,怕扰他休眠。
背后被人抱住,柯行在我耳边问我:“伤口还痛?”
“你没睡?“我回头,落入他深邃的眼眸。他轻轻一笑:“你呀你,都什么样了还顾及我睡不睡?”
我挠着身上的伤口:“那些箭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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