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看着二皇子离开的背影,陆阁蹭了蹭舒服的丝绸垫子,美滋滋的闭上眼睡觉。
差不多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外边传来惨叫声,瞬间睡意全无心跳加快。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眼珠乱转看了眼床上睡的死沉的太监,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打开笼子,轻手轻脚的从窗户缝里钻出去。
越靠近院子越能听见凄厉的尖叫,听声音不止是一个人,都是前面那个雍容华贵的寝殿里传出来的。
白日里热闹的二皇子住所变的阴气沉沉,陆阁害怕的抖了抖翅膀,努力瞪大眼警惕的飞过去,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
咕——!
看到里面的情况,瞳孔放大,吓的无声尖叫。今天在场的那个小太监被捆在床上,身后全是血,二皇子疯狂的在做那种事情,旁边的另一个小太监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全是伤痕刀疤,要不是胸口上下起伏——
白天沉浸在极致的享受中,余光看到窗户上的影子,厉声喝道:“谁?!”
陆阁听到声音,吓的立马飞走,脑海中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晕头转向的回到原来的房间,刚钻进窗户,就看到床上的太监已经醒过来,裹着被子盯着它。
陆阁受惊的下意识叫出声,小太监迅速的跑过来捂住它的嘴,食指抵在唇上:“嘘.....”
陆阁蒲扇翅膀,防备的看向他,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还有压低的警告声。
等到外边的人离开,小太监松开信鸽,摸了摸它的脑袋,重新关进笼子里,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陆阁看了眼床上的太监,低着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想到白天身下那个小太监的惨状,整只鸽子都在瑟瑟发抖。
它错了,二皇子比杀鸽少年还要变态,明天它就要逃走!
晚上,陆阁必不可免的做了噩梦,第二天醒来眼下一片青黑,白色羽毛都变的暗淡无光,无精打采的趴在笼子里。
床上的小太监早早的就起床收拾干净,看到笼子里的信鸽精神不好,给它换了干净的水和吃食,急匆匆的出门去了二皇子的寝殿。
陆阁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吃食,张嘴衔住玉米粒慢腾腾的咀嚼吞咽,喝了口水又重新趴下。
二皇子寝殿。
投喂信鸽的小太监跪在地上,白天坐在桌前优雅的吃着早膳,想起昨天捉到的那只白色信鸽,心情颇好的问道:“信鸽如何了。”
“王爷,信鸽好像水土不服,今日不吃不喝,羽毛暗淡好多。”小太监头埋在地上,声音发抖:“还望王爷赎罪,都是小路子的错,没有照看好信鸽。”
“蠢货!”白天踹开碍眼的小太监,脸色阴沉恐怖:“连只信鸽都照看不好,既然做不好这件事,那今晚就到本王寝殿来!”
“多谢王爷饶了奴才一命。”小太监五拜三叩,额头上又红又肿。
“滚下去,本王看见你就烦。”
小路子连滚带爬的离开寝殿,卑微搞笑的模样逗笑白天。
朝国质子府。
白烨站在窗前冷着脸盯着天空,漆黑的眸子幽深阴翳。
信鸽已经去了两日,现在这个时候已经送完信回来,难道说它逃了?
凤眼微微眯起,转身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慢斯礼的敲打桌面,想了想起身对着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说道:“去把白左叫来。”
白左很快出现在书房,双手抱拳,恭敬的低头站在旁边:“主子。”
“我要去趟白国,这里由你假扮。”众多属下里,只有白左精通易容术。
“是!”白左点头,不到片刻,那张脸与白烨一模一样,就连身高也不差分毫。
白烨满意的带上面具和帷帽,领着一队黑衣人,从小路离开,前往白国。
路上不知换了几批马,终于在晚上进入白国地界,马不停蹄的去了接头的院子,得知没有等到信鸽,白烨黑了脸,面色阴沉的坐在首座,周身气压仿若冰窖,吓的黑衣人大气不敢出。
“去找,死要见尸。”
“是!”所有黑衣人分头行动,很快就查到关于信鸽的事情。
白烨听到信鸽被鹰追着进了皇宫,到了二皇子白天手上,眼中闪过猩红:“白一,你随我潜入皇宫。”
“是,主子!”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上前,恭敬的弯腰回道。
换上夜行衣,白烨带上佩剑,直接从密道进入皇宫,当初他就是从这里出来,遇到了前晋江楼的楼主,接手了晋江楼。
二皇子的宫殿位于天极殿北面,象征着皇帝对他的宠爱,两人很快潜入皇子住所,听到白天寝殿传来的惨叫声,白烨眉头微皱手势示意白一停下。
独自施展轻功跳到房顶,掀开上面的砖瓦,看到下面的场景,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下来,扫了眼周围,见没有信鸽,准备重新盖上砖瓦。
深受折磨的小太监痛苦的死死咬住下唇,双眼绝望的看向房顶。看到突然出现的面具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扭头躲开面具人的视线。
白烨手停在半空,看到太监脸上的羞愤,眼帘微垂,想起了那个死侍。
“呵。”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低声轻笑,伸手夹住银针射向白天,纵身跳下去踩在他□□上,狠狠用力碾压。
“啊.....”昏过去的白天硬生生的被疼醒,双眼惊恐的看向黑衣人,从那双眼里看到熟悉的杀意:“白—烨—你个野种—你敢!”
“我是野种,那你是什么?”白烨笑意盈盈的沉笑,歪着头继续说道:“嗯?野种的弟弟?还是说你不是人?”
脚下用力碾压他的那根东西,看到鞋上的脏痕,皱眉吩咐旁边吓傻了的太监:“过来擦干净,可别脏了我的鞋底。”
小路子慌乱的穿上衣服,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过去,掏出干净的手帕擦掉面具人鞋底的脏东西,低着头不敢看狼狈的白天。
“狗—奴—才—!”白天气血上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仇恨的盯着白烨:“野种—”
白烨看他这个样子,心情甚好的踢了脚他的脸:“皇弟的这张脸,还真是让人恶心。”
说着用力打昏,把他捆到床上,从太监口中知道信鸽的位置后,三人从房顶离开,迅速去关着信鸽的房间移动。
房间内突然出现三个人,虽然有它认识的小太监,但其他那两个黑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陆阁警惕的瞪大鸽子眼,退到笼子角落里。
白烨看到白色信鸽,眼尾猩红一片,上前打开笼子强势的捏住它的脖子,薄唇轻启溢出冷笑:“怎么,有了好吃好喝的,不舍得离开白天了?”
陆阁震惊呆滞的看向恐怖面具,怂兮兮疑惑的张嘴:“咕....?”
“待会找你算账,走。”白烨把信鸽随手塞进衣袖,从密道离开皇宫。因着被白天的人追杀,根本就没有机会找信鸽算账。
众人从小道快马加鞭远离国都,在某个村庄码头上换了水路。
白烨站在船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水面,想起来被关进笼子里的信鸽,让黑衣人去把它带过来。
陆阁看到脸色不好的白烨,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可怜巴巴的透过缝隙看向他,张着扁嘴低声叫唤:“咕咕咕....”
背对着它的白烨突然捂唇咳起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紧握的拳头泛着青色。
黑衣人紧张的上前,将手里的披风递过去。
“无碍。”白烨声音沙哑,展开披风穿上,将衣领系上,挡住船头的冷风。
陆阁心虚的偷偷瞧了他一眼,看到孱弱少年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有些自责心疼。
“咕....”白色信鸽蒲扇了下翅膀,担忧的叫了他一声。
白烨眉眼阴郁的看了它一眼,直接从笼子里提溜出来,带着回了船舱的房间里。跟在主子身后的白一,看到紧闭的房门,默默为白色信鸽祈祷。
陆阁被绑住鸽子腿捆在桌子上,双眼圆溜溜的四处乱瞧,就是不敢看杀鸽少年。
白烨面无表情的盯着它,食指弯曲敲打桌面,嘴角微勾声音温和的很:“白天的食物很好吃?”
“咕咕咕......”不好吃.....
听到杀鸽少年的问话,白色信鸽疯狂摇头,小声的嘀咕。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白烨暂停逼问,优雅的靠在椅子上,眼皮轻抬:“进来。”
小太监端着盘子进来,上年摆着食物喝水,看到坐在窗前的白烨,害怕的低下头解释:“大...大皇子,这是信鸽的吃食,奴才...奴才一直备着...”
陆阁双眼亮晶晶的,嘴上挂着可疑的水渍,爪子蠢蠢欲动的想要扑上去。余光看到白烨意味深长的笑容,顿时吓的不敢乱动。
“放那吧。”白烨眼帘微垂,耐心等着太监离开。听到关门的声音,猛地睁开眼攥住信鸽的脖子,指了指旁边的食物:“喜欢?”
“咕...”陆阁眼泪汪汪的摇头惨叫,脑袋上支楞的鸽子毛跟着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