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大清早,于大、于二和几个兄弟便急白了头。

小公子浑身散发的嗜杀之气已经突破天际,快要冲出宇宙了。

可事出有因,他们不能总纵着他的性子胡来。

于大冷汗淋漓,颤声劝慰着,“小公子,咱们和他们不是一路呀!”

魏明珏置若罔闻,一身黑色玄衣在风中飞扬,露出藕荷色的内衫,衬托的他比实际年龄似是还要稚嫩几分。但他眼底的阴霾浓浓涌起,全身上下笼罩着滚滚翻腾的煞气,站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在位置上的青年,冷森森道:“一起走。”

姬乐头疼的揉揉眉宇,实在不想跟个少年较劲,动手又打不过,憋气的很,他咬咬牙,一字字的重述,“我们不同路。”

魏明珏眉目一凝,眼神说变就变,赤红如血。不知藏在何处的细链与华丽的双戟相撞,寒星溅出,硬生生的将姬乐逼退下马车。

“靠!这到底是什么鬼兵器!”细细的一根链子却如此厉害。姬乐声音一紧,头更疼了。

于大骄傲的说:“灼阳千锤链,兵器榜排名第五。”是大公子特意给小公子向国师求来的兵器。

姬乐翻了个白眼,他只是感叹一语,有这得意的功夫还不赶紧把你家深井的小公子扛走。

几息间,两人又缠绕在一起。灼阳千锤链在白天时的攻击力显然更卓越,没多久姬乐的冷汗便流了下来。

他虽是生魂,但惯于偷懒,魂力练的不算出众,加上短时间两次遭遇重敌,尽管不会受伤也讨不了什么好处,不消片刻,体内积存的魂力便消耗干净。

这下姬乐有几分急眼。

双戟一别,不顾击向颜面的细链飞速的逼近魏明珏。

魏明珏赤红如魔的双眸闪过疯狂,不避不闪,嘴角溢出喈喈地古怪声响,似笑非笑的任由双戟划破天际落在肩头。而细链的攻击也同时到达,轰的一声,姬乐被链子抽飞了出去。

看着两人一边飙鲜血,一边杀气腾腾,众人终于明白什么叫两败俱伤了!

滕长青撩开车帘,往外望去,随之挑眉朗喝:“够了!”

魏明珏一听,即刻罢了手,神色投入的看向马车之上的那抹绝丽的身影,瞬间那煞气便偃旗息鼓,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般,安安静静如同无害的小羊羔。他并不顾及肩头上的伤口,由着它落如雨下,如果不是脸上飞溅的鲜血怖人心扉,真的很像一个安静的精美木偶。

然而两道戾芒横冲直撞带着吞天噬地的气势向他劈来,他仍是不理不惧,直直的望向滕长青,如她所愿不再随意动手,顿时引得于大众人脸吓得更白了。

好在姬乐理智尚存,及时收住双戟在半空悬身跃离。

半膝跪地,他有些怔忪的瞪着魏明珏,委实被他莫名其妙的暴起和莫名其妙的乖觉闹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口气堵在胸口迟迟无法散去。

“走了!”滕长青扫了眼面上一道狰狞血痕的姬乐,转身坐在了车厢外,结果却见魏明珏比姬乐还要先一步的走了过来。

这时连秦渊都好奇起来,微撩车帘,从里窥去。

站在马车前,魏明珏似乎丧失了和姬乐对峙时的勇气,半垂着头喃喃的重复,“一起走。”他神色执拗,晦涩的眸底隐隐透着疯狂,似乎只要被拒绝,就能再次暴起。

“并非同路。”滕长青淡然的摇摇头,在姬乐戒备地拦在她面前时,将姬乐一把拉到驾驶的位置。

言讫,于大等人提起一口气,深怕小公子一言不合又动手。

谁知魏明珏眸光闪过阴鸷,却并没有动手做出什么失常之事,他粗重的深吐两口气,努力令自己平静下来,语气硬邦邦的却满是渴求,“想一起走。”

于大众人几乎震惊了,不免老泪纵横:小公子终于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老天有灵!佛祖开眼!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只信奉一句话:非暴力不合作。不管是谁,不是被他打倒,就是打倒他,否则没有任何沟通商量的余地。

“这世上不是你想,便可以!”姬乐不耐的插话,摸着脸上的伤痕,痛的不停的吸凉气。这孩子简直是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好不,放在现代妥妥的精神病院的常住病号。

显然魏明珏为了某种原因一直压抑着自己,理都不理姬乐,执着的望着滕长青,目光似火。

连坐在旁边的姬乐都被那目光所影响,微蹙眉头,深深观察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眸中竟是单纯的孺慕和亲近,犹如那两匹皎皎良驹望着长青时的神情,似乎全天下仅有她的存在,还带着些微的讨好。

这让他有几分难以理解,明明长青跟他没有什么交流,怎得就生出了如此复杂又纯粹的感情了呢!

滕长青叹口气,伸出手轻轻的顺了顺魏明珏的发顶,柔声道:“乖!会有机会的!”

魏明珏整个人一震,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于二向来机灵,趁机扑了过去,赶紧给他包扎止血。

姬乐赶起马车颠颠的跑了。

徒留下和他们小公子一样震惊不已的于大众人,盯着魏明珏久久无语。

这还是他们那‘天老二、我老大’的小公子吗?居然被人一记摸头杀摆平了!连被于二近身都忽视了,肿么感觉……很丢脸呢!

直到马车跑了许久,姬乐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种危险的孩子,大人应该将他关起来,免得危害社会。”他义愤填膺的跟滕长青抱怨着,“我的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复原。”

“多冥想。”滕长青斜他一眼,魂力如此后续不继,全赖他平日里惯于偷懒,而今连一点伤都修复不好,“幸亏你力量不弱,脸皮也厚实,若是平常人经受那一鞭子,怕早已皮开肉绽,露出骨血了。”

姬乐哼哼两声,倒是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道:“我一定好好练功,一雪前耻!”话音一落,他侧头专注的看向她,好奇的转移话题,“长青,你觉不觉得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有点古怪,好像认识你许久了一样。”

滕长青笑笑,“这就是传说中的野兽般的直觉吧!”

“原来如此!切,他倒是机灵!”

在车厢里竖耳偷听的秦渊十分不解,对两人之间言语不清的问答更是不安。这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让人无法释怀,疑窦重重。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接下来的路便越发的艰难险阻,更何况是一个变得本就心思诡秘之人。

滕长青微微向后看了一眼,抿直了嘴角。

命数一说,有时并不看天意,而是人为而行。

所以喊着命呀都是命的人,永远顺服着命运。而努力抗争的人,却仍在命运的棋盘之内!

谁说、不是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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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保持人设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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