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破琅枪
“姓名？”
“李岩！”
“性别？”
“男！”
“哪里人士？”
“林北土城哪儿来的！”
“修为？”
“淬体境巅峰！”
此时，李岩正老老实实地坐在老陈书房桌子的一侧，与老陈面对面，老陈问一句，他答一句。一旁的陈仲武龇牙咧嘴，心里暗骂，怎么可能？这么小修为比我还高？
他是淬体境八重。
“你来天卫城干什么？”老陈开口。
“旅游，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李岩一本正经回答。
老陈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不过李岩一点儿也不紧张，他之所以老老实实的，完全是出于给老陈面子，毕竟修为差距摆在那里。而且老陈也没有问什么敏感的问题，比如修炼的功法什么的，也没有对李岩搜身，甚至连审问的流程——红脸白脸和真假结合都没有，由此可见，他其实对李岩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信你个鬼，你个臭小子坏的很，隐藏修为，肯定不怀什么好意！”一旁的陈仲武插嘴道。
“江湖险恶，我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李岩看向陈仲武认真解释，就仿佛陈仲武是个半大小子，他是个老江湖一样，搞得陈仲武一脸憋屈。
“你老师是谁？”老陈又问。
“你是问我私塾的老师？”李岩反问。
“教你修炼的老师，你再跟我打马虎眼，我可不客气了！”
“没人叫我修炼，我都是自学的！”李岩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自学还修炼的那么快？你才多大？说，你是不是骗人的？”陈仲武像是一只猫被踩了尾巴，立即炸毛起来。
李岩认真而无奈的看向陈仲武道：“天可怜见，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的话，可能是天赋吧！嗯，我想我是个天才！”
咳咳，陈仲武看着李岩的表情，听着李岩的话，脸憋得通红，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我特么要自闭了，不管，你一句话我也不信！
“这么说，你没有功法修炼？”老陈问道。
“这个有，算是我的奇遇！”李岩模棱两可。
“难怪，原来你有奇遇！”陈仲武私低声嘀咕，但说的话屋内的人听的都很清晰，毕竟都是练家子。
“你是我见过最和小孩计较的大人！”
我艹，你个熊孩子，我要打……算了，饶他一回！陈仲武已经出离了憋屈，反而理智了起来，这怕是真打不过！
“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几招？”老陈没理会这俩人的吵嘴，对他而言这俩都是孩子。
李岩：“……”
这是什么剧情？难道我其实是小说里的主角，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走到哪里没有个机遇就进行不下去，可这也太离谱了吧！根本就没有一个发展过程，而且这老陈虽然比我厉害的多，可在这天卫城也就二流实力，我这机遇也太随便了吧？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李岩犹豫了一下问道。
他始终都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大家萍水相逢的，就算我年轻英俊、气度不凡，也不该是你这老男人这么主动啊？不对，这人使枪的，李岩在土匪窝子里的熏陶下，立即就想到了一些传闻和脑补了一些画面，凉意从脊椎迅速上窜，直达头皮，同时李岩菊花也是一紧，本来就很端正坐着的姿势更加笔直了。
老陈看了陈仲武一眼，顿了一下才道：“小武，你先出去，我有一些话要和小岩讲！”
陈仲武闻言一愣，他内心是不愿意的，他总觉得大哥这次有什么事在瞒着他，他本想拒绝。可是长兄如父，他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大哥带着他长大的，大哥的威严又让他无法违逆，最后陈仲武只好点头，闷不吭声的退了出去。
等到陈仲武离开，李岩才回头看向老陈，听老陈的解释。
屋外，陈仲武把耳朵贴着窗边，屏住呼吸，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他顿时知道大哥是在以秘法传音，就是为了避开他的偷听，他心里更沮丧了。
屋内，李岩面色逐渐凝重，但是他也不说话，也不点头或摇头，等到老陈传音结束，李岩才舒展眉头道：“虽然我这人喜欢吃白食，可我大都是靠本事吃的，像这样送上来得，我其实不太喜欢！”
“你如果能到前线，就多杀些敌人，这就算回报了！”老陈此时神色已经显露出困顿，这是极度疲惫，勉强支撑的表现。
“所以啊，人是真的不能欠人人情，尤其是那种自己还不了的！”李岩叹了口气，然后点头道：“好吧！其实对我没有一点儿坏处，你这人情也好还，今天你就先休息吧！明天我再来，一上午时间应该就够了！”
一上午？老陈觉得自己的绝学被轻视了，不过他没说什么，也好，这样明天就让你涨涨见识，让你知道年轻人就应该学会收敛。
回去的路程很短，陈仲武在屋外听了个只言片语，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几次对李岩张嘴都没问出口。
李岩见他大老爷们一个，却做着扭捏神态，实在受不了，就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陈仲武闻言立刻堆起笑脸问道：“我大哥都跟你说了什么？”
“但是我不能说，这得当事人想说才行！”
滚犊子，那你张什么嘴？骗老子感情？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提到牢门里去？陈仲武脸色立即黑了下去，不再理睬李岩，迈步跨入自家门内。
李岩就喜欢陈仲武这样的表情，让你没事找事，头疼了吧？
屋子里凤溪已经摆好饭菜，招呼着陈仲武和李岩坐下，然后大家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小丫头萌萌见老爹的脸色不是太好，而且刚哭过一场，也没怎么活跃。
李岩乐得轻松，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反正自己的伪装也被撕开了，不装了，坦白了！吃罢饭，他一抹嘴，把手里的碗一推，问清楚了自己的屋子之后，直接起身离开，留下三双眼睛相顾无言带懵逼。
“我怎么感觉这是他家？”凤溪哭笑不得。
“熊孩子一个，不要跟他计较！”陈仲武吐槽着李岩，却又帮李岩说了话，老好人了！
“娘，那个哥哥打爸爸了！”就在这时，萌萌突然开口向凤溪告状。
陈仲武闻言脸色一僵，心中哀嚎，老公的英武要碎了，老父亲的威严要没了！
次日，天色晴朗。
陈仲武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最近他要二班倒巡逻。
李岩做了晨练，此时的晨练对他已经基本没有效果了，然后坐在石凳上发呆（看书）半个时辰，等到气温开始变高，他才敲响了隔壁的门。
老陈黑着脸给他开了门，作为一个老师，他真觉得自己丢了这个职业的脸面，不过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皱眉道：“怎么来得这么晚？你要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读书是这样，修行也是这样！”
“很晚吗？”
李岩疑惑，话说回来这也不怪他，他当初跟着苏仲文学习的时候都是中午过去了才去的，对他而言这已经很早了！
老陈无言，想到李岩可能没有受过什么正统的教育，也就释然，没有再计较，不过末了还是叮嘱了李岩一句：“我们修行之人，一定要自律，一定要珍惜时间！”
“知道了，老师！”李岩点头，他能够感受到老陈的认真，他也喜欢对待修行认真的人。
老陈见状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开始介绍其要传授李岩的枪法。
总得来说，这个枪法叫破琅枪，顾名思义，就是奔着杀琅岐族去的，枪法核心就是一往无前，肃清贼寇。李岩听得都感觉自己要被这枪法干掉了，因为他的理想就是当贼寇的头头。
介绍完毕，老陈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枪，对李岩道：“看好我的肩腰步伐，留意我的气息变换，这是这个枪法的基础！”
“杀！”老陈紧接着就爆喝一声。
随后，他仿佛绷直的弓箭，叠步向前，一枪已经扎出。下一刻，长枪上挑，下劈，横扫……
院里不久掀起了层层的起浪，但又被老陈控制的仅限于院中，如果不是为了让李岩能够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变化，以老陈的枪法造诣，根本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动静，他的枪法已经极为凝炼，每招每式都是爆发一点的一击，不像李岩，还要蓄一下势。
李岩的求知之眼早已经打开，在这一双眼中，他不止看清楚了老陈的身形和气机的变化，甚至心中萌生出老陈沉浸这么多年的丝丝枪法感悟。同时易幻空间也开始它的运作，那里的小李岩手里也具现出一把相同的长枪，在易幻空间中挥舞着，同时，又对枪法做出了更合自身的微妙调整。
这是李岩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一个人毫无保留的招式变化，那种感觉和看人比武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求知之眼捕捉到的岁月积淀的感悟，使得李岩对枪法又不知不觉精进了许多。
“噗”，随着最后的一声轻响，立在院中的巨石多了一个透彻的空洞，这是老陈在大开大合的枪法后转身从腰间刺出的一枪，其精妙之处还在回马枪之上，把整个枪法都做了由阳转阴的升华。
收枪吐气，老陈看向李岩，道：“怎么样？看明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