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朝

丁雪朝

警卫人员看着丁雪朝哭成这副模样,哄都哄不好的样子。

他们以为她已经认错了,也不好把她关太久。

她很快就从演唱会现场出来了,屋外的天空很宽阔,微风伴着明星,吹干脸上的泪痕。

她打了个车回家了。

到了深夜丁雪朝回家扑进被窝里哭得久了,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听见屋外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她出门把灯打开了。

一地散落的餐具,杜落晨坐在餐桌上,被沈臣达搂着背,提着腿,转头看过来,脸色有点潮红。

被遮挡的两人一处契合,沈臣达靠得近,神色有点冷淡。

“关灯,进屋。”话语不可置否的淡漠。

两人看样子是要继续往下,春事被打扰,不免惹人生气。

啪——

丁雪朝没有停留,扣在开关的手都没放下,就把开光推回去。

瞬间大厅回到了黑暗,她失魂地往里走。

一转头,充盈的眼眶又滑落了眼泪。

回了屋,她听见身后细微的碰撞声,杜落晨柔和的声音:“我去找她道个歉。”

她听见小落温柔的声音,扑进被窝里,眼泪更是止不住,一串晶莹地掉落,浸湿了被褥。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响,她有点放松了。

幸好幸好,她并不想杜落晨看见她这副哭噎的模样肯定会怀疑心疼。

——

那一晚,她没有睡,早上听见小落房间传来吵架的声响,随后就是一声猛烈的碰撞声。

她立刻跑到门口,她紧张冲进来:“小落!小落没事吧。”

一开门看见沈臣达抱起浑身裹着被子的小落。

杜落晨语气柔柔地很温和:“没事,腿软不小心摔了一下。”

沈臣达冷声训斥:“还不走。”

她不敢踏入,也不想离去,立在门口望着。

沈臣达小心翼翼地将小落放在床上,过来关门。

砰——

门一光上,她的担忧显得不值一提。

——

面对着门,她踌躇犹豫了下,离开了。

手机响着铃声,那个万年不动的微信头像挤到前头,挂着红点。

【谢棋:咳。】

你妈的,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就来嘲笑我?

她没好气地打字回复。

【雪朝:干嘛。】

【谢棋:酒吧?】

【雪朝:大白天的,你当酒吧是你家开的。】

【谢棋:就你楼下那家。】

【雪朝:大白天没开,我都去过N回了,老顾客。】

【谢棋:我开的。】

【雪朝:……】

【雪朝:你tm不早说!】

【谢棋:我请客,来不来?】

【雪朝:等着,喝空你酒库。】

丁雪朝换好衣服,往小落房门看了一眼,觉得私下见谢棋有种偷情的感觉。

她在玄关处犹豫了一下,终是喊了一句:“小落,我出去下。”

里面传来沈臣达怒气的声音:“爱走走,叫什么啊!”

丁雪朝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她下楼到酒吧门口,酒保已经在门口等着,丁雪朝算是酒吧老顾客,酒保和她脸熟,两人见面打了声招呼。

酒保领着她到酒吧后门,一个堆放垃圾杂物的小巷子,墙上有斑驳的痕迹,很脏,抬眼一看,酒吧后门上方旋着一盏昏暗的小灯,透亮的大白天,那盏灯光并没发挥作用。

更像是偷情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开了酒吧后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大小姐,因为你,我这还是头一回上早班呢。”

丁雪朝在边上候着开门,笑道:“我从早喝到晚,你加班不中断。”

酒保扭开后门把手,推门进去按亮一盏台灯,无奈瞥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就定在她的身后。

一声温和的话在身后:“就你那酒量你还想喝到晚上。”

谢棋走路悄悄的,酒吧开门,他正好赶到。

丁雪朝笑盈盈道:“老板,你这是心疼你酒库嘛。”

酒保去后台换衣服,丁雪朝和谢棋两人在吧台前坐着,分明外面日光灼灼,里面昏暗无光,唯有几盏七彩的灯光打在吧台前。

怎么想都像偷情……

丁雪朝偷偷瞥了他一眼,他坐得板正,一脸正经看着手机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会开酒吧的人。

她本着有小便宜就占的原则。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干嘛请我喝酒?”

谢棋把手机界面调转,手机界面上是一张丁雪朝被保安拦住,眼睛朝看舞台,脸上挂着泪痕的高糊照片:“你这不是彻底失恋。”

她仔细一看手机,脸上的粉底液顺着泪水花了:“……能不能截张好看的?”

谢棋又翻找了几张照片,微博内容中搜索#丁雪朝#。

他顿时觉得一股淡淡的清香凑近,她的发丝搔动谢棋的脸庞。

挂在谢棋肩膀上大波浪秀发随着她的凑近垂落,谢棋顿觉肩上少了轻微的重量。

谢棋看着她凑着手机近,睫毛如同鸦羽细长浓密,眼中有着纯净而好奇的光芒。

他滑动频幕的指尖渐渐缓慢下来。

丁雪朝眉头一皱,嫌弃激动一叫:“这都是些什么啊!”

手机界面上搜索出来的内容全是深夜车库私会的照片,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也没花个妆就被抓拍到了。

她看着谢棋的手不滑动了,自己纤细的指尖上手滑动界面。

谢棋没看屏幕,看着这个不知男女距离的生物凑得近,纤细葱白的指尖滑动屏幕,唇齿微微张合。

她小声嘀咕抱怨着:“这抓拍技术也太不好了,把我拍得那么丑……”

没滑一会,丁雪朝就找到其中一位叫做(橙橙百年好合)的网友发送的图片,是丁雪朝在大学百年校庆的后台合照,一袭红衣站在人群中,还真挺好看的。

谢棋看着手机屏幕骤亮,照亮了丁雪朝浅棕的眼眸,欣喜在她眼中跳跃。

她把图片点开,把自己人物形象放大。

她自豪道:“你看这张照片才是我真正的长相。”

她猛地转头看着两人的距离,头微微往后一靠,双下巴挤出来了,黛眉微蹙,眼中的惊讶和嫌弃都表达。

酒吧换好衣服出来,给丁雪朝调了一杯Margarita,盐制雪花边,酒杯边上是一层细碎的白晶,装饰一抹柠檬,在吧台灯光下酒杯内液体呈淡黄渐变色。

她抿了口酒,满足!

谢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丁雪朝穿着一抹艳丽,夺人眼球的飘逸红裙,站位在众人边上,将目光全部抓住。

他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将照片保存了。

——

她多喝了几杯酒,掌拍了拍谢棋的肩:“谢棋,我们也算是互相帮助吧。”

她身上淡淡的酒气盖过清甜的体香。

谢棋疑惑努了努嘴:“???你也好意思和我说互相帮助,我差点没被你坑死。”

“……”

谢棋因为听信了丁雪朝那一句‘小三’,即使是知道杜落晨有喜欢的人,还不放弃,正义感爆棚地追求杜落晨。

丁雪朝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被谢棋一凶,有点不乐意,嘟囔了一句:“我可比不上你。”

谢棋不明:“什么?”

丁雪朝抿了口酒,暗讽道:“我没出手,你的手都伸老长了。”

谢棋一听脸色有点凝固。

酒保给谢棋调配了一杯Manhattan,以直接浓烈的口感。

谢棋把酒推到她面前,吩咐道:“不用给我调,我晚上有节目,调她的就好。”

她冲着调酒师泡了个媚眼,她又抿了口酒:“什么节目?《混乱作战》吗?”

谢棋眼睛盯着手机一方屏幕,眼睛绽亮,语气倒是平淡:“和《混乱》没关系,是个舞蹈节目。”

丁雪朝看着酒吧中心舞台位,视线拉回到谢棋身上:“你也不喝酒,也不说话,上去跳一个呗。”

谢棋想要推脱,调酒师已敞开了音乐。

她挥舞着拳头,高声喊着:“谢棋,谢棋……”

谢棋有点无奈,像是被声音推上了舞台,起初,他舞动幅度很小,像是让身体感受适应音乐,微微地摆动,手指清脆地打了两下响指。

动作才随着音乐推至高潮大了起来。

力度恰到好处,收放自如,卡点准确震撼。

整个人像是音乐的追随者。

他的眼神盯着雪朝,哪怕是转过身,都会侧头,留个侧脸,眼神轻佻地勾人。动作的火热和专注都投入眼神上。

指尖轻勾,带着嘴角一抹笑意,像是在抒发。

丁雪朝为他着迷,与此同时,她也专注于一个点——谢棋的肩膀,死死地盯着。

随着音乐到临尾声,他奋起一跃。

在音乐戛然而止那一刹,“咚”,双脚落地,汗水震落,他嘴角笑着吐气呼吸,畅快。

谢棋抬眼对上她的目光,眼神很热,烧得人都烫起来。

啪啪——

掌声到来的迅速,很响亮。

丁雪朝举手:“你们节目现在还能报名吗?我想参加。”

酒保说了一句:“都开始录制的节目了,哪能说参加就参加。”

谢棋走下圆台,点了头:“可以,比赛式的。”

他短发湿漉漉地贴着脸盘,酒吧的灯光五彩,打着他的脸。

这男的好白啊!

谢棋看了一眼表:“七点,我来接你。”

丁雪朝也凑过去,看了他表上的时间。

已经下午五点了。

她拉起领口嗅了嗅,闻不出个什么。

她扯着领口拉到谢棋面前:“帮我闻闻身上有酒味吗?”

她穿着宽松T恤,自然领口也大,一拉其中就很敞亮,低头一览无遗,能看见其中勾勒的身材线条。

谢棋皱起了眉,抓着她的手一扯,她的手脱离,衣服领子刮落在胸前。

谢棋一手抓着她的纤细手腕,凑近人身体遮挡了她胸前线条,一手绕到她身后扯了一下那件松松垮垮的白T恤。

丁雪朝被他拉了一下T恤,有点勒脖子。

她知道了谢棋不动声色地让她注意领口。

切……

丁雪朝心头暗翻白眼,又问了一遍:“有没有酒味?”

谢棋凑近那会并没注意闻,但他回答:“有。”

——

她把酒杯推回去:“我不喝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谢棋的肩,从他身侧离开:“谢了。”

谢棋和调酒师收拾了下酒吧,两人也从后门离开了。

一开门,一个披着长卷发的人影,吓了谢棋一跳。

她稍微动了动,面容展现在昏黄的灯光下,绽开一笑。

调酒师直接喊出了声:“你在干嘛?”

丁雪朝昂头,享受风:“你听说过狭管效应吗?”

她摇头晃脑地动起起来:“这里风大,可以吹散我身上的酒气。”

“……”

调酒师不解:“干嘛非要吹散,等到晚上参赛时,评委又不是贴着看你跳舞?而且一个多小时酒气早散了。”

她撅着嘴:“评委就算闻到酒气也没关系,一个舞蹈评委是评舞蹈的,又不是评酒量的。”

调酒师眼神更加迷惑:“那你那么在意酒气干嘛?”

她低头嘀咕了句:“小落会发现。”

她拉着衣袖,凑到谢棋跟前:“你鼻子灵,你闻闻。”

“……”

谢棋低头在她袖口闻了一下清香的气味:“没酒味了。”

——

丁雪朝回出租屋,去小落的房间里面看了一眼,小落很疲倦地睡着了,她睡靥仍处在很不安稳的状态,微微蹙起眉头。

她还是担心小落的,她想起哥哥前段时间还去看林医生,她不知道哥哥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

在这个时候会对落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小落,没事吧。”

“没事。”杜落晨很虚弱地回答。

她其实放下了心,瞥见小落脚踝上的裹布。

肯定是哥哥裹的,心情一下躁动起来,出去和哥哥吵了一架。

要不是真是气上来了,莫名其妙地,突然胆子大起来了,敢和哥哥大吼大叫了。

一点也不小心翼翼地畏惧哥哥了,像是情感被打通畅了。

小落出来才阻止这一场架,手机铃声也响起了。

她急忙掐断了手机铃声,她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多了,看着小落和哥哥在交谈好像并没在意。

心头松了一口气,嘱咐了一声出门比赛了。

——

她进电梯间才敢拨通谢棋的电话。

丁雪朝有点责备道:“你干嘛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啊!”

谢棋平静回答:“我到了。”

她看着电梯格子的数字在往下窜:“别乱和我打电话。”

谢棋道:“……发讯息你也不看。”

——

谢棋驱车送丁雪朝到薯片台,不少人认识丁雪朝的容貌,当时沈臣达和丁雪朝传恋情的时候,可蹲了好大一个瓜。

如今大瓜破碎,沈臣达和杜落晨复合了。

偶尔还有些吃瓜人士想向丁雪朝攀谈,杜落晨和沈臣达的消息。

她跟在谢棋身后,一看见有陌生人群围过来,还没等人开口,就疯狂摇着头,喋喋道:“不知道不知道……”

谢棋帮她解围:“《胜之步舞》嘉宾。”

《胜之步舞》节目是舞蹈竞赛评选类节目,已然播出了五集,按照正常节目比赛播出,是不能让丁雪朝随意加入参与的。

谢棋和导演组攀谈的时候,丁雪朝一个人在演播室闲逛,她走到一间上面标着“谢棋”的休息室中。

她也没敲门,直接进入了。

其中人听了开门声,系数立刻弹站起来,紧张兮兮的。

直到看见不是谢棋后,才慢慢松懈地又盘腿坐在地上。

其中一位穿着雾蓝色长裙地女子站立着挺拔,一看见丁雪朝就认出了,她大声激动叫着:“诶!你不是沈臣达的妹妹嘛!”

不由引起屋子内几道目光聚集过来。

丁雪朝这顶沈臣达妹妹的帽子被扣得死死得。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再问我关于小落和我哥,我就要疯了。”

众人得知了她是沈臣达的妹妹,把她围起来聊八卦,沈臣达这个人即使撅弃热乎恋情的惊天八卦,扒一扒其他八卦也很有得聊。

大伙围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时,丁雪朝觉得不适,微微蹙眉。

阴影笼上围坐的人群,无人察觉。

“咳—”

一声轻咳,人群目光上移,定在那张阴沉谢棋的脸上。

《胜之步舞》节目,是大众报名参与,导师选择,如果两位导师选择同一位选手,选手权力反转。

如今已然录制十一集了,选手定下导师。

谢棋手下的选手对谢棋很是恐惧,谢棋对待舞蹈的态度真实严苛。

众人一哄而散,在硕大的休息室中各自分散,排练起了舞蹈。

谢棋一把拎起丁雪朝的后领子:“别乱跑。”

丁雪朝满不在乎地努了努嘴。

用你管——

丁雪朝随着谢棋办理了好多手续,保密合同,录制人员信息……

她忙活下来已经累了。

谢棋眼角一瞥,看见她撅着小嘴签合同的模样,看穿了她的心思:“想半途而废?”

她点了点头。

门开了,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纤瘦的男子,谢棋迎上去招待。

丁雪朝由谢棋的经纪人王哥带着,他轻声嘱咐道:“谢棋拿名誉担保你跳舞资质卓越,你可千万别打脸。”

丁雪朝疑惑:“我面子这么大的?”

王哥又指了合同几处她需要签字的地方说:“你以为这节目录制过半,是你想进来就进来的。”

她签好了名字,把笔帽一盖,看向不远处的谢棋,他个高却不敌那个男子,男子在他肩头落了一层阴影。

可是他自信,他微仰头灯光打在他的侧影上,脸上有浅淡的笑意。他双手插兜,身形挺拔,宛若一把利刃直立。

“谢棋身边那人是他为了把你安插进节目,特地请来的舞蹈业界大佬。开出的条件是你和这个大佬当场比试一场,要是你赢了可以作为插班,合情合理地进入《胜之步舞》的比赛录制。”

“输了,你就得走。这就是你进入《胜之步舞》的条件,你要是真不想继续。可以。故意输掉比赛,免得后面谢棋信誓旦旦却丢面子。”

谢棋身边的人是国内知名舞蹈家林风,目前在艺术学院任职舞蹈老师,常年执导大型歌舞类表演。

林风和谢棋交谈两声,视线便转过来,目光落在谢棋手指之处——丁雪朝。

林风的瞳孔闪过惊讶之色,顿时尴尬地笑了,摸了摸鼻子,打招呼:“雪朝,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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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惮[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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