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题外话―女性、古城

第六章 题外话―女性、古城

两个女孩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她们的年龄加起来才刚过三十岁。但是她们已经代表了女性成长的全部历程:从孩童到少女,从垂髫到及笄,从弱嫩的青藤到带露的花蕾,从难看的毛虫到美丽的蝴蝶。多么大的变化啊,蛇蜕皮一万次还是蛇,可你前年还见到的黄毛丫头,今天已是婷婷玉立的映日荷花了!还不止于次,重要的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被替换啦。一个七岁的女童,可以毫无遮拦的对同龄的小男孩说:“等会我就要嫁给你!”。到了十五岁,在教室里听到同学说:“你喜欢那个男生吗?”,仅仅是“喜欢”这两个词,已经可以惹得她柳眉倒竖,粉腮含怒道:“谁让你胡说八道?!”。转眼到了二十二岁,妈妈问起:“你哪个男朋友怎么样?”她低头浅笑,然后半睁着含情目,只说:“他呀--”无尽的柔情象插在这两个字上翅膀,乘着芬芳的气息飞翔四方。感染了这种少女温馨情怀,连白开水也会变成醉人的醍醐香啊!一直到三十五岁,麻将桌上的牌友闲问:“你们那口子晚上还行吧!”然后就是一阵龌龊的讪笑,她满不在乎,说不定还翘着脚,啃着甘蔗,乱吐着渣子说:“呸!呸!我们那个死人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昨天晚上才不过来了那么两下,结果现在还在床上挺尸呢!二筒别动!哈哈,老娘糊了!给钱,给钱!”唉!圣经里说圣母玛利亚未婚得子,看来作者不敢让圣母经历女性的成长规律,干脆直接把她从孩童升格为母亲,免得纯洁贞操的化身变成提着菜篮子讨价还价的家庭主妇。

什么改变了女性?外因起作用,还是内因起作用?讨论这样深沉的话题无异于研究恐龙蛋的味道--无趣又无意义。我所能看见的只是表象,现象。至于本质就不是我这样才疏学浅的人能知道的啦!

这个表象就是“示弱”,即女童变成少女的表现,就是暗示自己是“弱者”。

儿童没有性别,所以小女孩和小男孩可以成为一起游戏一起爬树的playmate,随着年龄的增大,大人们就开始暗示女孩子要成为一个弱者,一个被保护者了。俗话是“女怕嫁错郎,男怕选错行”,嫁错丈夫,生命之火就熄灭大半;嫁对丈夫,就可以收获安逸,可以一边打麻将,一边谈论“房里事”,因为得到的幸福太多了,就可以当成笑话闲谈来挥霍了。古今中外有很多例子:吕雉嫁了汉高祖,长孙氏嫁给唐太宗,张丽华得宠于陈后主,马大脚跟了朱元璋,克里奥佩特拉有恺撒,海伦委身于梅纳雷阿斯,王宝钏苦守薛仁贵,连铁扇公主都有一个强力妖怪老公牛魔王。这些例子,不管是历史还是虚构,不管这些女性最后的结局是喜是悲,都昭示了一个道理:女性的命运紧紧地和男人绑在一起。

也有例外呢。比如武则天,叶卡特琳娜,贞德,花木兰,思嘉丽,连我们最痛恨的卖国贼慈禧太后也算一位。她们都把男人踩在脚下;她们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不过这样的“女强人”在男人眼里多少有些怪异,但只要存在这极少的“女强人”,也就说明了大多数的女性还是“女弱者”。所以在现实里,男人总能容忍少许的“女强人”存在,甚至还赞许她们的“佼佼不群”,然而男人绝也不希望见到一个女性统治的世界。《西游记》《镜花缘》里描写的女儿国,女性作了主人就要折磨欺凌男人,甚至还要把他们的肉割下来装在香囊里呢!这肯定是言过其实的欺人之谈,但也看出男人对母系社会的恐惧。

所以啊,在男性社会里,女孩子们都被父母,兄弟,老师,同学所暗示,最后一直到自己也承认是“弱者”,心安理得的等待有人来保护。

当代的社会似乎已经有些变化,女孩也剃光头,男人也抹口红。显示了一个趋势--人趋向“中性化”,唉!可惜女性仍然会被生育后代占去很多时间和精力。因此只要科学还没有发达到能从基因的层次改造女性,没有发展到让女性完全消除生理弱点,那么男性社会还将继续,所有的“趋势”只是昙花一现的时髦。

好了,关于女性的话题就说到这里吧。我并非社会学家,因此不能奢谈妄论,还是让我们把时钟拨回到古代,回到我们的故事里吧。

定襄位于太原以北,跟中国大多数古城一样,历史都可追溯到石器时代。春秋时它是赵国厉兵秣马的重镇,到了西汉称为阳曲县,汉武帝的大将卫青从这里西征匈奴。东汉建安始称定襄县,北齐有改为平寇县,隋朝的时候称为定襄郡,隋末被突厥占领。更迭不休的统治者给了这座城市多种多样的风格。隋朝灭亡后,隋齐王杨暕之子杨政道投靠突厥处罗可汗,被封为隋王,置百官,在定襄建立起突厥保护下的傀儡王朝。突厥贵族的重利轻义,汉族王孙的虚伪懦弱,终于找到了媾和的契机。

这座城市里,仁义只是伪装,道德只是面具。人与人之间遵守着最简单的自然法则--弱肉强食。因此城市泾渭分明的分为西市和东市:西市是参差有致的华屋广厦;东市是星罗棋布的虫**蚁巢。在东市,破房子各有特色:有些没有门,有些没有墙,有些没有顶。房子间的缝隙就是街道,弯弯曲曲,斗折蛇行。有些角落经年无人光顾,是城市里最阴暗神秘的地方。

贞观年间,这个城市遭到了“天谴”。夏天旱灾,冬天雪灾,城外的牧民逃的逃,死的死,定襄似乎变成了孤城死地。贵族的生活没有受多大影响,而平民都成了饿殍。“穷”是“饿”的邻居,“饿”是“恶”的朋友。穷凶极恶的饿民们再也没有了“胡汉”之分,反正谁有钱,谁就是汉人,谁一无所有,谁就是突厥人。突厥人从来搞不明白汉人为何要积攒铜钱银子,曾经有个突厥老女人把偶尔捡到的铜钱放到嘴里咀嚼,但是味道并非牛羊米面的滋味,反而崩掉了她的老牙。所以,谁如果学会拿银钱做“食物”,谁就是汉人,就是连天灾都饿不着的神奇的汉人。

夜幕降临,汉人们紧闭家门,突厥饿民便从各自的巢**中钻出来。城市里找到食物的机会总比荒野里的机会大。于是,街角巷口到处是幽灵般的人影,到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一旦有人找到汉人白天的残羹剩饭,便聚在一起分食,如果大家有幸吃饱,还会兴高采烈的跳起“布扎克”舞,欢乐的气氛在惨淡的夜晚弥散,更增加了几分诡谲怪异。

白昼是属于人的,黑夜是属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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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唐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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