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 71 章

应萝思到应萝倚的怡和殿的时候应萝倚还昏睡着,她满肚子的气恼和疑惑,却空手而归,坐着喝了一壶茶也没有等到姐姐醒来,青汝的态度也算不得亲和,愈发叫她恼火,最终也是甩袖便走了。

青汝守在应萝倚床前,把其他宫人都遣了出去,现在满宫的闲言碎语,看笑话的人哪里都有,青汝也陪着应萝倚淋了雨,却还是衣不解带地守着。

天色渐渐暗了,眼瞧着都要用晚膳了,应萝倚方才悠悠转醒,喝过热水,由着青汝扶着坐起身来:“应萝思可曾来过?”

青汝点头:“一听您晕倒便来了,等了好一会才回去。”青汝勉强笑道:“到底是听您的话的,只要筹谋得当,不愁没有翻身之机。”

应萝倚看着空荡荡的殿内有些出神,珍宝架子上的东西几乎被清理一空,应萝倚想起了现在她只是个御女了,和她愚蠢的庶妹一样,一时也有些自嘲:“如今我和她平起平坐……不,我招惹了陛下厌弃,她可怜我还来不及,还能任我驱使?”

青汝垂下头,老爷外放出京,夫人来信责骂主子无用也就罢了,偏偏老爷还传信叫主子安分守己,照顾好庶妹,言语之间对主子联合应萝思争宠之事多有责备。小姐百般筹谋,老爷不领情还多有责怪,难怪主子伤心。

应萝倚深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靠在软枕上:“她能为我所用最好,如若不能,便不要怪我心狠。”

“主子。”青汝还是劝道:“到底和主子是一同长大的,在宫中,还是自家姐妹更可靠些。”应萝思是被夫人抱养在膝前的,所以才能格外得老爷夫人的心。

应萝倚冷笑一声,满脸冰霜:“她和我算哪门子姐妹?胆小怯懦、愚昧无知,我哪里能指望她。”她必要叫父亲母亲知道,她才是应家该给予厚望的女儿,她要证明自己的聪慧能干。

青汝暗自叹气,却只能顺着应萝倚:“那是自然。”想着还是踌躇着开口:“主子,纵然您想助云才人,可咱们此番狠狠开罪了宜修容,还扯上了圣上,往后您的日子更难了……这云才人也没有什么表示。”

应萝倚闻言轻松一笑,反倒释然了些:“如今可由不得她了。”说罢对上了青汝疑惑的眼神,浅笑道:“你说,如今云才人明明白白的晓得自己暴露在薛氏眼里,且我已经替她把薛氏得罪狠了,她还能对薛氏毫无芥蒂吗?”应萝倚笑容甜蜜:“既知猛虎在侧,如何能安眠。”

青汝看着主子如今的境地,心生酸涩:“若云才人不领这个情呢?”

“薛氏是何等人?云才人对她必然早有忌惮,而我为云才人受过,这个情由不得她不认,左右宜修容认了我是为她做事,她再想甩开我?绝无可能。”应萝倚有些自得其乐:“说到底,如今我替云才人出面已经开罪了薛氏,她们二人斗也得斗,不斗也得斗。”薛溯鸢顺势而下,折辱与她,可既然闹大了,虽非薛溯鸢情愿,她已经隐隐得罪了刘织。她的态度必然要引起刘织提防,刘织不得不应自己的情。

“奴婢看,她们二人都是能忍的性子,即便要争,也不知道要何时。”青汝看来目前宫中还是皇后和嘉修媛的天下,刘织再厉害,也不会在此时出头,主子何必如此心急。

应萝倚闻言冷了脸,那日她本来打算以利诱之,可接连收到父亲母亲的责问,又满怀对应萝思的妒恨,那薛溯鸢更出言刻薄极尽嘲讽,叫她失了理智。想到此,她难以克制地攥紧了手,咬牙道:“我可以等。”

应萝倚露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笑:“我要亲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宜修容娘娘被狠狠摔下来的样子,低贱如斯,凭何猖狂!”薛溯鸢闲坐浅笑、轻而易举左右圣裁的样子深深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光看薛溯鸢在世家压力下退却有什么意思,她就要薛溯鸢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专情于另一个女子,叫她也尝一尝,被陛下施加苦痛以讨旁人欢心的滋味。

青汝不敢再说,从前主子投诚薛溯鸢是为自保,取信云才人也是为老爷奔走的无奈之举,可如今,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薛溯鸢作对了。

薛溯鸢一到紫宸殿就被李尚笑吟吟地迎上来行礼:“奴才给宜修容娘娘请安,圣上正等着您呢。”

竹沥弯下腰,给他回礼,扶着薛溯鸢到了殿门口,便安静地站在门口。薛溯鸢自己进去了,经过两个门帘,绕过屏风这才见到正独自坐在案前看书的王定,只是他眼睛没有落在书上,微微偏头看向她,脸色不自觉地浮起温柔的笑容。

薛溯鸢含笑行礼:“臣妾给圣上请安,圣上万岁。”

王定把书随手往桌子上一扔,脸上多了两分期待,亲自走过来拉薛溯鸢的手:“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天气渐冷了,该换避风的轿撵了,内宫局做事不当心。”

薛溯鸢回握了他的手,轻轻摇头:“天气好,臣妾想看看风景,不怨旁人。”她的手算不得凉,只是比王定稍冷些。

“叫人给你换了,你身子还未养好,要格外仔细些,莫要贪一时高兴。”王定不放心的嘱咐,薛溯鸢喜欢胡闹惯了,也只有自己有资格管着她。

薛溯鸢点点头,看向王定桌案一旁放着的一个半人大的锦盒,四角嵌了雕了神仙姿态的红木,是个大件。再对上王定格外高昂些的情绪,知道王定准备了东西给她看,笑容更深了些:“圣上这是有什么宝贝?”

王定笑容更甚,自己哒哒哒地快走两步到盒子后面,招手叫薛溯鸢站在前面:“看着!”

薛溯鸢面露期待,王定兴致勃勃地亲自替她打开了盒子,盒子内铺着厚厚的棉布,还盖着一块柔软的真丝罩,以金丝彩线绣了鸳鸯图案,多彩绚丽。薛溯鸢迎着王定的目光伸手揭开了罩巾,这才露出底下的惊喜——是一把通体紫红闪着细腻光泽的紫檀木琵琶,弦轴、覆手等皆为象牙精雕而成,温柔的牙白色。薛溯鸢顺势将琵琶取出来,背面雕着百鸟图案,姿态各异神态万千,叫人应接不暇,细看之下,象牙雕的花纹都是姿态不一的仙女图,竟有七分自己的容色,薛溯鸢看的有些转不开眼。

“这仙子皆是按着你的画像所刻,你可喜欢?”王定见她目不转睛,心里高兴,觉得奴才这差事办的不错。薛溯鸢没有画像,为着这个礼物,王定可是亲自画了她的面容交给奴才润色修改成仙子图。

薛溯鸢转头:“这是何时画的像,臣妾竟丝毫不知?”

“这世上,除了朕,还有谁配的上为鸢鸢描眉绘脸?”王定觉得理所当然,这是他的宠妃,怎能交给画院的奴才整日里盯着?

薛溯鸢对这倒是吃了一惊,王定还能费这个心?当下,更添了几分喜色,抱着琵琶,爱不释手:“陛下此番心意,臣妾哪里还能舍得弹?恨不能能供起来日日看着才好呢!”

王定乐了,拽着薛溯鸢绕去了内殿,就见内殿正中央架了一把古筝,和薛溯鸢手中的琵琶看起来极为相似,同为紫檀木的极品筝,只是因为历经时间久了瞧着隐隐多了些光亮的暗色,更显沉稳神秘:“看看。”

薛溯鸢这才抱着琵琶走近了看,还真是,古筝面上雕的百兽图,以上古九兽为主,一看就非皇子不可配:“这是陛下的筝吗?”

王定点头,拉着薛溯鸢的手抚摸着细密圆润的雕花线条:“朕当年得了极好的紫檀木料,做了这筝,雕以百兽。”说着看向了薛溯鸢:“今日将另外半块料子替你做了琵琶,因为规矩,只能饰以凡鸟。只是区区俗鸟怎配神兽?所以朕以鸢鸢之神寄于仙身,才可相配。”

随着王定的话,他的眼神仿佛带了些旁的什么,拉着薛溯鸢的手仿佛要烧起来了一般,空气也有几分黏腻。

薛溯鸢垫起脚,有些吃力地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又好似带了万般柔情。

王定这才满足地带着薛溯鸢去用膳,席间百般照顾,眼神不住地往她身上跑,又问了王安和婵媛的起居,细心周到。

“朕瞧着你因为两个孩子,也不大爱出门,天气好你便多带着孩子来朕这里走走,也可散散心。”薛溯鸢本就不大爱凑热闹,自从生了孩子后又卧病着,好容易好了,皇后免了晨昏定省,薛溯鸢就更是成日里待在鸾鸣宫。

薛溯鸢笑着应下了:“臣妾惫懒惯了,但陛下都说了,臣妾岂能不从。”薛溯鸢幽幽叹了口气:“只是臣妾又不是一个线头都能玩上半天的孩子,陛下埋头理政,臣妾哪有什么热闹凑?”

“朕好心关怀你,你倒挑三拣四。”王定笑了:“你若是觉得和朕待着无趣,便召柳氏和赵氏去鸾鸣宫陪你说说话,可算热闹?”

薛溯鸢点头:“臣妾也只能如此了……说起来,今儿早晨才听说应御女病倒了,倒是臣妾有些计较了。”

王定满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你管教她是应该的,毋需放在心上,也叫其他人都看看,尊卑有别。”

“臣妾晓得了,只要陛下向着臣妾,旁的也不重要。”薛溯鸢适时地捧着他,提起了应萝思:“今日和赵才人柳才人说了几句闲话,才发现如今宫里有两个应才人,咱们称呼着都别扭的紧。”

王定笑了,随口吩咐道:“的确不方便,既然应氏不堪高位,便将才人位给她妹妹好了,李尚你去传旨罢。”既然薛溯鸢不甚在意,左右应家也是为自己做事,总要给应家的女人几分面子。

薛溯鸢夸道:“陛下想的周到,她们姐妹情深,这样一来臣妾也放心了。”

“除了皇后,当属你位份最高,有朕在,谁也别想给你委屈受,你无需为这些小事烦心。”

用过膳后,二人一同入浴,在王定这,一贯是由薛溯鸢亲自伺候着沐浴的,少不得王定要不规矩,便共浴了。洗漱过后,薛溯鸢带着一身慵懒柔媚的气息和王定待在一块,王定着人取了酒水来,就着满是温馨暧昧,痛饮几杯。薛溯鸢带着醉意,勉强撑起身子,抱着价值连城的琵琶轻拢慢挑,随意奏了一段小曲,即兴而出,磕磕绊绊算不得好曲子。

王定端着酒杯,眯着眼看着立灯下的衣襟松散的美人,发丝拢在一侧,抱琴而坐。左侧只余了一丝乌黑的发,有些潮湿的贴着颈部,衬着锁骨上方的伤疤,更显脆弱颓靡之色,叫他舍不得叫人受半点委屈。

王定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好似听得仙乐一般,叫随侍在侧的李尚有些失语,万岁颇通乐理,哪有人敢在万岁爷面前弹得这样一首烂曲子?不过,李尚瞧瞧看了眼坐的歪歪扭扭的宜修容,面色泛红,眼波仿佛要把人溺毙,整儿人如同泡在酒里一般,万岁这是为景所醉。

再后来,便是王定站起身,一把将薛溯鸢抱了起来,将琵琶随手给了李尚,李尚连忙带着人全退了下去。再接着就是杯盏掉落的声音,碎成了一片,王定将矮桌上的杯盏尽数扫落,不管不顾就要寻薛溯鸢的唇。

酒后寻欢,自是酣畅淋漓,衬着薛溯鸢有些不胜酒力,倒是尽欢畅快。

竹沥来叫薛溯鸢之时,倒是先叫醒了酒酣饭饱的王定,王定独自起身了,让薛溯鸢继续在紫宸殿的龙榻安眠,临走了,还留了一个亲吻。

李尚嘱咐了紫宸殿的奴才,准备了给宜修容的一应物件,陪着王定上朝了。不说别的,单单是昨夜王定闹腾的动静就可知王定如今有多稀罕宜修容,昨夜宜修容的低语轻吟真是叫殿外等候的丫头都红了脸,更何况事后还是王定亲自替她擦了身子,温情爱怜可见一斑。

李尚又叫人去凤仪宫传话,今日皇后才恢复了请安,叫宜修容这样打了脸,还不知道要如何生气呢,还是他的徒弟许公公亲自跑了一趟。

随着许公公去的,就是晓谕六宫的旨意——应萝思顶了姐姐的才人位,便是傻子也知道,这又是宜修容娘娘的枕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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