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女孩

第4章 小女孩

他毕竟是我的长辈,教训我几句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没有去解释什么,再说这几年为了稀奇古怪的事情东奔西走确实也没少花钱,所以三叔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我这个人太过于执着,总是觉得不义之财不可取,其实这么多年的冒险之旅,只要顺手牵上一件宝贝,可能就够我吃上一辈子。就拿这次东京之行,上杉家族送给我一百两黄金作为报酬却被我当场拒绝,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悔。

卫国华背负双手,目望着牌匾:“你们瞧瞧,散尽家财只为私,这不是败家子又是什么?你还嫌不够丢人么?我二哥怎么就生出你这个败家子。”

原来三叔刻意指着牌匾数落乃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真正目的是为了陆伯手上的陶罐。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鸡眼明已经抢先一步挡在陆伯身前“我说卫三爷,你们卫家不是早就分家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卫三爷好像分的家产很多,只是你不知道守财只知道挥霍,现在反倒数落起天佑来了,还要脸不要脸。”

卫国华吹胡子瞪眼:“你个斗鸡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鸡眼明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句“斗鸡眼”,这也是他的缺陷,所以常年只能戴着墨镜。

如今三叔揭了人家的短,鸡眼明岂能不怒“我斗鸡眼也好过你这个大烟鬼,龙城谁不知道卫三爷豪赌将一条街都输没了,老婆孩子全都跟人跑了,究竟谁是卫家的败家子,相信卫三爷比谁都清楚。”

鸡眼明说的都是事实,我三叔确实挥霍了这么多,其实还不止一条街,这还没算上房子和田地。

卫国华总算还有点儿良知,默默站了片刻,一声不响的离去。

谁都看得出,鸡眼明这番话戳中了三叔的痛处,也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位青年和宋姨也不知在聊些什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也惹起了我的怀疑,因为丁诗怡只有一个妹妹,还从未听说过她有哥哥,那么这个青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喂,五十个大洋是不会给的,趁着明爷没有生气,你们赶紧走吧!”

那青年被鸡眼明这么一吼,浑身先是一颤,接着拍了拍胸脯:“这样吧!今日就看在舅妈的份儿上,你们出三十个大洋好了,一个月后若是见不到我妹妹的尸体,你们就准备见官吧!”

冷月猛然望向青年,犀利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杀气,迫得青年主动垂首。

我只能厚着脸皮从陆伯手中接过陶罐,亲自数了三十块现大洋,整整齐齐码在地上:“宋姨,是我对不起诗怡,是我对不起你们丁家。”提起丁诗怡,宋姨便泪如雨下,这六年来,迟迟见不到女儿的尸体,或许这才是她的心病。

此事过后,我才知道钱的重要,而且我们家确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也彻底成为名副其实的败家子。

整个下午我都在研究兽骨和羊皮上的秘密,甚至忘记了旅途劳累。

鸡眼明早就发现了不寻常,询问之下,我如实相告。他的看法和冯若琳一样,总是觉得上杉家族在利用自己,因为想要揭开这个秘密,除了我卫天佑,当世恐怕再无别人。

我看着羊皮上的女人,总是觉得她的眼睛有些异常,可我又说不出那种感觉,而且看得越久,心里便愈发的不安,甚至有些恐惧。

“老卫,别总盯着那个女人,快来说说你和冯大法医的感觉。”鸡眼明说话之时还做出亲吻的动作,惹得我骂了一句脏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遇到这种人也是没办法,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独自前去书房,想要查阅一下有关于商朝天降星火之事,正如冯若琳所说的一样,有关商朝天降星火一事并没有记载,不过却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早在夏朝之时曾记载过流星雨的出现,那是夏帝癸十五年的夜里所发生。

关于那个没有头骨的女人,我是翻阅各种资料,最后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了线索。

那是在西域大月氏国,这个图腾上的女人乃是大月氏的王后,后来被称为“阿亚拉”大神。传说这阿亚拉乃是一位邪神,她的出现则预示着不祥。其实之所以被称为邪神,其中还夹杂着一段历史。

相传,那是公元前174年,匈奴老上单于大败月氏,并且用大月氏王和王后的头骨做盛酒的器皿,这种耻辱让大月氏人难以忘记。

岂料,大月氏人竟然将阿亚拉奉为神灵,每次抓到匈奴人都要揭去头盖骨来供奉,久而久之就落下邪神这个称呼。

我还是不能理解,毕竟商朝和大月氏的年代相隔甚远,根本不可能联系到一起,难道说,这位阿亚拉大神穿越了时光隧道!

一想到很有这个可能,我急忙掏出兽骨,拿着放大镜重新打量,最后可以确定,兽骨和羊皮上所绘乃是同一个女人。

我对这件事已经深陷于其中,也确实很感兴趣,回忆起上杉美在甲板上和我说的话,“有困难尽管开口”所指的分明就是这件事,因为除了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老卫,已经七点了,你不去参加酒会?”

我恋恋不舍的合上书,并亲手做了一个记号,打开衣柜换了一套西装。

鸡眼明看到我时,咧着嘴夸赞一番,听得我想要呕吐,不过还是鸡眼明比较细心,他主动将百变精钢笔递给我“把这个带上,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欣然接受,至于勃朗宁还是算了吧!毕竟去私人酒会,而且又是一些老同学,没有这个必要。

我坐着黄包车来到刘家,然而这里对我来说却并不陌生,三层高的洋楼,外表刷着白漆,看起来既气派又整洁。

院中的水池扩建了少许,鱼儿比以前也多了一些,还有喷泉也比以前喷的高了一点,除了这些没有什么变化。

穿过水池,老远便看到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就在尽头处,一位身着洋装的女子站在门口,正是今夜置办酒会的主人——刘海棠。

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依稀记得她的容貌。当我十四岁时,父亲将我送到海外五年,后来回到龙城这七年也没有见过面,算一算时间,也有十多年没见过这位老同学了。

刘海棠确实变了样,而且也算得上是位美女,起码在气质这块儿就非普通女人所能相比。

或许是很多年不见的原因,我竟然主动打着招呼,不曾想到的是,居然落了个拿热脸贴冷屁股的局面。

其实也不怪这位老同学,毕竟我长得很帅,而且又衣着体面,再加上嬉皮笑脸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

看到老同学一副厌恶的表情,我只能将笑容收起,郑重的自我介绍一番。原以为刘海棠会听说过我的事迹,也许会说些客套话,可是她的冷漠却是啪啪打着我的脸。

鸡眼明说的没错,刘海棠再也不是扎着两股小辫儿的小女孩,而是成了一位势利眼的大姑娘。我就纳闷儿了,既然势利眼,为什么还邀请小爷,这不是存心让我不爽吗?

“我说卫大少爷,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上楼啊!”

这尖酸刻薄的语气跟她的外表可是截然不符,这里既然庙小,那就容不得我这尊大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正当我准备打道回府时,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卫天佑,你可算是来了,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这阵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前文提到过的,三年前侦破那宗密室杀人案的长官,估计现在应该升职了。

“杜俊毅,好久不见。”

杜俊毅主动上前和我握手,想必对三年前的那件事仍是记在心上。

刘海棠则是以一副诧异的眼神望着杜俊毅,心下则是在想,像这种没有出息的人,你又何必这么热情。

其实她哪里知道,正是三年前的一宗密室杀人案,杜俊毅才会有了今天的地位。

吃水不忘挖井人,一个人如果不懂得感恩,那可是连畜牲都不如。

我和杜俊毅进入大厅时,舞池中已有人跳起了舞,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弹奏钢琴的居然是学习最差的一位女同学。

“杜局长,咱们今日可要不醉不归了。”

“呦!杜局长,这位帅哥是谁?”

说话的两人是一男一女,都是我儿时的同学,经杜俊毅介绍后,这两位同学的态度立马大变,甚至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也难怪,读书的时候我可是家境最好的一位,他们只有仰望的份儿,或许在暗地里许下愿望,长大以后一定要向我家一样有钱。

人都有妒忌心,当昔日崇拜的对象已经落魄,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去踩上几脚,这样才会满足那虚伪的精神世界。

这些同学得知我是卫家的三少爷,一个个露出嘲讽的嘴脸,甚至又把那句经典名词挂在了嘴边儿。

杜俊毅本想替我出头却被我拒绝了,就让他们笑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走他们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如果真要按照贫富差距来衡量,穷人还怎么活得下去。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随着琴声的停止,刘海棠和一位洋人步入大厅,而此时的我正坐在角落里,聆听着同学们的吹牛事迹,大多都是关于金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话题。

那位洋人很是傲慢,正如这些同学在我面前的态度,这报应可是来得够快的。

刘海棠先是介绍这位男人,令我吃惊的是,这位叫做史密斯的男人竟然是刘海棠的未婚夫。

史密斯用德语和众人打着招呼,而我这些只会吹嘘的同窗竟然一脸茫然,根本就听不懂。

刘海棠尴尬一笑:“对不起亲爱的,我的同学听不懂德语。”

史密斯骂了一句脏话,坐在角落里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同样用一口流利的德语回复对方“你说我们是猪,那你岂不是连猪都不如。”史密斯投来一股异样的眼神,怒声质问着我是谁,而我怎么可能理会这种垃圾。

刘海棠则是一副母老虎的气势,话说的很难听,竟然对我下了逐客令。

反正我也不想留在这里,这些丑陋的嘴脸实在可恨,起身之时,杜俊毅面露为难,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只是笑了笑算是明白了他的好意。

“卫天佑……卫先生……。”

如果没听错的话,这阵童音应该是由一位小女孩所发,而且和日间在奇异斋所听到的一样,接着便传来男人的喝骂,小女孩痛苦的哀嚎着。

我推开窗户朝着楼下望去,一位壮汉正拿着木棍殴打一位瘦弱的小女孩。我猛然一颤,她和陆伯口中所描述的那位小女孩很像,而且年龄也很相符。

小女孩朝我伸着手,眼神很是无助,而我那些所谓的同窗虽然也在窗边看热闹,却没有一人有同情心。

我纵身跃下,不由分说的一记侧踢,那位壮汉直接飞出三米之外,当场昏迷不醒。我扶起小女孩那孱弱的身躯立即表明了身份,她似乎受到了惊吓,一时还未回过神来。而就在这时,刘家那些看门护院之人已将我团团围住。

“卫天佑,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我家的仆人?”

对于这种无脑的女人我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并未理会,而是一只手将小女孩抱起。

刘海棠见我没有吭声,似乎感觉到丢了面子,语气也提高了不少“给我打,狠狠地打。”这些身着中山装的男子分不同方位向我攻来,看起来虽然也有些功夫底子,但是在我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短短时间地上已躺了九人,看得我那些同窗目瞪口呆,就连刘二小姐也没了底气,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母鸡。

一声枪响掀起了我脚下的尘土,史密斯吹了吹枪口:“功夫,中国功夫,看看咱们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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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彻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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