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阴谋初现
朱慈烺走到躺椅上坐下,随手四处拍了拍,漫不经心的说道:“王安,派人与王体乾一同前去打探。
待查清此事因由先打二十大板,再一并押回慈庆宫侯着。
本宫也是奇了,这大明皇宫究竟是父皇与母后的,还是他魏忠贤与客氏的。
一众不知恩义的奴仆,竟敢在背后议论主人。”
“是,殿下。”
王安应了一声,唤来几名侍卫,拖着王体乾便大步向着殿外走去。
王体乾见状,惊恐的挣扎着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此事并非奴婢所为,奴婢冤枉啊!”
朱慈烺闻言,伸手转了转耳朵,不满的说道:“王安,你难道没看见有人打扰本宫清净?
先掌嘴二十,若是再敢咋舌,就把他的舌头给本宫拔了!”
“是,殿下。”
王安应了一声,随手拿起身旁的镇纸,用力挥手重重的砸在王体乾嘴上。
只见王体乾猝不及防之下,一口混着牙齿的鲜血猛然喷出,顿时忍不住凄厉的惨叫出声。
“哈哈哈~”
朱慈烺见状,挪动着胖胖的身子站起身,拍着手高兴的说道:“叫了,叫了。
来人啊,把他给本宫按住,本宫要亲手将他的舌头拔出来!”
“且慢!”
李永贞闻言大喊一声,皱着眉头拱手说道:“太子殿下,不知王体乾犯了何罪,殿下要如此羞辱他?
殿下当知陛下向来仁慈,您今日这番作为,难道不怕陛下责罚?”
朱慈烺闻言笑了笑,摇着头收起玩闹的表情。
转身看向眼前这个四十出头,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冷声说道:“李永贞,你莫非以为靠上魏忠贤那只老阉狗,就敢与本宫作对?
你莫非不知民间百姓与朝臣有多痛恨阉狗?
你莫非不知这京师有二十万,效忠我大明朝的将士!
仅凭魏忠贤手中一万东厂番子,就连内廷锦衣卫这关他也过不了。
你竟敢当面与本宫作对,好大的狗胆!”
李永贞闻言一怔,咬着牙说道:“太子殿下,老奴身在宫中数十年,尽心辅佐先皇与陛下。
如今你这般无故辱骂老奴,老奴便是豁出这身老骨头,也定要去陛下那里讨一个说法。”
朱慈烺不屑的笑了笑,朝着殿外招招手,朗声说道:“熊大人,这老狗今日就交给你了。
既然他自愿舍去这身老骨头,你便助他一臂之力。
想来你在辽东见多识广,应该知晓如何剥皮抽筋,对吧。”
“哈哈哈~”
熊廷弼大笑着瞥了眼面色惊惧的李永贞,大步上前拱手说道:“殿下放心,末将在诏狱中见过此法,定可保万无一失。
不过此法有些恶心,您不如先去内堂休息片刻。
待末将处置完毕,再命人告知殿下。”
朱慈烺撇撇嘴,满脸嫌弃的说道:“此乃司礼监,乃是内庭重地,岂能沾染这阉狗的污秽。
不如熊大人多受受累,把他带去客氏居所再行处置。
本宫适才听闻客氏尚未吃饭,熊大人待会儿记得把这阉狗的烂肉煮一煮,送给客氏食用。
若是客氏不吃,你记得告诉她。
自今日始,御膳房绝不会再与她准备饭食。
我大明百姓供养的粮食,也绝不会赐予养不熟的白眼狼。”
“太子殿下……”
“啪!”
“啊!!!”
李永贞刚欲大声辩驳,一旁心领神会的周顺昌顺手夺过镇纸,毫不客气的用力砸在他的面门之上。
看着惨叫着倒地的李永贞,朱慈烺朝着大口喘气的周顺昌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道:“周大人,短短三日你这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
既如此,这剩下的一个阉狗,便交由你处置吧。”
“多谢殿下。”
周顺昌闻言,欣喜的拱手一礼。
随即招呼着相熟的侍卫上前,拖着愣神的涂文辅便向外行去。
涂文辅见状回过神来,用力挣扎着喊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奴婢知晓一个天大的阴谋!
只要您放过奴婢,奴婢愿将此事告知殿下!”
“哦?”
朱慈烺闻言挥挥手,缓步上前皱眉说道:“说来听听。
若是事关重大,本宫或可饶你一命。”
“徐文辅,你若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父母亲族!
你要是……
啊!!!”
刚被熊廷弼拖起的李永贞闻言,奋力的踢踏着双腿大声吼道。
朱慈烺见状,顺手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用尽全力狠狠的当头劈下。
只是他虽然天赋异禀,却始终只有三岁。
面对人体相对较硬的头盖骨,还无法做到一刀劈开。
很是不满的拽着刀柄摇晃两下,却发现凭借自己的力气取不下卡住的刀刃。
只得不甘心的随手一扔,拍拍手说道:“下次若是再让本宫亲自动手,尔等便去边关与建奴为伴吧。”
说罢,也不搭理一干跪地请罪的侍卫。
盯着眼神犹豫的徐文辅,轻声说道:“徐文辅,你若是告知本宫实情,本宫即刻派人将你家眷接来京城。
你放心,在首恶伏诛之前,本宫定会派人十二个时辰小心看护。”
徐文辅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没用的。
御马再快,又岂能快过信鸽。
奴婢若是说了,家中亲眷定会遭人毒手。”
朱慈烺闻言,看着徐文辅眼中逐渐坚定的神色,点点头可惜的说道:“既如此,本宫也不为难你。
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本宫赐你一条白绫,你自行上路吧!”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徐文辅诚恳的磕了几个响头,站起身随着周顺昌向外走去。
在踏出大殿之时,看似漫不经心的咬牙说道:“殿下想必听见了王体乾所言,日后当多加小心才是。”
“嗯?”
朱慈烺愣了下,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却一时想不通徐文辅究竟何意。
那王体乾适才所言,乃是事关朱由校子嗣一事。
可是据史书记载,朱由校并未有子嗣留下。
即便有人怀孕,也被客氏与魏忠贤合谋除去。
在朱由校大行之后,客氏倒是寻了一个怀孕的妇人,欲要冒充朱由校之后。
只是被贤惠的张皇后言辞拒绝,坚定的辅佐朱由检登上大位。
可既然如此,朱由校的子嗣又从何而来?
莫非客氏与魏忠贤大发善心,不欲再加害怀孕的后宫嫔妃?
但后宫若真有嫔妃宫女怀孕,张皇后又岂能不知。
至今未曾听人提起,想必此时宫中定然无人怀孕才对。
那么适才王体乾言之凿凿的说法,便颇为令人耐人寻味了。
用力捏了捏眉头,朱慈烺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即唤过王安低声吩咐几句,便转身带着三五侍卫向慈庆宫行去。
如今事情不明,唯有静观其变。
不管是否当真有人怀孕,朱慈烺自问还做不到对无辜婴儿下狠手。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此多费心神。
想要知晓究竟何意,不如用些手段保下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