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谈手风云惊天变

第17章 谈手风云惊天变

正待紫馨鸾自己自省之时,闭目沉思的坤天仇却是猛的睁开了双眼,双目有神的望着眼下棋台,嘴角微微一扬,淡笑道“这初手天元,乃仿周天之数,古时棋局纵横十七道,合计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而我所见之棋局却是纵横十九道,合计三百六十一道,乃仿周天之数,即如仰视浩瀚天空,茫然无际,似成宇宙浑然一体。”

坤天仇说至此处,抬头仰望蔚蓝天空,道“所以这棋盘则比为星空,而这棋子则比为星辰,这围棋起源也可作为观星之器,实则视为天体星辰运行之感,后逐步形成对弈,其为这星辰天宇变化而成,而这棋子黑白之色,也有其意,乃追寻阴阳之理,即所谓‘阴阳者,天地之大理也’之说,故呈有黑白即阴阳,由此而已。”

“若再向深说,则还有其意。”坤天仇轻咳一声,继续而道“这围棋棋盘象征的是那天空宇宙,而这围棋棋子则概括着世间万物,所谓的棋子对弈,却是隐示着生命起源。”

坤天仇凝望着那不远处盲目自扰的紫馨鸾,似是感到远处的凝视,紫馨鸾微微一惊,转而所望,不由得一问“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坤天仇轻轻一笑,道“我不相信,单单是这‘棋’的考验能有多深,就算是‘闻香阁’也不会了解到这‘棋’或者说这‘围棋’的真正意义。”

紫馨鸾听到,心中一动,脸色微怒,道“你在讽刺‘闻香阁’吗?若是如此,你便可离去,又何来求见我师傅?”

“哼,我说的都是事实,因为我姓坤,所以我便真正了解这‘围棋’的真正含义,既然我都说到这,那你便听听我下面所说的就是。”

坤天仇随即一笑,不再去看紫馨鸾,悠悠迈步,道“所谓这围棋,则却要说的是这‘无’,从‘无’开始,才是这围棋之本意,在这空无一物的棋盘之上陆续落子,从无而有,由简变繁,大道同归,皆有起源,正如老子所云‘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之说,又有《易》云‘无极生太极’之语,这围棋真正的含义是‘生命起源’,是‘从有而来’?还是‘从无开始’,才是这围棋之中的最深含义,想来是没有多少人能够体会了解的到了。”

坤天仇轻叹一声,再道“这初手天元,‘闻香阁’的棋之意我已知晓了,想来便是那老子所云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语,或许用这语有些不当,其实这初手天元,就是所谓的一切皆有简而繁之变化,由繁归为简,归之于一之意,若再说,或许这一点也有那初窥‘生命起源’门径之意,可惜的是,我已了解的更为深入,这‘棋’之一题,对我已毫无难度了。”

“也罢,也罢,不过既然是‘棋’,我便奉诗一首,此诗名为《有无》,是柳前辈所做,我曾观看过柳前辈多本手书,学习良多,其中便有一诗,就是这首《有无》,现在想来也应是柳前辈来此观之棋盘所写的吧,我便引上,你且听来,‘黑白相望执手谈,两两相对措交融,无中有来棋盘现,有中无来天地成。’”

坤天仇说罢,随身已走到那古木檀香桌旁,道“这‘棋’之一题,到此为止,我便看看这‘书’之一题,又有何意?”

“你要看便看,你所说所做,我是无权而管,我就继续看下去,看看,我师父到底会不会见你。”紫馨鸾双目一闪而道。

坤天仇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低头细细看至桌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禁而道“果然如此,这笔墨纸砚也是精心而备的。”

坤天仇说着端坐在檀桌前面的椅子之上,伸手握住桌中毛笔挥舞,道“笔中之冠,湖笔,又称‘湖颖’,细细看来这手中毛笔应是狼毫,也是纯狼毫,纯以黄鼠狼之尾毛细作而成,长不过一寸五分,可写可画,毛颖如锥,锋毫如月,堪称笔之精品,孰不知‘抖擞则风云变色,狂草则惊泣鬼神。执笔在手,神采飞扬。撼山动地,挽下风声。’之语,这就是狼毫笔之妙用。”

坤天仇将手毛笔轻放檀桌之上,摇了摇头,道“不过,这狼毫笔女子却不适宜,男子而用则最为适佳,狼毫笔下字苍劲有力,刚强尖锐,由以男子以力成字,表现更加。”

坤天仇说着,又笑道“既有好笔,岂无好墨。”说着眼睛寻觅而去,看至桌中有一墨匣,坤天仇轻轻一笑,掀开盒盖,一阵幽香传至而出,顿时眼前一亮,不禁赞道“徽墨,墨之圣品,黑润色而泽,坚而有明光,馨香浓而郁,好墨,果真是好墨。”

坤天仇叹道“我却是占得了大便宜了,柳前辈真是帮助我良多啊。”

“细细看来,这墨我也已看将出来,此墨名叫‘狻猊’,乃‘墨中神品’,单单一看,是分不出来,但是这闻息一味,却便知晓,我岂能不闻‘香肌彻骨,磨研至尽,尔香不衰’的‘墨中狻猊’?‘墨仙潘谷’又岂能不知?单单这一句‘①一如入海寻李白,空看人间画墨仙’又是说明对这‘墨仙潘谷’的多少留念?哎,真是可叹,可惜。”

坤天仇摇头再道“墨都如此,那配的上这‘墨中神品’的怕也只有这同为四宝中的歙砚才能匹配了吧,那我却要看看,这歙砚又是什么神品去配这‘墨中狻猊’?”

坤天仇定睛一看,顿时一惊,猛的惊起,喊道“这是‘龙鳞月研’,竟然是‘龙鳞月研’,这‘龙鳞月研’竟然流传至今!”

一阵鼓掌声突然想起,打断了坤天仇的惊憾,抬头一看,却是看到紫馨鸾与柳夜莺一同走至而来,那鼓掌的紫馨鸾来至于前,道“真是好见闻,坤天仇,你所知真的良多,不错正是这‘龙鳞月研’,凤眼、金圈、金晕、金花浪纹、鱼子纹、眉子纹等这种千变万化的黄色金星研、磨制而成,此研上镶金星,如同颗颗宝石镶嵌在墨玉之中,像夜空中熠熠生辉的繁星,而内其上还形成一条彩带,似金龙腾飞,有如夜间遨游,故被称为‘金鳞月研’。”

紫馨鸾说罢,又是一笑“怎么,感到惊讶吗?我们‘闻香阁’既然为这文比作为人生八雅的考验,若没有点分量,怕早已被人小觑了,这研名贵珍稀可不止如此,更是因为它的效果才闻名于世。”

紫馨鸾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龙鳞月研’,缓缓而道“研石细而耐磨,着研手生而润,滴水不干,寒不结冰,磨墨无声,发墨如油,涩而不损笔,即使在酷暑炎热之中,墨汁也不易干涸,在三九严寒之下,也能运笔自如,这才能称之为‘研中圣品’‘龙鳞月研’。”

说罢,紫馨鸾淡淡的看着坤天仇,再道“若说对这研之所喜,则当有一诗可表,此诗名为《歙砚诗》你来听之。”

紫馨鸾说着轻轻拿起那抚摸着‘龙鳞月研’的玉手,缓缓踱步而道“②歙溪澄湛千寻碧,中有崎嵚万年石。腰粗如水始能凿,一研价直千金壁。轻丝腻色恍莫分,熟视微见青罗纹。乃知金线鸲鹆眼,如玉有瑕安足论。”

此语刚毕,只见紫馨鸾已走至古木高架之旁,伸出手去,从中轻轻拿起一卷画纸,转身而道“坤天仇,可不止你一个人有文采,有见闻,来到此处,做得好诗,绘得好画,写得好字,有见闻之人,我也见过,但是能被‘闻香阁’留下其字画之人,可却少之,你可不要太得意哦。”

紫馨鸾说罢,几步来至坤天仇面前,将手中画卷铺至檀木桌上,笑道“好了,纸也为你准备好了,我到是期待你的表现。”

坤天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轻轻抚摸着桌中画纸,道“果然,这所谓的‘文房四宝’已然而齐,这最后的宣纸,怕也是纸之精品吧。”

坤天仇说着,抬眼若有深意的望了望紫馨鸾,只见紫馨鸾,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这是宣纸,也是遗留至今被我‘闻香阁’所收藏的几张之一,用一张则少一张,这纸是南唐之时,澄心堂所做,也称为‘澄心纸卷’,素有‘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落光润,冠于一时’之称,也有‘千年寿纸’之说,你可要好自珍惜才是。”

“如此名贵的‘文房四宝’,我竟有幸用之,当不能辱没。”坤天仇双眼发亮,由心而道。

紫馨鸾摇了摇头,道“这‘文房四宝’在识物之人的手里,确实是价比千金,或可称为无价,但若在饥饱不满的人眼里怕也比不上一顿饭而已,所谓这珍与贵也不过是看在这识与不识之上了,也无需看的太过珍贵了吧。”

坤天仇听到,重重的点了点头,沉重的道“受教了。”

而此时柳夜莺轻轻一笑,道“这珍贵与识物,我却是不懂得,但我知道天仇是要用到这些的,我帮不了什么,就为天仇研磨吧。”

说罢,来至檀木桌前,伸出纤手,对着坤天仇淡淡一笑,便在桌前研起墨来。

坤天仇微微一笑,道“看来若只是‘书’这一题用这一张‘澄心纸卷’就太过奢侈了,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书’‘画’‘诗’这三题合在一起也未尝不可啊。”

紫馨鸾听到,羞怒道“坤天仇,你好狂妄,看来我的提醒你是全然未听了,竟然敢将‘书’‘画’‘诗’题结合到一起,你也算是开了这‘闻香阁’文比的先例了,真是好胆量,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如此去做。”

坤天仇饶有兴致的望着紫馨鸾,待得紫馨鸾说罢,才轻笑而道“多谢你的好意了,我自然有我的作为,这‘文房四宝’对我来说用过一次就已足够了,因为,这唯一的才会是最好的,也会成为这美好的回忆,多了就不会感到如此的珍贵,且看我所做,就让它留存在这‘闻香阁’中。”

坤天仇带着这强烈的自信,右手执笔‘湖颖’,伸手向那‘龙鳞月研’中深深一点,沾染重重墨汁,手起,手落,顺势下笔占之白纸,直流而下,一笔从流,连绵而下,浓墨捻直,重重一点,方才停歇,细细一看,似是一个侧影,却是分辨不出。

坤天仇似觉不满,皱了皱眉,笔中墨汁已干,摇了摇头,道“这第一笔,到画的深了。”

坤天仇轻叹,抬头望了望柳夜莺,继续而道“这墨……不正,莺儿,你心散了。“

柳夜莺一听脸色一白,眼圈一红,急切的道“对不起,天仇,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坤天仇一惊,忙道“莺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况且,这还是有补救的机会,没事的,莺儿。”

柳夜莺听到,惊喜道“这是真的吗?天仇?”

看到坤天仇重重点头,柳夜莺似是安下心来,心下愧疚的道“天仇,这墨,我怕是磨不了了,对不起。”

“夜莺妹妹,这并不是你的错,并不是你研不好墨,只不过你把心思全都放到坤天仇那里了,要怪啊,也要怪坤天仇。”紫馨鸾适时的走到柳夜莺的身旁轻声而道。

看着羞涩而地下头的柳夜莺,紫馨鸾宠溺的看了看,又淡淡的看了一样坤天仇,道“这墨就由我研好了。”

说着,紫馨鸾伸出玉手轻轻‘墨中狻猊’,在那‘龙鳞月研’中研磨起来,口中却是悠悠而道“所谓磨墨一说即有‘墨正’,这心无杂念,专心而动,即为心正,而心正则墨亦正,这研出的墨才为上品。”

紫馨鸾说罢,轻轻看了一眼坤天仇,再道“而这磨墨也有法可做的,力匀而适中,急缓而有序,轻重而有节,指端按推使力,循序而稳,渐渐磨滑,心不可急,而这所加清水为那山间露水最为清纯,是为研墨上佳之选。”

紫馨鸾淡淡一笑,轻轻将墨放置研旁,抬头问道“我研墨之心可为正,而这墨也是正,而你这笔可否是正呢?”

坤天仇哈哈一笑,道“你看过便知。”

说罢,坤天仇手握毛笔‘湖颖’,向研中一蘸,竟不抬笔,直直深入,在研中一搅,笔锋率而散开,轻轻一提,墨染淋漓,笔侧卧在墨中一蘸,在研边轻轻一碰,低低墨水又垂流入研中,看此作为,紫馨鸾眼前一亮,赞道“好一个‘蘸墨法’,如此浓厚墨汁,鼻尖竟全部渗入,而侧卧浓浓一蘸,渗入笔中,自然渗化,形成笔尖之浓,笔身之厚略浅,色之变化,果然之妙,真的是好一个‘蘸墨法’。”

坤天仇嘴角微微一扬,执笔‘湖颖’迅速落于纸间,顺着那本是浓浓一笔之边又延流而下,画之边,浓浓之色越减,越画越浅,直至了无,方才停笔,而此时坤天仇才是抬头,看着紫馨鸾道“敢问,可还有清水小勺,只需一勺清水即可。”

紫馨鸾抿嘴一笑,道“就知道你会有此要求,刚刚那一点清水已研墨而用,而既然看到有如此妙用的‘蘸墨法’,想来也必缺不了这清水,而这小勺也就变得必不可少。”

“你抬手看看右手之边有个盒子,盒子里便装的‘蘸墨’用的小勺。”紫馨鸾眉目一转,再道“而那你所需求的清水,早已有之,也是那山间露水了,这桌旁那壶茶水便是由山间露水所泡,这露水,早已在那桌脚水壶壶里,你当可随意用之。”

坤天仇听后,掀开右手小盒,看到一小勺安放其中,轻轻拿起,又是低头一看,才是发现,桌脚之下一水壶早已放置在上,微微一笑,提起地上小壶,缓缓倒入小勺之上,细细看去,不禁赞道“果然清澈纯洁,好个露水。”

坤天仇心意大动,提笔‘湖颖’,笔尖深深往研中一蘸,墨浓醇和,黑至雅涵,又向那小勺轻轻一点,水至纯深黑色,而那笔尖墨则淡,顺势又入画中而去,舞动不停,如此几次,方才停歇,坤天仇长出口气,道“画已大成,就待提诗,且让我写来。”

说罢,坤天仇将手中‘湖颖’,全根墨入研中,浓墨至深,手臂而动,快速摇摆而写,不到片刻,已停,将笔放置研旁,才道“这书法而至,画成,诗也成,笔正而停,紫姑娘,请可观赏。”

紫馨鸾听到称呼,眼睛若有所意的望了坤天仇一眼,随即不看,低头细细品味画中滋味,美眸灵动,浮光闪闪,只见画中所画,呈现是一水墨画,高山黝黑,攀峦而照,两山之间一条大河贯穿其中,湍流而急,而在那河流之上,一条小船放着其中,上乘一人,满脸欢欣之色,双手摇撸,仰天似是高声歌唱,定睛一看,那小船之上一网满载,是呈现满载而归之景,乐至开怀。

而至往上,只见一首诗词写置其上,细细看来,则是看到所写为题为“《江上渔者》”,诗词侧面而排开,整诗即为“③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入风波里。”

看至这里,紫馨鸾连连点头,连道了三个好字,道“好画,好诗,好书法,画中韵味竟是全露于出,这‘墨韵’竟是全然而出,‘墨分五彩’‘墨即为色’果然不是虚言,我竟是能有一见,真是不憾,而这‘浓破淡’与‘淡破浓’的画技出起的‘水晕墨章’更是甚佳,这画中人物的满欣欢喜之神韵也画将出来,这不正是那‘以形写神,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画之韵色吗?”

紫馨鸾意犹未尽,继续而道“再看这山间江河,用墨憨厚,浓墨如漆厚而滋润,淡墨如沙中含水,苍涩润浑一笔囊括,没有多年的笔力是不可能有此画中作为的。”

紫馨鸾说罢,抬头深深的望着坤天仇,道“单单只是此画,却还不止,书法笔力浑厚而有力,泼墨入神,渲染沧桑,高峰咏吟,披列风雨。执之挥之,有如醉写,醉不在酒而在于意,有如狂歌,狂不在音而在于韵,才有这忘笔忘墨,无形无我之字,好书法,妙。”

“更为点醒的就是添上的这首《江上渔者》将这好画,好诗连在一起,不得不说,这又是一首好诗,这笔下留情,留的是对这画中诗中之意。”

紫馨鸾淡淡说道,美眸一转,看向窗外,继续而道“若只看画,这画中满载而归的渔家欢欣而高唱,应是欣喜若狂之色,可是其实不然,再看这诗,才明其意,这画中的幸福之不过是表面皮毛,而那深层一想,不正是在阐释着那在那波涛而流的江河之上,忽隐忽现风浪中的渔家的惊险与艰辛吗?鲈鱼虽味美,却令人捕捉到的是那渔人深深疾苦之情,这首小诗虽言语朴实,耐人寻味,但却更是令人值得深思,这意境之喻,才堪称体不可言,令人叹息。”

紫馨鸾说至此处,长长叹了口气,似是在体味,娇躯深深一震,满脸的惊异看着坤天仇,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坤天仇听到,眼神怪异的看着紫馨鸾,道“我就是我,坤天仇,你又把我看做了谁?”

紫馨鸾忙忙摇头,不可置信的道“这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世间竟有你这种不过短短二十年便能会有这么大能耐的人,须知这里的任何一样都可让一个人浸淫多年,可是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坤天仇深深的凝视着紫馨鸾,道“‘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哼,这只不过是因为你没有做到,须知出色的人并不止我一个,我也未必是出色的,只不过是你所见的没有而已,这不代表就没有,你的表现在告诉我,你没有做到而已。”

紫馨鸾气绝,伸出纤手颤颤的指着坤天仇,嘴唇哆嗦,道“你……”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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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苏东坡为留念‘墨仙’潘谷写下的诗句。

②摘自宋朝诗人陈瓘的《歙砚诗》

③摘自范仲淹的《江上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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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秋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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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谈手风云惊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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