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迎敌

第七章 迎敌

潘洁奇道:“你称呼小姐姑奶奶?”

“不是在下喜欢这般称呼,倒是小姐一张口就离不了‘姑奶奶’三字,所以在下投其所好,干脆也这么称呼。Www.wenXuemi.Com”

王媛蝉杏眼一瞪:“谁要你讨好?”

“自然是姑奶奶你要啦!”

“呸!我怎么要你讨好了?”

“称呼‘姑奶奶’你听着高兴,在下就可少挨些鞭子,彼此两利。”

潘洁问女儿:“你用鞭子抽过人家?”

“谁让他不规矩不老实。”

潘洁颇觉奇怪,这马大夫衣着与村夫仆役无二,但自有一股英气,说话也不卑不亢,不象个不规矩的人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王媛蝉又问:“雪花好啦?”

“再有两天,包管让姑奶奶能骑。”

“真的?”

“在下说话一向算数。再说说谎又有什么好处?那不是给姑奶奶留下用鞭子的机会么?”

“你倒满会记仇的,打过你几鞭子就成天挂在嘴上说。”

“这不是记仇,而是小心提防,以免吃亏。”

王媛蝉道:“反正你都有理,不和你说这些了。火龙、乌豹怎么样?”

玉笛子道:“随时可骑乘。”

潘洁道:“那就好,说不定马上要用呢!”

玉笛子暗暗罕纳:“夫人要出远门?”

潘洁叹口气,随口答道:“大难临头,说不定要跑呢!”

玉笛子大惊:“夫人有何大难?”

潘洁自知失言,便道:“说着玩的,也没什么事,只希望大夫速将雪花治好为幸。”

这时王媛蝉蹲在地上抚摸雪花,雪花也极亲热地将一颗马首去蹭王媛蝉。

潘洁道:“蝉儿,走吧,东方家快来了呢。”

王媛无奈,只好慢慢站起,跟夫人回厅。

玉笛子怔怔地望着她们。

不一会儿,果见东方敏一家四人匆匆由庄门进来,迳自望大厅走去。

玉笛子叹了口气,又坐下去抚弄马儿。

大厅里,东方敏、郑兰芝,东方磊、东方秀。正与王氏一家三口商谈。

东方敏道:“天玄会与飞忙帮崛起江湖,引起武林正派人士不安。太白剑派家师兄曾来信与在下,嘱在下密切注视这一帮一会的作为。家师兄信上传言,少林武当华山峨嵋等大派,也在密切注视其动向,家师兄嘱在下千万小心,不可低估了他们。”

王震道:“东方兄所言甚是,如今一帮一会找到王家,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东方秀道:“爹爹,管他什么会什么帮,只要敢冒犯王叔叔,我东方家就要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东方敏道:“王贤弟家的事,愚兄自不能袖手旁观,好在你我两家相距不远,有事只要招呼一声,便可及时来援。”

潘洁道:“贼人势大,王家拖累了东方家也于心不忍。依贱妾之见,还是暂避风头为好。否则,贼人纠缠不休,何时方了?”

东方敏沉吟着,没有立时回答。

东方磊生伯柳家走了,急道:“爹爹,凭我太白剑派,难道还怕了这群肖小之辈?”

东方敏道:“话不是这般说,须知这一帮一会在江湖上的份量。若只是李张两家自然不惧,若与一帮一会较量,光我们两家的份量还轻了点儿。除非能邀约一批武林同道前来,才能与之匹敌,但武林朋友平日各自东西,远水解不了近渴,若为长久之计,不如暂避锋芒。”

王震道:“东方兄所言甚是。还是走了的好。”

郑兰芝道:“不知王贤弟可有去处?”

潘洁道:“天下虽大,也不知何往,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东方敏道:“这样吧,由我们全家陪同贤弟一家到太白山庄避居一时。太白山庄住着太白剑派的高手,人数也较多,不怕贼人来犯。”

王家夫妇感激不尽,连连称谢。

王媛蝉心里着实恼怒,心下并不服,跟着人家去避难,这又算哪门子的事?但父母巳这般决定,她也不好多说。

商议已定,东方磊一家告辞。

两家相约后日起程,今日起就得赶忙安排好事务,收拾好衣物,事情还多着呢。

客人走后。王媛蝉道:“爹、娘,跑到人家太白山庄去躲难,这份恩惠今后要如何报答?

再说这一帮一会如果找到太白山庄去,岂不替人招灾引祸?依女儿之见,还是自家一家人走吧,至于到何处去,走着看好了。”

潘洁道:“蝉儿所言不差,只是东方家与王家今后只怕不是一般关系呢。”

“娘,此话何意?”

“你说东方公子如何?”

“这又怎么了?”

“你先说与为娘知道:“

“我不知道东方公子如何。”

“哎,东方磊人品如何。”

“人品不错。”

“好,就要你这句话。”

“娘,你错了,东方公子为人再好,与孩儿毫不相干。”

“咦,你说些什么?”

“孩儿敬重公子,除此而外便没有了。”

王震道:“蝉儿,别太任性了。东方公子这样好的人品,这样好的世家到哪里去找?何况这次还是我们的大恩人呢,依为父之见,我们两家联姻正是门当户对,若较江湖名望而言,我们还算高攀了呢。”

王媛蝉道:“既然如此,女儿就不去太白山庄了。”

潘洁道:“你不愿与东方公子结秦晋之好?这使为娘也不明白了。”

王媛蝉道:“不愿意,孩儿任谁也不愿意,望父母体谅吧!”

说完,独自上楼去了。

王震夫妇相对无言,旋即忙着找内管家,商量出走之事。

夜晚,凉风习习,已是二更刚过。

王媛蝉在楼上一侧自己的闺房里独坐无眠,面对窗外的月光,婆娑的树影,心中无限惆怅,无限感慨。

从少华山玉女峰学艺归来,前后不过三四个月,本想在家侍奉父母,过上几年安定日子,未料会凭添几许风波,累及父母舍家出走,寄人篱下,这实在叫她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帮一会还未有所动作,自己一家就逃之夭夭,师傅虽是空门中人,性情也极为孤傲,要是知道徒弟如此不争气,只怕要气得半死。再说王家与东方家并无更深的渊源,与太白剑派更无瓜葛,怎么能到人家那里去避难呢?

她越想越不妥,心情就越是烦躁。

忽然,一阵幽扬的笛声,从花园一角传来,其音辽亮奔放,令人心头一爽。

她不禁侧耳细听,越听越入迷。

是谁在吹笛?笛声竟如此动听?倾述着从一个宽广的胸怀里发出来的情思,使人一扫忧愁,增添了勇气和信心。

她双肩微动,从窗口跃到草地上。朦胧的月光下,周围的房屋花树似真似假,罩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笛声引着她,向园中深处亭阁间走去。

她看见一个魁伟的背影,面对江水一隅,正坐在亭子间忘情地吹笛子。

她知道是谁了,便悄悄停下。

这玉笛子真让人不解,又知书识礼,又懂音律,为何却浑迹在下人群中?转念又一想,这还不是因为一个穷字,他要是家中富有,又怎会如此落拓?

蓦地,她听见楼房中发出一声娇叱,象是母亲的声音,她急忙转身往回奔。来到楼前,就见父母一个拿鞭,一个仗剑,正面对十来个黑衣人。

她连忙绕过一旁,轻轻跃到后楼上,想到自己房中去取兵刃。

未走到房前,就见两个黑衣人正对着她的窗户不知在干什么。大怒之下不假思索,立即一个飞燕穿帘扑向黑衣人,人未到就先打出了一壁空掌,一股罡风击向一个黑衣人。等黑衣人惊觉时已不及避让,“哎哟”一声被击得倒在走廊上。另一黑衣人立即把手中的东西朝抛掷来,也被她以劈空掌力挡开,人一落地便电闪般飞起莲足,把这小子从楼上踢得翻过了栏杆,栽到楼下去了。

与此同时,楼下发出了喝斥和兵刃相交声。王媛蝉赶紧推门入室,发现荷花青莲仍好好睡在床上,便到床前推了推荷花,她却依然沉睡不醒。王媛蝉这才悟到刚才两个贼人在她窗下干什么了,他们想用薰香迷药迷昏了自己,青莲荷花定是着了道儿了,当下也顾不得她们,穿过房间进了自己的卧室。立觉一股幽香直袭鼻孔,幸而她早有了防备,闭住了呼吸。她迅速从墙上摘下青钢剑,从窗户一个燕子穿帘飞跃到草地上。

只见父亲舞动七节钢鞭,正与四个黑衣人战在一处,母亲挥舞宝剑,正力战三个黑衣人,远在门口岗楼下住宿的庄丁,正纷纷喝叫着赶来,厨房的蔡嫂手执一柄柳叶刀,飞也似赶到,而内管家顾散已经替父亲接下两个黑衣人。马厩那边发一声喊,冲过来十多人。

王媛蝉见庄中下人遇敌毫不畏惧,心中一阵感动,娇叱一声,扑向新从墙外越进来的十多个黑衣人。

只见她剑如匹练,倏忽间便刺倒了两人。其余人纷纷四散逃避,她追赶间一个蜻艇点水,跃起三丈,落在两个黑衣人前头。就在她刚刚落地的刹那,一个黑衣人抖手打出三只金镖,只见黄光一闪,分上中下三路向她袭来,她已不及挪动身躯,发暗器的人颇为高明,时候拿捏得十分准确。但她不慌不忙,剑光一闪一绞,“当啷啷”三声,把三只金镖绞断。也就在这一瞬间,另一个黑衣人撒出了一把粉末。王媛蝉绞断金镖,正待挺剑刺出之际,忽然闻见一股浓浓的异香,知道不妙忙把鼻息闭住,但已经来不及,只觉头脑一阵眩晕,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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