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担忧
黑煞星以黑煞手和一柄铁扇横行江湖,杀人无算。wENxuEmI。cOM年青时出道江湖,一气就杀了少林、武当、华山各名门正派的十几个高手,因而扬名江湖。在以后的四十年中,他行踪无定,不论黑白两道,只要他看不顺眼或是触犯了他的,没有一个能脱出他的毒手。因此,他成了江湖上人见人怕的煞星,只要他出现在哪里,江湖人物无不望风而逃。
这张浩天也不知与黑煞君有何渊源,居然能让这个魔头叫他儿子做了传衣钵的徒弟。
张杰生艺成后回到长安,占着师傅的名头,占着家庭的财富声威、也占着自己的一身绝技,立时在长安出尽风头,出入于楼堂酒馆,到处挥金如土,谁要碍了他的眼,便立即做以颜色,所以回到长安不过两年,就创下了玉面虎的绰号。
至于李大海家,却是属于天玄会的重要人物。
天玄会是两年前成立的一个江湖帮派。
总坛设在山西天龙山麓的天玄堡,堡主章子云,外号人称追魂剑,武功得自祖传。天玄堡在在武林中久享盛誉,两代堡主从来未遇过对手,黑白两道上门讨教的人何止数百,无一不铩翼而归。章子云平日广交江湖朋友、无论正道邪道,一概交纳,因而势力延伸到了南方。
天玄会组成时,广邀天下各大门派的头面人物参加盛会。各大门派觉很天玄会敢揽人才不分正邪,因而均怀戒心,但天玄堡名头实在大大,也不好公然加以拒绝,此外也抱着一探虚实的用心,遂派出代表参加。天下各大派中,嵩山少林寺没有出席,说是忙于佛事,而且出家人不涉江湖俗务,婉言拒绝了邀请、而武当派干脆不理不答,就象没有接到请柬一样。
事后,据参加盛会的武林人士讲,天玄会在成立大会上露脸的成名人物,使与会人士无不瞠目结舌、胆战心惊。
辈价位置最高的是护法尊者。
计有无敌神猿郑山,秀罗刹戚玉珊、矮头陀静空、慑魂夜叉伍志生、莲花仙婆田明珠。
天!这五位中的任何一位光临江湖,就足以让人魂飞魄散!只要这些老魔头在哪里出现,那里必然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五个魔头向来各在一方,居所极为秘密,江湖上可说是无人知晓,追魂剑章子云究竟以何种手段,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五位十年来已不听说的大煞星请到天玄堡,让他们坐在一起,替天立会撑腰,这实在是一桩奇迹,不能不让人惊讶万分!
其次权势最大的是内外两堂主。
内务堂堂主是玄衣羽客无赤子。
外务堂堂主是八臂魔马申甲。
这两人均是黑道中久负盛名的一流高手,为人残酷阴险,动辄杀人,如同儿戏。
其他人物不必再—一列举,总之,向无多少劣迹、甚至可以把他列为正道人士的天玄堡主章子云成立的天玄会中,尽是有名的黑道高手执掌会务大权。
那么,有无正道人士加人天玄会呢?
有的,其中不乏赫赫有名的人物。
比如华山派后起之秀云中鹤方栩,少林俗家弟子已山剑客谢鸣金,武当俗家弟子开碑手袁春波等年青俊彦当了天玄会职权不小的巡察使。
至于在后来两年中又参加了些什么人物,江湖中时时轰传,令人真假莫辨,姑且不去提他。而长安的这个李天奎,却是天玄会长安分舵能主。李天奎外号人称铁臂熊,过去开设镖局,仗着一身高超的技艺,名噪一时。后来关歇镖局,走出长安数年。去年仲冬,忽然率两子回归,宣布成立天玄会长安分舵,将城内武林名流尽数请去,介绍了长安分舵首脑人物。
护法阴阳刀邹子龙,内务执掌病无常彭敬,外务执事恶判官马彪,李天奎的两个儿子,却是总坛巡察使。据说两兄弟老大的师傅是慑魂夜叉伍志生,老二的师傅是矮头陀静空。
这护法阴阳刀邹子龙,早年啸聚山林为盗,成为山西绿林第一号人物,中年以后关闭山寨,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不想意在长安分舵出现,使长安武林界颇为震动。另外两个执事,一个马彪,一个病无常,年龄虽不大,在齐鲁一带和闯下了响亮的万儿,江湖上对他们的出身门派毫无所知,只知道两人艺技不凡,武艺超群。而且出手狠辣,向不留活口。两人一起在长安分舵执掌大权,不能不令人惊心。
总之,天玄会自成立后,就形成一咄咄逼人之势。他们先后在长安、洛阳、济南立了分航,并向大江以南派出人员,拉拢武林名宿,招纳黑白两道人物,以建立杭州、南京分舵,两年来,他们将陕、晋、鲁各地的镖局逐一收盘过来,插上了天玄会的旗帜,包揽了镖行生意,挤垮了那些不愿依附天玄会的镖局。他们还控制了水陆要道、码头船泊,经营各种生意,强占一些小帮小会的地盘,硬向各行各业摊派黑税。凡不交纳黑税的,不是店铺被抢,就是店主人家突遭横祸,就是那些富商,如果不请天玄会属下的镖局走镖,就必然遭劫。就连富贵人家请的护院武师,如果不是请天玄会当地分能的人,这家富户就一定要出事,不是护院遭杀就是财物受损。
说来说去一句话,天玄会一呼百喏,一手遮天,把曾经在江湖轰传过一阵子,引起武林人士不安的飞蛇帮,在名头上也压了下去。
所以,在长安只要提起这一帮一会,那真是谈虎色变,无人敢撄其锋。
听完爹爹的叙述,依然是无畏惧之色,相反却愤愤然地翘起了小嘴。
夫人潘洁道:“蝉儿,依你所说,那外务执事恶判官马彪是被你打伤了?”
王媛蝉道:“孩儿不曾问过姓名,谁耐烦知道这种人的姓氏。”
王震道:“你打伤了他,那是他太轻敌的缘故,否则,恐怕……”
王媛蝉接嘴道:“恐怕什么?爹爹莫非以为少华山玉贞观妙清仙姑的弟子,还斗不过江湖上一个三流角色?”
王震道:“看你说些什么,爹爹知道仙姑的得意门生决不会输给恶判官马彪,爹爹是说他若不轻敌,不会被你一拳就击倒。”
王媛蝉冷笑道:“这种三脚猫的角色,在女儿手上决走不过五招!如果不是女儿手下留情,他岂能禁得起女儿一拳?”
潘洁道:“好啦好啦,你学艺回来后,你爹和我成天忙于生意上的事,也未来得及考较你的功夫。其实你只要学得仙姑功夫的三成之一成,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奈你何?只是说,双拳难敌四手,天玄会和飞蛇帮人多势众,各自背后都有一些大煞星老魔头撑腰,一旦惹翻了他们,真是后患无穷呀!”
王震道:“夫人说得甚是,蝉儿你功夫虽有小成,足以傲视江湖人物,但别忘了那些大煞星。这些老魔头当年威名赫赫,论辈份还高于当今各大门派掌门,论武功造诣已是功臻化境,端的不可轻视。再说天玄会高手无数,飞蛇帮虽不公开,但背后也必有厉害人物,我们白鹤别庄不过弹丸之地,能经得起人家一击吗?”
王媛蝉道:“如此说来,女儿倒是该在大街上任由他们欺侮了?”
王震不禁老脸一红:“也不是这般说,爹爹只是告诉你属,潘夫人道:我和你爹爹常年做生意,早年积蓄不少钱财,除准备留给你的银两剩余的则盖了白鹤别庄,以图安享天年。但珠宝生意也得担风险,我夫妻二人常为珠宝护驾,难免不与想打珠宝主意的三教九流人物周旋。自从五年前飞蛇帮崛起,直到两年前天玄会嚣张,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不过是忍气吞声,勉强维持而已。如今蝉儿不受欺侮。巳经得罪了他们,大不了打烂家中这点坛坛罐罐,我们父女三人,一走了之,觅个清静地过那维持温饱的俭朴生活去吧!”
王媛蝉听着娘回叙往事,那将自己背在背上与敌拼杀的英雄气概和艰辛生涯,使她激动得不禁流下了眼泪。
夫人的慷慨陈词、巾帼豪爽的英气,也使王震从颓丧中振作起来,一扫胸中阴霾,变得踔厉风发。
他哈哈一笑道:“夫人一席话,愧煞老夫。老夫蹉跎岁月、马齿徒增,遇事前畏狼后畏虎,失去了当年豪气.夫人相貌如花,更难得英气复存,真服了老夫了。”
夫人见夫君夸奖,心中自是高兴,但表面上却故作娇嗔:“当着女儿的面,说话如此浮滑,真是为老不尊!”
王蝉见父母情笃,也十分高兴,带着泪水扑进了母亲怀里。
“噗哧”一声,有人窃笑,这声音来得太也突然,惊得王媛蝉从母亲怀里跃起,王震也掠到厅堂门前。紧接着潘洁已跃到厅外,王腰一拧,已上了房顶。王媛蝉却往楼后花圃跃去,几个纵跃已到了水池边的亭子间,旋即又掠到假山搜查。王震与潘洁也随后赶到,一家人把花园搜索一遍,毫无发现返回。
王媛蝉道:“怪哉,明明有生人发笑,这不会是听错,难道此人会隐身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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