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
第四章重生
俩人不敢走大路,净抄小道走。东方已显出了一片鱼肚白。铁匣子忽然感到有点力不从心,感到力气正一点点的从身体中消失,暗暗骂自己昨晚不该喝那么酒,搞的自己身力疲乏。他回头看了看李乾,同样疲惫不堪。
铁匣子感到浑身虚脱了一样,对李乾说了声休息一会,就一屁股坐下来。李乾也万分疲惫的坐下说:“看来酒真不是好东西,平常走这点路哪用费这么大的劲!铁匣子听后哈哈一笑说:“乾儿,你错了,等你以后就明白就是不是好东西了。”话刚说完,忽然他打了个冷颤,好像想起来什么。只见他盘腿一运功,立刻变得面如白纸,惨然的对李乾说:“乾儿,惨了,你是否感到今天体力不对劲,我们中毒了。”
李乾一听很着急,忙问:“真的吗?很厉害吗?能解吗?”铁匣子道:“老贼下的是百步倒,中毒的人不运功还好,一但运功或用力过度,就会毒发,让人气力全无,如果剂量加大,不出一日便会中毒身亡,其实解药配制并不难,只是你我现在已寸步难行,我想老贼可能已派人追来了。”铁匣子顿了顿,不禁黯然失神,怜惜的看着李乾说:“我的命不值钱,可怜连累乾儿,趁现在你还能动弹感紧逃命去吧!我在这儿还可以拖住老贼,你如见到人或许还有救。”李乾听完说:“张爷爷,我背你走。”说完站起身就要过来背铁匣子,可是他已是浑身发软,哪有气力去背人。
铁匣子一见李乾不走,便拉下脸来生气的说:“乾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的爷爷奶奶还在家等着你呢,”你难道忘了他们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了吗?”李乾感到万分沮丧,紧要关头自己竟然一无用处,他含着泪向铁厦子磕了个头,接过铁匣子的包袱,转身艰难地向前走去。
铁匣子看见李乾走远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没想到双腿已不听使唤,哪里还能动得半步,暗想幸亏乾儿喝的少,说不定还不至于伤到性命。他索性也不挣扎了,静坐在那里等候张大年的到来。
他忽然想起那个叫春儿的丫环现在不知道怎样了,思绪又一下子回到了当年的镖局,小师妹和师兄弟们在一起习舞;他和小师妹俩人偷偷跑出来约会;小师妹病危之际竟不让他去看她,铁匣子知道小师妹想在自己心里留下最美的一面,其实小师妹不知道她在铁匣子的心里无论何时永远都是最美的。不知不觉不觉铁匣子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突然间,远处一阵马蹄声把他从记忆的长河中拉回来。
铁匣子静睛一看,只见张大年和几个家丁骑着马气势凶凶的奔自己而来,转眼间几人来到眼前。张大年翻身下马来到铁匣子身前,假猩猩的说:“老弟,你这又是何苦呢?镖局的事已经过去了,只要你把经书交出来,老哥我绝对不会难为你的。”我们还是好兄弟,只要有我的一口,就不会让你挨饿一顿。”
铁匣子冷笑道:“我们还是好兄弟,要不是老天可怜,恐怕十几年前我就倒在你的刀下了吧!经书不用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张大年尴尬的笑笑:“呵呵,老弟,当年也不能全怪老哥,当时也是形式所迫……”话没说完,铁匣子就抑制不住骂了起来:“公孙文成,老子瞎了眼,错看了你这么个狗东西,刘大哥平日那么照顾你,你竟勾结外人把他杀死;掌门又哪里亏待了你,竟然领着外人把镖局灭了门,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你死后怎样去见掌门和刘大哥,老贼,你回遭报应的……”
话没骂完,张大年已是恼羞成怒,抽出刀来寒光一闪,铁匣子的左胳膊掉下来,血箭飞出两步多远。铁匣子大叫一声,捂住伤口扑倒在地。
张大年一阵狂笑道:“铁匣子,今日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铁匣子痛苦万分的侧躺在地上继续破口大骂:“哼,老贼,你以为这就能胜过我吗?小师妹没有看错你,她说你心术不正,果然如此,哈哈哈!你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真是妄想,哈哈哈……”
突然,笑声嘎然而止,铁匣子胸口插入一把钢刀,张大年正怒气冲冲的手握刀把。铁匣子嘴角留出血来,微笑着看着张大年:“痛快!”张大年用力抽回刀,铁匣子仰躺在地。忽然,铁匣子好像看见小师妹从天边向他跑来,还是那样的青春充满活力。铁匣子伸出右手,朝向远处,嘴里喃喃道:“小师妹,我来了,你等了那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铁匣子的右手慢慢地放下来,生命从他的身体中一丝丝的抽走,最后,化为风。张大年呆站在那里,还没有从余怒中醒来。刚刚又失去了一个貌象小师妹的春儿,又被铁匣子揪着尾巴大骂一顿,正戳在了他的疼处,他现在几乎要疯了。干瘦的管家向前拽了拽他,看他没有反应大声叫到:“老爷、老爷,张右使!”张大年猛的从痴迷状态中醒来。管家继续说:“张右使,你倒是痛快了,经书怎么办,陈龙卫那里怎么交待?龙卫大人正等着拿经书在今年的教会大会上向教主进献,这样一来,我们怎么办?”
张大年完全清醒过来,无限懊恼的看着铁匣子的尸体,不过他还不能让手下觉得他做砸了事,现在已经是扁嘴(鸭子)吃了铁筷子-回不过脖来了。张大年理了理思路说:“铁匣子这人我是知道的,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那只能是牙和舌头,留下他也没有什么用处,我敢肯定,他一定把经书下落告诉李乾那小子了,我想他也不会走很远的,你们要分头仔细搜查这附近,不要让那小子跑掉!”众手下答应一声四散开来。
李亁正吃力的向一个长长的小土岭爬去,现在他感到两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身体已经开始不大听使唤了,意识渐渐迷糊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爬上这个小土岭,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明白,只是心中有种渴望支撑着他。
终于他象一个醉汉一样歪歪斜斜扭扭地登上了土岭。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没多久,寒冬温暖的阳光触伸到了大地的角角落落,象一位长者仁慈的目光注视着这片即将充满生机的世界,让李乾感到又回到了爷爷***身边,远处幻觉般的走来一队人,李乾眼前一黑,无力的跌倒在土岭上的枯草里。
一阵喧闹声中,李乾睁开了眼睛。一股刺鼻的药味首先让李乾的味觉系统差点崩溃。他歪歪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瓶瓶罐罐,接着他察觉到自己正躺在暖和的炕上。突然又闻到有种怪味,他仔细闻了闻,找到了发源地,正是从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上散发出来的油灰味,而且愈来愈浓。李乾立刻胃里象打倒了五味瓶,感到一阵恶心,一把掀开被子,猛的跳下炕来,突然脚下一软,打了个踉跄,忙向前扑去,正巧又扑倒在盖的那床被子上。
李乾马上爬起来扶着炕沿一阵狂吐,但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点东西来。胃里早空空如也,还净搞的自己眼冒金星。李乾无奈的直起身子来,这时他听明白了刚才的喧闹是外面士兵操练的号子声。李乾心里想:“莫非是进了军营?”
这时回想起来晕倒前看到的那一队人可能就是当兵的,看来自己是被他们给救了。李乾又重新打量起这间屋子。原来这是个套间,还有一个挂着门帘的门通向外间,屋子脚落里有个书架摆了寥寥几卷书,剩下的空间全都被包裹塞满了,李乾猜可能是药材。中间空地上有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自己刚才看见的瓶瓶罐罐。
李乾掀开门帘走出来,外间比里面大,一样暖融融的。北墙立着一个药柜,再外西有十几张简易得铺盖,靠南墙的地方一个药罐子正在炉子上咕咕的冒着热气,那股刺鼻的药味正是从药罐里散发出来的。屋子门口挂着一个厚厚的门帘。诺大的屋子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李乾想:“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还是别乱走的好。”他又退回屋子,一眼又看见炕上那床散发浓浓油灰味的旧被,不禁皱皱眉头又回到外间找了张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