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见不相识

第二章相见不相识

下来火车,拥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家乡的乡土乡音扑面而来,这些久违了的熟悉气息,时不时就会在梦里出现,现在真真切切置身其中,有一种恍若隔世,无与伦比的激动。想想多少次危机关头命悬一线,差一点就和这精彩绝伦的美丽人生无缘了。此刻,怎能不让他有一种荣归故里的感动?

“大风起兮云飞扬,荣归故里兮威震四方……”他虽然是一个兵,回家的感觉和枭雄刘邦没什么两样。匆匆忙忙中健步如飞,两只手提着两个提包,脖子里还挂着一个提包,虽然沉重,回家的脚步却苍劲有力,挥汗如雨朝着有父亲的粮油机械厂大门口走去。

凉州,丝绸之路上的重镇,自古以来就是文化名城,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每一页都有不可忽视的地位。撼动朝野南控中原,北扼大漠,是贯通中原与欧洲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的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自然是人文荟萃,藏龙卧虎,人才济济。

方方正正的城市古朴雅致与时俱进,朝代更迭,历朝历代遗留下来的古老建筑不在少数,挑梁画栋的斗拱层层摞层层飞扬跋扈,鳞次栉比,随处可见,应证着昔日的繁花似锦,物华天宝,文化底蕴深厚。

街道纵横交错,店铺林立车水马龙,今日也一样繁荣昌盛。城市是城里人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无暇顾及,与他无关,他只顾回家,就想立刻就见到朝思暮想的亲人。

这一刻,他期盼了很久,至于街道上有什么变化?人们的穿着打扮有什么进步?挑梁画栋的斗拱有什么巧夺天工的精致叹为观止,归心似箭的他无心体察,无暇顾及,有时间慢慢观察吧。这次他能够出乎意料回家实属突然,不是因为车队被解散成了光杆司令,没有了用武之地,也许回家依然遥遥无期。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因祸得福就是生活的魅力。没时间通知家里人接站,也没有四通八达的公交系统,只能穿街走巷步行。陌生的故乡城市,仿佛阡陌的不是一般,他只认得回家的那条路,其他的街道路径,依然陌生的犹如他乡,是因为没有值得他驻足留恋的由头,自然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脚底生风一晃而过。

几公里路不算长,用脚丈量却也不算短,权当是五公里武装越野练兵,家常便饭不算什么。挥汗如雨来到了北关十字极目远眺,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土坯房,老远就看到一个花白胡须,穿着一身藏青色衣裤,头戴一顶褪色很厉害藏蓝色帽子的老人,沐浴在阳光里脸色黑红,手里面正在卷着家乡特有的旱烟喇叭筒全神贯注,一丝不拘,目不斜视蹲在那里,背靠着凹进围墙的大门口,凝神静气不理睬车水马龙的街道,犹如置身在无人之境。

飞扬的尘土落满全身也毫无察觉,置之不理,坦然的就像是应该这样,习以为常了,那不是日思夜想的父亲吗?怎么会在几年不见的时间里白了胡须和头发?时光流逝,白驹过隙,岁月无情催老了父亲,不见了昔日的挺拔伟岸,蜷缩在那里无人问津,任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通过,却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

气喘吁吁的他嗓子有些发干,负重急行军本来就口干舌燥,气喘吁吁,见到日思夜想的父亲如此焦脆苍老,超乎想像,更让他胸口隐隐作痛,有些气郁得的出不来气,触动了心底柔软泪眼朦胧。

抑制不住神情激动,本想老远就喊一声几年未叫的爹,可看了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这一声“爹”喊出去会惊动半条街,人们会认为这个当兵的把兵当傻了满街喊爹,难道是缺爹了吗?岂不成了笑话?太难为情了。

再激动也不能把丢人当成喝凉水,军人形象还是要顾及。即便是情绪再激动,也不敢出声的他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带起尘土一片,直径来到低着头卷烟的父亲跟前,放下提包喘着粗气汗流满面,抑制住频频乱跳的心弯下腰,深情地喊了一声“爹——”

一个“爹”字抑制了三年,期盼了三年的日日夜夜,此刻终于能面对父亲喊出口了。作为儿子,不仅仅是认祖归宗,更多的是血浓于水、亲情大于天啊!

卷烟的父亲心无旁骛,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惊得浑身一颤,就像被蜜蜂蜇了似的双手一哆嗦,还没有成型的旱烟渣子抖落了一地覆水难收,吃惊的抬起头一看,一个高大威猛,气宇轩昂,一身戎装汗流满面,笑容可掬的军人俯瞰着他,父亲一时间忘了远在天边、日夜期盼的儿子怎么会从天而降来到眼前?惊骇的直愣愣看着,竟没有认出来是日思夜想的儿子。

一时间以为这个军人认错了爹,诧异的回头左右看了看身边,此处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这个陌生的军人叫爹,就是叫自己了啊?疑惑不解的父亲匪夷所思,惊奇不已慢慢站起来,目光迷离直愣愣盯着儿子看,怎么也想不到苦苦期盼的儿子,恍如梦境般突然间来到眼前?这怎么可能?也没有收到儿子要回家的电报啊?就好像在做梦似的回不到现实。

父亲揉了揉眼睛,不相信似的抬起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这青天白日地怎么会做梦?又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街,恍恍惚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父亲的迟疑相不认,让满腔热情的儿子无所适从,高涨的情绪一落千丈。为了能见到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多少次在梦里泪湿枕巾,多少次绝望的危机时刻,想想父亲刚毅的脊背和期盼的眼神就会豪气顿生,视死如归,充满豪情。

从离开父亲的那一天,无日不在期待着再见到的那一刻。每一次相见,父亲经不住时间侵蚀,都会苍老许多。双鬓的白发已多过了黑发,留蓄的胡须白多黑少,挺拔的腰身不在伟岸,负重的双腿有些踉跄,清澈的双目不见了昔日的明亮,日渐老去的父亲,怎么不痛彻儿子的心?

曾经是毛头小子的父亲,为了抚养儿子长大日夜劳作,永不停息,劳苦一生,无怨无悔把自己的容颜换给了儿子。儿子长大了,父亲老去了,这是自然规律,无法改变,痛心自然难免。认错人不足为奇,世间常有,难道还有认错爹的吗?笑话!

父亲不可思议仰着头,颤巍巍转着圈看着儿子。儿子比老子要高出一个头,儿子看着认不得自己的父亲,心中的酸楚无以言表,他又一次喊道:“爹——我是晨娃呀?你你,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无奈的儿子说出了自己的乳名,父亲一听浑身一颤,如梦方醒般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激动地说:“哎呦呦——你你你,你真的是晨娃?我我——我的二娃子?你你,这这这,这脸是怎么了啊?”父亲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疤疤痂痂的脸,眼睛里轰然间涌满了泪水。

脸?说起脸,儿子豁然顿悟。经过火烤的脸还没有痊愈,改变了原来的模样,怪不得父亲一时间不认识儿子。看着父亲为脸上的疤痕心疼,儿子满不在乎地说:“嗯嗯——让火烤了一下,都五六天了,快好了,不碍事。”

“啊——火火——火烤?你你你,你这要遭受多大的罪啊?哪哪,哪里来的火?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烧伤?”父亲的心疼和关切,让儿子不能实话实说。否则,此地就变成伤感之地了,还要急着回家呢,现在不是诉说衷肠的时候,就轻轻松松的说:“嘻嘻——不碍事,爹,就是脸上烤了一下,其他的地方没事。爹,我妈妈和全家人都好吗?”

“哦哦——好好好,都好。”父亲手拉住儿子的手,眼睛里噙住泪说:“啧啧啧——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回来呢。”

“咦——爹,你不在房子里呆着,咋呆在大门口?风吹日晒多不好?”儿子关切的问道。

父亲一听儿子问话,伤感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喜悦,高兴地说道:“嘿嘿——我呆在这里等你呀?”

“呃——等等,等我?我来不及往家里发电报,你你,你咋知道呆在这里等我?”

“哎呦呦——娃呀,你你,你三年了都不回家,你妈想你的没办法,叫我没事了就在大门口瞭你。你妈说,你回家的路太远了,在天尽头啊,等回来就走乏了,要我在这里天天迎你。哎呀——你看看?你妈妈真神了未卜先知,能掐会算啊——没没,没想到今天真的把你迎着了,菩萨保佑,这下可好了,你妈就不会天天喊着要儿子了?嘿嘿——”父亲高兴的说,显得有些如获珍宝的腼腆

儿子听着有些动情,鼻子有些发酸,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父亲一根烟点燃后说:“爹——咱们快回家吧。”

父亲一听,却莫名其妙松开手,急匆匆往街道上走了几步,向北面看了看,欣喜的说:“嘿嘿——娃子你过来,你就站在这里。”

儿子一听一个趔趄,不解其意说:“哦——爹,站在那里干嘛?我们赶紧回家吧?我要看妈妈去。”

父亲却神秘的说:“呵呵——不着急,不着急,已经到了家门口,不在乎一时半会。嗯嗯——你过来看,那不是生产队的驴车拉城粪来了吗?你站在这里不吭声,看看左邻右舍的乡亲们能不能认得你?唉——我我,我怎么搞地啊?怎怎——怎么就人老眼花把自己的娃都不认识了?不不,不该呀?咳咳……”父亲在为认不得儿子懊悔。

儿子一听家乡的左邻右舍们来了,兴奋的站在路边上一看,可不是吗?一长溜毛驴车排着队走了过来,他不仅仅认识赶毛驴车的人,还认识几头元老级的驴呢。毛驴性情温顺,任劳任怨,是农村生产生活的得力帮手,拉车、推磨、碾米、驮重物、骑乘,一样都离不了。

农村的孩子们从小就和毛驴有接触,放驴的时候就骑在驴背上驮来驮去,快活地逍遥自得,活神仙一样好不自在。童年的记忆里少不了玩伴一样的毛驴,如影随形的伴随刻骨铭心,记忆一生。

长长地毛驴车队首尾相继,优哉游哉来到了眼前,打头的是堂三哥,一眼就认出了,年龄比他大三岁,却是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怎么能目中无人不认得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呢?气死人不?

他高兴地想叫一声,却听到不远处父亲的咳嗽声,提示他不拘言笑,不露声色原地不动,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只看了他一眼的发小三哥,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若无其事从眼前走过了,把他视如无物,激动无比的他就像空气一样不存在似的,后面紧跟着的赶车人都是大爷大伯叔叔,奶奶婶子姑嫂的长辈人物,他辈分低,说明家簇人丁兴旺。

堂堂的一个解放军站在这里,在乡亲们眼中却不存在犹如空气,岂止是令人伤感?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开国际玩笑。儿子在懊恼,父亲却在窃喜,总算是找到了平衡。就连自己的亲妹妹,吆喝着毛驴从眼前走过,吝啬的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没有看第二眼,怎么不让人失落?

难道自己的变化真的不堪入目吗?仅仅才三年而已,岁月把自己雕琢的连自己的亲人都认不得了?太让人绝望了,绝望之处就是希望之地,苍天从来都是公平的,就在所有毛驴车走完的时候,一个和他同样健壮的小伙子看了他一眼,立刻就神情激动的从车上跳下来欢呼雀跃,一把抱住他如获至宝,高兴的又蹦又跳,嘴里直说着一个字:“晨——晨——晨……”

他一边叫唤着,一边叫前面的人过来相见不相识的自己人。这个唯一认得他的人叫黑蛋,是和他光屁股长大的同伴,一块放驴,一块拔草,一块拾粪,只是黑蛋在小时候发过一次烧,烧坏了大脑,从此反应迟钝,说话只有一个字,就连“妈妈”都不会叫第二个字。

黑蛋的大脑有毛病,自然就上学无望,在村里只能干一些简单粗重的活路。大脑好的人都不认识自己,他怎么会认识?难道是另外的天赋不成?也许是在一块长大的过程中情感优于别人吧?这也不能自圆其说。反正是有一个人能认识就足够了,说明自己不是从火星上来的天外来客。

都知道黑蛋底细的村里人,一看他发疯似的抱住一个军人又叫又跳,以为他犯了癫痫羊羔疯,急忙丢开毛驴车,大声疾呼的吼道:“呔——黑蛋你疯了吗?放开手——那是解放军有枪哩,会打死你,不敢胡闹。”

黑蛋不理睬众乡亲的恐吓,依然固我又跳又叫,开怀大笑,众乡亲可就急了,慌慌张张跑上前来,想拉开他们俩,幸灾乐祸的父亲却笑呵呵的说:“咳咳——哈哈哈……你你,你们睁大眼睛看看那个解放军是谁个?呵呵……连我都不认识的人,这个黑蛋瓜娃子咋认识了?你们说怪不怪?”

一头雾水的众乡亲一听惊骇不已,这才细细定眼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算怎么回事?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怎么认不得自家人了?天理难容。还是黑蛋这个瓜娃子有眼力,愚人有愚人的天赋,是不是特异功能不得而知?佩服的人人吃惊。

羽队长可是村里人人称道,值得令人骄傲的人物,不仅仅是村里第一个高中生,更是响当当的汽车兵,是吃公家饭的农村娃,有一种朝为放牛娃,暮登天子堂的奇遇,命运好的让人羡慕嫉妒没有恨,还要高看一眼哩。

认识了几年没有回家的亲人,相见的场景自然是喜笑颜开,没人驾驭的毛驴车却随心所欲,放任自流,不守规矩,自由散漫到处乱窜,一时间阻塞了交通,惹得不能通行的人们连连抱怨:“喂——谁家的毛驴车?怎么没有人管?交通规则都不知道吗?还让人走不走路了……”

“呔——好狗不挡路,怎么这毛驴车还横冲直闯?有特别通行证吗……”……

激情过后归于平静,个忙个地互不干涉。父亲慈爱的要为儿子做饭吃,归心似箭的儿子哪里还知道肚子饿?一个劲催促父亲回家,回家的路还有十几公里呢,怎么说也得在天黑前到家,就能看到妈妈了。这段路除了没有汽车,最方便的是两条腿,最奢侈的是坐毛驴车,最威风的就是骑自行车了。

开惯了汽车,走遍了大江南北的他,此刻就成了虎落平阳,龙陷浅滩,没有了往日一脚油门风驰电掣的威风凛凛,只能切切实实面对现实了。家乡的落后贫穷一如既往,不是盖的,一点儿都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应,反而感到家乡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踏实祥和不浮躁,日子就像波澜不惊的小溪流缓缓流淌,心无旁骛,低吟浅唱,我行我素,与世无争,如果不是这个样子,那才叫不适应呢。

能回家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和他搭档的指导员是贵州人,地处更偏僻闭塞的万山丛林山区,进进出出要翻山越岭一个星期,飞溜好几道惊心动魄的铁索才能到家,千辛万苦让人无法想像,和他相比,那可就幸运的无法相比了。

用不着辛苦走路,更不坐臭气熏天拉粪的毛驴车,他推出几年前送给父亲的《飞鸽牌》自行车,擦拭一新呈光瓦亮,光彩熠熠,打足车轱辘气压,兴匆匆驮着父亲,兴高采烈离开城市,向圣殿一样的小村庄上路了。

自行车是不可多得的名牌紧俏商品,也是奢侈品,就是光鲜亮丽的城里人,都不可能想拥有就拥有,贫穷落后的乡里人就更不可能了。这还是刚刚拿到工资有钱了,积攒了多半年,让手下的兵康海军走后门搞票,他舅舅是一个大型卷烟厂场长实权派手眼通天,横行霸道,才有门路搞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用心,别人就做梦去吧。

现在骑上自行车,过去的往事历历在目,斗转星移,浮现眼前,物是人非事事休了,感慨自不必说。骑上自行车,行走在不缺乏观众的街道上,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地路人一个个驻足观看,回头率百分之百。

没有驻军的地方军人是稀罕物,能回家的军人少之又少。父亲坐在军人儿子骑的自行车上,不亚于美国总统豪华奢侈的高档车,自豪和与众不同就更显得脸面生辉,无与伦比,父以子贵嘛。

不长的街道眨眼即逝,出了城也等于走完了柏油路,紧接着就是尘土飞扬的砂石路。大型拖拉机冒着黑烟,摇摇晃晃行驶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扬起的尘土烽烟滚滚。没有驾驶室的拖拉机,开车人暴露在尘土中,颠簸的就像触了电似的浑身乱颤,时时刻刻颤抖不已。

他们从头到脚的色彩与尘土无二,可脸上的自豪丝毫不减。因为,行人们都行注目礼,羡慕他们是有知识有文化,有技术的上等公民,怎么能开动哪么大的机器?敬佩尤佳,更牛的是他们不用走路,驾驭着力大无穷的拖拉机威风八面,多拉快跑。

出城门,就是一片遮天蔽日的胡杨林,每一棵树都长的粗壮高大,两三个人抱不住直冲云霄。刚刚露出新叶的树冠赏心悦目,颜值极高,已经把阳光遮的密不透风,树林中各色各样的鸟叫声清脆悦耳,彼此起伏,绵延不绝,生机盎然。这地方就叫雀儿架,顾名思义就是鸟儿们的家,名副其实。

也许是树底下低洼暖和的缘故,绿油油的小草生机勃发,已经覆盖了地皮。密密麻麻许多的小沟小渠里汇聚着无数泉眼,咕嘟嘟冒着热气汩汩流淌,汇集在一起形成了小溪清澈透明,蜿蜒曲折,径流不断。

相传,远古时期这里的泉眼都是水势凶猛的喷泉,相比山东济南的趵突泉可壮观多了,为了修建城池,人们用巨石把喷泉都填了,壮观的景象不复存在,真是古人的一大败笔,不然的话,名满天下的趵突泉算怎么回事?小巫见大巫可就名落孙山,逊色的靠边站了。

奔流不息的喷泉汇聚在一起积水成湖,形成了一个壮观的湖面涟漪阵阵,湖水碧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面。唧唧喳喳吵闹着的水鸟们上下翻飞,东奔西窜,摆弄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些技艺高超的鸟,尽然悬停在空纹丝不动,虎视眈眈盯着湖水中悠闲自得享清福的鱼儿们蓄势待发,伺机而动,那是它们的盘中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享用。

大胆的水鸟们目无尊长,胆大妄为,不知礼仪,滑过水面没刹车横冲直撞,扑面而来,眼看着就到了羽队长面前,差一点就迎面撞上了,却忽然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嗖”一下掠过他头顶,吓得他缩头缩脑,还叽叽喳喳评头论足,好像这个军人似曾相识,现在怎么变得面目可憎,丑陋不堪,一塌糊涂也不好确认哦,实在是影响市容,没有颜值。

湖水四周林木茂盛,有一处举世瞩目的古建筑擂台淹没在其中。擂台是汉朝名将五虎上将马超的点将台,它的出名得益于那个“深挖洞广积粮”的年代,附近农民响应国家号召挖防空洞因顺势而为,因地制宜从擂台下面取洞,结果歪打正着挖到了一座古汉幕,出土了一件铜奔马而惊世骇俗,巧夺天工,震惊了全世界,叹为观止。

体态优美的铜奔马造型别致,想象丰富,鬼斧神工,也叫马踏飞燕,也叫马超神雀。飞燕的速度多快眨眼即逝,竟然被踏在马蹄下,寓意神马的速度窥见一斑。构思巧妙无与伦比,美轮美奂的铜奔马艺术价值空前绝后,让世人见识了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凉州非同小可,不容小视,更让人赞叹的是铜奔马被定为全国的旅游标识,可见其价值非同凡响,独树一帜。

传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惊叹于艺术价值空前绝后,打算把铜奔马作为全世界的旅游标识,那可就更加是扬名四海,裴声世界了。此说法纯粹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正确获悉渠道,不可当真,似真似假拭目以待,起码是无伤大雅的良好愿望。

千年古迹风韵犹存,却物是人非事事休,淹没在红尘中无人问津,默默无闻的擂台一时间名声鹊起,风声鹤唳,响誉海内外,慕名而至的学者专家,好奇心害死人的人们从世界各地纷至沓来,蜂拥而至,一睹马踏飞燕的神奇传说趋之若鹜,这里成了门庭若市的旅游胜地。蓝眼睛黑皮肤的外国人成了常客,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哇哇乱叫,灿烂的文明与日月同辉,经久不衰。

《三国演义》中有一段关于描写西凉的故事,西凉王马超为了抵御侵略者不畏强暴,奋起反抗保家卫国,与一代枭雄曹操图霸中原,逐鹿中原你死我活,血战到底的精彩故事脍炙人口,代代相传,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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