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营生
6月的正午酷热难当，南桂区升元中学门前的小吃摊，平日里在这个饭口时段，生意最红火，但眼下已成为历史。wWw.
煎饼盒子、熏肉大饼、担担面、涮肚麻辣串等等各类摊子前门可罗雀，小贩门目光呆滞，偶有学生经过时稍微迟疑一下，还是直奔马路对过跑去。
如果站在靠近学校附近的大厦顶上看下去，马路另一头万头攒动，清一色都是学生。
外观整个一巨型汉堡，充满食欲的金龙创意餐车上，噼里啪啦的炒菜声不绝于耳，香气弥漫。
“泡妹麻团！三份！”
“CS汉堡两份！”
“奇点豆汁十份！”
“诶同学？你一下子要那么多，后面的人咋办？”忙得满头大汗的刘超接过钱，看了眼用户，犹豫着。
“我才不管，我妈说豆汁减肥！本来想要二十份的！”买豆汁的矮胖子推推小鼻子上不断被挤掉的眼镜，理直气壮。
“刘超，你怎么不卖人家啊？！”康大恩手握大勺，训斥刘超。
刘超顿了顿，看着胖子身后那名面带失望的漂亮长发女生，一咬牙，“小胖，你每次都买那么多，这回只卖你九份！”随后偷偷白了一眼康大恩，心说八婆，做你的汉堡吧！
胖子抱着九份豆汁，一脸不快，嘟囔着小嘴走了，终于轮到自己的漂亮女生给了刘超一个微笑。
“妹子，给你包好了，豆汁！”刘超麻利地递过去，甚至忘记了收钱。
“大哥，我不想喝豆汁了，我要速记柠檬茶。”漂亮女生热情洋溢，递上皱巴巴的十块钱。
康大恩鄙夷地注视下，刘超低头找零。
“调料！调料！”康大恩关上微波炉，按下启动，转身朝方向盘上支起的恐龙造型的麦克风大喊。
砰！
旁边画满常青藤的仿泥木墙开了扇方形小转门，一盒黑咕隆咚的类似罐头的铁盒子飞了出来。康大恩伸手接住丢一边，熟练得完全不必用眼睛去看，手里的菜刀喀喀喀在案板上一阵猛切。
比头发丝还细的胡萝卜丝洒在铺设着生菜叶子的半块汉堡圆面上，康大恩右脚一踩操作台下面支出的机关，台面一只半人多高的圆柱型合金筒的顶门打开，一块温乎的鸡肉饼整齐地落在半块汉堡上，随即大厨一低头，厨师帽上顶着的最后一点调料喷出来，左手麻利地打开微波炉，啪一声，合并了整只汉堡。
“CS汉堡一份！”刘超顺手接走装进迷彩纹络的纸袋里。
康大恩连欣赏自己劳动成果的时间都没有，又是一连串不到10秒钟的动作，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直到学校的上课铃声传来。
擦了擦汗，康大恩坐在凳子上抽烟，以下由刘超应付剩余的成年顾客绰绰有余。
“徐晋！妈的热死啦，来瓶你的饮料！”康大恩狠呆呆地朝恐龙麦克喊了声。
“给我来一瓶啊！”刘超委屈地说道。
嘭——嘭
小转门打开，两瓶饮料飞了出来，“老康，检查下排烟机，怎么这么多烟，说多少回了，我的车间不能有烟。”
“**，不是告诉了你省点电的吗？那玩意费电啊，等晚上又要花钱雇人拉车了！”康大恩不满地朝麦克解释道。
“咱们一天光是卖吃的就能赚两千多，雇人拖车不过200块，这点钱都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老子一站就是一天，那都是我的血汗啊！”康大恩辩驳着。
刘超看不下去了，“康经理，没有徐晋的配方与创意，你的血汗就跟下水道里的废水一样吧？”
“你娘的，和我混熟了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康大恩被气乐了，上来就给了刘超一下，把刘超的厨师帽都砸瘪了。
不过，康大恩心里明白，刘超没说错。
“你们再忍忍，过阵子就好了，我还真没想到，作弊尺与书页橡皮卖的这么好……”徐晋在墙里郁闷地说，这半个多月，他越发感受到什么叫潜在客户群体了，一旦挖掘开来，销量是如此惊人。
“学校要考试了嘛，大傻子，对了啊，今晚上我还有最后一堂厨艺课，***要毕业了我得送老师份礼，徐晋，你的白丸给我一粒！”康大恩喝了口饮料，继续朝麦克喷唾沫。
“白痴，白丸是发情型的，你该不会……”徐晋无奈地说道，他知道当初带康大恩去厨艺培训学校报名的时候，康大恩相中一名年轻的女教师，没想到，还真是她给授课。
“要的就是这个，怎么地！你敢看不起我？***我康大恩大小也是中专毕业了嘛！”康大恩假装生气道，心里乐开了花。
徐晋咳嗽两声，“老康，叫你去培训，不是和老师上床，你搞什么啊？”
噗——刘超一口饮料喷了出去，好悬溅到康大恩脸上。
“少儿不易，徐晋，少儿不易！你不是说当刘超面别说这么**的东西吗，刘超的确不容易！”康大恩喊道。
墙内没了动静。
灯光昏暗，几乎不透风的大车厢内，一边堆满了用蒙布保存好的设备，紧挨着假墙一边有道拉帘，里面的小工作台上，穿着跨栏背心的徐晋正在一边皱眉看着资料，边用手指蘸着碟子里的水画着符，猛地，甩在一把学生用直尺上，那尺子顷刻间不见了形体。
长吁一口气后，他又完成一件学生用品，大致检查了一下，丢进旁边的一只贴着9年级神州历史期末考试标签的纸筒里，第四十八把作弊尺。
然而，徐晋知道，这些远远达不到今天的需求量。他还需要赶制至少六十块书页橡皮、以及二十架吸字平面眼镜，眼镜的售价较贵，一百六十块一付，是专门给不在乎钱的贵族子弟准备的，那些没钱的学生，只选择相对便宜不少的尺子与橡皮。
地上，还有一盒盒码得整齐的文具原料，平面眼镜，带刻度的直尺和三角板，以及半个手掌大小的片状橡皮等。
“姐夫，休息一会儿吧”，邵晓琪拉开帘子，手头握着正在整理的考试资料，关心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徐晋。
“我不累，比外头那两位，差远了，今天大概能赚五千多吧。”徐晋擦了擦汗。
举着微型小风扇，邵晓琪怜惜地递过去一包湿巾，自己早已热的晕乎乎的，浑身湿漉，薄薄的连衣裙已经紧密地帖服在迷人的身上，“姐夫，这里什么时候能装上个空调啊！”
“别急，等我可以制……出来就可以了，不过，估计还要等一个月。”徐晋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徐晋本来想说电光符，但是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是不行，虽然在医院筑基已成，却还需要进一步的理顺，再说，制符的事他是不能说的，制造作弊文具也是瞒着晓琪他们，说是发明了一种化学药水而已。
“天啊……我快成烤面包了！”邵晓琪喝了口微型冰箱里取出的饮料，举目车厢的天棚，强打精神，开始了搜集9年级几何期末考试的复习资料。
“这阵子累坏你了晓琪，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那破学校考什么。”徐晋站起来伸个懒腰，腼腆地一笑，拍拍晓琪的头，有些不忍地说道。
“我上学那阵子整天研究这些东西，别管学校能考什么，公式定理推论是必须准备的，这只能给笨学生准备，好学生谁买啊。”邵晓琪一笑，继续低头查阅，勾选。
我这哪里是作弊？简直是作孽啊……徐晋叹口气，虽说作弊文具只能用一次，真不知道邵晓琪这个点子到底影不影响自己修道，仿佛这个女孩特别讨厌学校的应试教育，甚至达到刻骨铭心与其势不两立的地步。
手机一响，徐晋接听电话，简单叮嘱了几句。
“北极区与中山区联销的事情，那两个家伙谈得差不多了，晚上和我去一趟吧，把合作的事定下来。”徐晋笑眯眯地看着邵晓琪，“还有，替我去看看新招来的几个大学生培训的情况，顺便给他们点生活补助。”
徐晋伸手递过去一卷纸钞给邵晓琪，大致三千多块。
“不用，这点钱还用你出？我既然帮你，你不也给我开薪水么？”邵晓琪莞尔一笑。
“那怎么行，根本是两回事，你的钱是你的，公司的钱是公司的。”徐晋认真地说，执意递过去。
邵晓琪叹口气，收了钱丢进身边的小皮包里，“那个，两区的谈判我就不去了，你和紫青姐去吧，我晚上洗完澡还要继续查资料，还有四科呢。”邵晓琪敬业地嘟囔着。
徐晋知道，这种作弊文具也就在这个时候能好卖，学生最大的天职就是玩，考试后还能让父母脸上露出微笑，期末和升学考试尤为重要。
邵晓琪很想和徐晋一道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这个人每天总有新花样，而且对于自己言听计从，只要谁有个点子，经过徐晋的改造，准保赚钱，而且，他的研究能力也特强，那么多不知道名的药水怎么弄来的？太神奇了。邵晓琪心里暗暗发痒，当初，要是我先认识的徐晋多好？
自然，徐晋对于这些守口如瓶。提起冷紫青，徐晋很是感慨，自己装植物人足足唬了她两个多月，太残忍了，事后还得到100万赔偿，这事，放谁心里能安稳呢，好处都让自己给占了。
既然那两个区已经吐口谈判，就没什么大问题，他所有的食品药丸与作弊文具，并不是只想在这个区的某个学校做出成绩，他要持续创业，不断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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