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了徐逸这句话,女人似有了靠山一般,她歪着头想了想,出声:“约莫半年多以前,那是在景阳伯府陈老夫人的八十岁贺辰上,女儿觉着闷于是就让夏月陪我出去走走,后来不知怎的她就没在女儿身边了,再接着女儿又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膝骨发疼,躲进了靠着庭园的一棵被凿空横放的树洞里坐了好久,看着天色越来越沉女儿有些害怕,就在这时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先头说了什么云景没听清,只记得那姑娘说‘顺安侯府门第高贵,以我这般出身想嫁过去根本就是难如登天,杨世子,干脆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吧’,旋即那姑娘便啜泣起来,后来女儿又听见杨世子对那姑娘吟诗一首,什么危楼烟光还对酒当歌解衣带人憔悴的,女儿蠢钝也听不懂,倒是后来那姑娘回的另首诗念的煞是好听……”
“危楼烟光对酒当歌?应该是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接下来应该是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吧。”徐逸完整的念完整首词又冷脸对着杨之澜,“顺安侯府的家教还真是好,不仅杨世子精得武略,连文韬都不在话下,这等人才实在难得。”
如此明显的嘲讽纵然杨之澜再蠢也是能够听出来的,只是此刻他心跳如雷捣,这丑丫头说的确是实情没错,但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躲在那管横放的树洞里?
若真是这样,自己还真是大意,当日与程家女子幽会时他还特别观望了四周,确保无人的情况下才敢这么做,要是当时再多窥一眼那个树洞,今日怎有被举上台面这样的风险?
可是杨之澜还是不甘就这样认栽,他强打着背脊的冷汗,勉力说道,“世伯请慎言,无中生有的事您叫小侄如何承认?”
“是不是无中生有只有杨世子心里清楚,本王可担不起杨世子你的一声世伯,你还是与众人一样,称本王一声王爷吧,既然你觉得这事是小女在掰扯是非,那本王现在就命人去请世子屋里的丫头前来对峙,事关我女的名声,本王绝不会让人无故玷污了去。”
其实看杨之澜的反应,徐逸就已经清楚他是在撒谎了,只是去请那丫头来对簿公堂他还是没谱的,万一她与自家主子沆瀣一气,那这所有的过错就都只能让那丫头来背了,但他唯一敢确保的一点是,徐云景说的都是实情,现在只待找出那名与杨之澜幽会的女子经以查证,坐实其背信弃义的罪名,像这样不成器的东西,女儿嫁过去也只会受苦,所以这婚一定要退,只是不该由他们杨家来提出,应该让自己去说才是,这原因嘛——
自然是他杨之澜不堪婚配。
刚好也可以让世人瞧瞧顺安侯府世子的丑恶嘴脸。
目睹杨之澜白的像刷了一层墙漆的脸色,徐云景冷笑,想把她踩进泥土里来彰显别的女人的好?做梦!
她可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出现在反面教材里为案例的徐云景了,既然原主把身体交给了她,她就要承担起报以前的那些仇和耀以后那些荣的责任。
这叫人眼花缭乱的转变,让李氏懵了神,随后她对杨之澜生出了轻视,雌黄小儿办事果真不牢靠,不但让徐云景这个小贱-人察觉端倪,还带着把柄招摇过市,现在被抓了包成了案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肉,敢问这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吗?
杨之澜那褪尽血色的脸被徐逸看在眼里,他冷哼一声接着说,“本王估摸着杨世子也再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不如这样,你且先回家,至于两家的婚事,本王会再跟顺安侯商议的。”
“这……”杨之澜满心满眼都是不甘,明明是他来退婚,可婚不但没退成反而还扯出了自己的心上人,若这些事都被传出去,虽然完成了两方都想要的结果,可却是在他人的指指点点中进行,那这亲成的得是有多憋屈?
再者,豫王爷对家父有提携之恩,明珠公主又没少帮衬自家母亲,二老要是知晓他背着他们去豫王府退亲,怕是会打折他的腿。
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但更多的还是惧怕,万一徐逸真的过府去查证的话,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此一想,他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杨之澜落荒而逃的背影,男人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欺人都欺到他头上来了,那就别怪自己手下不留情,哼!
只是发生在景阳伯府的事情,景儿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呢?
如此,徐逸便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旋即听到徐云景瘪着嘴回答,“我是觉得那姑娘很可怜啊,不能同心爱之人在一起,可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清楚,会让阿爹的声名大打折扣,万一再被他人知道她与别人的未婚夫不清不楚,名节恐会一落千丈。”
“但女儿的心里只有阿爹,万人都不许说您一点不好,这才不得已把这件事搬上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