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唐大和尚

第十五章 唐大和尚

第十五章唐大和尚

萧德言在观音山遇见一名僧人口口声声要与观音禅寺方丈比武,小和尚与香客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和尚道:“我说这位大师父,我们方丈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你若是饿了,这里有白粥吃,你看如何?”说完伸手将一碗粥递在僧人面前,僧人闻言双目微睁,瞧瞧棚下众香客吃粥吃得香甜,忽然喝道:“不想死的速速离开!”

萧德言心道:“莫不是他要出手伤人了?”全身太极道鼓动,准备出手制住这僧人,香客们闻言一惊,瞧这僧人,只见他不抬足,身不动,凭空拔起一丈多高,众香客惊道:“飞起来了!这和尚会法术。”僧人继续上升,直到与凉棚平高,在空中喝喊一声道:“都给我速速离去了!”香客们纷纷往外跑,青瓷碗摔碎了一地,小和尚们瞧得厉害,吓得把手中马勺一丢,抱着脑袋跑了出去,那僧人在空中定住,双掌合十,猛然间重扣一掌,萧德言心道:“东瀛武功果然有些独到之处,我且不与他相争,瞧瞧这观音禅寺方丈如何应对。”

那僧人出一掌,掌风砸在凉棚棚顶,众人两只眼睛瞪得一般大小,耳边就听的轰隆一声,凉棚被打得塌了半面,将几张方桌一掩,一地的狼藉,盛满白粥的木桶被砸成了稀巴烂,热乎乎的白粥顺着落下来的凉棚溢了出来,众香客吓得掩面一哄而散,独萧德言远远一站,观瞧那僧人身子笔直往下一落,声息皆无,喝道:“小和尚,赶快去叫你们方丈出来!不然,我可就要拆庙宇,砸山门了。”

早有小和尚连滚带爬跑到后殿去了,萧德言心道:“瞧这霸道的样子,与那政宗和尚有七八分相似。”忽然身后脚步声响,几十名香客又回来了,一个个缩手缩脚,站在萧德言身后,瞧那僧人,萧德言心中好笑:“来看热闹却不敢上前,也好,若是有什么意外,我还能护着你们些。”他轻摇着折扇瞧着,正这么个工夫,就听脚步声响,顺着山势从后殿走下来几名僧人,头前是两个老僧,身后跟着四名年轻僧侣,匆匆忙忙走到粥场,几个小和尚赶紧扑过去道:“师父,那僧人把咱们砸了,非要你和他比武不成。”

萧德言定神观瞧,那观音禅寺方丈生得身材匀称,年纪虽过六旬,可是脸『色』白净,透着红晕,甚是清隽,短短的胡须,黑多白少,萧德言就问身后一名香客道:“兄台,那位就是方丈大师么?”香客道:“公子,正是啊,咱们观音禅寺的主持大师法号叫做鉴如。”萧德言一瞧那鉴如主持身旁有一老僧与他身材样貌相差极大,生得身材胖大,圆脸笑眼,脸上似笑非笑,也穿一身灰布僧衣,萧德言瞧这老僧手脚身法端凝,心道:“那鉴如主持武功不大高,他旁边这个胖和尚可是个天下少有的高手。”萧德言太极道大成,于天下武学一道看得极准,他问那香客道:“我说兄台,鉴如主持身旁那位大师是何人啊?”香客顺他手指方向瞧了瞧,摇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就见那鉴如主持闻言大怒,道:“阿弥陀佛,那僧人现在何处?”小和尚一指,道:“师父,您瞧,不就在那儿站着呢么?”鉴如与那老僧在前,几名弟子跟随来到那无名僧人面前,那无名僧人正自闭目入定,他本就似一段枯木树皮,这一入定,便跟一颗大树一般,待到几人走近,无名僧把双目一睁,沉声道:“来者,可是观音禅寺主持鉴如么?”

鉴如上下打量无名僧片刻,并不认识,道:“正是老衲,这位师兄,你是从何方而来,因何要与老衲比武?莫非你我有什么过节不成?”无名僧道:“非也,贫僧是从东瀛来的游方僧人,我叫做政宗,你我素昧平生,何来过节。”萧德言远远听得“政宗”二字,心头一动,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才一出客店,便遇上了这政宗和尚。”他有心出手擒住这恶僧回店,可转念一想:“我既然等了这么许久,也不急在这一时,且看看他说些什么。”

鉴如心道:“东瀛倭国来的和尚,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他微微一笑,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既是东瀛远客,老衲欢迎,欢迎,请到后殿叙话奉茶。”几名小和尚老大不愿意,嘟囔道:“师父,不成啊,这和尚可恶得紧,把咱们粥场砸了不说,吓走了许多香客,存心捣『乱』来的,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鉴如双眉一皱,斥道:“糊涂的东西,我中华待客之道岂能有你们几个小子胡说,退在一旁。”小和尚们挨了申斥,嘴巴一撅,躲在一旁,哪知道政宗和尚忽然道:“鉴如主持,我从东瀛来到大唐,为的就是以武会友,挑战中华武功高手,久闻扬州观音禅寺鉴如师父武艺高强,特来讨教,请主持大师赐教。”说完双掌合十,躬身一礼。

鉴如听罢慈悲眉倒竖,方便眼圆睁,一张脸面变了颜『色』,道:“政宗和尚,我大唐僧人修的是清净之法,不似你东瀛倭国好勇斗狠,你且回去罢,我观音寺之门不欢迎你这狂妄之辈。”政宗听罢仰头哈哈大笑,只笑得风云变『色』,山中震动,一众僧人俱变了颜『色』,鉴如默运佛功定住灵台,低声喝道:“政宗,你笑什么?”政宗和尚笑罢,脸『色』一肃,道:“我师父是大唐武林的前辈高人,他对我言道中华能人辈出,武学一道,远远强过东瀛百倍,我这才驾舟三月,漂洋过海来到中华遍访武林高人,没想到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没有半分真实本领,你鉴如若是胆怯不敢一战,那么将你胸前佛珠取下交给我,我转身便走,你看如何?”

这一下观音寺的几名年轻僧人气得眉目挪移,怒喝道:“兀那恬不知耻的狂僧,你休要大言欺人,你想与我们师父动手,先过我们这一关。”说完几个僧人将大袖一挽,就要上前动手,鉴如斥道:“净恩,净慧,退在一旁。”几个弟子不敢有违师命,鉴如迈步要上前,那胖和尚一拉他衣袖,道:“师弟,你要多加留神,这政宗和尚内外兼修,武功着实高强。”鉴如道:“鉴真师兄,我自会留神,这狂僧欺人太甚,我定要好好教训与他。”萧德言闻听“鉴真”二字,好似之前听人说过一般熟悉,心中一转,猛然想起,心道:“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鉴真大和尚。”一年前萧德言随剑机宫三圣回江南,一路之上剑猿剑虎便把江南的高人异士讲说给他听,提到过这位鉴真大师,言道扬州大明寺主持鉴真大和尚,武功佛法高深,便是剑机宫主叶卿筠,也敬他三分,萧德言记忆犹新,心道:“有这鉴真大和尚在,政宗定然跑不了。”他心中一宽,摇着折扇观瞧。

鉴如来到政宗近前,双手合十道:“政宗和尚,我本不愿与你动手,奈何你苦苦相『逼』,也罢,冤孽至此,避无可避。”政宗冷笑道:“你们唐人惯说些华而不实的大话,你若不起争斗之心,怎会过来与我动手?”他词锋尖刻,几句话说得鉴如哑口无言,沉默了半晌道:“好罢,我是主,你远来是客,你且动手罢。”

政宗嘿嘿冷笑道:“贫僧素不理会唐人的繁门缛节,你若不先出手,贫僧得罪了!”说完身形一晃,倏然落在鉴如面前,手掌奔鉴如面门便砸,出手如风,这一招叫做“举火燎天”鉴如稍一迟楞,心道:“他怎生这般快法?”连忙后退一步,举掌一招“宝塔镇妖”,向上一格,鉴如出手也算快极,哪知政宗周身不动,倏然飘到了鉴如身侧,伸二指截鉴如肋下章门『穴』,鉴如心中虽惊,掌法不『乱』,进步一转身形,回手双掌齐推,一招“法降众生”,政宗身形又是一飘,挥掌在鉴如右胸便劈,两个人斗在一处,萧德言一瞧,鉴如主持使的是佛门武功,他不识得这掌法名称,只觉中正雄浑,政宗和尚武功甚杂,出手不拘一格,大半是中华武功家数,掺杂一些叫不上名来的东瀛武功,唯独身法精妙,萧德言暗暗奇道:“政宗和尚莫不是会提神换形之法?可是以他内功修为,怕不能修成啊?”他正自纳闷,那鉴如也甚是奇怪,心道:“这和尚身法鬼魅,偏生又这般快法。”他这一套“伏魔掌法”堪堪使到一半,便已招架不住,那鉴真大和尚忽然叫道:“师弟,他那步法是咱们大唐失传已久的浮萍点水,你只要凝住心神,不受其扰,其法自破。”

萧德言心中大喜道:“原来鉴真大师早已窥破政宗武功中的玄机,当真了不起之极。”政宗与鉴如拆了二十七八招,心中焦躁,他本拟出手便将这观音寺主持打翻在地,没想到让他拆了这么多招去,听得鉴真说破自己武功步法,心中更怒,这时鉴如双手掌十字『插』花,这招叫做“佛法滔滔”,猛扣政宗和尚的丹田,乃是“伏魔掌法”中的精妙家数,政宗长啸一声,双掌平推,一股大力冲出,鉴如一见不好,运气凝力一顶,两人真力相抵,斗到了『性』命攸关之刻,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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