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两男子看着姜红杏桃李一般鲜嫩好看的脸蛋,咽了咽沫,都竞相拍着胸脯对她承诺道:“杏儿,你等我们,我们一定能让你摆脱那个老残废的!”
姜红杏将背旋过去,唇角轻轻地一扬,随即又装作苦恼和懵懂的样子转身道:“再说吧,我知道我和里正家四叔的婚约不可能解了,村里的人一个个都站在里正他们那边,我不嫁的话,我们一家子都会被村里人指着脊梁骨戳死的。”
说完,姜红杏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离开了。
傅盈月是八月初六生的,在她十五岁及笄礼前一个月,她爹就跑进山里打算给她猎一只白狐做冬天用的抹额和围领,白狐的皮毛像雪一样,很衬他女儿雪嫩的肤色,傅明成觉得女儿一定喜欢。
上辈子傅明成就是到山里猎狐的时候,恰逢那天一进了山,天色就变了。山上下起了倾盆雨,山上的淤泥一下子崩了,傅明成被困了一天一夜后,把腿也弄折了。
后来里正家钻研过一些医书的四叔推着轮椅来,给她爹看了好一阵子,虽然腿伤是好了,但是从此走路却看得出来有些微瘸,行动不怎么灵活。
再后来,她嫁给姜征珣后,一次,她爹冲入火海救她和姜征珣,在最后关头,便是因着这不灵活的腿脚,加之姜征珣的算计,最终再也逃不出来的。
于是,最近这段时日,傅盈月几乎日夜盯紧她爹,不许他出门去打猎。
傅明成有好几回连上个茅房都被女儿盯梢后,举着猎弓从茅房出来,无奈叹息道:“闺女,爹服了你了,可爹总不能一天到晚在家里蹲着,总得出去干点事吧?”
“爹,你是不是想进山猎白狐,给我准备及笄礼?”傅盈月把话挑白道。
本来想悄悄准备礼物,给女儿一个惊喜的傅明成当即错愕不已道:“你怎么知道?”
盈月“哼”地一声夺过爹爹手里的弓箭,藏到背后耍赖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猎什么白狐,我才不要那什么抹额和围领!”
“爹,白狐那么美丽又那么稀罕,被剥皮披在身上多可怜啊,我们不要了好不好?”盈月眼眸儿红红的,哀求道。
傅明成愣了一愣,他都从来没有说过把白狐猎来是用来做女儿的抹额和围领,她又是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他有种喜滋滋躲起来准备惊喜,结果被人偷窥了的感觉,要是再准备那样的及笄礼,女儿收到也不会有惊喜了,而且她也说了不想要白狐做的抹额和围领。
亏他还好几夜没睡垫起枕头想的,傅明成感觉到了一点挫败。
“那...好吧,咱们不猎白狐了,那...爹给你抓一对漂亮的七色锦雀养养如何?爹听人说在山上看见过一对极其稀罕的七色锦雀,歌喉一唱把山林里的动物全惹来了。”
傅明成决定还是先弄清楚女儿的想法吧,省得惊喜准备不了,一不小心像白狐一样,到时候弄得女儿不高兴就惨了。他还幸亏没来得及猎白狐呢。
傅盈月一听说他还是要进山,把头甩得像拨浪鼓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爹爹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傅明成笑了,摸摸闺女的额发道:“傻姑娘,爹现在不就好好地陪在你身边吗?怎地越大越黏人了呢?都长成大姑娘能嫁人了。”
盈月忘记了上辈子她爹到底是哪一天进的山,不然的话她现在就能规避了。
“不!我只要及笄的时候,爹的一句祝福,那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其他我都不要!”傅盈月道。
虽然女儿说啥也不要,但傅明成也不能真的到了女儿生辰那天,啥也没准备两手空空啊,于是他还是想找个时机出去,给女儿准备礼物。
那一天,阳光正好,天儿也热,傅盈月想用井水冰镇西瓜给爹爹消暑,却发现家中的西瓜吃完了。
傅盈月从厨房出来,跟爹说了这件事,傅明成立马就感觉机会来了。
他立马接过话道:“那爹去村头跟老黄买几个西瓜,你在家等爹。”
傅盈月心里始终悬着,也跟出来道:“我也一块去!”
傅明成皱了皱眉:“你至于这么信不得爹吗?爹说了只是去村头,那就是去村头,肯定不骗你啊。而且,爹刚刚才熬了一大锅肉汤,你得留家里看着火啊。”
盈月想了想,还是道:“那爹,西瓜咱不吃了,我去弄点酸梅汤镇着喝一样。”
傅明成依旧皱眉:“不。月月爱吃西瓜,可是身子又弱,好不容易才熬到能尝一小片西瓜的时节,怎么能不吃?不吃又得等上一整年了。”
傅盈月觉得她爹的话夸张了,但是被人疼着心里甜甜的,笑道:“其实我没有想要吃啦,就是看爹热得满头大汗,才想到要镇西瓜的。我才吃了苦瓜汤,不吃西瓜了。”
“可是...爹现在真的很想吃西瓜,刚才还没那么想吃,现在被你一提,就心里挠着,更想吃了...”傅明成头回对女儿撒谎心里慌得紧,唯恐被女儿听出来。
盈月看着热得满头都是汗的爹,有些犹豫了。
“这什么鬼天气啊...热死人了...月月,爹真的很想吃西瓜,我去一会就回来,很快的,好不好?噢,不对,我才想起来跟之前跟村头老黄说好帮他做点事情,这会去可能要顺便一块做了,得耗点时间。”傅明成怕万一自己进山时间太长,女儿担心就不好了。
他的想法是先说服闺女让他出去,然后他悄悄地进山给抓一对鸟,然后再到村头买两西瓜,回来时他什么也不说,先把猎物藏起,那女儿也不会知道啊。
傅盈月想了好久,终于耐不住爹的央求,加之今儿天空万里无云的,瞧着也不像能下得出雨,再说了,上辈子她爹进山狩猎的日子,应该没那么巧刚好是今天吧?
抱着侥幸的心里,傅盈月勉强答应了,但是让她爹承诺一定要在中饭之前赶回来。
傅明成犹豫了一瞬,当即答应。
先唬弄过去吧...到时候晚了回,再想想怎么说好了,毕竟闺女一生就一回及笄,他怎么也不能草率。
傅明成走后,盈月到院里给狗子加点水喝,突然腹下一疼,她意识到什么,慌忙往净房里跑。
盈月的月事自打十三岁来.潮后,一直就不怎么准,经常半年才来一次。傅明成是鳏夫,一个人带着女儿不方便,在女儿初潮的时候,腆着脸到山下花钱请了个稳婆上山,给闺女讲这些事情,才勉强搞定了这些有女初长成的问题。
傅盈月刚才感觉腹下的疼痛,立马就想到可能是来月事了。
可是她也比较特别,不但不能看见人血,就连自己的血都见不得,一见就会晕。
刚才她跑得急,没来得及先进屋找月事带。
肚子疼得要命,蹲下来的时候,闭眼不看,伸手往胯下一探,那种粘腻的感觉和腥气已经使她快蹲不稳了。
奋力拽着门边的位置,她拼命撑着不晕,往外头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这才想起来爹爹已经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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