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忆往昔于月光之下

第7章 忆往昔于月光之下

深夜,当风星河带着江流月回到住处的时候,樊老先生还在悠闲地躺在摇椅上看手机。

“樊老,樊老!我给您介绍新住客来了!”

因为是深夜的缘故,所以风星河进店的时候尽量压低了嗓音。

樊老先生眯缝着眼睛,一看见是风星河,登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是你!哎呀,小风,你可是不知道。警署来我这里做了一个小时的笔录!梁锋那孩子说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了,他们到处在找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我和这位姑娘稍稍有些误会,去处理了一下。我没来得及跟梁锋说呢。对了,樊老先生。您不是叫我给您介绍有趣的租客嘛,这不是带过来一位!您瞧瞧行不行?”

“哟!”樊老先生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江流月。

这一打量不要紧,他竟痴痴地看着江流月,愣住了。

“樊老先生?樊老先生!”

直到风星河在他眼前伸手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像,太像了!”

“什么?”风星河没听清楚。

“没什么!”樊老先生抬起头,强颜欢笑道:

“漂亮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诶,我叫江流月。”

“江,流月。”

樊老先生将这名字念了一遍,神色顿时黯然。他低下头,思考着什么。

江流月款步走到他身前,微微躬身,随后甜甜地笑道:

“樊爷爷。我能叫你樊爷爷嘛?”

这声“樊爷爷”,令老头那皱纹遍布的眼角涌出了浊泪。他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借着捂嘴的功夫以食指轻探,将那泪珠弹飞。而其手法之快,风星河与江流月竟都没有发现。

风星河一件紧张地盯着他。

就连他也不确定,樊老先生是否能接受江流月。虽然金玉屋的二楼有两间房,但另一间一直都没租出去。

不是因为没人租,黄金地段白菜价的房子,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住。

但樊老先生很挑租户。若想在这里住,必须得通过他的面试考验。

迄今为止,也只有风星河在勉强通过他的面试以后,住了进来。

他在这里住了几年,对面的屋子自始至终都是空的,足见租住之难。

他只希望江流月能够机灵点,通过那几乎是地狱难度的考验吧。

不过,风星河很明显多虑了。

因为,樊老先生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将苍老的手有力地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租金四百元一个月,包三餐——如果你吃得惯老夫做的饭菜。”

“耶,太好了!谢谢樊爷爷!”

江流月高兴地拍起了手。

“不是吧?就这么简单?”一旁的风星河看愣了。那地狱难度的面试呢?被狗吃了?

当初他的面试是堆牌九。在完全清楚规则的状况下,即便是以他的智力,也还是足足用了5次未来视,才算是勉强赢了樊老先生两局,从而取得了入住的资格。

而江流月,不过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便通过了。

这让他大跌眼镜。

他下意识地以为樊老先生是一个“孙女控”。

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带着风灵,让她冲樊老撒撒娇,这租住的事情,还不是分分钟拿下来?

不过,他很快抛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樊老先生,发觉他看着江流月的眼神是那样的亲切,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欢喜之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亦有着一丝得到救赎般的欣慰。

以至于让他怀疑,究竟是怎样的苦难积淀在那目光之中,才造就了这样的沧桑。

不过,打探别人痛处是禁忌之事。况且,即便是他问,樊老先生也不会告诉他吧?老人虽然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但却非常的倔强。不肯开口的事,再怎么盘问套问,也没有用。

少年于欢笑声中,暗自记下了这一节。

他是一个感恩的人。对于樊老先生的收留之恩,他一直十分感激。

只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拥有格拉维瑞斯能力“未来之匙”的他,能够帮助老先生解开心结吧。

租房之事定下以后,便是回宾馆拿行李。风星河很绅士地提出要去帮江流月搬行李。

起初江流月是拒绝的,因为她只有一个装日化用品的小包,大部分行李和衣物都“丢了“。

所以她打算今晚先继续在宾馆住一夜,到第二天早上退了房,顺手提着生活用品就过来。

但风星河坚持要和她一起走,以“这么晚了,漂亮的少女独自在这片街区活动很容易遇到可疑人物”为由,要送她回宾馆。

少女只好答应了。

她并没有起疑心,只是暗自嘀咕,难道他真的以为身怀“赤钢”能力的她会被几个地痞流氓为难住吗?

开玩笑啊!

最终,还是风星河骑着摩托车把她送回了旅馆。目睹着她进了房间以后,他和她告别。

江流月心里是有一点点触动的。虽然不必要,但风星河躬亲将她送回旅馆,这份真挚的关切,是她不曾体会过的。

她关上门,背靠在房门上,闭上眼睛。

今天晚上,在从天使咖啡厅出来以后,她就在思索。并最终,以一个很蹩脚的借口原谅了风星河。

并不是因为他归还那些证件的诚意打动了她,亦不是因为张女士请的那杯咖啡起了作用。

而是因为,在咖啡厅里,张女士向她讲述了风星河的为人,以及一些往事。

当她得知风星河多走自己的钱包是为了给妹妹凑学费的时候,她就已经对少年生不起怨恨了。

她本想轻轻地放过他,可是上天安排的那么巧,让她当晚在北司夜市吃饭的时候,感受到了广场传来的格拉维瑞斯能力波动。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过去了,并且在松林中看了风星河与列炎的战斗。

毫不拖泥带水的战斗风格,以及无伤歼灭的巨大差距,让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先前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存在。而随后当列炎提及风灵名字后,少年那如恶魔般的行径,让她不寒而栗。

她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少年的时候,他救了一窝可怜的雏鸟,把它们送回到鸟妈妈的手里。那时候她曾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尔后,她又因为一系列事件仇视他,觉得这是肮脏的虚伪。

而现在看来,这份温柔其实一直都在,只是取决于她在他认知中的位置,是敌人,还是朋友。少年的温柔只会展现给自己的朋友,而对敌人的,只有冷厉。

她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做什么触碰他底线的事情,比如用他的亲人或者朋友去威胁他。

如果就在这时候,她决定原谅风星河以后,便一走了之,那么或许她将与风星河将再无交集。

可是,那份温柔,她偏偏感受过了。

在公交车道上,她急于去追自己的证件,没留意跑到了机动车道上。那时候本该离开的少年,选择了留下来,飞身营救,抱着她横穿马路,脱离了险境。

即便是对怀有敌意的她,他尚且如此宽厚。这让江流月十分的诧异。

她父母双亡,被外出打猎的使徒“愚者之刺”所救,并送回了太阳的十二使徒情报机构中培养。

在她所生活的机构里,人与人之间是冷冰冰的。只有那位宰相卡洛斯大人经常来看望她,予她以温柔。

卡洛斯的关照,如同甘霖般滋润着少女,让她奇迹般地在那样的机构中成长为了和阴冷的同僚们完全不一样的元气少女。

并最终被列为太阳的十二使徒中的最后一位。

但是自那以后,那位如父亲般的卡洛斯大人却仿佛变了。他再也没有来看望过她。二人的联系,也止于交代工作任务。她想要亲近卡洛斯,但却总被拒之门外。

她是多么的憧憬那份温柔阿。

以至于,当她从风星河的身上看到那份温柔的时候,她竟流连忘返,忘记了抽身离去。

她被吸引,如飞蛾扑火般地想要占据那份温柔。所以,她留了下来,并且用赤钢和绳索把他带到了自己面前。

虽然江流月有些天然呆,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在松林里交流没几句,她立刻意识到风星河此时想要寻求庇护。

然后,她犹豫了,脑子里开始构思接下来的事。恰巧在那时风星河拉着她开始跑了,于是后面的事情几乎顺理成章。

温尔钰击退了风星河惧怕的第二骑刺客,而江流月提出了以寻人作为报酬,抵消抢夺那五千元的罪责的方案。

虽然安排得十分拙劣,但总算成为同伴。

并且,还变成了隔着走廊的合租室友!

江流月感觉到自己十分的好运。

激动的心情,让她久久无法入睡。

她想起风星河,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自己托温姐姐击退了第二骑刺客冰玄,那么他也能睡个好觉了吧?

殊不知风星河正在她隔壁的房间床上,靠在墙角瑟瑟发抖。

在与少女道别以后,风星河看了一眼房号,就没命地跑下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前台,预定了江流月隔壁的房间。

然后,他又胆战心惊地、蹑手蹑脚地跑回楼上,进入房间,把门锁好。

隔着墙,听见少女那边没有动静,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警惕地看了一眼窗户,确定没有刺客埋伏在那里。

他努力把呼吸放轻。

那一夜,他都提心吊胆地没有合眼,随时准备高喊着“救命”,冲进江流月的房间求救。

不过,列炎的同伙终究是没有来。他在宾馆里瑟瑟发抖地过了一夜,终于迎来了天亮。

“呼……”

听见外面买早点的开始吆喝了,风星河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眯住了眼睛,睡了过去。

九点钟,他听见隔壁的动静,醒了。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到前台退了房,取回押金。

紧接着,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用清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憔悴,然后仪容端庄地走上了楼,敲了江流月的房门。

“呀,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特地来接你。”风星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打死他也不会告诉少女,昨夜他过得有多么狼狈。

现在,经过了短暂的睡眠,他的眼睛已经好了三四成,可以连续施展好几次未来视了。这种时候,他就不怎么怕那家研究所的人了。

拿出手机,给文泰莱报了平安,风星河彻底结束了他的避难之夜,骑着摩托车,载着江流月和她的行李返回了金玉屋。

同时,他打电话给梁锋,让他置办床垫和被褥。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那情形,已经是要把江流月当作座上宾供着了。

也难怪他这么上心。少女的能力,那目不可视的斩击,实在是太强了。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战斗,都有着一招毙命的狠厉。

如果不是他的未来之匙能力,刚好能够预测其轨迹,他根本无法与江流月对抗。

或许,只有吕文杰,才能勉强在正面战斗中打倒她。

这样的超级战力大粗腿,一旦有机会成为盟友,肯定要竭力巴结。

更何况,江流月又是这样一个外表惹人恋爱的女生。单单是带在身旁,也是非常养眼。而且她那可爱的外表极能迷惑敌人——谁会想到这样一位小姑娘竟怀有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贸然轻视她,定会付出代价。

当二人抵达金玉屋以后,梁锋已经把买好的床垫被褥铺到屋里了。并且他还买了两条非常廉价的纯色换洗床单,让江流月暂且先用着,等以后买了正式用的床单,再把它们扔掉。反正是最廉价的床单,也不心疼。

他只准备了被褥,却没有准备床帐,以及被套。

依他的话来讲,床的颜色和款式,应当由女生自己来定制。任何代为选购的行为都是把自己的审美强加给女孩子的一种暴行,应该被唾弃。

对于他这种超级高的办事效率和妥帖的服务精神,江流月十二分的满意,并且赞不绝口。

同时,她对于风星河也情不自禁地高看了一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交到像梁锋这样靠谱的朋友,本身便说明风星河身上必然有过人之处。

她很快就沉浸于收拾新房间的快乐当中。趁着这个功夫,梁锋把风星河拉走了,大倒苦水。

“星哥儿,你走的潇洒,可把我害惨了!昨天我被文警官带到局里做笔录……十几个警察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快把我吓死了啊!你真是不讲义气,走也不带上我!”

最后那句仿佛才是重点。

一回想起来昨天那生不如死的经历,他的脸就变成了苦瓜。梁锋最怕的就是警察了,被带进警署,那真的像蟑螂被丢到了岩浆里。

“害,咋说话呢!我那是害怕列炎的同伙再找上门来。昨天我脱力了,你跟文警官又都是普通人,来的警察里也没有一个能力者。你说说,要是这时候什么冰炎水炎土炎来了,岂不是害了你们的性命?”

“呸!你根本就是逃走泡妞去了!不仅泡了人家小姑娘,还把她带回自己家里了。哼,真是过分!”

梁锋噘着嘴,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嘟囔起来。虽然抱怨不断,但他从理性层面还是接受了风星河的说法。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风星河是个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的人——有好事了第一件都会想到他,但有大难了,却宁可一个人头疼,也绝不拖他下水。

就像昨晚,虽然害得文警官和他担心了一夜,但却保证了他们不会被牵连进危险里。

“梁锋,你先帮我招待一下这位江小姐。”风星河从口袋里抽出了银行卡。“这上面有五千块钱,你陪她到家具城置办东西。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满足不了的,压缩一下预算,也尽量满足她。”

这五千元是他抢江流月的那些钱,先前被他拿去垫付了风灵的学费。

尔后,那把十字架匕首,被梁锋卖到了贺龙商会,而商会的温尔钰瞧见了,又把它买了下来,还给了江流月。

如此一周转,风星河不仅能将行李钱财如数奉还,反而还入手了一万两千元钱。其中三分之一是梁锋的,剩下八千元是他的。至少,熬过成年前的这最后一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

虽然江流月说过,要把他拿去的钱当做帮她找人的酬劳赠给他,但风星河现在阔绰了,又怎么好意思再收小姑娘的钱。所以,他干脆玩了一手买椟还珠,让梁锋把这钱用回到她身上。

“好的,没问题,装修的事情我破有经验。不过,您要去干嘛?”梁锋不解地问道。他心想:陪女孩子逛街这种事情,自己来不是更好吗?干嘛要假手于人?

“我?”风星河皱了下眉头,说道:“我自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出了门,骑上摩托,直奔文警官的工作单位而去。

文警官在南城门附近的街区警署工作,距离这里将近十公里。

骑摩托车半个小时就到了。风星河进到警署,见到正在办公的文警官,后者直接抛掉手头公务,“腾”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住了风星河。

“臭小子,可叫文叔担心死了!”

文警官紧紧地把他抱住,像是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样。昨夜他实在是提心吊胆了一夜。冯庆山死后,只留了这么一个儿子托付给自己。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文警官真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长眠地下的好友了。

当年一起从军校毕业的,名震弗多的“三名士”中,共有文泰莱,冯庆山,张铁军三人。他们是军校时期的至交好友。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挨揍,一起考试,一起毕业。学生时代过后,年纪最大的冯庆山率先达到了毕业标准。

他通过了单兵实战能力考核,并在学生时代提交了三篇军事论文,分别是关于步坦协同改进的,关于防守反击战术思想的,以及关于未来国际局势走向预测的。他的实战指挥拿了满分,灵活多变的战术思路令对手十分头疼,甚至在模拟考中击败了数名军功累累的老教官,是数十年来,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张铁军略微逊色,其战法中规中矩,大局观亦不是太强。但在游击战术上,无人能出其右。机动部队在他手里被玩出了花,逼得考试的教官不得不使用炮火覆盖加土木掘进破坏地面的笨方法来延缓自己的落败速度。

二人随后分别进入秩序曙光军团的第一军和第二军效力,并且在十年之内升到了最顶端的职位。

而第三位的文警官,相比之下,则特别逊色。把他列为“三名士”之一,单纯是因为他和另外两个人关系好。

人们下意识地以为,冯庆山和张铁军这么厉害,那么常常和他俩待在一起的文泰莱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其实不然。

他并没有指挥才能,实弹射击与投掷也是一塌糊涂。他力气很大,但控制力很差,只有在近身格斗方面能够拔得头筹。毕业考试的时候,由于文试过于拉胯,故而部队军官录取的时候把他淘汰掉了。

毕业后,他在教官的人脉资源帮助下,顺利地进入了NP市警署总署工作,在平庸的岗位上发挥自己的温度。

人们很快忘却了“三名士”,把张铁军和冯庆山单独放在一起,并称“双战神”。

很快,文警官就被人们所忘却。

但“三名士”之间的深厚友谊,却一直存在。

秩序曙光被打没了建制以后,冯庆山身死,张铁军身亡,两人留下的子嗣被文泰莱一人所照看。

他豁尽了薪水,不知道和自己老婆生了多少气,也要坚持供二人的孩子读书。

张铁军的儿子张舜,读的是南平大学材料学专业,用奖学金抵过以后,一年净掏六千的学费和住宿费。他眼也不眨地掏了。

风星河和风灵读的全国最好的南大附中,每人一学期五千,并且高中生没有奖学金。他也毫不犹豫地掏了。

而他自己的儿子,文真卫,与他一样的平凡。读的是公立高中,考的是普通本科大学,毕业后为了不拖累家里经济,主动进了部队服役。

在自己儿子身上的花销,就算翻上两倍,也没有风、张二人的一半多。这并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一视同仁。三个孩子都被他当自己的亲儿子,文警官的理念是:只要你有能力考得上学,哪怕倾家荡产,也要让你去上学。

张舜有能力学,就一路供他读到博士。风星河有能力学,就供他考最好的南大附中。文真卫和他这个老爹一样平庸,那就只好和普通孩子一样去读公立学校。公立学校不费钱,也不费事。

只是这样看起来,似乎他的确对自己的儿子不够上心。

但文真卫很能理解老爹,并且他也用行动支持了自己的父亲。在高校读了三年书,他申请了提前毕业,参军入伍,到部队去发展。

儿子体贴又省心,老婆却不愿意了。她时常和文泰莱生气,抱怨他胳膊肘朝外拐,别人家的孩子供着上高收费的学校,自己家孩子却去读基本免费的普通一本。读到最后啥也不啥,只能去当兵。

文警官说那是儿子不努力,自己考不上好学校,有钱想花他身上也花不出去。况且当兵报效祖国有什么不好的。他媳妇立马恼羞成怒,撒泼摔了满地的桌碗瓢盆。

闹得最凶的时候,他媳妇直接摔手走人,回娘家去了。反正文真卫已经养大成人,她也没什么包袱了,说走就走,走得极为潇洒。

婚虽然没离,但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床一分,这心也就跟着分了。

风星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高二那年他就离开了文警官家,执意要自己在外面打拼。

起初文泰莱不同意他在外面乱跑,但风星河后来真的租到了房子,而且还想办法弄钱把自己和妹妹的学费交上了,他也就不再过问。

另一边的张舜就没风星河这么体贴了,一直都是拿着文警官给的钱读书。

也或许说,竭尽全力忙于实验和博士毕业的他,根本无法像风星河这样抽出时间来弄钱。

但总而言之,文警官对风星河的关系就像养父一样。虽然无法代替“父亲”的角色,但并不影响风星河对他的感激和崇敬。

他叫文警官一声“文叔”,那是真的把对方当成了叔。

寒暄过后,文警官坐回到电脑前,说道:“昨晚的事情我听梁锋说了。不过,有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风星河疑惑地问道。

“谭琦,给我端杯水来,然后把没事的人都给撵出去!”

文警官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待副手谭琦把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撵出去了,又关上了门,然后才指着电脑屏幕对风星河说:“是两个坏消息。”

风星河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发现电脑屏幕打开了一组网页,网页上印着一排正在吃食的猪。

“第一个坏消息,嫌疑人列炎对你所说的CLA74号研究所,并不是真实的研究所名字。现实中的这家研究所,是隶属于NP市畜禽疾病研究院的一家动物饲料所。它前年才创立,研究员就五个,根底都很清楚,不可能是图谋绑架你和你妹妹的人。”

“嗯,我也料到了。这世界上肯定不会有刺客蠢到一上来就诚实的自报家门的。”

风星河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

“那,第二个坏消息呢?”

“第二个坏消息,”文警官眉头皱起,“刘建军我认识。今天早起联系他了,他现在在蔗南军区第四军军部参谋处服役,根本不是信中所说的铁血长城军团第二军军参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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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敌国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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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忆往昔于月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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