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波三折

第37章 一波三折

“陛下这样多方面考虑,无疑是很好的。但是有时候也会颇有瓶颈,本尊在为脂妃占卜时就发现她本身可以带动一个国家的飞跃腾达,而且是飞天神凤的那种。若是陛下能够好好地把握,区区一个玄月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更别说是其他的金国等处了,届时可以手到擒来。”鸠蝉子沉声说道,不卑不亢地话语里似乎充满了玄机,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叫人摸不着头脑。

“好,寡人明白了。”南宫凛蹙眉说道。

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向外面,对跟上来的鸠蝉子说道:“你跟着寡人去亲眼见见她吧,国师向来能够从一个人的表面窥探其内心,一会儿你不动声色地揣测一下她的内心想法,寡人很想知道。”

“是。”鸠蝉子微微垂眸,颔首答道。

一路上,途径许多地方,在经过御花园时,南宫凛忽然听到一阵笑声传来。蹙眉从枝叶间看过去,只见沧霓正跟皇长子在凉亭下玩耍。皇长子很喜欢跟沧霓在一起,她照看了他几个月之久,皇长子俨然已经把她给当成了亲密的人。

这几天没有见到沧霓,皇长子总会哭闹。郭皇后正在坐月子期间,既担心皇长子,又挂念长公主,所以没有吃多少东西,脸色一直是憔悴的。所以,她无奈的对乳母说道:“带皇长子去见脂妃吧,传本宫的懿旨,希望她别嫌皇长子絮烦才好。”

皇长子已经会咿呀学语,所以对沧霓也是很开心地喊道:“姑姑,姑姑!”

按照现在的辈分论,皇长子应该是唤她“脂母妃”的,可是小孩子改口也麻烦,沧霓也不往心里去。轻点他的小鼻子,笑眯眯地柔声说道:“皇长子,你是小男子汉,不能总是哭泣哇。姑姑要照顾你的父皇和母后,还有你可爱的小妹妹,你作为皇嗣,得有担当才行啊。”

皇长子哪里听得懂那些,只看着沧霓笑时,自己便也咯咯直笑,拉着沧霓的手指头放进口里允吸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姑姑!姑姑!”

看着他这样可爱,沧霓脸上溢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她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没有死,那么应该也跟这个皇长子差不多大了。至于第二个孩子……

眼中闪过一抹看不见的忧伤,转瞬即逝。她轻轻地抱起皇长子,细心地用锦帕将他嘴角的口水擦了去,一片其乐融融的场面。

南宫凛看着这样温馨的情景,不由的有些痴了。他转过头去看向鸠蝉子,轻声说道:“国师可看到了?”

“回禀陛下,本尊看到了,暂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可以的话,本尊能够亲眼看看脂妃娘娘的双眸,或许可以探知一二。”

“好。”南宫凛点了点头,绕过草丛和树木花朵走了过去。

沧霓眼角的余光瞥到刚才还在悄悄打量她的人忽然走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警惕的意味,随即向嫣雯使了个眼色。嫣雯明白自己的道行不深,所以一直都是垂眸的,不敢看向那个国师。

对于鸠蝉子,沧霓还是听说过的。但不是从皇宫里听说到的,是听师父无意中说起这个人的由来。

他乃是师父的第一个弟子,为人开始也很谦逊有礼,跟师父学的是占卜星相。可后来妄想学师父的其他武学,没有得到师父同意,反而心生偷盗的念头。师父气急败坏地将他赶下山去,他也曾跪求师父,保证不会为非作歹。可是,在答应了以后却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南宫凛为非作歹,是师父所不能忍的。

所以,在临行前,师父郑重其事地对沧霓说道:“那鸠蝉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为师也有一部分的责任,也间接造成了沧澜国曾经的灭亡。你此去若是碰到他,若是不能劝阻其恶行,可诛之。”

沧霓心中深深感叹,师父都下定决心要杀一个人了,可见这个人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违背良心与天理。

“宁儿,父皇来看你了。”南宫凛走上前,温声对沧霓怀里的皇长子说道。

皇长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转过头来看到自己的父皇就在那里,张开手开心的蹿着:“父皇,父皇,咯咯咯--”

仿佛才刚看到南宫凛似的,沧霓惊讶地挑眉,随即迅速微微垂下头,恭敬地说道:“臣妾见过陛下。”

南宫凛将孩子抱过来,亲昵地将他举起来,上下看了看,温声说道:“唔,最近又重了不少,父皇很欣慰。”说完,便把孩子交给了乳母,淡淡地说道,“你带皇长子先下去吧,寡人与脂妃有事情要说。”

“是,奴婢告退。”乳母垂头说完,俯身便要走。

可是皇长子伸出双手一直要沧霓抱抱,嫩白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沧霓失笑地看向他,向他招了招手,柔声说道:“姑姑等会儿就去找你玩,你要乖乖听话啊。”

也不知他听懂了没,在沧霓说完后,也没有再哭,只是把头埋进了乳母的怀里,听话了许多。

南宫凛目送他们离开后,转过头来看向沧霓,走上前低下头细细地打量她,含笑说道:“胭脂,寡人从远处看过来时,还以为你是皇长子的亲生母妃,那样亲昵温馨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感动的。”

沧霓闻言,欠身微微施了一礼,掩唇轻笑道:“臣妾虽然还没有做母亲,但好歹也是一个女人。前些日子照顾皇长子已久,他很喜欢磨着臣妾,感情相当亲厚。”

“嗯。”南宫凛颔首,转身看向一直在打量着沧霓的国师,朗声笑道,“对了,胭脂,寡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师--鸠蝉子。他是寡人信任的忠良之才,你也可以尽信。”

“哦?国师吗?”沧霓略微有些羞涩地向鸠蝉子望过去,打量了一番,温声说道,“国师安好,本宫第一次见到你,见笑了。”

“脂妃娘娘不必客气,本尊向来都是不拘小节的。”鸠蝉子眼里一直在探究着沧霓的一举一动,他的食指和中指微动,却没有探知任何可靠的讯息。但是依照现在目测和占卜算来,南宫凛所说的话还算是属实的。

嫣雯心中有些厌恶这个国师,不拘小节?她的主子可是宫妃,论理那个国师还要行礼的,真是好大的排场!

沧霓却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见南宫凛额头有些细密地汗珠,掏出锦帕亲昵地说道:“陛下走路这么急吗?瞧你,额头上都是汗了。臣妾给你擦一擦,免得被风吹得着凉了。”

南宫凛动情地看着这样的沧霓,她从前也是这般温柔体贴,他为何要怀疑她呢?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心胸太狭隘了。待她擦完以后快要收回时,南宫凛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柔荑,温声说道:“霓……你自己也是有许多汗,现在天气渐渐闷热下来,平时也要注意添件衣服才是。”

“是,臣妾多谢陛下挂念与教诲。”沧霓状作羞涩地垂下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就在这时,鸠蝉子忽然出声问道:“敢问脂妃娘娘家境是哪里人,从前你在哪里修身养性呢?本尊听陛下说,你在沧澜国里举目无亲,为何会来到这里呢?”

鸠蝉子看着沧霓的时候,忽然觉得她的气质与谈吐跟自己从前的师父白发老人有些相似,再加上她借尸还魂这样迥异的事情,他心中有些疑惑未能解开。但是这些话,一个被逐出师门的人,有什么尊严可寻?因此,他是不能跟南宫凛说出来的,以免破坏了自己的威望。

“国师是要替本宫找寻家里的下落吗?”沧霓有些好奇地问道,说到这里,她看向南宫凛,有些茫然地说道,“陛下,臣妾也不知父母是何人,是否还健在。但是臣妾从小也算是学着规矩长大的,定不会辱没了陛下后宫里的礼法,请陛下放心。”

闻言,南宫凛微微蹙眉,沧霓的为人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且不说现在这副身子究竟是哪家生下的女子,她的灵魂寄托在里面,那就是沧霓。一个前朝的公主,自然是从小学习宫中礼仪的。他轻咳一声,沉声对鸠蝉子说道:“是啊,国师,脂妃知书达理,寡人都明白的。你就不必过多深究了,退下吧。”

其实在见到沧霓对皇长子那般亲厚时,南宫凛便已经将心中的怀疑撤销了大半。她若是想要害自己,进宫这几个月来,利用医术可以害皇长子数次了,就连他睡过去时,她若是想动手,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唯一有些想不通的是,他在她的身边时,会感觉睡得很沉。好似那些欢爱之事过去以后,他都来不及与她软语温存,便困乏地睡去。

不过南宫凛也没有往别处想,因为他心中自以为明白,即便所有人都抛弃了自己,沧霓也不会放任他不管的。所以,他对别人的提防和警惕,只在沧霓身上用了一时,便全都消失贻尽了。

鸠蝉子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怒气,转眼即逝。他低下头说道:“是,鸠蝉子告退。”

说完,深深地看了沧霓一眼,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沧霓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如果跟自己比起来,在南宫凛的心里,她的人品远远比鸠蝉子要高出许多。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不顾所有的再度来到南宫凛身边,不是为了痴心情深,而是为了斩断孽根……

一转眼,长公主南宫薇的满月便到了。大凡皇帝的女儿,一出生下来便是帝姬。只是郭皇后乃是南宫凛的帝妻,所以她的女儿在出生的第二天便被封为长公主了。

这段时间里,沧霓都是对南宫凛看似亲近,实则疏离的过着日子。她心里有太多的反感,但是也不能说出来,更要喜笑逢迎地对待。只是眼下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她必须要尽快怀有龙裔才好。否则,即便有再多的宠爱,终究都是徒劳。但是,她是绝对不会怀有南宫凛的孩子的,他休想沾染自己太多……

满月宴上,郭皇后端庄地坐在南宫凛的旁边位置,看着台下的人举杯言欢,心里也十分欣喜。她转过头去看向南宫凛,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南宫凛一直都在注视着另一边的沧霓,顿时心中有些不悦。

“陛下,听说今晚的歌舞是脂妃妹妹精心准备的,臣妾心中很是感激。”郭皇后和颜悦色地对南宫凛说道,又看了沧霓一眼,唇角微微上弯,含笑说道,“脂妃妹妹侍奉陛下也有月余了,趁着身子年轻,也该早些为陛下绵延子嗣才是。”

沧霓正有些心不在焉的,闻言转过头来看向他们,见南宫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羞涩地垂下头,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代掌六宫大权,这些事情安排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而且陛下再三嘱托臣妾,一定要给长公主好好地置办,臣妾也丝毫不敢怠慢。”

说到这里,她柔声一笑,缓缓说道:“至于子嗣,月事才刚刚过去,这事暂且不着急。臣妾很喜欢皇长子呢,皇后娘娘的孩子便也是臣妾的心头肉,都是陛下的骨肉,自然亲厚的。”

“虽如此说,我们也该努力才是。”南宫凛仿佛没有留意郭皇后在面前似的,伸出手去握住沧霓的手,对她温声说道。

“是,陛下说的是。”沧霓含笑回答道。再看向郭皇后,只见她脸色有些微变,沧霓也不甚在意,只是将目光又落在了下面的歌舞身上。

坐在下首左右两侧的是南宫凛的其他妃子,滴翠的位份也已经升为了正六品的贵人,才短短一个月而已,已经算是晋升很快的了。她有些愤恨地盯着上首地位置的沧霓,也不知道这个脂妃使了什么把戏,本来陛下对自己还十分迷恋的,如今竟然只是经常看着她的脸,却没有像第一天那样宠爱了。

滴翠袖内的双拳紧紧地攥住,听点薇说,在自己侍寝的第一天夜里,南宫凛就在后半夜去了胭脂宫,与脂妃恩爱缠绵!本来陛下说给她晋升正五品的嫔位,可是二天开始,她便等着圣旨下来,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旨意下来过。

所以,滴翠把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脂妃身上,一定是她再从中作梗,所以陛下对跳位晋升只字不提。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可以夺了她的恩宠呢!呸,不要脸的女人,只会装淡然,实际上总是搞些狐媚手段!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心中的恨意便更加深了许多。她不相信,那个脂妃有什么好本事!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正在舞剑的面纱女子,滴翠的唇角微微上弯,眼里闪过一抹诡异地笑容。脂妃,既然是你安排的歌舞,那就最好期待着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只见正在翩翩起舞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只是带着一块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从那双眼睛看过去,这位女子的样貌也定非池中之物。她的两只手里都各握着一把剑,正在以柔现刚地舞动着曼妙地身姿,时而旋转垂头,时而将手中的剑高高扬起。那女子娴熟婀娜的舞步和腰臀部的扭动使,所有人看起来都觉得十分动人。

南宫凛并没有怎么注意跳舞的女子,只是看着面前的沧霓,觉得她眉心中间的那一抹胭脂点越发鲜红欲滴。见沧霓专注地欣赏着歌舞,南宫凛也不好主动与她说些什么话,只觉得有她在身边,真好……

忽然,电光火石之间,那女子竟然纵身一跃,将两只剑的剑柄都牢牢地对准了南宫凛,直冲冲地向他袭来。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一幕,纷纷惊叫地退离开来。

不知是谁在慌乱中喊了一句:“护驾!”

顿时,从大殿之外涌入许多大内侍卫,急急地向那女子奔去。只是那女子已经行至南宫凛的身前,眼看着剑柄就要插入他的身体,而南宫凛才刚刚意识到这样的变故,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周围的人都已经跑散,连郭皇后都忍不住惊叫地向自己的一双儿女扑去。

只有沧霓在惊魂未定的情况下,一拥而上,不顾一切地扑在了南宫凛的身上。

“噗嗤”一声闷响,沧霓忍不住低呼出声,只觉得后腰右侧一阵疼痛袭来。南宫凛在错愕地愣了一瞬间后,顿时青筋暴起,一脚将那个女子踹出了老远。那女子的面纱掉落在地上,整个人也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霓……胭脂,胭脂……”南宫凛快速抱住面色苍白的沧霓,怒不可遏地向那些大内侍卫吼道,“抓住他!寡人要抓活的!”

那个女子已经没办法再动弹,很快就被一群侍卫给重重包围了。她抬起头来看向南宫凛,冷冽地笑道:“南宫凛,你祸国殃民,害死了多少百姓!你身边的胭脂一家人全都是被你给害死的!她的家人都是长安城附近小城里的大户,因为你当年谋朝篡位,才会害得她家破人亡!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她竟咬舌自尽了,有侍卫上前想要阻拦,却是没有拦住。其中一个侍卫上前凑近她的鼻端,转过身来对南宫凛说道:“启禀陛下,已经断气了。”

南宫凛目光阴郁地扫过众人,再看向怀中的沧霓,沉声说道:“宣太医!”

沧霓的家人是他害死的没有错,可她的家人不是长安城附近的人,而是皇宫里的皇族人。南宫凛几乎在第一时刻便识破那个那个女子的把戏,显然她是被人利用了的。

“表……陛下,你没事就好。”沧霓虚弱地说完,头向旁边一歪,便昏了过去。

“胭脂!胭脂!”南宫凛打横抱起她,飞快地向外面奔去。此时此刻,他有一种恐惧地心理在作祟,浑身都感觉到冰冷无疑。临出门前,他的目光扫向惊魂未定的郭皇后,以及其他的妃嫔。这些人都比沧霓现在的身子陪在他身边要早,然而,在关键时刻,只有沧霓不离不弃。

看来,他从前真的是错了太多太多。快速向太医院的方向奔去,南宫凛一直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女子,焦急万分地对她低语道:“霓儿,你要坚持住,表哥一定会救你的。”

嫣雯是一直跟在南宫凛的身后,她目光有些森冷,刚才那个杀手肯定跟她的两个主子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如果有的话,也只有可能是脂妃娘娘私下准备的。但是,按照脂妃的性情和她替南宫凛主动挡下那一剑来看,此事也不像是她所为。

点薇惊魂未定地跟着嫣雯一起跑着,口里喃喃地喊道:“怎么会是这样子呢?”

“什么样子?点薇,你知道什么事情?”嫣雯敏锐地将她呢喃出来的话收入耳底,沉声问道。她的目光一直扫向点薇苍白无比的小脸,直觉告诉她,点薇一定是知道什么事情的。

“啊?没、没有……”点薇手足无措地说道,随即将脸埋得低了一些。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大殿内扫去,可已经看不到里面的人,只得作罢。

南宫凛走到一半的时候,便碰到匆忙赶来的太医了。他们在就近的一座宫殿里歇了下来,太医连忙上前为沧霓看病。由于她伤到了后腰侧的部位,所以太医们不能亲自观视。点薇一直心不在焉的,嫣雯则上前说道:“陛下,奴婢从前就跟主子住在一起,也对一些基本的护理和伤患处有些耳濡目染。请让奴婢听从太医的指挥去做事吧,奴婢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太医去救助娘娘。”

“去吧。”南宫凛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从刚才开始,他的眉头便一直是深锁着的,沧霓现在昏迷不醒,她也有些六神无主了。

没过多久,郭皇后带着一众妃子匆匆赶到了。她走上前,温声说道:“陛下,脂妃妹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闻言,南宫凛抬起头来看向郭皇后一干人,目光里都是疏离的情愫。他冷冷一笑,沉声说道:“寡人没有受伤,诸位爱妃很失望是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慌张地下跪。郭皇后尴尬地看了南宫凛一眼,心里也有些愧疚。她当时想到的是,南宫凛有武功在身,又有人保护,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可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还小,又都是不能出任何事情的,所以便先顾及的子女。

况且,她私心里也知道,自己只有儿女这样的筹码了。皇后的位置可有可无,南宫凛对她已经不再像是从前那般温存了。

倒是沧霓那舍身替南宫凛挡下了一剑,让郭皇后感觉到很诧异。难道说,她已经爱慕上陛下了?不,郭皇后隐隐觉得不太可能,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沧霓这样舍身护驾的事情,跟爱慕陛下扯不上什么关系。

“陛下,是臣妾的疏忽,请陛下责罚。”郭皇后也顺着身后的人一样,跪在地上缓缓说道。

南宫凛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没有说些什么,只任由她们跪在那里。

跪在地上的妃嫔小主里,自然也是包括滴翠在内的。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一旁的点薇,轻咬着下唇,她应该不会出卖自己的吧?其实,滴翠心中也有些忐忑的,本来她是希望那个女子指证胭脂是来寻仇的,结果陛下竟然不相信!难道是她杜撰了胭脂的身世,被陛下看穿了吗?

就在这时,点薇察觉到滴翠的目光,眼角地余光瞥向她那边,满是埋怨的心理。若不是她找自己说,只是想借机将跳舞的女子献给陛下,还特意让那女子蒙起了面纱。点薇有些担忧,怕此事不妥,可总是拗不过滴翠软磨硬泡。好在脂妃娘娘是安排她来安排那些舞姬和乐师们的,便悄无声息地将那个女子安排与滴翠见了面……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滴翠竟然安排了这场刺杀!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点薇甚至不知道,滴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狠戾了?点薇心中无奈地轻叹一声,想要争宠,何必这样铤而走险呢?

内室里偶尔传来太医的声音,正在屏风之外指挥着嫣雯如何给沧霓清理伤口与上药。嫣雯看到沧霓身上那些细密的伤口,心中一惊,有些心疼地看了沧霓的面庞一眼,她到底受过多少苦?怎么看起来像是已经历过太多变故的人?小心翼翼地为她上着药,生怕漏听了太医说的话。

而外面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又掺杂着些许诡异。连郭皇后在内的一众妃嫔都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南宫凛并没有再看向他们,只等着里面的太医诊断完毕,出来告诉他沧霓没事,那紧紧高悬着的心就能彻底放下来了……

“太后娘娘驾到!”忽然,外面有太监扬声喊道。

跪在地上的诸位妃子闻言,顿时如获大赦一般欣喜,终于不用再跪下去了吧?倒是郭皇后面上一直波澜不惊的,她现在有些心灰意冷,面对着这样的夫君,总是忍不住会神伤。太后娘娘来此,一定是看望儿子的,毕竟,天下每一个母亲心里挂念最深的都是自己的子女。而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在南宫凛看来,她这样做有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意思。

南宫凛蹙眉,是谁把消息这样快的传给关太后的?他站起身来想要走向外面去迎接母亲,却见她已经快速地走了进来。

“母后,您身体不好,怎么亲自出来走动了呢?”南宫凛走上前,对母亲温声说道。

关太后扶着南宫凛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长叹一声说道:“哀家哪里还放心得下!听说有人竟然行刺陛下,哀家惊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陛下没事就好,哀家也就放心了许多。”说完,她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些妃嫔,连郭皇后都在里面,蹙眉问道,“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都跪了一地?连皇后都在里面。”

冷眼看着这些妃嫔,见她们都面露疲惫,脸色甚至都有些苍白了,显而易见,并不是只跪了一会儿,倒像是跪上很久了的样子。再度扫了扫人群中,并没有脂妃的身影,关太后又出声问道:“陛下,怎么不见脂妃?她现在人在哪里?”

南宫凛闻言,眉头便又是紧皱起来,对关太后担忧地说道“母后,当时太过慌乱,寡人也是始料未及的。守在寡人身旁的诸位妃子,在刺客拿着剑直接冲向寡人时,便匆匆地都及时逃开了。只有脂妃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替寡人挡下了那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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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不好惹:暴君请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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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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