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怪
在被迫四处流浪之后,兽玺可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但刘喜静他这样的人曾为之奋不顾身,视死如归,兽玺又怎能说丢就丢呢?
结合之前种种表现,一切都告诉刘喜静,回去并不能找到兽玺,但他仍旧心存侥幸。
就在刘喜静开口之前,徐奇却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你知道什么地方最容易遇到妖精吗?”
千不该万不该,刘喜静鬼使神差接了句,“什么地方?”
“就是这种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岭。”
“有病啊?正经点,我跟你说……”
“不信你回头看那里!”
刘喜静闻言,只好不情愿地回头看去,瞠目结舌。
只见一处水泽上有个浑身粘稠,奇形怪状的人,他长长的手上血液鲜红,就是说他在吃人刘喜静也信。而且,水妖也发现了刘喜静二人,刘喜静明显感觉他尚吃得意犹未尽……
“看见了还不快走!”
刘喜静与徐奇只好拼命地往山头上跑,所谓走江湖,为何不叫跑江湖?啥本事没学会,腿上功夫倒精进不少。
看上去是座小山头,爬了半天两人才到山腰处,刘喜静似是想起了什么,大声喝道:“慢着!”
他这一声,不只徐奇,水妖竟也应声而止。
徐奇一头雾水,刘喜静恍然大悟,他自己可不是有通兽语的本事?刘喜静喘着气,对水妖说道:“妖兄,我知道你饿,我也饿,咱们先坐下来好好说话。”
徐奇自然整个人都傻掉了,水妖身上的粘稠液体掺和着口水。徐奇可能不明白,刘喜静却清清楚楚地知道水妖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咦,刘喜静奇怪的是,水妖虽然依旧垂涎两人,但是一动不动,似乎处在身不由己的状态。
当下,跑也不是,不跑更不是,刘喜静纠结片刻。不想,徐奇亮出“柴刀”,一刀劈在水妖身上。
“徐奇,你干嘛!”
刀刃与肉体相接,却发出“滋滋”的怪异声响。结果自然是,不仅水妖毫发无损,反而“柴刀”卡在这妖精的身上。
情况紧急之下,刘喜静用尽浑身力气,双手拉住死活不肯放开“柴刀”的徐奇。然而,今非昔比,刘喜静用力过猛,刀拉开了,两个却也飞了起来。最后,二人沿山腰滑坡不断翻滚,摔得浑身酸疼。
滑坡下大大小小岩石,幸好两人都没有出事。
徐奇在一阵哀嚎声中立起,一抬头便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这时也醒过来的刘喜静发现身边硕大岩石间有条缝,他赶忙招呼徐奇过来。在刘喜静进去之后,紧随其后的徐奇却因衣服上的一处凸起卡住。
急中生智,刘喜静将石剑刺向水妖,尽管伤不了他分毫,却能阻止水妖前进。刘喜静脸上都是那粘稠的液体,又脏又臭,向来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几欲昏厥。
终于徐奇将藏在衣服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扔在地上。尚来不及看那是什么的刘喜静,拔出石头剑交给徐奇,让徐奇横着刀剑阻挡水妖,顺便让他的脸也感受感受水妖的青睐。
刘喜静自己到另外一边试图推下一块巨石。过了许久,徐奇百般催促,刘喜静才大声呐喊道:“躲开!”
徐奇连忙跳到一边,巨石轰然滚下,堵住了缝隙。
暂时,两人性命无忧。
————
两人从缝隙进来,机缘之下,竟是见到别有洞天的风景。
这岩石后不是洞穴,有条清澈的潺潺山泉,可以见到蓝天白云的美丽景致,顺着俯视则有种居于断崖之上的感觉。
有惊无险过后,刘喜静率先质问徐奇,“你拿的什么东西你?”
徐奇此时手里捧着圆状水壶,刘喜静眯着眼,看清上面写个“酒”字。徐奇拧开酒壶盖子,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不由得一阵失望。
刘喜静突然道:“徐奇,你看这是什么?”背负石剑的乌衣少年脚下有一不大不小的土洞,里面涌动着清澈泉水,如同大地的泉眼一般。
“好清的水,刚好装来喝。”徐奇想都没想,便把酒壶口浸到小土洞里。然后让徐奇脸色突变的是,泉水卷成漩涡,土洞口一股吸力袭来。徐奇人虽没被吸进洞口,但手却是握不住酒壶,他慌张道:“喜静,快帮我。”
刘喜静三步合作一步,帮徐奇抓住酒壶。乌衣少年憋出了句,“徐奇,要不算了,放手吧。”徐奇没有回应,只是硬撑。
度日如年,终于,那股吸力不再有,酒壶也自洞口成功拔出来。两个少年一齐倒在了地上,酒壶口流淌着泉水。刘喜静万分肯定徐奇这厮典型的爱酒不爱命的疯子,只见穿着草鞋的少年跳到酒壶边上,拿起来仰首酣饮。
酒壶里的泉水如瀑布般喷涌直下,徐奇大张着嘴,咕噜咕噜地,巴不得喝完整壶。到后来,他又冲着刘喜静喊了句“喜静,看好”。少年提起柴刀,手腕一扭刀尖挑起被他扔下的酒壶,壶中水花洒出。他随即平地下躺,靠着双腿一阵急退,居然让他张开的嘴巴恰恰接上落下的甘泉。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酒壶一阵翻滚便要落下,提刀少年又侧着身子翻了个跟斗死死抱住在风中凌乱的酒壶。与此同时,人同酒壶一块到了刘喜静面前,少年得意至极,耍帅地朝刘喜静昂了昂头,贱笑道:“这招就叫高手口渴——花里胡哨,哈哈!”却没发现他自己也跟酒壶一样,浑身湿淋淋。
刘喜静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着酒壶应该都快没水了,要接过酒壶,却发现怎么拿也拿不走,徐奇死死抱着,一动不动。
刘喜静方想问徐奇什么意思,却也发现此时边上原本不断涌出泉水的土洞,此时一滴不剩。
…………
夜色已深,显然有人曾来过此处,除了酒壶之外,还有现成的火刀火石。
在徐奇忙活一阵后,刘喜静两人坐在火堆之前。刘喜静摸索着石剑,而徐奇还在跟个傻子一样地倒酒壶里的酒。
刘喜静呵斥一声,“你别再倒了。”
“真的里面有喝不完的酒!我们就叫它酒湖吧,它就像装了一整面湖的酒。”徐奇啧啧称奇。
确实,刘喜静也未曾见过这般场面,并且泉水也化成了美酒。他未曾酣畅淋漓许久,特别与水妖大战之后,好酒入喉,别有一番滋味。
火光照耀,徐奇刘喜静的脸通红。
刘喜静在地上坐立不安,浑身不适。毕竟是不吃苦的富家公子,又是荒郊野岭,经历了这么多,却不曾习惯过。虽然他躲过了大的水妖,但小的,可飞、可爬的虫子,刘喜静也防不胜防。
刘喜静心情烦躁,又忆起兽玺丢失一事。乌衣少年皱起眉头,气得将“酒湖”扔掉,自言自语道:“为了一把剑,明明已经倾其所有,却一无所获!”
硬生生坐看夜色发了半天呆的徐奇,在捡起“酒湖”后,又对这物事入了迷。
徐奇拧开了“酒湖”的盖儿,喝下一口后,却觉得柴刀在手,好酒也在手,独独欠缺那江湖豪侠的味儿。这时他扭过头,才看见在自己面前总是愁眉苦脸的刘喜静。
“咚”的一声,“酒湖”被重重地放在地上,刘喜静斜了徐奇一眼。
火光前,徐奇轻抚柴刀,弄腔作势,有模有样,摸到一半才发现又脏又臭。徐奇只好跑到山泉边上,离刘喜静稍远,扯着嗓子喊着说道:“贤弟,今日,咱与这大奸大恶的妖精战了个痛快……”
刘喜静径直打断,道:“哪里痛快?还不是给逼到这破地方,出都出不去,你我迟早饿死,最后双宿双飞。”
徐奇道:“那可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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