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圈套
气氛焦灼,翁玉瑱收起剑,看起来并不打算接下刘喜静的挑战,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准备离开。
他一句话不留给同行伙伴,反而走近了抱着柳影的刘喜静,轻声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真武门里处处碰壁吗?如白玉盘、甄仁弘这些,再怎么样也是经过重重考验爬上来的后辈,你又算什么?不过仰仗着所谓的轩辕转世和掌律真人的青睐,没了你那把剑,你什么也不是。”
“我告诉你,没有天响剑,我会是什么。”刘喜静试图抱紧柳影,向翁玉瑱宣告他不战而胜。结果柳影顺势爬上年轻道长的身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刘喜静一时愣住,翁玉瑱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最后说了句,“奉劝你离云歌远一点,我们会再见的。”
月升日落,深夜,刘喜静被柳影拉着走。
“还是这里。”
他们走到了郁金草花圃,彼此最熟悉的地方。
“怎么?”柳影审视着刘喜静,“还是说你要回八佾庭,跟我的好姐妹们同床共枕?”
刘喜静哑口无言。柳影变得不开心,将年轻道长压倒在花海中,嗔道:“想什么呢大半天不讲话,在阿姐她们面前跟个木头一样。”
刘喜静把玩了会柳影的头发,把手放回脑后,仰望星空,“今天你表现这么好,我总是要守着你的。”
“装什么深情,以为本小姐年纪小好骗吗?”柳影狠狠地拍了一下刘喜静的胸口,随后又向他索吻。
两人缠绵良久后,柳影气若香兰,脸比花娇,在年轻道长怀里笑得如痴如醉。
“不如…”
“不如…”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显然想到一处去了。柳影恶人先告状,坐起身来,对刘喜静又捶又捏的,“臭男人,你在想什么!”
刘喜静竟是老脸一红,他也随口当玩笑话说的,在这地方……那不明摆着让人看好戏吗。结果只能从花圃里站起来。高挑少女牵着年轻道长,各自心照不宣地走进木屋中。
刘喜静绞尽脑汁想着在剑八佾上如何生存,起码有个能住人的地儿。然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柳影的花圃成了他新的住处,之后的数日,基本上都流连于此。不仅风景独好,还有佳人相伴。
他们两人同居的关系很快在剑八佾上传开,叶长绫听闻之后,对刘喜静的态度变得正常,正常得像是陌生人,与初见时相似,实质上却截然不同。
张云歌亲自询问刘喜静同居一事,年轻道长点点头,她说道:“你还没见过月儿吧。”
“未曾目睹尊容。”
张云歌叹息道:“造化弄人,可遇不可求,相遇却是相互错过,我还总以为你会和月儿在一起呢。”
刘喜静没有回答,在心里他只觉张云歌莫名其妙,随后便自顾自练剑去了。
是的,没错。刘喜静开始学真武弟子练起了自己过往嗤之以鼻的“假把式”。
刘喜静他这个真武道长侍剑,在真武门上的日子好过了些,少了许多叨扰。时不时有些闲言碎语,对我们刘大公子而言是再习惯不过了,他索性跟在一旁练起了剑式。
起初,真武弟子们或多或少轻视刘喜静,认为这个侍剑道长剑术不精。出乎意料地是,刘喜静在演武台操练了一天,大家才看出来他的剑术不是不精,而是完全不会。
吕惊风看了一眼就把刘喜静从演武台撵走,让他从扎马步开始,嘴边总挂着“练剑先练拳”,回头去山下跟田里的农夫学学拳。
最开始,刘喜静不假思索便下了山,不想跟农民们大谈特谈,越聊得越起劲。他先是跟人挖笋,后又跟小孩子们一块焖鸡蛋,结交长辈已经认到了七伯九姨。
就在年轻道长忘乎所以,以为自己就要成为剑八佾外河畔田野上的一员,过上悠然自得的生活时,却遭到了暗算。
当时,一个姓田的老翁待刘喜静极为热情,两人常在河边喝酒,引为忘年交。也是田老翁将刘喜静带回家里,看到有些年头的木桩,年轻道长才想起自己下山是来练拳。
田老翁说自己年少学过些拳术,带刘喜静练个基础功底还是没问题的。刘喜静虽然喜不自胜,但却没下苦功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北方干燥,让他总是馋着田老翁的醇酒。
一日,刘喜静正在按田老翁的吩咐在他家里扎步打桩,他孙女从剑八佾上回来。刘喜静礼貌打声招呼,女孩也不说话。年轻道长只当她是腼腆,不能每个少女都跟柳影一样,便顾自练功。一有女孩子在旁边,年轻道长那一套套把式,跟平常打棉花的刘喜静判若两人。
终于,刘喜静收招,已是汗流浃背,向田老翁的孙女告别。女孩还是没有回应,直到刘喜静打开门要出去时,在他背后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一口一个“非礼”。
小屋连成片,左右这点地,七伯九大姨马上靠拢过来,只看到哭哭啼啼的田老翁孙女跟一身汗的刘喜静。
这下刘喜静只能是越抹越黑,面对农民们的指指点点,他欲哭无泪。那些七伯九姨劝
年轻道长做些赔偿兴许有救,刘喜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不是承认自己确实糟蹋人家了嘛!
等到田老翁回来后,老爷子沉默半晌,在大家面前担保刘喜静不是那种人,先带走自己的孙女。随后,田老翁拉着刘喜静到河边像往常一样喝酒。
刘喜静方要解释,田老翁摆摆手,说不如此事私了。
年轻道长一听,觉得不是这个理儿,这根本没有的事。当田老翁拿出一纸文书,要刘喜静画押作凭证时,年轻道长什么都明白了,他入套了。
偏偏他还没有任何办法,在八佾庭上,还能跟人讲道理,打不了一决高下。在这田野里,世道又不一样了。
看着田老翁那副愁容,刘喜静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回,最后还是含泪按下了手印,答应了文书里的要求。
为田家务工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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